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莊村的村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男子,他背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相貌不凡,鼻梁上駕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神情冷漠,對身邊指指點點的村民視若無睹。
之所以說他奇怪,原因還在他手中牽著的一條極細(xì)的繩索。繩索一頭拴著五只全身黝黑發(fā)亮的老鼠,它們排成一列老老實實地跟在男子身后,低著頭,像是被押送的毫無生氣的犯人。
一個阿姨指著那串老鼠說道:“快看,那個人居然把老鼠當(dāng)寵物?!?p> 一位大爺立即糾正她說:“什么寵物,明明是靈寵。我見過不少除妖師都飼養(yǎng)靈寵用來對付妖怪,或者算命治病什么的。我看這小伙子氣宇軒昂,說不定就是老天派他來解決村子里發(fā)生的怪事的呢。”
“怪事?你是說死在井里的北莊老四,還是那個今天早上才在古井附近發(fā)現(xiàn)的光著膀子的小伙兒?”
“不都跟那口不詳?shù)墓啪嘘P(guān)嗎?要徹底解決村子里的怪事,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那口古井才行啊?!?p> “光著膀子的小伙兒?”停下腳步,年輕男子問大爺說:“你們說的那個小伙兒,現(xiàn)在什么地方?”
“果然是來幫我們的嗎?”指著村中一片茂密的榕樹林,大爺說道:“就在那邊,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的。莊秦氏已經(jīng)帶人去看了,你要救他的話,得趕緊了。之前北莊老四就是……”
不緊不慢,年輕男子向著村民口中那口不詳?shù)墓啪畯街弊吡诉^去。
在一眾村民的圍觀之下,莊妍漲紅了臉,輕聲詢問一旁的蕭宇靜說:“不能先救他出來嗎?被樹根捆著,不會出什么事吧?”
看著何不為,蕭宇靜問說:“能用木元素的靈術(shù)解開嗎?”
搖了搖頭,何不為道:“不清楚樹根是不是侵入了他的體內(nèi),盲目解開這些樹根的話,我怕傷到他的內(nèi)臟。”
撥開人群,一位形容枯槁的阿婆顫顫巍巍地走近了光著膀子的被榕樹根死死纏住的鬼道三。
“外婆,你怎么出來了?”
一面把脈,莊家阿婆莊秦氏一面冷淡地說道:“我還不出來,等你們?nèi)桥搜执笕耍λ廊迦藛???p> “可是,北莊的莊四叔已經(jīng)死在了這口古井之中?,F(xiàn)在鬼大哥也被攻擊,我怕……”
冷哼一聲,莊秦氏站起身來,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態(tài)說道:“如果死一個人就能救下全村人的話,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況死的還是北莊村的人?!?p> 人群中有人說了:“是北莊村的人沒錯,可他們要求我們封了這口古井,要不然就要跟我們決一死戰(zhàn)啊……”
“可是如果封閉這口古井的話,你能保證妖怪大人不遷怒于我們?nèi)宓娜???p> “這……遮蓋如何是好啊……”
“我們村也來不少除妖師了,沒一個管用的不說,現(xiàn)在還牽連到了自己。我看大家也不要再想怎么對付妖怪大人了,不如依了它,它想要誰祭祀就拿去好了,保得了全村人的性命才是對的?!?p> 莊秦氏的話立即引起了大家的爭論,相互間都用防備的眼神看著彼此,口中卻說著大家要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guān)。
就在村民們一陣混亂之際,一個男子的聲音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現(xiàn)在把你拿去祭祀妖怪應(yīng)該是最佳選擇吧。”
村民們自主讓開一條路來,眼睛紛紛匯集向了那個牽著老鼠的奇怪的年輕人。
“楚衍,你終于到了……”驚喜之余,蕭宇靜跟何不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他身后的五只老鼠身上。
“哎,這些老鼠……你哪里找來的?”
“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妖怪,居然敢擋在本公子的面前,害我多走了一個小時的冤枉路?!睂⑽逯焕鲜罅嗥饋頀煸诳罩校艿卣f道:“雖說不怎么值錢,但足夠用來抵消鬼道三這個月的工資了?!?p> “不要啊,不要啊,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鼠居然還會說話?”一種村民見狀,不由得向后退出一大步。
指著地面上昏迷著的鬼道三,何不為道:“能想想辦法嗎?鬼道三同學(xué)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今天早上居然出現(xiàn)在了這口古井的附近,還被榕樹根完全包裹了起來?!?p> 拔出腰間的匕首,楚衍道:“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樹根,斬斷就是了,你們在等什么?”
眼見楚衍就要出手?jǐn)財嗬p繞在鬼道三身上的榕樹根了,莊秦氏連忙想要上前阻止。然而她一個老人家的速度哪比得過楚衍,眾人只見楚衍一揮手間,纏繞在鬼道三身上的榕樹根盡數(shù)斷裂。
漸漸地,鬼道三睜開了雙眼。見自己光著膀子,,又有如此眾多的人圍在身旁,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而后問說:“我怎么了,為什么會在這里?”
上前探了一下鬼道三的脈搏,何不為滿臉興奮地問楚衍說:“你怎么知道斬斷這些樹根不會傷到他的?”
“會傷到他嗎?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就敢直接斬斷這些樹根啊,萬一傷及他的內(nèi)臟該怎么辦呢?”
見何不為他們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楚衍收起匕首,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當(dāng)真了。”
“從你口中說出來完全不像是開玩笑好嗎?”三人同時吐槽道。
見鬼道三恢復(fù)了生氣,莊秦氏一臉恐懼。她口中不斷念道:“完了,完了,你們阻止了妖怪大人的進(jìn)食,會害死我們?nèi)迦说摹!?p> 走過莊秦氏身前,楚衍俯視著弓腰駝背的她道:“你的妖怪大人胃口太大了,連我的隊員都敢動,真希望它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自己的墳?zāi)??!?p> “你……你說什么?”
一把抓起莊妍的左手,楚衍看著那只翠綠的玉鐲說道:“江匯本土除妖師最古老的一族,居然會向妖怪妥協(xié),你連自己的孫女都不如了呢。”
“什么本土除妖師?你是說莊秦氏是那個傳說中秦家的除妖師?”
從背包里摸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楚衍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勾畫的一個形似玉鐲的圖案說道:“鎮(zhèn)妖環(huán),秦家至寶。這些年來,你就是利用這個東西才壓住腳下這只妖怪的吧?”
板著老臉,莊秦氏道:“秦家早就在我父親那代全軍覆沒了,我不過是逃難到這里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