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毆
“不說這個了?！?p> 艾克為了避開這個沉重的話題，將談話引向輕松娛樂的一面，而兩個男人之間的閑聊話題，無非些低俗的東西，例如妓女和血腥的角斗。艾克沒過角斗，便只能聊些關(guān)于穿著暴露的妓女的故事。
“湛藍之心是不是新掠來了一個半精靈女人，聽說很有味道?。俊?p> 聽到這件事，杰斯也一下子來了興趣，神秘兮兮道：“嗯，聽說前兩天湛藍之心還在拍賣那個半精靈女人，最后以十五枚金幣的高價被一個全身包裹著黑衣的蒙面男子拍得。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據(jù)說，那蒙面男子其實是斐濟南教授……”
“是嗎！”艾克吃驚中提高了聲音，注意到周圍人把頭轉(zhuǎn)向這里，才將聲音壓了下去，“你是說那個時刻一本正經(jīng)的臭老頭？那個老頭也會對女人感興趣？他不是一直提倡禁欲專心提升魔法實力嗎？”
杰斯給了一個男人才懂的眼神，嘻嘻笑著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多了！而且我看那老法師賊眉鼠眼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禁欲的人，看著就像只老色狼。至于年紀(jì)的問題……魔法師嘛，既然能調(diào)制出猛烈的毒藥，不也是手到擒來？”
艾克和杰斯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讓周圍坐著的幾個魔法學(xué)徒聽見。雖然他們表面上還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或是閉著眼睛凝聚精神力或是繪制魔法陣，但是從幾次坐立身體不穩(wěn)和繪制魔法陣線條出現(xiàn)偏差來看，他們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收到了影響。
一開始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當(dāng)?shù)谝粋€原本閉著眼睛凝聚精神力的魔法師忍不住加入艾克閑聊的隊伍。有了這個開頭之后，那些原本裝作沒聽見，實際上豎著耳朵聽的魔法學(xué)徒也立刻圍了上來。
六七個男人圍成一圈，在丟掉了最初的矜持之后，就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當(dāng)一群“惡俗”的男人待在一起，很快就把斐濟南教授光臨半精靈女子的事件補充完整，甚至連那天晚上斐濟南教授穿的是什么顏色的內(nèi)褲的細節(jié)都補充完整……
閑談到這時候，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魔法學(xué)徒們不約而同的改換了斐濟南教授的稱呼。
“據(jù)說，那色鬼老頭穿的還是鮮紅色的內(nèi)褲，還被那半精靈女子恥笑了一番！”
“戲說不是胡說，真是惡心……”聽眾呸了一口，隨即又哈哈大笑。
這件聽聞亦真亦假，但是這些隨后越說越離譜的細節(jié)當(dāng)然不是真的，也許補充細節(jié)的人和聽者都知道這不是真的，不過那又怎么樣呢？不過是打發(fā)時間，順便口中花花貶低一下他們討厭的嚴肅老頭。換做一般時候，閑聊這些話題自然沒有什么問題，那斐濟南老魔法師雖然固執(zhí)有嚴厲，但是對于這些來自背后的閑言碎語，他也基本當(dāng)做視而不見。
不過這一次，艾克一行人恰恰遇上了麻煩。
啪！隨著一聲響亮的拍擊桌面的聲音，六七人關(guān)于斐濟南法師的閑聊戛然而止。一行人順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黑色法師袍的少女正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另外她身邊還坐著一男一女兩人，同樣身著黑色法師袍。
特制的魔法袍子表明，和他們這些魔法學(xué)徒不同，這三個是正式的一級魔法師，看樣子他們還應(yīng)該是艾克他們剛剛談?wù)摾戏◣煹挠H傳弟子。
“一群蠢豬，快點給我道歉！”那黑袍女子一臉寒霜，眼神是幾乎要溢出來的蔑視，像是注視著一群無用且骯臟的蟑螂，“有這個時間，怎么不去考試成為真正的魔法師？”
