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匣,即藏劍之匣子。
俗世之中,人們多用劍匣來收藏各類劍器,修道之士有儲物法器和丹田,可以存放法寶飛劍。
劍匣對他們來說,基本上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是對于一些癡迷于劍的修士,卻特別喜歡用劍匣來裝劍。
燕赤霞就是一個癡迷于劍的人,他手中的劍匣樣式精美,呈狹長狀,雖然其寶光內(nèi)斂,但實(shí)際上是一件難得的上品法寶。
那一道銀白色的匹練射出后,匣子就自動閉合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內(nèi)里,也不知道里邊究竟藏有多少劍器。
飛劍名為‘霜白’,速度之快,形如閃電,在射出后遇風(fēng)就變大,化作十余丈長,劍氣直沖霄漢,斬向樹妖姥姥。
場面雖然駭人,但樹妖姥姥也不驚慌,只見槐樹一陣抖擻,簌簌作響掉落了無數(shù)枝葉。
她以枝椏為骨,樹葉為表皮血肉,弄出了一條眼神陰翳的吞天樹蟒,與‘霜白’飛劍敵對。
“這才是飛劍之術(shù),這才是御劍有道,我之前那飛劍操控得太粗糙了?!?p> 燕赤霞與樹妖姥姥斗法,陳綬在一旁嘆為觀止。還有這劍匣藏劍之法也頗為精妙,與他的小五行劍煞葫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一樣威力無窮。
當(dāng)然兩者也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劍匣的作用是溫養(yǎng)飛劍,逐漸改善飛劍的品質(zhì),同時還有斂藏飛劍鋒芒的功效,不到用時,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劍氣外泄;
而陳綬的葫蘆只是凝練劍氣,以五行煞氣為根基,孕育出五行劍氣。與之配套的還有一套小五行劍陣,這劍陣一出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只是陳綬現(xiàn)在的修為太低,還用不出來。
‘霜白’劍氣縱橫,大開大合,在燕赤霞精妙的御劍之術(shù)的操控下,一劍又一劍地?cái)卦跇涿砩稀?p> 樹莽也不甘示弱,騰霧乘風(fēng)而起,不斷纏向飛劍,想要將其絞殺,只是‘霜白’的速度太快,它無論如何追趕都無濟(jì)于事,根本碰不到飛劍。
燕赤霞滿意一笑,眼見時機(jī)成熟,連忙施展乾坤借法之術(shù),把大量法力加持在‘霜白’上面,一瞬間飛劍威力大漲,回轉(zhuǎn)過來一劍斬在樹莽頭顱之上。
樹莽躲避不及,哀鳴一聲后轟然炸裂開來。
燕赤霞笑道:“哈哈哈……老妖怪,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這些雕蟲小技就別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樹妖姥姥臉色難看,哼了一下,又施展了別的手段,槐樹身上無數(shù)的樹葉倒飛而出,化作‘利箭’鋪天蓋地扎向燕赤霞。
而炸裂的樹莽也被她重新施法,從原來的一條巨大樹莽,變成九條稍小一些的,開始卷土重來。
九條樹莽‘復(fù)活’過來,仰天嘶吼,之后在鋪天蓋地的‘利箭’的掩蓋下,從四面八方,向燕赤霞絞殺過來。
“燕赤霞,你不是本事大嗎?這回我倒要看你如何躲過去?”
樹妖姥姥譏笑地道,經(jīng)過她一連串施法局勢瞬間逆轉(zhuǎn),燕赤霞剛剛斬殺一條樹莽,就被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的‘利箭’包圍,變得岌岌可危。
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空隙逃跑,九條樹莽張著獠牙,很快就會將其撕成碎片。
“哼哼!此時得意,未免為時尚早,妖怪且看我飛劍。”
燕赤霞臨危不懼,屈指在劍匣上敲擊兩下,劍匣再次開啟,這一次接連飛出兩道飛劍,一紅一紫。
紅色飛劍叫做‘日軌’,煌煌如日,因飛行時會化身一道火線,如太陽運(yùn)行的軌跡而得名;紫色飛劍則叫做‘紫鳶’,劍身扁短而寬,形似紫鳶花瓣,是一柄護(hù)身飛劍。
飛劍‘日軌’飆射而出,僅僅環(huán)繞數(shù)圈,一張火網(wǎng)織成籠罩樹妖姥姥襲來的‘利箭’,一瞬間蘭若寺化作火海。
‘霜白’、‘紫鳶’則護(hù)在燕赤霞四周,與九條樹莽激烈爭斗,燕赤霞與樹妖姥姥的斗法,說著慢實(shí)則極快,不到片刻功夫,兩人交手?jǐn)?shù)輪,進(jìn)入斗法的白熱化階段。
陳綬和蘇鈺卿見狀也不在閑著,加入了戰(zhàn)斗,各種法寶法術(shù),對著樹妖姥姥一頓狂轟亂炸。
“轟轟轟……”
蘭若寺周圍村鎮(zhèn)的村民,被嚇得紛紛躲在被窩中不敢出來,此時的蘭若寺內(nèi)又是火海,又是雷霆閃電,一道道劍光縱橫穿插,九條龐大的樹莽嘶吼不已,若是有村民敢出來觀看,定會跪呼‘有神仙’。
幾人的斗法,使得蘭若寺大片大片的殿堂樓閣倒塌,很多佛像也被毀壞。
樹妖姥姥見了心中莫名慍怒,對陳綬和燕赤霞等人殺意更濃,望著樹林內(nèi)無數(shù)的植物露出冷笑。
“你不是能燒嗎?好好好,姥姥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弟子,敢不敢放火燒山!”
說完,樹妖姥姥施展秘法,妖氣也不再保留,全部釋放出來。
數(shù)十丈的槐樹分身又拔高了些,無數(shù)的根須在這時紛紛突破地表,洞穿出來,襲擊陳綬等人。而那濃郁無比的黑色妖氣,則瞬間席卷整座山峰,包裹山中的植物,想要將其‘喚醒’。
“這老妖怪想干什么?”
陳綬一邊躲避襲來的根須,一邊皺眉地看著樹妖姥姥這瘋狂釋放妖氣。
他實(shí)在無法理解,像樹妖姥姥這樣揮霍妖氣,很快就會揮霍一空的呀!這樣對她有什么好處?
陳綬躲了一陣,襲擊他的根須也越來越多,讓他無處落腳,只能躍到屋頂上,繼續(xù)躲避著。
然而當(dāng)他到了屋頂后,視野開闊起來時,卻不由吸了口涼氣,這樹妖怕不是要瘋狂了。
“這么多的樹妖……”陳綬咽了咽干澀的喉嚨,艱難說道。
“這些不是樹妖!只是一些普通的樹木,不過是被千年樹妖的妖氣感染了,暫時妖化而已。”
燕赤霞過來和陳綬匯合,解釋了起來。
陳綬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確實(shí)不能說是樹妖,應(yīng)該叫做‘妖植’才對,不過這么多‘妖植’也夠麻煩的了!”
他睜開法眼看去,這座山峰的植物基本都被樹妖姥姥的妖氣所感染,妖化成了沒有任何理智的妖植。
這些‘妖植’除了無腦的襲擊他們,還有不斷地破壞以外,不會有任何想法。
一旦讓它們匯合起來,陳綬他們必定寸步難行,陷入這片‘汪洋樹?!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