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雪國（1）
—天圓地方北雪原—
到達雪神府的時間已是傍晚，溫度已經降了好多，一陣冷風刮了過來，卯蜇連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朦朧卯蜇一行五人跟著國王走進城門，一條又寬又平坦的道路直接通向一座宮殿。卯蜇心中愣了一下，圍繞著宮殿的宮墻足足有城墻那么高。駐守在宮門外的是絳天，好久沒有見，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絳天一身英氣十足的紅色鎧甲，看起來像是經歷過了什么，眼神中的疲憊和稚氣未脫的臉蛋有些不太相稱。她看見了遠遠走來的朦朧，露出了難得的微笑，但是她瞥見了國王又將笑容收了回去。這一切都看在了卯蜇的眼中。
所有人進入大殿，一股溫暖撲面而來。國王脫下厚厚的外衣在女奴的攙扶下走上他的位子。卯蜇注意到席間對席位的安排，在大殿左側有四個席位，右側只有一個席位。觀海被安排坐在左側離國王最近的席位，側對國王。接著是朦朧，皓月還有修羅。卯蜇被安排右側唯一的一個席位上。
所有人坐好，一位從未見過穿的很少的女子笑盈盈地從殿后走了出來：“我的國王，這些都是誰?。俊庇^海心中掠過一絲不悅，卯蜇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室內有些熱，右手不停得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國王看見這位美女臉上就像是開了花一般：“我的美人，這些就是曾經守護這里的幾位神仙?！?p> 卯蜇打斷了國王：“國王，您的夫人呢？”
國王眼神閃爍：“我的夫人在生產時，不幸去世了?！?p>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了?！泵乜戳丝磭跎磉叺哪莻€女人。
國王介紹起身邊那個女人：“這位是我現(xiàn)在的夫人，雨兒。你們可以叫她雨夫人?！眹蹩粗攴蛉耍斑@位是雪神大人，旁邊這位是神龍大人，皓月是神龍大人的徒弟。嗯……”國王看著修羅，“您是？”
修羅站起身向國王彎腰介紹自己：“我叫修羅，是一位醫(yī)師，也是這位神龍大人的朋友?！?p> “對對對，修羅先生，是您救了蟲仙大人?！眹醮笮ζ饋?，指了指卯蜇，看著雨夫人，“這位就是你上次問起的蟲仙大人?！?p> 卯蜇疑惑：“雨夫人怎么會問起我來？”
雨夫人頂著她那張笑盈盈的面具：“我自然是看見了你的雕像了，我很想見見這個只用一張結界就可以保一方平安的蟲仙大人到底是誰。”
卯蜇撩了撩自己的長發(fā)，挑起眉毛，看著雨夫人：“我看雨夫人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雨夫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蟲仙大人，說笑了?！彼D向國王，“國王，我就不打擾你們相聚了。”說吧，雨夫人一扭一扭得離開了。
和國王吃的這一頓飯實在是讓卯蜇很不舒服，其他人似乎吃得很開心。雖然是冬季，但是雞鴨魚肉，豬牛羊肉一份不少。飯后國王安排了所有人的房間，雖然比不上寶華城的富麗堂皇，但是和以前的雪神府的確豪氣了許多。
在宮殿內，所有女奴都衣著單薄，根本看不出這里是冬季。女奴們將各自領入房間后便離開了。
朦朧沒有回房間，他想到卯蜇一路上一直板著臉，忍不住去了卯蜇的房間。敲門，卯蜇并沒有答應，但過了一會兒，卯蜇打開了房門：“有什么事嗎？”
朦朧看了看有些不對勁的卯蜇，走進房間：“我看你也怪怪的，你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嗎？”
卯蜇關上房門，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然后踩著窗戶上了屋頂：“你自己上來看吧?！?p> 朦朧跟著上了屋頂，卯蜇指了指雪神府的舊址。
朦朧看著那片燈火通明的雪國，一臉不解：“這里不是很好嗎？”
“好？”卯蜇不可思議得看著朦朧，“我們離開也就小一年的時間，就憑人族的力量把樓建成這般模樣，你敢相信嗎？”
“可能是他們發(fā)展了什么很厲害的技術?！彪鼥V不以為然。
“朦朧，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太敏感了?！泵赜行瀽灢粯?。
朦朧有些慌張起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卯蜇看著遠處最突出最高的一座塔樓：“那個，看著特漂亮的那座塔。它讓我想到了地獄宮殿的那座塔?！币幌氲剿饣ɑ\，卯蜇的記憶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頭痛得要裂開一般。
“你怎么了？”朦朧緊張得抱住卯蜇，“蟲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p> “我沒事?！泵厣詈粑?，放空大腦，“我已經習慣了?！?p> 朦朧看著那座塔：“蟲子，你說的沒錯，如果這些美麗的樓和塔是用人族的血與淚建成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事發(fā)生。”
“你還記得絳天看到我們的時候的反應嗎？”
“沒錯，怪怪的?！?p> “她這么有活力的一個小女孩，怎么眼睛會變得這么渾濁？還有那個雨夫人，一般外人聽說了雪神的故事，也只會好奇雪神本人，又怎么會對我這個蟲仙有這么強的好奇心？”卯蜇注意到朦朧看著自己，“你干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嗎？”
朦朧笑著搖搖頭，眼神溫柔得看著卯蜇：“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p> 卯蜇卻出乎朦朧的意料避開了朦朧的眼神：“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p> 朦朧雙手轉過卯蜇的頭，捧起她肉嘟嘟的臉：“你以前都不會躲開我的目光?！?p> “以前，可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泵氐拿济紨Q成了一股繩，眼神變得很迷茫，“我不知道我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可以讓你明白?！?p> 朦朧收回雙手：“對不起?！?p> “你干嘛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錯什么。”卯蜇嘆了口氣，“我失控的時候差一點就把你殺死了，我心里一直很難受，我很痛苦。即使后來你一直有安慰我。你當時明明就應該殺了我，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p> “你個傻瓜！這樣你還不明白嗎？”朦朧緊緊盯著卯蜇的眼睛。
卯蜇緊張得狂眨著眼睛：“什么??？干什么突然生氣??？”
雪國的夜色很深，月亮被云遮上了，天上也看不到星星。但是遠處街道上的燈卻可以把卯蜇和朦朧的周圍照得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