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人難防
許久,正當(dāng)景飛想要出聲提醒自家主子的時候,對方終于沉聲開口道:“好?!?p> 好!
景飛難以掩飾心中的錯愕,瞬間瞪大了雙眼。
而徐凝秋,臉上的笑容則變得更加明顯了。
但這笑意并不僅僅隱含著開心,還有遲來的悔意。
看樣子,上輩子她臨死的時候,徐惜若說的沒錯,軒轅凌楓確實鐘情于她。
但讓她奇怪的是,軒轅凌楓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
“謝謝?!毙炷镎嫘恼f道。
馬夫趕緊朝徐凝秋說了些感激的話,然后拉著馬車快步走開了。
他臨走的時候,瞄了軒轅凌楓一眼,眼神里滿是心有余悸的驚恐與后怕。
隨后,徐凝秋邀請軒轅凌楓一起去前面的西湖橋畔走走。
軒轅凌楓沒有絲毫猶豫的立即應(yīng)道:“好。”
徐凝秋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深揚。
這已經(jīng)是軒轅凌楓今日對她說過的第二個‘好’字了。
雖然簡短,但意義深遠(yuǎn)。
她著實喜歡……
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以一種不尋常的速度快速跳動著,徐凝秋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自言自語的低聲問道:“你心動了嗎?”
說這話時,她的眼底盡是欣然的喜悅。
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兩情相悅,她很高興,自己這輩子喜歡上了軒轅凌楓。
她發(fā)誓,此世,她就是為軒轅凌楓而活。
然而,為了讓這種喜歡有長久的保鮮期,所以徐凝秋并不打算讓軒轅凌楓知道。
“你可有不適?”注意到徐凝秋的動作,軒轅凌楓立即沉聲問道。
眼底盡是他尚未察覺的擔(dān)憂。
景飛看著自家主子,暗自嘆了口氣。
爺兒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爺兒了。
徐凝秋隨即放下自己的手,搖頭笑道:“無事,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有感悟罷了?!?p> 軒轅凌楓聞言,饒有興致的問道:“何事?”
“以后再告訴你。”徐凝秋故意賣關(guān)子的朝軒轅凌楓應(yīng)道,然后率先上前,向西湖河畔走去。
潔白的衣袖隨風(fēng)飄動,散開一些獨有的清淡幽香,讓跟在后面的人不由得頓住了。
但僅僅只是片刻。
軒轅凌楓隨即繼續(xù)邁動頓住的雙腿,揚嘴露出一絲淺笑,跟了上去。
西湖河畔,荷花綻放,嬌艷似人。
但美人在旁,終是遜色幾分。
軒轅凌楓站在旁邊,看到徐凝秋伸手想要夠湖里的荷花,眉宇間立即浮現(xiàn)幾抹皺痕,立即伸手,將她拉了回來。
突然間的觸碰瞬間讓兩人都不由的愣住了。
景飛再次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自家主子,頓時有了一個來自靈魂的拷問:他以前不近女色的主子去哪兒了?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頗為不妥,軒轅凌楓淡定的收回手,置于背后,然后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朝徐凝秋面露不悅的沉聲說道:“此舉,危險。”
徐凝秋看著軒轅凌楓,不由的揚眉淺笑,應(yīng)道:“是我冒然了,你說的對?!?p> 看著眼前清俊如花的笑靨,軒轅凌楓白皙的臉頰再次變得有些發(fā)燙。
他假意咳嗽了一下,稍微緩解身上的熱意,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可有查出昨日派人將你抓走的幕后指使者是誰?”
徐凝秋一臉疑惑的搖頭道:“沒有。”
其實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但無憑無據(jù),終究只是枉然。
軒轅凌楓隨即朝景飛看了一眼。
景飛立即上前,朝徐凝秋說道:“徐三……公子,在下已經(jīng)查出來指派人抓走你的人就是……就是你的母親,國公府徐夫人陸屏鴛?!闭f完,他朝對方露出擔(dān)憂的眼神。
畢竟虎毒不食子,但沒想到徐夫人竟然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
徐凝秋聞言,忍不住皺眉。
沒想到還真的是她。
陸屏鴛竟然步步相逼到如此程度,看樣子自己不能再有絲毫的留情了。
“你……”軒轅凌楓欲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終究什么都沒有說。
徐凝秋面帶一絲苦笑的出聲道:“是不是覺得陸屏鴛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了手?”
景飛立馬應(yīng)了聲‘是’。
但軒轅凌楓卻出乎意料的沉聲道:“沒有?!?p> 徐凝秋:“……”
不過她聯(lián)想到軒轅凌楓的出身便立馬釋然了。
畢竟自古以來,皇權(quán)內(nèi)的爭斗始終都離不開父子相殘,兄弟相殺的戲碼。
上輩子的軒轅凌楓就是死在軒轅博文的陰謀之下。
想到這里,徐凝秋突然有了片刻的窒息。
其實她明白,與其說上輩子的軒轅凌楓死在皇權(quán)搏斗當(dāng)中,但真正謀殺他的兇手卻是自己。
自己才是上輩子殺死軒轅凌楓的劊子手。
看到徐凝秋瞬間變得尤其蒼白的臉色,軒轅凌楓深邃的眼底立即閃過一抹暗色,然后面無表情的沉聲道:“你難過也是無用,陸屏鴛已經(jīng)出手,說明她壓根就沒將你放在心上?!?p> 徐凝秋搖頭,緩緩道:“我并非為此難過,況且陸屏鴛并不值得我難過,因為我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哪怕是一貫淡定的軒轅凌楓在聽到徐凝秋說的話后,也不由的露出一絲訝異之色,吃驚道:“你并不是徐夫人的親生女兒?”
徐凝秋點點頭。
“我并非陸屏鴛嫡生女兒,而是我父親的小妾莊穎麗所生?!?p> 景飛低念了一遍莊穎麗的名字,突然道:“爺兒,屬下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p> 軒轅凌楓與徐凝秋隨即露出詫異的眼神朝他看去。
莊穎麗只是徐良正的一個小妾,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跟景飛扯上什么關(guān)系。
“那你可有想起什么?”徐凝秋立即問道。
莊穎麗是她的親生母親,雖說對方將她一生下來就過世了,談不上什么感情,但終究血濃于水,她還是迫切的想知道關(guān)于自己親生母親的任何事情。
景飛思索許久,終是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徐凝秋有些失望的收回視線。
軒轅凌楓晦暗如深的眼眸悄無聲息的掃了一眼景飛,然后落到徐凝秋的臉頰上,沉聲道:“是否需要我?guī)湍悴椴???p> 徐凝秋搖頭道:“罷了,逝者如斯,不必了?!?p> “那陸屏鴛那邊,你打算怎么辦?”軒轅凌楓再次問道。
徐凝秋沉默片刻,堅定道:“以牙還牙,她陸屏鴛敢對我下手,我就必然不會再念舊情,更何況我與她之間也沒有什么舊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