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十四劍出完,關(guān)郃冷收劍入鞘,劍鞘懸于腰間,左手扶劍柄,右手按劍鞘。微笑看著一臉驚詫的玉面妖君。好像是在勸她知難而退。
玉面妖君看關(guān)郃冷一派優(yōu)勝者的氣勢,自然是不服,但是無奈這正面的較量自己是肯定比不過了。
冷哼了一聲,扔下軟鞭僅剩的手柄,轉(zhuǎn)身飛上了屋檐。留下一句話“這新仇舊怨終有竟時”,一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頂后。
“哇!你這劍招怎么這么厲害??!我還沒看清楚什么招式,她就輸了?!卑啄屡苓^來贊嘆道。
“我派的鎮(zhèn)派劍法萬化無量劍。”關(guān)郃冷平淡的回復(fù),好像剛才那劍招不是他使得一般。
“能不能教一教我???”白凝月問。
“師門有律,除了本派的嫡傳弟子概不外傳。”關(guān)郃冷坐下來冷漠的回答。
“哼!小氣吧啦的,你樂意教本姑娘還不惜的學呢。”白凝月白了他一眼說。
“走吧,我都收拾好了?!卑啄抡f著拉了一下關(guān)郃冷,關(guān)郃冷的手臂就像面條一樣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你,你這是怎么了?”白凝月驚訝的問道。
“沒事,正常的效果。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标P(guān)郃冷笑著安慰她。
江陵城西面的大路上,馬車前的白凝月又看了看車廂里耷拉著兩只手的關(guān)郃冷,小公主在給他喂面條吃。
“姐!他是不是裝的???上次就是這樣?!毙」魈焐筒皇撬藕蛉说拿?,喂了不到半碗飯就不愿意喂了。
“要不你來趕車?我挑個輕活給你你還愿意了。”白凝月這次沒有和小公主一伙,反而偏袒關(guān)郃冷。
關(guān)郃冷本來以為自己又要開始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了,沒想到白凝月能為他說話,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哼!”小公主不情愿的又拿起筷子攪了一大團面塞到了關(guān)郃冷的嘴里,也不管他嘴里還有沒有咽下去。
“你要感謝關(guān)哥哥,要不是他你就被妖君抓走了?!卑啄纶s著馬車嚇唬小公主。
“怎么又是哥哥了?不是叔叔嗎?”沒想到小公主的關(guān)注點完全沒在關(guān)郃冷的恩情上面。
“我什么時候說他是叔叔了?那我不是直接低了一輩?”白凝月說道。
“就是在金陵的時候,你說他長得一臉滄桑,胡子拉碴,一眼望去跟一個趕車的大叔一樣。就是他那天趕車來悅來客棧給我們送箱子的時候你說的?!毙」鞒f猛褡杂茁敾郏@白凝月說過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還得意地把場景都描繪了一遍。
白凝月又怎么不會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是她不愿意承認罷了。她狡辯說:“我,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都是你信口雌黃。我那天看他來就直接去樓下接他了,哪有和你說過半句話?”
“你撒謊!”小公主不明白這輕重的原由,只是認死理,就這這輩分稱呼不放。
就在兩個一大一小的女孩吵個不停的時候,一旁等著吃面的關(guān)郃冷早就張著嘴等著了??此齻兂车没馃?,也只好慢慢的俯下身,埋頭于面碗里,叼起一口面,吸到嘴里,看著窗外的景色吞咽著快凍住的面條。
他看著窗外細碎的雪花,聽著馬車里兩個小女孩吵嘴,嚼著嘴里沒味的白面條,竟然有一種回到了自己哥哥身邊的感覺,恍然如夢。
猶記當年哥哥掙來的一碗白面條,餓了一天的他竟然說自己不餓,先是為了自己吃了大半碗,自己吃飽了,他才和著黏糊糊的面湯把面根吃了個精光。
“唉!”關(guān)郃冷長嘆一聲,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一陣金鐵交戈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回想。
路旁的枯木上拴著一匹黑蹄白馬,一男一女相斗在半人高的枯草從中,那年輕女子明顯體力不支,被對方一刀將劍震飛,劍飛到了三丈外的枯木旁。
就在這使刀的男子要一刀砍落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閃到了年輕女子的身前,“當”的一聲,月出云被蒼狼的劍鞘擋住了。
這個姑娘正是韓嬋。刀客是追殺她的白為簡。
“你,閃開!”白為簡殺氣騰騰的命令道。
“如果我說不呢?”關(guān)郃冷咬著牙舉著劍說道。
“二哥,你干什么?。。俊卑啄屡艿桨诪楹喩畎鬃ё∷母觳仓浦沟?。
“沒你的事,還有你不是和他分開了嗎?”白為簡訓斥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分開?你,你是不是監(jiān)視我。我說了你不要管我的事情!”白凝月激動地申訴。
“不管你,你被人家買了還樂呵呵的幫人家呢!”白為簡一把推開妹妹說道。
“你,讓開,我今天只殺這個女的?!卑诪楹唽﹃P(guān)郃冷說道。
“你覺得我會讓?”關(guān)郃冷一挑眉,很不屑的拒絕了白為簡的要求。
本來白為簡看在妹妹白凝月的央求上想放了關(guān)郃冷,但是這個不識相的挑釁徹底激怒了他的殺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把這個妹妹身邊的禍患也一并除掉,殺意已決,左手慢慢摸向了自己腰間的月玲瓏。
兩道刀光,一只砍向關(guān)郃冷,一只刺向韓嬋。
“當”,“噗”。
關(guān)郃冷再次運起內(nèi)力拔劍擋住了細想韓嬋的月出云。另一邊,白凝月則用自己的手臂擋住了砍向關(guān)郃冷的月玲瓏。
本來以關(guān)郃冷的功力可以在這須臾之間拔出蒼狼、蒼鷹雙劍阻擋的,但是現(xiàn)在的他用過萬化無量劍之后,能幫韓嬋擋住這一殺招已經(jīng)是盡力,所以自己的門戶就漏出了破綻。
白為簡沒想到自己這一刀竟然會被妹妹白凝月硬生生用血肉之軀抗下??粗茄镜挠癖郏壑杏质切奶塾质秦焼?。
但都不及白凝月說的這句話傷人:“大哥白為霜就是這么叫你照顧我這個妹妹的?”說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到馬車邊取出白布為自己包扎。
白為簡也不管這剩下的兩人了,趕緊到馬車旁看白凝月的傷勢,那刀口很深,可見森森白骨。
他一個走遍江湖的刀客,這時候也不知所措,仿佛這一刀砍到了自己的身上,心口上,兩行淚不知為何的流了下來。
但他還是不愿意服輸,對白凝月說:“你知道那個姓韓的做了什么嗎?你三哥就是因為她告密而死的。你不要總是以我當年沒從敵營里帶回來大哥記恨我,當年大哥是以為中毒被俘的,我去救他的時候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他怕你忤逆犯上才沒讓我告訴你?!?p> “那我告訴你,三哥他沒死,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去北方的途中,在給關(guān)郃冷送信,今天上午我還看見他了?!卑啄吕淅涞幕貜?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