換做一般時候，艾克和杰斯一定會道歉，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真的被當(dāng)事人抓住了，也只能自認倒霉。不過這一次周圍圍觀的人著實有些多，加上女子說的話太過難聽，被駁了面子的杰斯面色不渝中也難以取舍。
“算了吧，杰斯，就是低頭認個錯的事……”出生貧民窟的艾克倒是對這種面子問題不怎么在乎，按他的想法，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還是他們有錯在先。
老實說，艾克勸完后，杰斯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基本松動了，估計低頭也只是時間問題?？墒沁@個時候，那黑袍女子像是聽到了艾克說的話，又冷嘲熱諷地補充了一句：“聽到?jīng)]有，那頭貴族豬玀……看樣子還是你身邊那個小跟班識趣，帝國就是被你們這些吃喝玩樂的貴族搞垮的！”
“黛西！”聽到少女這話，坐在她身邊的少女立刻開口制止了她，但是這個時候事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難以控制的程度。
貴族受的教育，使他們將家族的名譽無比看中，而少女無意間的話則是將著六七個人里所有有貴族身份的都罵了個遍。一般的平民根本無法理解，一個真正的貴族有多么看中他們家族的名譽。
“喂，我勸你收回之前的話！”艾克見到杰斯已經(jīng)處于爆發(fā)的邊緣，趕緊對著黑袍少女勸道，不過之前才趾高氣揚的少女怎么可能為此道歉！也許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之前評論貴族的話確實不應(yīng)該，但是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之下，怎么能低頭！
為此，她只能繼續(xù)硬著頭皮強撐：“我難道說錯了嗎？一群敢做不敢當(dāng)?shù)馁F族！”
這時候，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六七個人里不知誰說了一句“干他丫的！”，這些個年輕熱血為了維護家族榮譽的貴族就一擁而上。也許其中也不全是貴族，但是這時候大家都上了，也就不好意思一個人離開。
這些靠著關(guān)系進入魔法學(xué)院的貴族子弟或是富商子弟，雖然沒什么魔法天賦，但是至少家族里從小就請來劍士讓他們修煉武技。當(dāng)然了，從他們的魔法天賦來推測，他們的武技的修習(xí)程度也非常的不可靠。不過至少，他們的身體健壯程度要比一般人強的多，或多或少的也學(xué)過一些克制魔法師的武技。
而另一邊的魔法師們，雖然一開始是讓那名叫黛西的魔法師寧事息人的，但是真到了那些氣勢洶洶的人沖來的時候，自然也是一致對外的。
“怎么辦，杰西卡姐姐?！摈煳骶录t潤的臉龐此刻有些蒼白，顯然她也沒想到那些貴族真的敢對他們動手，面對這些來勢洶洶想要教訓(xùn)他們的貴族，還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名叫杰西卡的女子也是又驚又怒，但是沒有類似黛西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神色鎮(zhèn)定沉著。她飛快的從嘴里念誦出一串艱澀的咒語，從三人外部形成了一個淡藍色的防護罩，緊接著又按住黛西的肩膀讓她鎮(zhèn)靜下來。
“別慌張，就用你會的魔法咒語戰(zhàn)斗就行了！”
被同伴按著肩膀鼓舞，黛西的內(nèi)心雖然仍不平靜，但也足夠鎮(zhèn)靜下來應(yīng)對眼前的局面。也許是被湛藍色的防護罩所影響，感覺受到保護的黛西略微安下心來默念出一個又一個咒語，先是在原本光滑的魔法罩上染上了一層劇烈燃燒的紅色火焰，接著又從手心里射出兩團火球。
拳頭大小的火球直直飛出，砸在向前沖鋒的人群中，引得一陣驚呼?；鹎蛲﹄m然不足致命，但也惹得沖鋒人群一陣灰頭土臉，其中被火球正好砸中的人，咳嗽著站起來的時候，連站立都非常困難，顯然已經(jīng)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
另一個男法師似乎是腐蝕系的，一團接一團深綠色的凝膠狀物體向著沖鋒人群飛射而來，不過似乎是因為凝膠物體質(zhì)量較重的緣故，飛行的速度遠遠不如飛射的火球。幾次攻擊都被有驚無險地躲開了，只在地面和墻壁上留下一個個被腐蝕的深坑。
雖然沒能造成實質(zhì)性的危險，但也讓艾克一行人后怕不已，這可不比火球，如果真的被砸中了，就不是簡單的倒地了。好在，那男魔法師在射出了十幾團液體之后，就開始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再次進攻的能力了。
