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然來寧安城的第二天,帶著一群熊孩子在長生館對面的林椿訪買了一間宅子,當(dāng)時她莫名其妙的說是為了方便。
現(xiàn)在看起來還真是方便,白磊晚上就住這里。
不知是秦?zé)o情開的藥神奇,還是心里作用,第二天一早白磊感覺整個人好多了,至少胸口的悶疼已經(jīng)沒有了。
陳野等受傷的黑衣使已經(jīng)離開,長生館內(nèi)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清。
秦?zé)o情替白磊把完脈,淡淡說道:“你的體質(zhì)比我想的還要好,才過了一夜,傷勢已經(jīng)好了大半?!?p> “嘿嘿,是姑姑醫(yī)術(shù)高明,姑姑啊,你真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是誰在背后指使嗎?”
這個問題白磊昨天已經(jīng)問過,秦?zé)o情直接搖頭,沒有做答。
這次秦?zé)o情依然搖頭,不過卻開口了,“我雖然是黑衣使千戶,可并不過問黑衣使中的事?!?p> “那我叔呢,他會不會知道?”
秦?zé)o情道:“我已經(jīng)幾個月沒見到他了?!?p> 砰——
丁竹娘將煎好的藥,重重的放到桌上,湯藥被濺出不少。
“喝藥?!倍≈衲锢渎暤?。
“哎呦我去,這孩子……頭疼?。 ?p> 秦?zé)o情道:“你這次帶他回去住幾天吧,她確實太偏執(zhí)了?!?p> “好吧,再這樣下去,還真會把她逼瘋了。”
吳小瞑有事兒找白磊,這貨想去看話劇,前提是白磊要易容。
白磊很想說去你妹的,不過又想到有事兒問秦?zé)o情,這才答應(yīng)。
今天寧安城的朝陽門大街上格外熱鬧,火了大半個月的紅塵歌劇院,今日終于要開演了。
“姑姑,要不我們一起去吧看看吧?”
胖嬸肥碩的身影一下竄了出來,“秦千戶,白大人,民婦也想去?”
白磊笑道:“行呀,看新鮮唄!”
胖嬸道:“我是去看我兒子,他說他弄了個主持人的差事,我得去瞅瞅?!?p> 白磊有些意外,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紅塵歌劇院的事兒,交給了林飄然,據(jù)說林飄然最后直接交給了碎碎。
秦?zé)o情性子清冷,不喜歡這種場合。
白磊費(fèi)了很大勁才說服她,條件不外乎告訴他輸血之法。
戲票上寫得是巳時入場,白磊一行人來時,紅塵歌劇院門前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不過秩序井然。
紅塵歌劇院有三層,第一層是檢票大廳,第二層是劇場,算上雅間一共能容納三百多人,第三層是演員休息室和后臺。
二樓雅間內(nèi)一道穿著粉紅色長裙艷麗身影,發(fā)現(xiàn)了白磊,也看到白磊身邊的的秦?zé)o情。
“是他,他怎么和那個秦?zé)o情在一起?”雖然白磊經(jīng)過了簡單的易容,月華公主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有些人看人是看臉,月華公主卻能看到更多,眼神、動作、乃至氣質(zhì)都是她觀察的重點(diǎn)。
因為看不懂白磊,
所以白磊的這些特征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中的重點(diǎn)。
小月替月華公主到一杯茶,“公主,是誰???”
“咯咯,那個三石先生居然和無情神醫(yī)一起來了,有意思?!?p> 吳小瞑這廝有爬高的嗜好,但在紅塵歌劇院他沒亂來,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己戲票的號碼,對號入座。
白磊和秦?zé)o情坐在后面,這是他故意再后臺找碎碎要的兩張票,至于胖嬸不知道去哪里了。
隨著一段悅耳的樂聲響起,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舞臺上的劇慕向兩邊緩緩拉開,穿著金閃閃的黃色絲綢的黃金,拿著一個小喇叭,站在舞臺中間。
畫面莫名有些喜感,觀眾掀起一陣笑聲。
“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紅塵歌劇院主持人黃金,黃金的黃,黃金的金,可能有些觀眾已經(jīng)聽過我富有磁性,深情悅耳的嗓音了,沒錯,禁軍和黑衣使那場足球賽就是我解說的……”
黃金沒營養(yǎng)的開場白,再次讓觀眾發(fā)出陣陣歡笑。
“觀眾素質(zhì)不行,笑點(diǎn)有點(diǎn)低啊!”白磊自言自語道。
秦?zé)o情突然問道:“金嬸說黃金在你那里學(xué)本事,這些就是你教的?”
