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看到他們離開了一段距離,回身對剩下的囚犯們說道:我要測試一下怎么才能引發(fā)陣法字符的變化,你們離我遠一點,如果出現(xiàn)什么不好的變故別連累你們。眾人聽了也知其中的兇險,紛紛退出了老遠,船長盯著腳下的字符用意念試探著和它溝通,結果毫無所獲,皺了皺眉又將對應的字符浮現(xiàn)在自己頭頂,轟隆隆!陣法猛然間晃動起來,船長看見有門,頓時心頭一喜,可是巨陣晃動了半天字符投影也沒有作出任何動作,反而是磨盤因為劇烈的震動,一些破碎的沙石四處活動揚起漫天灰塵,船長和一眾人等都低頭沉思起來,看來安逸的重要程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船長雖然也能引發(fā)字符投影的騷動,但是并沒有成型,更沒有君王降臨般的場景,這就使得船長等人不得不思考小安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了,可大家想了半天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怎么看不過是一個低階的小修士,可什么事情到她那里有充滿著不同,搖搖頭船長不再去想這些了,高喝一聲:好了,看來是沒辦法引起字符變化了,等安仙子進來再說吧,咱們先探索結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所有人答應一聲分開摸索起來,里面的人艱難的一點點前行,外邊的殘魂卻一直盯著他們呢,安逸當初進入虛幻空間的時候,它還在休養(yǎng)并沒有看到安逸引發(fā)的陣法字符變化,此時看到船長引發(fā)的震動有些驚異,它可是跟隨小安子最早發(fā)現(xiàn)陣法的,在它眼中這個陣法只能用龐大宏偉詭異恐怖來形容,沒想到船長剛一進去就能引發(fā)變化,心里一顫,不敢再有半點違背船長意圖的心思,幼蠑則無聊的很,誰進去它都要當監(jiān)控設備,誰留在外邊都會拿它當載體觀察里面的情況,所以它無疑是最累最無聊的,可是它又誰也得罪不起,現(xiàn)在都恢復了修為,除了小狐貍和安逸,它基本上誰也打不過,所以只能忍著吧,還好安逸沒有虧待它,船長他們明白了它的重要性以后也非常重視它,這樣的日子它覺得還好吧,可是皮下的金屬板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它的生命危機還沒解除,讓它始終不能放飛自我,它發(fā)現(xiàn)好像這點被人忘了,下決心等安逸出來一定要和她說一下了,也沒人知道在安逸引發(fā)字符投影變化的時候,它皮膚下的金屬板有些發(fā)燙,甚至感覺到有拉扯它血肉的疼痛,從心里它可不想再讓安逸去嘗試引發(fā)變異了,但是又怕沒人聽它的,畢竟這里面的人和它一樣,都渴望著自由,如果因為它的疼痛就不讓小安子繼續(xù)探索,很可能被他們無視了,幼蠑也很煩惱。至于此時的小安子還沉浸在字符空間中學習呢,不過她也遇到了困難。
此刻的安逸面前有兩個字符陣圖,正在爭奪著率先進入安逸靈體的優(yōu)先權,這此估計又是安逸的倒霉蛋體質發(fā)揮了作用吧,她沉浸在空間準備從惰性字體開始學習的時候,指環(huán)又起幺蛾子了,臨近惰性字符的時候,指環(huán)不受控制的閃爍起來,安逸當時就感覺不好,可為時已晚,字符空間一股無形的風暴猛然間席卷而來,無數(shù)字符開始暴走,瘋狂的跳躍起來,凌亂的組合到一起,沖向了安逸的靈體,字符臨時組成的陣法雜亂無章破綻百出,一會聚合一會崩塌,橫沖亂撞是不是一個系列的都往一起湊,然后又崩潰繼續(xù)重組,最終搶先完成組合的只有兩個陣圖沖到安逸的靈體面前,也不管小安子愿不愿意一起往里擠,這下好了,猶豫兩個陣圖