艾克他們也接近了燃燒著火焰的防護罩，對付這類低級魔法罩，暴力的物理破解就是最好的辦法。五個人拿劍猛戳防護罩，只是兩三秒之后，防護罩表層就布滿了裂紋，又是一秒之后，防護罩就刺啦一聲破裂。之前對防護毫無作用的火焰外殼，此刻隨著防護罩的破裂倒是齊刷刷地四散飛濺，給了杰斯幾人一些困擾。
而在這時，杰西卡已經(jīng)完成了簡易魔法陣的繪制，隨著一連串艾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咒語，一只青色的惡靈就從狹小的魔法傳送陣里擠了出來?？吹竭@里，艾克心里不禁一陣苦澀，這他再熟悉不過的惡靈召喚術(shù)，眼前的少女只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完成了整個儀式，許多咒術(shù)都被精簡省略，魔法陣的線條也粗糙不全，但她就是順利的完成了惡靈召喚儀式。
真是可惡！
青灰色的惡靈一經(jīng)鉆出，就向著天空一陣咆哮，杰西卡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召喚物，向著艾克幾人一指：“去，教訓(xùn)他們，但是記住別下死手！”
看樣子，杰西卡是這三個人中戰(zhàn)斗經(jīng)驗最豐富戰(zhàn)斗能力也是最強的，也許另外一男一女紙面上的魔法能力與杰西卡不相上下，但是后者卻是能在特地的時候正確地吟誦適合的咒語。
身高超出兩米，體形壯碩的惡靈矗立在眾人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伴隨著它的一聲怒吼，眾人都被呼嘯而來聲音震的捂住耳朵。面對這個龐然大物，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原本前進的腳步也停滯不前。
可是那個智商底下的惡靈可不會管這些，聽到主人的一聲令下，就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在僅有的智商的判斷下，惡靈對此的簡單理解是——不能弄死他們，那就是弄殘他們？弄殘他們，那就斷條腿斷條手吧！
那身形龐大的惡靈就直愣愣地沖了上來，引得前排眾人一陣雞飛狗跳，雖然那惡靈看上去蠢笨，實際戰(zhàn)斗身形動作都無比靈活。配合著杰西卡的凝滯術(shù)，惡靈不一會兒就抓獲兩人，并抓著他們的腿將他們遠遠摔了出去。兩人狠狠地撞在地面，巨大的沖擊讓他們狂吐一口鮮血。只是一小會，艾克這一邊就減員兩人。
杰斯配合著另外兩人倒也在惡靈的大腿和腰間留下來了好幾道傷痕，不過這些“微小”的創(chuàng)傷相對于惡靈的體形和強大恢復(fù)力，可以說是不痛不癢。反而，這幾道傷口更加劇了惡靈的兇性，暴怒之下的惡靈變得更難對付。
艾克只能遠遠躲在邊上，時不時發(fā)射一個眩暈術(shù)或是恐懼術(shù)，他也盡了自己所能支援戰(zhàn)場，可是局勢卻變得越來越糟糕。杰斯和剩下的兩人可以說已經(jīng)是在苦苦支撐了，只能處于被動的防守之中，每一次惡靈的揮拳，都讓形式更加不妙。
在杰西卡魔力的支持之下，惡靈的體力可以說是無窮無盡，而杰斯幾人卻隨著戰(zhàn)斗的繼續(xù)愈發(fā)的體力不支。艾克非常著急，他倒是想上，但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沖上去加入戰(zhàn)斗反而會讓局勢變得更加糟糕，現(xiàn)在他最該做的就是遠遠地加持輔助魔法。
又是一會功夫，剩下的三個人中的兩個也被惡靈一腳一個踹飛，只剩下杰斯在做著最后的抵抗。從這一點看，杰斯這人雖然平日里嘴上花花，武技反而是這群人里最好的一個。
艾克看著兇猛的惡靈，猶豫著要不要逃跑，畢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戰(zhàn)斗的勝負已經(jīng)毫無懸念，現(xiàn)在待在這里也不過是白白挨揍。不過想到杰斯平日里對自己頗多幫助，加上他也算是這個學(xué)院里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之一，也就咬咬牙沖了上去。畢竟并肩作戰(zhàn)失敗怎么都比獨自逃跑要好。
受傷就受傷吧，反正斷腿斷手的也就是一下的事情，痛一下之后，也算是光榮地參加了戰(zhàn)斗。反正最后就是一個治愈術(shù)的事，怎么也比臨陣脫逃的不光彩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