白磊道:“那小子油腔滑調(diào),這些不用我叫也會?!?p> “萬丈紅塵一壺酒,千秋偉業(yè)一杯茶,喝酒要和千金酒,品茶要品千金茶,歡迎各位收看千金商會,千金酒,千金茶獨(dú)家贊助的紅塵歌劇院第一幕話劇——《功夫之混混宗師》……”
秦?zé)o情看向白磊用眼神詢問道:“別說這也不是你干的?”
白磊道:“好吧,后面是我讓這么說的,這叫利益最大化,順便打個廣告。”
“在話劇開始之前,我們先來聽兩首歌曲,首先歡迎由我們紅塵歌劇院諸位大家,帶來的火遍天下的《蜀繡》……”
《蜀繡》現(xiàn)在早已名滿天下了,碎碎、念念、嘮嘮、叨叨……她們早就會唱。
白磊也聽她們唱過,雖然唱得比李三那個人妖差一些,但是較前世春哥絲毫不差。
悅耳的音樂聲響起,場中觀眾安靜下來,全神貫注的看著劇幕。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
劇慕再次緩緩拉開,最先出場的是碎碎,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裙,長裙上繡得是一只鳳凰,只是一個開場就將所有人驚呆了。
“君可見,牡丹開一生,有人為你等……”
接下來出場的是,好吧白磊承認(rèn)他也沒認(rèn)出是誰,他好像只認(rèn)識碎碎。
“江河入海奔萬物為誰春……”
陸陸續(xù)續(xù)三五個傾城佳人亮相,一人唱一句,驚艷的容顏,加上驚艷的歌曲和舞蹈,觀眾一個個目瞪口呆。
見前排吳小瞑那個死太監(jiān)也看得出神,白磊突然對秦?zé)o情道:“姑姑,聽過長生谷嗎?”
“很美!”秦?zé)o情下意識的開口,似乎沒意識到白磊問的什么問題。
“姑姑,姑姑!”白磊喊了兩聲。
秦?zé)o情回過神道:“何事?”
“姑姑,我想知道長生館和長生谷是否有關(guān)系?”
秦?zé)o情陡然皺眉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知道長生谷的,但是最好不要提,很多人會不高興?!?p> “姑姑也會不高興?”
秦?zé)o情道:“是的,你猜的不錯,我的師傅確實出自長生谷一脈,所以我也算是長生谷的傳人,長生谷被滅門你也知道,此事已成往事,不要多提?!?p> “長生谷是被誰滅門的?姑姑難道不怕兇手?jǐn)乇M殺絕嗎?”
白磊認(rèn)為自己能猜到長生館和長生谷有聯(lián)系,那么滅掉長生谷的人肯定也能猜到,可為何長生館依然存在,難道僅僅是因為秦?zé)o情是黑衣使嗎?
秦?zé)o情眉頭再次皺緊,“兇手已經(jīng)伏法,至于是誰,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見秦?zé)o情神情不喜,白磊也沒多問。
舞臺上的《蜀繡》已經(jīng)演唱完,大幕卸下又拉開,黃金再次出現(xiàn)在舞臺中間。
“……下面再次由紅塵歌劇院的各位大家?guī)硪皇赘枨?,說起這首歌曲那是了不得啊,這首歌曲是由最近名震天下的三石先生,特意為紅塵歌劇院所做的,下面請欣賞《紅塵客?!贰?p> “天涯的盡頭是風(fēng)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
第一個出場的還是碎碎,然后就不知道然后是誰了。
這首歌相比于《蜀繡》的朦朧美,多了一些江湖氣息,顯得更加凄美動人。
隨著陣陣歌聲響起,觀眾開始如癡如醉,白磊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很多人,握著拳頭在顫抖。
不是想打人,是激動,忍不住的激動。
“劍出鞘恩怨了,誰笑
我只求今朝擁你入懷抱
紅塵客棧風(fēng)似刀,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lǐng)風(fēng)騷
我卻只為你折腰……”
不得不說,紅塵樓留下的這批佳人真是是藝術(shù)大家??!
