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離開村長家的,等到我發(fā)應過來的時候,我躺在二大伯的背上,二大伯正背著我走路。
“二大伯,我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問道。
二大伯一愣,看著我嘆了口氣。
“你這個小子,剛剛活活嚇暈過去了,不過不怪你,我剛剛都嚇得夠嗆!”二大伯解釋道。
我點點頭,可心卻猛地一沉。
“二大伯,你能告訴我,當時你是怎么打撈尸體的嗎?就是錢楠楠和他媽媽的尸體,你還有印象嗎?”我連忙說道
二大伯身子一顫,走路的速度瞬間降了下來。
“你問這個干什么?”二大伯淡淡的問道。
我掙扎著從二大伯的背上下來,二大伯此時的神情有些躲閃,從褲兜里面掏出了一根煙,將頭扭到了一邊。
“我只是好奇,村長女娃死的蹊蹺,村長媳婦就這樣被吊死在了自己家里面,臨死之前握著你們母子的照片,之前你不是他們的尸體是你和爺爺親手撈的嗎?我想問問當時的情況!”我緩緩問道。
二大伯突然長呼了一口氣,自顧自的吸了一口煙,打開了話匣子。
三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在外地上學,爺爺和二大伯他們剛剛結束完去黃河的撈尸。
每年除了一些外地人,或者是本村的人讓我爺爺和二大伯撈尸外,當?shù)氐囊恍┕矙C關也會定期組織一些河道清理,我爺爺撈尸幾十年了,周圍這些警察也都了解,于是就請了我爺爺和我二大伯去撈尸,只要是黃河的浮尸,找到一個五百,如果要是到后來能有人認尸認出來,還有額外的辛苦費,這個就需要我爺爺和家屬談了。
所以每年我爺爺都會帶著二大伯去,今年也是湊巧,當?shù)氐墓矙C關有別的行動,所以早早取消了,我爺爺和我二大伯從黃河邊上剛剛回村子,沒想到就遇到幾個大學生讓他來撈尸。
一開始爺爺還以為,是他們同學和他們出去下河玩直接在洛河淹死了,這種事情爺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沒想到不是,這幾個學生居然是什么雜志社的實習編輯,來找我爺爺也的確是來撈尸,不過撈的人他們卻一點都不清楚。
這下爺爺可奇怪了,畢竟他撈尸價格也不菲,從八百到幾千不等,主要是看你去哪里撈,黃河水流湍急,可不像是洛河水那么安靜,所以價格也是有天壤之別,這幾個學生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交了五百塊錢定金,給我爺爺指了一個地方,讓我爺爺撈尸。
我爺爺當時也沒猶豫,帶著二大伯開始找起尸體來,果然在這幾個大學生指的地方,撈出了一具尸體,可當撈上來的時候,大家都傻眼了。
居然是一具腐爛的尸體,準確來說,爛的已經(jīng)是不能再爛了,連正常的五官都看不出來了,可是他身上卻穿著一個白裙子,這個白裙子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當時放到岸上的時候,被太陽一曬風一吹就干了。
一個爛的都能看到骨頭的腐尸,穿了一個嶄新的白裙子,這讓見多識廣的爺爺也感覺頭皮發(fā)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當時幾個大學生,看到這個場面,也是直接就吐了,他們臉上蒼白,差點錢都沒給就跑了。
二大伯急了,這尸體都撈上來了,錢不給是怎么回事,當時把他們直接捉了回來,捉回來之后,這幾個大學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當時嚇得都哭出來了。
爺爺和二大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問了問,結果這一位把他們兩個也聽得發(fā)毛了。
原來這些人和之前說的沒錯,就是大學的實習生,他們來到一個雜志社實習,最近的課題是一些奇聞異事,而他們之所以來洛河村找我爺爺,主要是因為之前在貼吧上聯(lián)系上一個人,他說自己這里最近幾天晚上都會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在河邊唱歌,還發(fā)來了視頻。
確認了視頻是真的之后,這幾個人還真的來到了洛河村,搭上了帳篷,準備調查一下這個半夜來河邊唱歌的白衣服女人,原本他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沒想到居然真的讓他們給碰上了,晚上一個白影子來到河邊唱歌,不光唱歌還跳舞,這下幾個人都興奮了,正打算用攝像機錄下來,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突然跳河了。
這下他們傻眼了,沖到剛剛女人在的地方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什么都沒有,第二天他們就來找我爺爺撈尸了,結果沒想到撈上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腐尸,他們都嚇傻了,所以當時扭頭就跑。
爺爺聽明白之后,也是一臉糊涂,不過錢肯定要拿,但是后來也沒多要,就管這幾個大學生多要了一百塊錢,幾個大學生還一陣感謝,第二天就離開了,至于這個女尸他們就送到當?shù)嘏沙鏊チ恕?p> 原本這件事情爺爺和二大伯都沒有放到心上,可是沒想到第三天的時候,村長紅著眼睛找來了,讓我爺爺去撈尸。
我爺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也問地方的時候,村長告訴我爺爺,你不是已經(jīng)撈上來一個嗎?
當時我爺爺愣住了,仔細一了解,那個白裙子腐尸,居然就是村長的親戚,村長也是從公安局才知道的這件事情,今天來就一個目的,當時是母子一起跳河的,所以要讓爺爺把小得給撈上來。
爺爺撈尸撈了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過他也沒多問什么,全部都照做了,可是等撈上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尸體,就是剛剛淹死兩三天的尸體,而他媽媽的尸體,卻已經(jīng)是爛的都能看到骨頭了。
當時爺爺和二大伯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感覺有些冷颼颼的,心里發(fā)憷,村長家臉色更差,不過他們最終也沒說什么,直接把人給帶走了,爺爺也把這件爛到肚子里面,如果要是不是這一次村長媳婦吊死了,手里面握著這個照片,恐怕這件事情二大伯絕對不會再重新說出來。
二大伯將煙頭放在地上用力的踩著,拍了拍身上的土,直接站了起來。
我此時卻若有所思的想著,扭頭看著二大伯:“二大伯,爺爺就沒說什么?那個尸體怎么可能爛的那么塊?再者那孩子不是和他媽一起掉進河里面的嗎?怎么可能一個爛成那樣,另外一個一點事情都沒有?”
二大伯搖了搖頭,繼續(xù)開始在路上走著:“我怎么知道,我們撈尸的,畢竟和這些東西打交道,接觸點邪門的事情很正常!洋洋別多想了,也許這都是一個巧合,我們快點走吧,要馬上把村長媳婦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哦,好!”我點點頭。
可心里面,一直感覺,這兩件事之中,肯定有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