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淼淼看到紅袖這矯揉做作的樣子,心中冷笑了一聲,不過目光落在被南宮寧嫌棄的字上,眸色微閃。
伸手將紅袖已經(jīng)畫押的東西收起來的鳳淼淼,卻沒有收起一旁的筆墨。
走到一旁軟榻上坐下的鳳淼淼,捧起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既然這位公子喜歡你的字,那你就再寫一份吧!”
紅袖一楞,有些反應不過來。
鳳淼淼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杯,修長的手指在這青花瓷下顯得猶如的纖細:“看你這字跡,一看就知道是長練的人!”
若是日后,這事情翻了出來,定會有人說,一個明明會自己寫供詞的人,可是這供詞上卻不是她的字跡,顯然這供詞定是會產(chǎn)生懷疑。
“寫吧!”鳳淼淼看向紅袖,眸色微寒:“至于寫什么內容,想必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紅袖猶豫了一會,才上前提筆,寫下了和鳳淼淼剛剛所寫的大致相同的內容,簽名畫了押之后,便將東西交給了鳳淼淼。
鳳淼淼見狀,刻意的將紅袖所寫的證詞放到南宮寧的面前晃了一圈。
南宮寧卻是在紅袖寫完了之后,注意力不再放在那寫的東西上,伸手扯了扯鳳淼淼的袖口,就有些急切的問著:“肉呢?”
鳳淼淼看著紅袖眼中的失望和鄙夷相互融合的矛盾,倒也是能理解。
這南宮寧不管再怎么表現(xiàn)出傻子的樣子,他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他那張俊逸的臉,都能讓一個少女春心萌動,前提是這南宮寧不犯傻。
“回去吧!”鳳淼淼將東西收好了之后,淡聲道:“回去該怎么說,你應該是知道的!”
紅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倒是好了,不用她自己動手,臉上就已經(jīng)有了巴掌的印記。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外衣的紅袖,轉身便往門外走的時候,卻聽到身后傳來鳳淼淼略微冷淡的聲音:“記得和老太太說,我這里的伙食需要改善一下了!”
紅袖腳步一頓,面色扭曲了一會之后,才抬步離開。
“小姐,奴婢看紅袖是哭著跑走的,會不會……”
青秀在紅袖離開之后便走了進來,一臉擔憂的看向鳳淼淼。
“不會!”鳳淼淼一點都不擔心紅袖會倒戈。
她的手上有兩份字據(jù),再加上紅袖對錢財?shù)呢澙?,肯定會放手一搏的?p> “之前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鳳淼淼看向青秀,挑眉問著:“他們可愿意回來?”
青秀有幾分猶豫,看著鳳淼淼好半響才道:“奴婢按照之前的聯(lián)系方式,留了話,但是還沒有回話!”
鳳淼淼聞言,心中到底還是有幾分失落,不過她并怪他們。
當初她趕他們走的時候,確實做的很過分。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幾分壓抑,青秀看著鳳淼淼眼神有些虛無的看著門口,想了想,便岔開了話題:“小姐,剛剛這王公子怎么會突然進來?”
青秀說話的時候,便向鳳淼淼的身邊靠近了一些,有幾分警惕的看向南宮寧。
她就是再傻,也會覺得這個傻子進來的時候太巧合了。
“青秀,你一會出去,將這塊布料帶給城門口的老大夫那邊!”鳳淼淼沉吟了半響,便將自己手腕處的袖子給剪了下來,遞給青秀:“讓他看看,這里面到底是什么,然后再給我拿幾幅治療傷寒之類的藥來!”
青秀點頭,不過不太明白的看向鳳淼淼:“小姐為什么要風寒的藥?”
鳳淼淼扯了扯唇角,她其實也不知道老太太給她下的這個藥會有什么反應開始,可不管如何,總要服藥的。
與其服用一些其他的藥,不如用風寒的藥來的好一些。
前院
紅袖掩面,哭著跪在地上,正哭哭啼啼的說著自己的遭遇的時候,老太太的眉眼卻紋絲不動,甚至沒有一點波瀾。
“你說,那丫頭讓人扒了你的衣服,就讓你這么的回來的?”老太太看向紅袖,滄桑渾濁的眼底卻是浮現(xiàn)了一抹暗沉:“然后呢?既然她會發(fā)怒,那湯藥,她怎么肯喝?”
紅袖哭哭啼啼的往前爬了幾步,伸手抱著老太太的裙擺,哽咽著:“奴婢得了二太太的吩咐,要讓大小姐一定喝下湯藥,所以只能說,這些東西是奴婢尋著好看,騙了主子,求主子賞了布料,偷偷兒做的!”
錢氏冷笑了一聲:“我就不信那丫頭會信你這話!”
紅袖心中一驚,垂臉小聲的解釋著:“大小姐是不相信,然后才……”
伸手捂著自己的臉,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最近倒是越發(fā)的機靈了!”老太太伸手端了杯茶,嘆息了一聲:“我的這種用意,她都一眼能看出來了,哪里能不知道那湯藥有問題呢?”
紅袖心一顫,黑眸閃了閃,不敢回話。
“好??!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出賣了我?”
錢氏這會聽話聽出了味兒了,陰沉著一雙眼,看著這紅袖就冷冷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
說著,錢氏就上前了一步,抬手對著紅袖那本來就已經(jīng)有幾分紅腫的臉,狠狠的就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打的紅袖唇角已經(jīng)開裂的傷口再次的流血。
“好了!”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擰著眉:“不是你說要給她一點教訓的嗎?”
錢氏咬牙,氣的胸口都疼。
她是說要給那丫頭一點教訓,可明明是可以暗地里的,但是讓老太太這么一折騰,那丫頭肯定在心中又要記上一筆。
“母親,您這樣,不是讓那丫頭更記恨我嗎?”
心中氣的不行的錢氏,忍不住看向婆婆就抱怨著:“您倒是好,什么事情都沒有,就我……”
“紅袖是我身邊的人,她打了她,而且還讓她這么的回來,你覺得她不是打了我的臉嗎?”
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錢氏,哪里會不知道她心中對自己的埋怨,便冷淡道:“再說了,你給她的湯藥只是讓她沒了力氣,猶如風寒發(fā)作,只能躺著,就算是找大夫來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