太過龐大,也互相排斥,結果卡在安逸靈體的表面爭奪起進入權限來,這兩組陣圖,一個是代表銳利鋒芒的金元素,一個是孕育萬物的水字符,水之柔,金之利,糾纏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在安逸的靈體內潰散成兩堆相互攻戈的散亂字符,安逸的靈體成為了它們的主戰(zhàn)場,倒霉的自然是小安子本人,靈體如被撕裂般疼痛難耐,上邊時不時凸起又落下,里面像是孕育了太多的蟲子正在四處攀爬,弄得又癢又疼,可這一切卻只是開始,后邊接踵而至的字符圖案爭前恐后的王靈體里鉆,像是害怕去晚了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厚重的土系字符,充滿生機的木系字符,代表生命起源的起點字符,也有晦暗不明的混沌字符,密密麻麻的字符如蜜蜂返巢,落在安逸的靈體上,想要銘刻下自己的印記,靈體就那么大,安逸還是剛學會的靈體出竅,修為又低靈體凝固性也不好,當最后代表毀滅的雷霆字符沖進體內的時候,安逸的靈體突然響起咯吱的聲音,啪!小安子體內的雷電屬性也從中爆發(fā),還有她先融合的火屬性字符,一起往外噴涌,安逸的靈體在內外雙重壓力的沖擊下,破碎了!碎成了無數(shù)閃光的小塊,安逸的思緒緩緩上浮,離開了靈體,無重量的漂浮在一堆光斑碎片之上,看著自己的靈體破碎,沒有震驚,沒有感覺,像是看著一場無聲的戲劇,而她只是觀眾,看著字符搶奪著自己的靈體碎片,看著它們在上邊紛紛留下自己的印記,看著爭相在靈體碎片上撕扯,看著本就刻有火系字符的左臂相繼破碎,火系字符又出現(xiàn)在碎片中和別的字符爭搶,又看著雷霆猛然間爆發(fā),擊碎了所有的字符和靈體碎片,化作一叢光團,無數(shù)靈體碎片在生命起源字符的護衛(wèi)下重新蠕動著向一起聚攏,小安子無悲無喜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直到所有字符,混合著雷霆的毀滅,起源的生機,混沌的融合,全部碎片都糅合成了一團雜亂的無法形容的光團。
猛的一股吸力傳來,光團中傳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低語,呼喚的都是安逸的名字,小安子終于不再冷漠有了感覺,如被針扎的感覺席卷而來,沖擊著安逸的意識,震蕩著她的靈魂。安逸只覺得靈魂都要被撕裂,就像靈體一般要被撕成碎片,忽的字符空間被一片白光籠罩,安逸的意識也被一片光海淹沒,等她恢復視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肉體之中,渾身無力的疼痛感告知她還活著,不過狀態(tài)非常不好,她只覺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干涸龜裂,眼皮沉重的猶如千斤抬不起來,甚至就連手指想要動一下都像針扎一樣疼,安逸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心態(tài),想要調動靈氣修養(yǎng)自身,結果發(fā)現(xiàn)腹腔內空空如也,道心柱上爬滿了裂痕,雷霆小蛇有氣無力的盤臥在其中,也在閉目休養(yǎng),整個氣海之中破破爛爛千瘡百孔,四面的墻壁上掛滿了靈氣結晶碎片,隨著安逸的吐吶,無數(shù)條靈氣小溪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匯聚成一條條的河流,最終互相沖撞著,盤旋著,圍繞著道心柱成為了一眼漩渦激流,而那個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指環(huán),整安靜的躺在漩渦之中,這是凝海境的前兆,可是在安逸的內視中,渾身筋脈寸斷靈