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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友

第五十四章 辦法

知友 奶烏甜餅 2550 2019-12-25 11:24:08

  八十萬。

  上一次遇到這種天文數(shù)字還是她爸爸動手術(shù)的時候。

  那個時候有陸恒言幫她走過了困境。

  認識的人里能輕松拿出這樣的數(shù)字的人,就只有他。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不再去招惹他了,她也不會去向他求助的。

  顧知意拼了命地想冷靜下來,回想當(dāng)初爸爸動手術(shù)前知道那筆手術(shù)費后,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地下賽車。

  和正規(guī)重機比賽不同,地下賽車是非法比賽的一種。參賽的人都要簽生死狀,死傷都由自己負責(zé),而除了賽前破壞對手機車外,在賽道內(nèi)不管用什么方式干擾對手贏得比賽都是被認可的。

  哪怕是圍堵夾包撞車,都沒問題。

  賽道固定在N城的撒旦峽谷。

  不管是那種不顧參賽者性命的規(guī)則,還是崎嶇險峻的山路賽道,對于選擇參加地下賽車的人來說,都是危險重重。

  風(fēng)險大,所以獎金也很豐厚。

  贏得比賽的冠軍,能夠得到梟令會的一百萬獎金。

  一百萬,能夠解決舅舅家的事情,能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希望。

  手機里還留著那時候從夏之琳拍拖對象那里認識的,能幫忙她參賽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換號碼。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打了過去,沒想到不是空號。

  “喂?哪位?”電話里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Nick,我是Sue,阿昭的朋友?!?p>  對方似乎一下就立刻回憶起她來,語氣變得友好了一點:“是你啊,怎么有空打給我呢?”

  “我想問一下,梟令會的地下賽車還在做嗎?”

  “這周五晚上正好有一場。怎么?你要來參加嗎?”

  “可以嗎?我知道地下賽車不是誰都可以去的?!?p>  “一般人當(dāng)然不行,不過你是Sue,哪個比賽會不歡迎你呢?”Nick似乎對她的加入很高興,“不過,我們的比賽只準(zhǔn)選手用我們準(zhǔn)備的車哦。而且車的品相能力是有差別的,從挑車開始就已經(jīng)在比了。你確定要來嗎?”

  “嗯。”

  “那周五晚上九點,到撒旦峽谷前的楓林驛館,跟前臺報你的名字讓他們通知我就行。今天我就給你注冊參賽?!?p>  “多謝?!?p>  “等一下?!盢ick遲疑了一下,又問,“你知道參加我們這種比賽,一旦被人曝光,你的正規(guī)賽車手的資格會被吊銷,即使重新拿到資格也會被禁賽五年吧?”

  “我知道?!?p>  “哦,那好吧。周五見。”

  地下賽車,參賽的人都魚龍混雜的,沒什么好貨色。他們?yōu)榱霜劷饡剐┫氯秊E的招數(shù)。

  她握緊了拳頭,雙眼瞪得有點發(fā)紅。

  她會贏的。

  哪怕規(guī)則很險惡,地形也很危險,她都會贏的。

  沒什么好怕的。

  她是重機戰(zhàn)神Sue。

  Sue就一定會贏。

  Sue不會輸?shù)舯荣悺?p>  顧知意先從自己的銀行卡里劃了兩萬過去,讓舅舅他們先解燃眉之急,不要再被黑社會毒打了。

  算上還陸恒言的那些錢,到現(xiàn)在為止,她卡里的余額也只有3000塊了。

  真的好窮哦。

  月中還要交房租物業(yè)和水電煤氣費。

  她關(guān)掉手機銀行的APP,苦笑著閉上了眼。

  傍晚時分,她出去買泡面,囤了整整一箱,剛剛從便利店里走出來顫顫巍巍地往公寓那邊過去,身后的衣領(lǐng)就被人揪住,害她不得不停住。

  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她就收住了一肚子的臟話,閉住了嘴巴。

  是陸恒言的父親陸滕。

  顧知意抱著那箱泡面也不好行動,只能勉強從箱子后面露出個腦袋來:“陸伯父,您好?!?p>  “我不是你伯父,你也不配這么叫我?!标戨姷剿筒辉羞^好臉色,橫眉豎眼地奚落了她一番才又說,“前面有家咖啡廳,跟我去那里坐,我有話跟你說?!?p>  說完,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yīng),他就兀自往前走,逼得她只能趕緊追上去,抱著一個紙箱子走得歪歪扭扭的。

