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10歲左右,后世還是小學(xué)生的年紀(jì)。
墻壁里的小小夾層救了她。
頭發(fā)打理地很干凈,一件粗布衣裙很明顯是被改小的,顯然她很受家人的疼愛。
尖尖的下巴是因為營養(yǎng)不足吧,小小的鼻梁,小小的嘴唇,卻有著一對令人印象深刻的濃眉毛,身高不足1米3。
被沈浪發(fā)現(xiàn)后她就像是一只小倉鼠,使勁兒地往壁櫥里面縮,目光中恐懼萬分,卻害怕觸怒了來人,咬著下嘴唇一聲不吭。
“別怕,我不是壞人?!鄙蚶伺D出溫和的笑容,伸出手去,卻沒有直接觸碰她,驚恐中的少女非常敏感,她愣愣地看著沈浪,良久,帶著幾分遲疑,怯生生地抓住了他的手。
直到后來她才悄悄告訴他,這只手很大,很溫暖。
少女沒有哭,她默默地看著店里家人的尸體,咬著嘴唇的樣子讓人心疼,沈浪倒是寧愿她嚎啕大哭。
他嘆了一口氣,眼神中不再遲疑,從廚房找到了一把刀刃已經(jīng)有好幾個缺口的菜刀,“我要去追兇手,你乖乖待在這里,我會回來的?!闭f罷就要轉(zhuǎn)身出門。
對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個說法,沈浪還是持保留意見的,練武之人心中自有猛虎,用通俗的說法,習(xí)慣了用拳頭說話,就容易觸犯國法,這個道理古今一樣,所以后世并不推崇個人用武力去“行俠仗義”,想要馬上取功名,那么就去參軍或者做警察。
夜晚穿上緊身衣,戴著面具游蕩,在天朝是行不通的,遇到壞人,趕緊打電話報警才是正確的做法。
然而這個亂世降臨的隋末位面,國家秩序已經(jīng)因為楊廣陛下的中央政權(quán)崩壞而亂成一團,所謂的十八路反王,說好聽點是義軍,其實絕大多數(shù)都軍紀(jì)敗壞,所謂義軍的行徑比盜匪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此地臨近江都,是杜伏威江淮軍的地盤,沈浪對兇案是誰做的好事已經(jīng)有了幾分判斷。
如果是原本只會唱歌跳舞踢足球的小白領(lǐng),沈浪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不同了,我要去看看!
一只小手緊緊抓著沈浪的衣角,小女孩低著頭,身體在微微發(fā)抖,這個動作也許已經(jīng)用掉了她全部的勇氣,只不過對生的渴望勝過了害怕,小村早已經(jīng)沒有人煙,亂兵過境,盜匪遍地,一個小女孩獨自一個人,等待她的是什么下場,哪怕是還很年幼,她也是能夠明白的。
除了跟著這位看起來很溫和的大哥哥,她想不出其他辦法。
沈浪瞬間就猜透了小丫頭的心思,這是怕他一去不回,畢竟一個這么小的女孩兒,妥妥的拖油瓶嘛。
他蹲下身子,長臂一攬就抱起了她,見死不救不對,救人救一半也不對,沈浪覺得自己并不是圣母,但是遇到了那就是緣分,“既然如此,那么今后你就跟著我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對了,小丫頭,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妹。”
“哈?我問你家姓氏呢?”
“大人姓寧?!鄙倥?,應(yīng)該叫她寧小妹了,低聲的說道。
好吧,古代窮人家的女孩子,大多數(shù)就一個小名而已,甚至連閨名也算不上,這方圓百里內(nèi),叫小妹的少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我們要追蹤兇手,也許沒有時間回來給你父母家人收尸了,為免他們死后還要被野狗啃食,事急從權(quán),我們把他們火葬吧?!鄙蚶藦膹N房里找到引火之物,屋子本來就是木結(jié)構(gòu)的,偏房還有不少柴草,將寧小妹的家人尸體堆在桌椅架成的禾堆上,然后徹底推倒了房屋廢墟,熊熊大火燒起的濃煙竄起老高,劈啪作響,火光里的尸體因為燃燒開始蜷縮,舉起的手臂似乎在揮動一樣。
“給你爹娘最后磕幾個頭吧!”
寧小妹眼眶里終于流出大顆大顆的淚滴,幾個響頭重重嗑在地上,腦門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血印。
靜靜站在一旁的沈浪看著她嗑完頭,用袖子擦干了眼淚,不禁暗暗點了點頭。
這個丫頭有點東西啊,一日之間家人全部遇難,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哭出聲來,也許無聲的哭泣才是悲到了極致吧。
“我們走!”
追尋著馬蹄印記,沈浪背著寧小妹,運起輕功大步而去。
紫霞功的內(nèi)勁中正平和,生生不息,純陽宮雖然是網(wǎng)絡(luò)游戲里的假想門派,被系統(tǒng)萃取出來以后,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道家正宗武學(xué),而所謂的梯云縱也不是原地跳高的輕功,沈浪一口氣運轉(zhuǎn)就可以躍出10多米,比起山上初練的時候又有了很大進步,現(xiàn)在帶著一個小丫頭并沒有什么影響,可謂是快逾奔馬。
沿著土路,十多騎的馬蹄印非常明顯,不過半小時,沈浪靈敏的聽覺就已經(jīng)聽到了蹄聲。
完全符合他的預(yù)計。
騎兵遠(yuǎn)行的時候,并不是電影電視劇里那樣縱馬狂奔。戰(zhàn)馬可不是汽車,一直保持全力沖刺的那只能是機器,再好的馬都不可能持久。
小步快走的馬隊速度比起行人當(dāng)然是快很多,但也架不住武林高手的追擊。
原文中,跋鋒寒自創(chuàng)了“人馬合一”的法子,因為對馬兒的經(jīng)脈足夠了解,所以他把內(nèi)勁透入戰(zhàn)馬的經(jīng)脈,某種程度上讓戰(zhàn)馬也有了輕功的效果,幫助寇仲徐子陵多次逃脫了追兵。
但那是特例,是黃大俠替主角們開的外掛。講道理,內(nèi)功高手跑起來比馬兒還要耐久,還要快,這是個武俠世界來的。
戰(zhàn)袍并沒有統(tǒng)一,武器也是各式各樣,騎兵們很警惕,看著追上來的沈浪,將馬兒的速度放慢。
一個穿著簡樸的青年,細(xì)看去卻是唇紅齒白,俊逸非凡,絕對不可能是貧苦人家養(yǎng)的出來,都比得上江都城里的名門公子了,他還背著個小女孩,如此奇怪的組合不由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而沈浪追上馬隊后,放下女孩的動作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我問你們,是不是剛從寧家村過來?”
領(lǐng)頭的軍漢瞎了一只眼睛,臉上皮膚板結(jié),一塊一塊的,他呸了一口道:“什么寧家村王家村的,爺爺們有軍務(wù)在身,你這……小哥兒休得蛞噪,不然爺爺們認(rèn)得你,手上的刀可不認(rèn)得你!”
破衣爛衫,但疑似出身很好的少年,軍漢們并不是傲天,還是保持了幾分理智,但是長期的習(xí)慣讓他們的態(tài)度依然很蠻橫。
“是你們就好,這么說破店殺人的也是你們了?”沈浪的目光冷了下來。
三眼的哞伽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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