氣亂竄,皮膚下隱藏著點點紅斑,是那些互相爭斗的天道字符印記,將無處安放的投影混雜在安逸的筋脈之中,伴隨著凌亂的氣息,游走于小安子的全身,此刻的它們不再互相爭斗,只是隨著靈氣的運行在體內自由嗯挑選著想要棲息的角落,靈氣就像一列字符專列,將它們送到身體各處,而它們現(xiàn)在又成為了最遵紀守法的旅客,到地方就下車隱入血肉之中,甚至沒有爭搶同一處地方的時候,指環(huán)的閃爍著微光,居中在氣海中心調配,字符似順民聽話的隨著靈氣運行的路徑一個個隱藏,非常和諧的一個畫面,可是疼痛的是小安子,在字符空間安逸的疼痛是直擊靈魂的虛幻但真實,現(xiàn)在她是疼痛是真實到猶如虛幻,疼麻木了!指環(huán)隱藏在氣海中用光芒滋潤著她的身體,修補著筋脈的裂痕,最終一切歸于沉寂,字符都隱藏好了,裂痕也合龍到一起,干涸的靈氣填滿氣海,道心柱重新變得圓潤,雷電小蛇緩緩在上面游走,指環(huán)也歸于平靜,光芒不再閃爍,小安子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一點點挪動著肢體,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眼前一黑,又重重的摔倒在石床上昏睡過去。
這么長時間小安子在山洞里沒出來就沒人發(fā)現(xiàn)嗎?還真沒有,船長依舊在虛幻空間里探索陣法結構,殘魂則堅守著魚竿不敢有半分懈怠,而幼蠑還無聊的待在那里充當監(jiān)控器,這就使得無人知曉安逸此時的遭遇,不過也是好事,因為她所發(fā)生的事情真的不能為外人知道,她在這群人眼里已經顯得太特殊了,真要是知道她能引起天道字符的變化,能使的字符暴動,那時很多人都會知道她的重要性,出了這個山谷就可能受到圍攻或者綁架。所以她還算幸運的,船長一眾人搜索了大半夜一無所獲,結構也只記憶了外圍的五分之一,還有大片廣闊無垠的地方沒有探索到,船長給外邊的殘魂打了一個手勢,殘魂終于等到了信號,一拉人文線快速收攏,帶著眾人從人體柱口中抽了出來,大家剛出來就笨各自的肉體而去,時間太長了他們則急需回到肉體中休養(yǎng),畢竟靈體暴露在空氣中時間太久,會有消耗變得虛弱,船長也不例外,誰都沒有說話,閉目開始調息,殘魂拿著魚竿從幼蠑腦海里浮了出來,看著他們也沒說什么,幼蠑卻有些不耐煩了,它早就無聊透頂了,只是一直沒敢動地方,現(xiàn)在沒它什么事了,當然不愿意再待這,扭動著巨大的身軀就往山洞跑,哪也沒有自己的窩舒服??!何況它還惦記從小安子混丹藥呢,扭動著肥大的身軀來到洞穴門口,探出前爪拍打著黑色的帷幕,小安子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哪里會有人回應它,小狐貍倒是清醒著問題它也不會撤銷黑幕的法術啊,只能在里面回應道:誰???安逸睡著了,還沒醒呢!我打不開帷幕,等她醒來我告訴她一聲,或者一會你再來一趟。洞外的幼蠑可聽不懂她說什么,繼續(xù)啪啪啪的拍打著帷幕,并低吼了幾聲,小狐貍一聽外邊是它,就知道沒法溝通了,所以也跟著低吼幾聲,轉深跳上石床推了推安逸,可是小安子已經陷入昏迷根本無法回應她,沒辦法耳朵一耷拉裝聽不見,趴在安逸臂彎里睡覺去了,可幼蠑聽不懂她吼那幾聲什么意思啊,不依不饒的拍打著帷幕并伴有低吼,這下驚動了在一旁發(fā)呆的殘魂,它本身靈氣消耗不大,最快恢復過來,看見幼蠑頑固的拍著帷幕,身影一動飄了過來詢問道:怎么了?幼蠑沖它委屈的哼唧了幾聲,殘魂笑道:,這準是貪多學習字符,結果靈體消耗過大累的不行了,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幼蠑委屈的低著頭走到一邊蜷縮著趴下了,殘魂看著它一副孩子氣就感覺好笑,在這詭異莫測的環(huán)境里也就它能保有一顆無謂的心,一份純真吧。