江湖本身就讓無數(shù)人著迷,又有這種富有凄美意境的歌曲,再加上這些佳人深情的演奏和優(yōu)美的舞姿,別說這些觀眾,就是聽過無數(shù)次的白磊,此情此景,再次聽到也感覺很驚艷。
“真是你寫的?”秦?zé)o情眼冒精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
白磊是第一次見秦?zé)o情除了因醫(yī)術(shù)方面的問題,而流露出如此神情。
“咳咳,姑姑,都說了是三石先生嘛?!?p> 秦?zé)o情淡淡道:“我知道了,寫得很好?!?p> 《紅塵客?!烦旰?,場中一片安靜,過了許久,反應(yīng)過來的人群響起熱烈的掌聲。
大寧現(xiàn)在流傳,用掌聲表示喝彩,是因為當(dāng)初李三在川蜀唱那首《蜀繡》而來,當(dāng)時還是白磊帶的頭。
寧安城最熱烈的一次掌聲,是在禁軍和黑衣使的足球賽上。
黃金又劈里啪啦講了一堆廢話,順便幫著打了一些廣告。
大幕再次拉開時,舞臺上出現(xiàn)了一些簡單的道具,《功夫之混混宗師》正式開演。
“怎么不唱了?”秦?zé)o情詫異道。
白磊無語,你該不會以為是開演唱會吧。
“姑姑,剛剛是熱場,現(xiàn)在才開演,你就當(dāng)看戲吧?!?p> 秦?zé)o情沒說話,隨著劇情進(jìn)行,他越來越疑惑。
場中,碎碎男扮女裝的周子星,指著一群破衣爛衫的居民道:“江湖規(guī)矩——單挑啊,就是一個對一個,誰也不許犯規(guī)啊,拿大蔥的那個大嬸過來,你以為你能打的贏我啊,我讓你一拳都可以……”
噗——
碎碎吐出一口……
場中觀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秦?zé)o情卻一頭霧水。
“看不懂,她們在干嘛?”
白磊詫異道:“姑姑沒看過原著小說?”
“什么小說?”秦?zé)o情更詫異。
白磊捂著頭,最后決定還是不要解釋了。
他拿出一張紙,遞給秦?zé)o情道:“姑姑,你幫看看這藥方,看看這藥難不難煉制?”
藥方是沈如月給白磊的摧神丹解藥配方,天命教很能已經(jīng)重出江湖,煉制一些摧神丹解藥,也是迫在眉睫。
但這事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也是白磊非要拉著秦?zé)o情來看話劇的原因。
秦?zé)o情疑惑的看著藥方,她神情越來越凝重,“這是何種藥方,你從哪里弄來的?”
秦?zé)o情反應(yīng)有些大,難道她看出什么來了?
白磊沉思著該如何解釋,秦?zé)o情也看出了白磊的顧及,她開口道:“看來你不方便說,我也不問,這個藥方上除了有幾味藥材不太常見,其他都還好說,煉制也不難?!?p> 白磊大喜:“那姑姑,能不能幫我多煉制一些,我有大用,當(dāng)然我付……”
白磊沒有繼續(xù)往下說,說付錢,那是對無情神醫(yī)的侮辱。
秦?zé)o情怔怔出神的看著藥方,道:“其實,與這同樣的藥方,我在師傅的筆記里見過一次,雖然有幾味藥不同,但是效果可能差不多,不過師傅的筆記冊子被燒毀得很嚴(yán)重,那份藥方并不全,從內(nèi)容上看應(yīng)該是一種解藥?!?p> 白磊心里一驚,原來長生谷早就有人開始研制摧神丹的解藥。
白磊道:“姑姑,我不想騙你,這件事情事關(guān)親朋好友的性命,我不能告訴你,也希望姑姑不要外傳?!?p> “我知道了?!鼻?zé)o情將藥方遞給白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