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會知道的,現(xiàn)在只要告訴我要怎么幫你就好了?”
她兩指攆著被子,杯子懸在拇指和中指之間,托著臉,意味深長的看著白孟炆。
“你這么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
白孟炆甩開扇子:“我猜你不會?!?p> 唇上勾起淡淡的笑。
“哦?”
“我還猜姑娘接下來要說的事和我的所見略同?!?p> 蘇寒祁沒作聲,笑的別有深意。
他對上她的桃眼,目光流轉(zhuǎn):“是這樣的,過幾日,啟東的華清宴是每個我等年齡的公子小姐大放異彩的機(jī)會,而我姨母想借此機(jī)會看看各個臣子郡主的才情,還想為我擇個家室?!?p> 華清宴。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果然。
他們想的一樣。
可他這次來梧杭一趟恐怕不止找人陪他出席宴會這一個目的。
再說華清宴,啟東三年一次的宴會。
表面上是為了增進(jìn)臣子們之間的感情,實(shí)則是為了探一探大家的功底。
摸清虛實(shí),皇上不好直接插手,便旁敲側(cè)擊的讓皇后來,從臣子身上看看各府邸的影子。
前世也就是十五歲那一年,她被蘇尚帶到過華清宴上看過宋準(zhǔn)一眼,也就是那一次,是她噩夢的開始。
那一場宴會她沒有出席,那時是她剛被接回蘇府,她什么都不懂,竟天真的以為自己回到了家。
所以那場晚會上白孟炆并沒有看到她,兩人也沒有什么交集。
她也只是偶爾聽聽閑人提起過白孟炆,最后兩人唯一一次交手,是因?yàn)榘阻姓J(rèn),他是個好兄長。
要說記仇,比起啟東里那些人來說,白孟炆還算個有道德的。
所以她對白孟炆到也不是很仇視。
不過古話說的好,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可他今日大費(fèi)周章,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尋一女子在華清宴上掩人耳目?
這未免有些殺雞用了宰牛刀的感覺。
想到這兒,本是沒有波瀾的眼睛泛起了點(diǎn)漣漪。
“這么說來你是不想皇后娘娘給你娶親了?”
蘇寒祁話鋒一轉(zhuǎn),打量著他,前世她并沒有心思仔細(xì)看過白孟炆的面相,如今一看,倒也是個端正公子。
白孟炆生的皮相不錯,如果不總是一副不羈的笑掛在臉上那雙眼睛也足夠深情。
不妖媚,不艷俗,眉眼之中帶著幾分靦腆。
仔細(xì)一想,白瑾也是這種類型。
初看不驚,乍暖還寒,只是女孩子生的又從來要更溫柔些。
“不想,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快活。若是皇后娘娘見我身邊有姑娘,她就不會亂點(diǎn)鴛鴦譜,我只要同她說我們正在了解便是好的?!?p> 她注意到,白孟炆稱白蓉為皇后娘娘,并非姑母。
他垂下眼眉,嘗了一口柚子桂花粥,這姑娘的口味挺獨(dú)特的。
“你倒是想的簡單?!?p> 蘇寒祁“噗嗤”的笑出聲來,一是笑他竟直言不諱的說白蓉亂點(diǎn)鴛鴦譜,可見也是個性情中人。
二是笑,想必皇后看到了他身邊站的人之后,表情五彩斑斕的樣子,就應(yīng)該很滑稽搞笑。
白蓉一向很疼愛他這個侄子,聽聞白孟炆只有一個爹,沒有娘,這么多年來承蒙皇恩照拂,性格倒是也沒劍走偏鋒。
礙于皇家的面子,白蓉不會直接降罪于她,如果白孟炆能助她一臂之力,說不定她就能擺脫準(zhǔn)王妃這個帽子,到時候做起事情來也輕松不少。
“這白玉糕挺好吃的?!?p> 蘇寒祁心不在焉的沖著白孟炆盤子里扔了一塊,目光匯視著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