船長此刻也悠悠轉醒,看到囚犯們還都在休養(yǎng)并沒有去打擾,而是起身來到殘魂身邊,看到幼蠑委屈的趴在洞口問道:它這是怎么了?殘魂笑道:它想回洞穴里休息,順便找安仙子玩,結果安仙子好像是睡著了,沒給它開門,這不,耍脾氣不愿意了。船長聽了也跟著笑了一下沒有在意,隨手接過殘魂遞來的魚竿,又詢問道:你剛才看到陣法里的變化了嗎?有什么發(fā)現(xiàn)和看法嗎?殘魂嘿嘿一笑:看到船長你大發(fā)神威,整座巨陣都為你顫抖,我哪有什么看法啊,只覺得你威武霸氣。船長也不在意它言語中的嘲諷,平淡的說道:安仙子進去鬧出來的動靜比我還大,站起來一群字符投影給她行禮呢!殘魂頓時無語了,總不能再嘲諷安逸吧?人家并沒有得罪自己,相反自己現(xiàn)在還依附在人家的庇護下生存,船長看見它不再古里古怪的說話又詢問道:你就沒一點發(fā)現(xiàn)嗎?說說你的看法吧,畢竟你也存在了一千多年了。殘魂翻了白眼道:我是被囚禁在蝠翼里一千多年,那也能叫活著?不過我聽說過一些傳聞,里面提到過天道字符的隱秘。船長頓時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也許對破陣有所幫助呢?殘魂仰望星空,似回憶似唏噓道:那是我少年的時候了,我的培訓老師在一次閑聊中曾經說過一個故事,據(jù)說當年的混沌之神,原初的造物主,在開辟天地后身殞,身體化為世間萬物,精神和意志并沒有就此消散,而是銘刻進萬物的生命里,成了所有生命意識的起源,也就是傳說的潛意識里,而天道字符就是精神力的外在表象,天道字符銘刻進靈體的特性,就是給你打上原初的精神烙印,被天道所認可也就是被原初的精神意識認可,讓世界萬物認可你代行餛燉之神的權柄,可以調用本屬于混沌之神的力量,可是所有種族都相信混沌終將回歸,一切歸于本源,那時候混沌大神將從字符中,萬物的意識海里復蘇,重新降臨到大地上,帶領所有種族突破這方世界的限制,創(chuàng)造更加廣闊無限的天地。船長對這種傳說毫不在意,受過地球無數(shù)網(wǎng)文熏陶的他當然知道,無論那個神話故事里都會有一位最初創(chuàng)造一切的神靈,創(chuàng)世后身殞,等待信徒的喚醒或者一個契合的時機,從而蘇醒的傳聞,不過有的是蘇醒以后毀滅現(xiàn)有的世界和種族,重新開創(chuàng)新的人類,有的是帶領信仰他的人再開辟一片天地,重新燃起文明的火種,至于精神和意識的傳說倒是比較新鮮,這里面或許暗藏著關于精神污染和潛意識影響的根源,至于天道字符的銘刻,他本身就是被眷顧者,心里也有著一定的猜測,順口問道:哦?照你這么說一旦銘刻了天道字符就是接受了混沌之神精神意識的銘刻?那樣豈不是會受到混沌之神精神力量的影響?殘魂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你以為天道字符為什么會選擇你?天道憑什么無緣無故就會眷顧你?只是因為你和混沌之神的精神意識契合,能夠銘刻天道字符未必是什么好事。殘魂說到這里看到船長面帶冷笑的看著它,下意識就收聲不再言笑,嘴里尷尬的連忙解釋道:嘿嘿不過你想啊,混沌大神死后身化萬物,精神意識也分散到萬物之中,天道字符所占的精神意識本就沒多少,你學的再多所受的影響也有限,只要努力不迷失人性,混沌大神的神性就不會從你體內復蘇,其實這就是人性和神性的對抗,雖然你處于弱勢,不過一是戰(zhàn)場在你的身體里,你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二是肉體不可能承載太多的神性否則就會崩潰,想來混沌大神的精神意識也知道這點,不可能做無用的工,強行占據(jù)一個身體就為了讓它崩潰,三是天道字符中包含的精神意識極為有限,只要你注意點絕對不會有什么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