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院深鎖,天還灰蒙蒙的,冬姐家前的小路上就走過來一個人。
“咚咚咚……”沉悶有力的敲門聲驚醒被窩里的倆人。
“誰???”大智惺忪著雙眼從被窩里鉆出來。
“我,老汪!”
冬姐也被吵醒,“誰???這么早?!倍銈?cè)著身子問道大智。
“老汪。”大智披上外衣褂子踩著棉拖走到陽臺上。
“啥事啊?這么早。”
“你們快點穿上衣服,上當(dāng)了!”老汪邊說邊拍著腿焦急地說道。
“上當(dāng)了?”冬姐在屋內(nèi)聽的一愣一愣的。
“徐禿子那親戚是人販子,現(xiàn)在被縣里抓著了!”
“?。《瑵?,冬潔?快!”大智馬上解下外衣褂子套在身上,慌忙往屋里走去。
“聽到了,快!”冬姐立馬醒覺了,拖著外衣就往樓下跑。
老汪帶著冬姐兩口子在村委會集合,徐禿子早就等在原地候著大家。
大智一看見徐禿子火氣就冒上來了,“徐禿子,你給我說清楚!”
大智有力的手掌一把薅起徐禿子的衣領(lǐng),徐禿子害怕的扭過去臉躲著。
“哎,他也不知道,不知者無罪?!崩贤舫笾菙[了擺手,替徐禿子解了圍。
大智慢慢松開徐禿子的衣領(lǐng),鼻孔張的特大、喘著粗氣。冬姐戳了下徐禿子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哩?”
“哎呀,你們就別難為我了,我和我那親戚來往也不多,祖輩有關(guān)系,我還以為他們是好心人呢?!毙於d子整理著衣服回道。
三人騎著摩托趕到鎮(zhèn)上,后又搭了下縣城的班車,一個上午過去了,這三人才到了縣里。
縣派出所。
大智和冬姐跟在老汪背后,東張西望地進了辦事廳里。
迎面走來一中年警察,走過來有些不耐煩的朝老汪說,“你們咋才來?”
老汪轉(zhuǎn)過身向大智他們介紹道,“這就是縣里的徐警察?!?p> 大智有些按耐不住,走上來問道,“徐警察,孩子呢?”
徐警察笑了笑,“放心吧,孩子沒事呢,現(xiàn)在由女同志抱著在樓上辦公室喝奶呢?!?p> 大智和冬姐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那倆人販子呢?”大智接著問道。
“嗯,這就是喊你們來的原因,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關(guān)在審問室,你們配合我們錄個口供,做個證就好了?!?p> 所有事都處理完畢,徐禿子又跑到大智跟前來道歉,“大智啊,這事怪我,不想那兩口子是慣犯!誒……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
“你也是好心,不怪你?!贝笾怯焉频拇妨舜沸於d子的胸膛。
正說著話,徐警察帶著一位女警察走了下來。一旁發(fā)愣的老汪見狀喊了大智一聲。大智一看是那娃娃,張開手就摟底從女警察手里抱了過來。
“哎喲,我可憐的娃呢!”大智放聲哭了出來,冬姐也噙著淚走過來輕輕摸了一下娃娃的頭,跟著哭了起來。
徐警察他們都被這一幕弄的鼻子酸酸的,還是那女同志過來安撫大智他們,“我說老哥啊,這娃怪可憐的,早知道這么傷心還不如收養(yǎng)下來算了?!?p> 大智擦了擦鼻子尖趟出的清鼻涕,抬頭看著冬姐,冬姐明白過來,點著頭表示她愿意。大智立馬笑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抱著娃娃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媳婦兒,你真沒啥意見吶?”大智再次向冬姐求證道。
“我早就有這個心,還不是擔(dān)心你不同意嘛?!?p> “我咋會不同意呢!我也早就想告訴你了……”
老汪見事情圓滿了,過來把大智和冬姐扶起來,“好好好,你們回去爭吧,哈哈……”
就這樣冬姐和大智多了個兒子。
娃娃躺在那個小窩窩里睡著了,冬姐開著床頭燈修補著大智的手套。
大智靠著枕頭在那兒傻笑著,冬姐見他如此高興便故作糊涂問道:“你樂什么?”
大智扭過頭蹭了一下冬姐,“冬潔?”
“嗯?!?p> “不是你生的你愿意養(yǎng)?”
冬姐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是啊,收養(yǎng)的這娃不是親生的,玉蘭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到底是云山還是那殺人犯的,冬姐到現(xiàn)在自己都不能下定論。冬姐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愿意的,有的爹媽生了不養(yǎng)、有的生了養(yǎng)了不教,哎……這娃咱倆得像親生的帶?!?p> “那當(dāng)然!肯定當(dāng)自己親生的才行。”
大智坐起來伸過手輕輕扒弄了下那孩子的小窩窩,見孩子睡的酣甜,便又倒下來躺著。
“我們還沒給他起名字呢?!贝笾菗现^說道。
“是哦,得起個什么名兒呢?”
大智轉(zhuǎn)過身去想了會兒,翛爾又轉(zhuǎn)過來朝冬姐說到,“叫郭天樂吧?”
冬姐翻起眼球想了想,“天天快樂?”
“對,天天快樂!”大智看冬姐明白了名字的含義激動的點了點頭。
“我看行!”
就這樣,冬姐和大智不僅有了兒子,還有了個叫“郭天樂”的兒子。
作為姐姐的玉蘭對弟弟更是倍加疼愛,玉蘭一個星期二十塊錢的飯錢,說什么她都要省下來幾塊錢買些小零食小玩具給自己弟弟帶回來。
只是她一直有個問題沒明白,自己姓劉,弟弟姓郭,為什么?
這不玉蘭還沒搞清楚這個大人的問題,新的煩惱又來了。
那天大智回家晚了點,冬姐家里忙不過來,就要玉蘭牽著牛繩去放一會兒,玉蘭也不知怎么搞的,牽著?;斡浦偷搅嗽坪犹镞?。
天還沒黑下來,云河媳婦還帶著玉梅在地里施肥,玉梅聽見牛叫聲,聞訊看到了玉蘭。
“玉蘭!”玉梅開心的朝玉蘭揮手。
“呀,是玉梅姐姐!”玉蘭也看到了玉梅,扔下牛繩就跑了過來。
“玉梅姐姐,你咋還在地里呢?”
“我媽要我?guī)兔κ┓誓亍!?p> “哦?!?p> ……
就在兩姐妹聊的開心時,旁邊傳來云河媳婦的罵聲:“這是誰家的牛啊?這么缺德跑到田里來了!”
玉蘭反應(yīng)過來,急忙沖過去拉住了偷食的老牛。
云河媳婦一看是玉蘭,便輕蔑的嘲笑起來,“嚯!這不是那姓熊殺人犯的種么。”
玉蘭早前就老聽班上同村小孩兒議論自己,說自己是什么殺人犯的娃、什么自己不姓劉姓熊才對……
見自己嬸娘也這么說,玉蘭有些生氣了。
“嬸娘,你說清楚我什么殺人犯的種?”
云河媳婦見玉蘭和自己較真,便叉起腰理直氣壯的罵道:“你就姓熊,是那殺人犯熊忠的娃,別喊我嬸娘!”
玉梅看玉蘭就要哭了,便插話,“媽,你別……”
云河媳婦一耳光打在玉梅臉上,“你也敢教訓(xùn)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