太子回到書房,慕容洛華當即迎了上來。
“如何?”聲音難掩著急。
若離也迎了上來,臉上還掛著淚痕。
太子搖了搖頭?!皶吃豢险f出林良娣的下落!”
慕容洛華一頓,片刻才道:“公主她怎么會突然如此!”
“暢元性純,只怕被人利用。”太子壓低了聲音道!
“我這就去見公主殿下!”慕容洛華說著就要出門。
太子忙擋到他面前?!澳悻F(xiàn)在去只會激怒暢元。”
“先稍安勿躁,我相信她做不出傷人性命的事的!”
太子安撫完慕容洛華,又轉(zhuǎn)向若離?!澳阆仍谖覍m里伺候,以防心懷不軌的人對你下手。其余的事,我們再想法子?!?p> 若離知道自家小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提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行了個禮,就乖乖退下了。
自太子離開后暢元便有些心不在焉。陸依涵主動留了下來安撫她。
暢元看著陸依涵,眼淚就那么滾了出來?!澳銥槭裁匆屛抑肋@種事!”
陸依涵取出手帕,溫柔地撫去暢元的淚水,卻被暢元一把推開。
“你說那個女人玩弄皇兄和慕容哥哥,我恨她。可是我也恨你,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暢元說著把陸依涵推出了門外。蹲在門邊哭了起來。
她確實看到了他慕容洛華握著別的女人的手,那樣的一臉情深。
可那個女人卻毫不知足地甩開了他的手。
看著他痛苦的臉,暢元就無法讓自己不去恨那個女人!
……
林紀年在一間柴房醒來,踉蹌著步子走到門邊。顫抖的手才觸到門把,門就很輕松地開了。
外面是一個看著有些荒蕪的小院,白墻黑瓦上野蠻生長的藤蔓讓林紀年似乎聞到了自由的氣息。
畢竟宮中都是金碧輝煌的,這樣樸素的配色林紀年好久沒見了。
林紀年不可置信地看看天空,似乎還聽到鳥鳴。自己還活著,且四肢健全!
“你總算醒了,快隨我來吧!”小院的唯一出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中年婦人。
見林紀年站著不動,婦人索性走了過來。
林紀年后退兩步,警惕了起來。
“這兒,是哪?”
見她這般,婦人見怪不怪?!扒ё順??!?p> 林紀年瞪大了眼睛,一臉“您沒在說笑”的表情。
“沒錯,就是那個千醉樓?!眿D人拍了拍林紀年的肩。
“啊?”林紀年扶了扶額頭,所以公主是把她弄到了咸京最負盛名的青樓了?
“你,是要帶我去接客?”林紀年弱弱地發(fā)問。
卻見婦人強忍笑意地打量了她幾眼,搖搖頭道:“你這樣的只能做粗使丫頭?!?p> 不知道為什么,林紀年有種被人狠狠侮辱了的感覺。
“出了這個門就是廚房了?!眿D人指著院子的唯一的小門。
“千萬不要逃跑,如果還想要腿的話?!眿D人繼續(xù)警告道:“所有出口都有人把守,蒼蠅都飛不出去?!?p> 婦人才說完,一只圓胖的蜜蜂就飛到了婦人的眼前。停了兩秒,挑釁般地升上了高空。
“它這算是出去了嗎?”林紀年指著那漸漸消失的黑點嘟囔道。
婦人干咳一聲,轉(zhuǎn)言道:“別看了,那也不是蒼蠅,快去換衣服干活吧?!?p> “對了,叫我劉嬸就好。這些天先由我?guī)е??!眿D人還不忘自我介紹。
換完衣服,出了小院,就是一個更大的院子。
已經(jīng)有很多人進進出出地在忙碌,顯得十分熱鬧。
林紀年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跟著劉嬸來到了角落的古井邊。那兒還擺著三大籮筐蔬菜。
“午時前洗完送到廚房?!眲鸶鞣N交代完畢后,就想走。
這下林紀年相信,她真的是來做苦力的。
“劉嬸,午時洗不完會如何?”
“洗不完就沒飯吃?!眲鹫f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身上找了找,最后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林紀年。
打開紙包,一個白花花的饅頭盡現(xiàn)眼前。林紀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有些餓了。
林紀年突然想給劉嬸一個擁抱,思慮一下后只是感激一笑。
“劉嬸,你真不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這兒的嗎?”
“有人被至親逼迫到此,有人被販子販賣于此,有人被生人誆騙到此。你也不過和她們一樣吧?!?p> 劉嬸說著轉(zhuǎn)身走了,可林紀年明顯在她尾音中感受到了一抹憐惜。
林紀年莫名就想到了林母,想到了林府的一切。
或許,這正是一個回家的好機會啊。林紀年突然興奮了起來。畢竟現(xiàn)在林府就在五個街區(qū)之外。
可是,要如何才能逃出千醉樓?畢竟公主把自己搞到這兒,總不會輕易讓自己逃走吧!
蒙混出逃,不可行。守門的人只允許特定的人出入。
翻墻出逃,不可行。高墻之外的不確定因素極多。巡邏的人,青樓豢養(yǎng)的犬,都是很大的威脅。
如果出逃失敗,就再沒機會了。所以要進行更加細致的籌謀。
由劉嬸的話來看。她并沒有接到任何人的特意囑咐,對自己進行特別“關(guān)照”。
也就是說公主只是純粹地想把自己困在這,用粗活來折磨自己。
覺得公主有些幼稚的同時,林紀年也慶幸公主的單純。
可是她既然敢把自己弄到這里,就不怕自己逃脫?
顯然,千醉樓有公主的耳目?;蛟S,這個耳目才是林紀年出逃的關(guān)鍵。
而這個耳目最有可能…是千醉樓的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