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亦是呆呆的看著沙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確不排斥這種氣息。
“咳,咳”。
聲音傳來,打破了靜謐。沙華急忙松開手,曼珠尷尬的整理自己額前的發(fā)。
沙華看向子祁:“你醒了”。
子祁驚訝的看著他們:“公子,您沒事了”。
“嗯”。
子祁看著兩人,納悶的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走到沙華身邊:“公子,你的臉怎么紅了,真的沒事了嗎”。
沙華輕咳一聲扭過頭說道:“沒什么,我們回去吧”,說完便起身而去。
子祁站在原地好奇的打量著曼珠:“你是怎么治好我們公子的”。
曼珠尷尬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微微一笑,轉身走開了。
“哎,你們別走呀,我還沒說完吶”,子祁急忙跟上去,但沒走兩步就踉蹌倒下:“啊”。
曼珠聽到動靜急忙跑過來:“子祁,你怎么了”。沙華也走到跟前,扶起子祁,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說道:“別動,我給你療傷”。
沙華將內(nèi)力輸給子祁,瞬間感覺身體輕松了許多。
“多謝公子”子祁緩了緩心神:“公子,我們先回哪里,城主那邊......”,子祁意猶未盡的看著沙華。
沙華低頭,思緒了片刻說道:“先回雅舍,在做打算”。
“是”。
西蠻的夜冰冷凄涼,死人的骨皚皚而燃,這里像是地獄吧,收留著那些孤寂的魂靈,只有在黑夜時分,他們才敢在人間游蕩。
曼珠跟在沙華后面,莫名的酸楚涌來,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在這荒蕪之地,到處皆是死亡的氣息,他寧可在這里忍耐,也不想傷害其他人。
“我們就要出去了”沙華說道。
馬嘶聲傳來,馬兒一直在外面等侯著主人。
“曼珠,上馬”沙華將黑曜牽來。
“我,我......”曼珠有些猶豫。
“試一試”。
“嗯”曼珠點了點頭,蹬上馬蹬,有些吃力的跨過馬鞍。
“抓住韁繩”沙華指導著,曼珠聽話的照做,筆直的坐在馬上,緊緊夾著馬鞍,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撲哧”子祁看著曼珠的樣子,不由的笑出來。
曼珠聽到,一個白眼飛過去,生氣的撅起嘴:“笑什么笑,討厭”。
沙華有些寵溺的笑著:“好了”,隨即也上馬,將曼珠攬入,曼珠抿了抿唇,身體微微前傾,沙華倒是不在意,抓過曼珠牽著韁繩的手:“駕”。
“哎呀”曼珠猝不及防的又仰在了沙華的懷里。
在回到雅舍的路上,沙華的心情并不平靜,他實在不明白魔印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曼珠突然開口:“公子,你不是說魔印只有在血月之日才會發(fā)作嗎,為何會突然這般”。
見沙華沒說話,曼珠扭過頭看著他。
沙華輕輕嘆息:“我也不知為何,之前從來不會這樣”。
“公子,您不是和千軒公子在一起嗎,怎么出來就變成這樣了”子祁問道。
“千軒,他是誰”曼珠問著。
“他,是我大哥”沙華輕聲的說著,同時心里有說不上來的疑慮:“那杯酒......”沙華不敢在多想,卻又不得不揣摩。
終于到了雅舍外,月色下的景色美的動人,這是沙華尋找的清凈之地,遠離城中的喧囂。沙華卻苦笑:“到底是我遠離了他們,還是他們遠離了我”。
“他是魔,會吃人的,離他遠點”,沙華走在路上,都會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他跑回家問母親:“娘親,我到底是人是魔”。
“華兒當然是人,待你爹爹送你到玄門拜師,華兒就會成為真正的伏魔者,他們就不會說你了”靈音每每都會好言相勸,可是她知道魔印怎么會那么容易消失,多年來,南塵尋覓各種方法都沒有找到解決之法。
直到沙華一點點的明白,他遠離了城中,來到這僻靜之地,只有在這里,他可以是人亦可以是魔。
“公子,公子”曼珠的聲音打破了沙華的思緒。
“嗯”沙華這才回應:“我們回去吧”。
而在孟府內(nèi),孟南塵一直在大堂內(nèi),一夜未眠,愁眉緊鎖。
“老爺,大公子來了”下人稟報。
“讓他進來吧”孟南塵的聲音有些疲憊。
“父親”。
孟千軒沒有說話。
“聽下人說,您現(xiàn)在還未休息,孩兒有些擔心,便想來看看”孟千軒輕聲說著。
“哎”孟千軒嘆息一聲。
“今日二弟之事,孩兒已處理干凈,您放心不會有人在追究”千軒稟報,繼而又說道:“今后父親若是有什么為難之事,孩兒愿為父親分憂,父親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千軒,你......”孟南塵有些疑惑的看著孟千軒。
千軒微微笑著說道:“父親,之前是孩兒不懂事,自己任性胡鬧,不顧及父親的感受,可現(xiàn)在看著父親為我們操心而傷神,真的覺得自己太不孝了,父親愿意原諒孩兒嗎”,千軒的眼中充滿深情和歉意。
孟南塵用顫抖的手,摸著千軒的肩膀,激動的說道:“我的千軒終于長大了”。
“父親”千軒亦是感激的跪下。
而一直站在門口的靈音目睹了他們父子的一切,她原本想來勸孟南塵休息,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她的眼神深邃而沉靜,卻又透露著一絲看不出的冷歷,神情嚴肅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