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在那個幻境里我明明什么也沒做,為什么也要被淘汰?”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什么也沒做?”習(xí)老呵呵笑了兩聲,“年輕人,做人可要誠實啊,你騙同伴當墊背,替你受罰,這叫什么也沒做?出賣同伴的人我們可不收?!?p> 說自己什么也沒做的人便是方才幻境中要走的幾人之一,只不過在他那一組的幻境中,沒人來幫他們說話,于是這人便謊稱自己有疾受不得打,騙得一個與他一起走的人替他挨了打。
“呵?!?p> 正在看戲的李秋明突然聽到旁邊的謝又新冷笑了一聲。
“新哥,這人你認識啊?”
“認識,”謝又新一直冷淡的面龐上此時又添了幾分寒意,“這么些年了,還是這么個德行?!?p> 裝的是弱不禁風(fēng)文弱書生的可憐相,有好處他就沖在最前,有苦有難就都騙別人去抗,自己在后面關(guān)切兩句,便全了他的好名聲。
他們是分組入的陣,那替他挨打的人自然也在現(xiàn)場,只不過他并沒有站出來指責(zé)這個人,大概是到現(xiàn)在也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騙了。不過再爭論下去傻子也能反應(yīng)過來了,于是這人就沒再多說什么。
不過安生了一個,又蹦出來一個損人不利己,自己沒過也不想別人過的:“那他為什么能過?你們蒼穹灣連殺人犯也收嗎?”
這新蹦出來的人指的是風(fēng)平南。
“殺人犯?這人在胡說什么?。俊崩钋锩饔X得這人是狗急了跳墻亂咬人。
謝又新倒覺得不會這么巧,不過也不打算信風(fēng)平南是殺人犯這個說法,于是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風(fēng)平南目不斜視的嗤了一聲:“他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殺人犯,怕了?”
李秋明呵呵笑了兩聲:“南哥你開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是個殺人犯?”
“諾?!憋L(fēng)平南拿下巴指了指路白錦他們?nèi)说姆较颉?p> 只見閆豐將一本翻開的冊子呈給了習(xí)老,習(xí)老翻翻,眉宇間本就枯皺的紋路又加深了幾分,他將冊子還給閆豐,道:“入我蒼穹灣者,前塵過往一筆勾銷,他以后如何,才是我們所關(guān)心的。”
習(xí)老沒有否認,就算是默認了那個人的話……
李秋明嘴都有點合不上了。
打發(fā)了淘汰的考生,接下來就是宣布考核成績了,風(fēng)平南他們組的成績都還算不錯,風(fēng)平南在所有通過的考生里排名第一,謝又新第七,李秋明十一。
接下來文試的考生會進入文部,武試的考生則等待第二天的測試決定留在外門還是加入內(nèi)門,不過這些就不是路白錦需要負責(zé)的事了。
“跟著我做什么?”回去的路上,路白錦走至半路突然停了下來。
后面跟著的尾巴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一點也不心虛的走上前來:“原來你會說話啊?!?p> “風(fēng)平南是嗎?你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我有些事沒想明白,可那一老一小兩個考官一直在商量事情,我就只好來問你嘍?!?p> “你想問什么?”路白錦問。
“方才……”風(fēng)平南這會兒又支支吾吾的了,“你們當真不介意我以前殺過人?”
路白錦笑了笑:“只說你殺人就太過片面了,習(xí)老方才沒解釋是顧及到你的想法,不過如果你擔心頂著這個名頭不好聽,我們可以幫你解釋,或者用別的理由……”
他們不會因為過去拒絕一個人,但過去決定著一個人的未來會是什么樣的人,只要他的心是正的,那做錯了事,接受了懲罰,承擔了后果,這事便翻篇了。
“不用了,”風(fēng)平南打斷了她,神情不怎么好,“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們別亂說就行?!?p> “這個不會?!甭钒族\道。
“哦,那行。”風(fēng)平南轉(zhuǎn)身想走,突然想起來什么,復(fù)又轉(zhuǎn)身:“你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
“?”路白錦眉頭皺了一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謝謝你們沒把我的事說出來,作為回報,你若有什么棘手的事,我可以幫幫你。”
路白錦愣了一下,笑道:“目前沒有,你既入了蒼穹灣,做好你該做的便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為了表達謝意主動要求幫忙?她可不信。
“他人呢?”解散后去食堂的路上,謝又新突然注意到風(fēng)平南不見了。
“不是吧新哥,”李秋明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你又沒聽到我們說話?”
“啊,剛走神了?!敝x又新解釋了一句又問,“他干什么去了?”
“南哥說他有事,讓我們先去吃飯,他一會兒就來找我們?!?p> “哦?!?p> “新哥你是怎么了?總是這么迷離呢?”
“他又不是第一回這樣了,你問那么多干什么?”風(fēng)平南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了過來。
“南哥你這么快就好了啊。”李秋明轉(zhuǎn)頭的一瞬間,沒注意到旁邊謝又新表情有一瞬松動。
“怎么?散伙飯還不打算帶我吃了?”風(fēng)平南走過去。
李秋明笑笑:“南哥你這話說的。”
……
容漾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久到容安又睡了一覺醒了,容漾還在睡。
容安睜眼,外面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差不多酉時的樣子。
等等!
酉時???
容安抬了抬手,看到一只纖瘦嫩白的手。
他這是,占了容漾的身體?
容安現(xiàn)在還是很虛弱,他失去肉身后,元力恢復(fù)起來比常人要困難數(shù)倍,睡了數(shù)日他的元力也不過恢復(fù)了五分之一,這種狀態(tài)下他連控制容漾的身體都做不到,更何況直接將原主擠走,自己強占?
門外細細簌簌地鬧出些動靜,像是有貓叫,容安借著容漾的身體起身下床,打開門就看到一只小黑貓蹲在那舔自己的爪子。
“小,小黑?”
容安的呼吸滯了一瞬,接著就聽到張之童的聲音:“啊,這小家伙原來跑到這里來了。”
“這貓怎么回事?”容安問。
張之童跑過來把小黑貓抱起來,朝著“容漾”解釋:“對不起啊谷主,我把它交給許師妹照顧,就剛剛許師妹去吃飯的功夫,這小黑貓就自己跑丟了?!?p> 所以這小黑貓是容漾白天帶回來的?
它和小黑也太像了……這個像倒不只是說外貌,通體一抹黑的貓他見得多了,但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小黑死后他從來沒有過的。
容安看著它,那貓也窩在張之童懷里看著容安。
“谷主,您一天沒吃飯了,要我把晚飯送過來嗎?”張之童問。
“好?!比莅蚕乱庾R應(yīng)了一聲。
張之童轉(zhuǎn)身就走,懷里的貓卻突然炸了毛,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從張之童懷里跳了出來,張之童下意識攔著,卻被撓了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