  陸滕給他們一人點了一杯咖啡,聞了聞味道又嘗了一口,輕蔑地說:“麻雀吃的東西,果然跟鳳凰是比不了了的?!?p>  顧知意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內(nèi)涵了。

  “顧知意,你好了不起啊。”陸滕放下咖啡,口氣生硬地沖她說道。

  她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富三代的爸爸富二代,只能小心應(yīng)對:“陸伯……呃……陸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p>  “小言都跟趙家千金訂婚了,你居然還不死心,要來勾引他?!?p>  “陸先生,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從陸夫人生日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陸恒言?!?p>  “你少裝蒜了。你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你們都一樣下賤!”

  顧知意不滿地擰起秀麗的眉,語氣也變得很不愉快:“我不清楚陸先生是聽說了什么。我雖然是普通人一個,但也不會隨便任由人侮辱我!”

  “哼。”陸滕不再出言不遜,只是口氣還是很居高臨下,“是不是你讓我兒子私下收購其他股東的股份,控制集團股權(quán)來反抗我的?”

  “哈?”她覺得陸滕簡直不可理喻,“您噼里啪啦說了那么一大堆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么?股份?股權(quán)?我要是能弄明白這些,我還會窮得叮當(dāng)響嗎?”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表面上裝得對我們陸家沒興趣,實際上暗地里讓小言架空我在集團里的實權(quán),讓我不能拿他怎么樣。你就能堂而皇之進我們陸家門了,是不是!”

  “……”顧知意覺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跟陸恒言一樣都是人中龍鳳的樣子,但是被害妄想癥真的太嚴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陸恒言真的背著你做了什么集中股權(quán)的事情,你該去問他,而不是我。我時間很少,沒空陪你們有錢人玩些無聊的游戲?!彼懿桓吲d地起身,彎腰就要拿東西走人。

  還沒等她抱起箱子,陸滕又陰測測地開口:“你確定要走?不管你舅舅的死活?”

  她雙手一顫,心臟劇烈地跳動,胸口很熱可是背后卻是發(fā)涼的。

  顧知意又坐回椅子上,冷著臉跟陸滕對視:“你什么意思?”

  “你舅舅下崗了吧?又欠了一屁股高利貸。聽說上午還想去買農(nóng)藥跟老婆自殺呢,后來又放棄了。你說,如果地下錢莊的打手再去幾次,你舅舅他們一家還能活嗎?”

  “你怎么知道這些?”

  “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陸滕雙手交握放在腿上,“怎么樣?只要你愿意,帶著這張機票離開中國,再也不要跟我兒子聯(lián)系,也不要讓他有機會找到你。你舅舅那邊,錢也不用還了,工作我也會替他安排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我的工作、家人和朋友,隱姓埋名去國外?”

  “是的。只要你還在國內(nèi),小言他總會把你翻出來??赡闳チ藝?,他能動的權(quán)力就有限了?!?p>  “我不要?!彼届o地與他對視,“我又沒做錯事,為什么要逃走?我家里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用不著陸先生操心。你還是好好管好自己的兒子吧,不要父子關(guān)系不好都不自我檢討,總是去怪別人?!?p>  “八十萬。顧知意,你去哪里弄八十萬呢?”陸滕似乎對她的回絕很驚訝,“你把自己賣了都沒有八十萬吧。還是,你想找我兒子要那八十萬?”

  “你放心,我不會去找陸恒言的?!?p>  “也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手頭應(yīng)該也挺寬裕的。顧小姐很擅長用自己的感情關(guān)系來經(jīng)營事業(yè)呢?”

  她無視陸滕貶低她的話語,抱著自己的東西,扔下咖啡錢出了大門消失在了陸滕的視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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