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抱著裝衣衫的包裹走近床前,提醒著遣人:“這位西黎太子,能不能請你先出屋去,我家郡主身上的衣衫被血弄臟了,我得幫郡主換衣衫?!?p> 焰塵翼抬眸,看了夏歌一眼,無言的起身出屋。
想著那個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心里裝著幾許愧疚,第一次,他會覺得對一個人有愧疚,在外仰頭望天站了一會。
“太子,夜深了,明日還得啟程趕路,還是回屋去休息吧!”蕭衍身旁恭敬的言道。
“確實夜深了。”焰塵翼淡然而語,邁步離去。
他的房間給了烈斕汐,便換了一間房休息。
夏歌幫烈斕汐穿好衣衫,蓋好被子,看著昏迷的烈斕汐,“郡主,你一定要快些醒來,不然將軍與世子會擔(dān)心,夏歌也會不安?!?p> 站了一會,前去吹滅油燈,合門出屋。
“旁邊這間房便是你的,去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好好照顧你家郡主。”蕭衍等在門外,言指旁邊的房間。
夏歌有些意外的看蕭衍,夜色中,看不清他真實的面容。
這人倒是想得挺周到,既然給她安排好了房間。
她確實得養(yǎng)足精神。
夏歌卻未感激蕭衍,直接撇下蕭衍站立原地,走向旁邊的房門,推門而入,掩門睡覺。
蕭衍看著合上的房門,暗嘆:還真是個氣性很大的小女人。
夏歌躺在床上閉目,本想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卻大腦活躍,怎么也睡不著。
晨光映窗,她便一掀被褥起床,著急去到烈斕汐房里,想看看自家郡主似否醒了。
可床上的人睡姿一點沒變,還是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
出屋時,焰塵翼來到門外,目光投向屋內(nèi),問道:“她可是醒了?”
“郡主未醒?!毕母枞鐚嵒亍?p> “這是療傷的藥,她醒了,便給她服用,一日兩粒,一次一粒。”焰塵翼將一個小瓷瓶遞給輕歌。
這是宮廷秘制的療傷圣藥,數(shù)量不多,他出征時就帶了這么一小瓶。被一箭所傷時服用了些,還有半瓶。
皇宮有變,他沒時間逗留在此等著那小女人醒來。
便將藥交給夏歌,留給那受傷的小女人。
夏歌順意的接過小瓷瓶,從焰塵翼昨夜種種表現(xiàn)來看,他斷然不會加害自家郡主。
“還有,記得轉(zhuǎn)告她,想要見她父親和哥哥,就讓她來翰陽城找本太子?!毖鎵m翼離開,沒走兩步回身,對夏歌留下轉(zhuǎn)告烈斕汐的話。
“哧。”
烈斕汐在一陣火辣的灼痛中醒來,自己正臥趴在一張舒適的床上,夏歌正在幫她清洗傷口換藥。
“郡主,你總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個晚上了,夏歌可是一直擔(dān)憂著。夏歌正在為你清洗傷口換藥,會有點疼,你且忍忍?!?p> 夏歌見自家主子醒了,心中一喜,見烈斕汐疼得難受,輕歌換藥的動作小心輕柔許多。
烈斕汐側(cè)頭,確定身邊之人是夏歌無疑,心中甚是疑惑,一連竄問題脫口而出:“夏歌,你明明被抓了,你是怎么逃脫的,有沒有受傷,我們現(xiàn)在身處何處,出現(xiàn)在破廟救我的人是你?”
“這里是驛站,夏歌不是逃脫的,是他們放了我?!毕母枞鐚嵒?。
確實是他們放了她,蕭衍命人放的。
清理完傷口,夏歌在傷口處涂上一層藥膏。藥膏似乎很不錯,涂上去清清涼涼的,很快驅(qū)散了那種灼熱的痛感,烈斕汐覺得輕松了許多。
“這里是驛站?我是怎么回到這里的,他們放了你?出現(xiàn)在破廟的人不是你?哪會是誰?還有誰會在暗處幫我們?”
夏歌的話讓烈斕汐震驚又不解,一連竄的問號擠在腦中。
她逃了出去,怎么又回到驛站來了,那個出現(xiàn)在破廟救她的人是誰?
“昨夜郡主負(fù)傷逃走,那些人本來要追。結(jié)果,西黎太子到來,制止了他們,還讓傷了郡主你的人自己去領(lǐng)罰了。隨后,西黎太子向著郡主逃離的方向追去。他們并沒有為難我,郡主才離開一會,我便被他們放了。不多時,西黎太子抱著已經(jīng)昏迷的郡主回來了,還把郡主抱入這個房間,放到床上,給了輕歌處理傷口的藥,給你處理傷口止血包扎?!?p> 夏歌絮絮的開口,敘述了昨晚烈斕汐逃走后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解了烈斕汐擠在腦中的一連竄問號。
昨夜,烈斕汐就覺得,自己逃離得太容易。
她本受重傷,他們要追拿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結(jié)果她卻順利的逃脫了,原來是有人故意放她離開的。
經(jīng)夏歌這么說,她倍感意外,出現(xiàn)在破廟救她的人且不是焰塵翼。拍打她臉,叫她先別睡,往她嘴中塞藥的人也是他。
焰塵翼不是要抓她還一箭之仇的債嗎?昨夜那么好的機(jī)會,他為什么要放她走,還去救了她。
更讓烈斕汐費解的事,焰塵翼讓傷了她的手下去領(lǐng)罰?此為何意?
“郡主,那西黎太子他好像……”
夏歌欲言又止的話,拉回了烈斕汐游離不解的思緒。
“他好像什么?”烈斕汐看向輕歌,求解的問。
“沒什么。”
夏歌本來想把昨夜眼見告訴烈斕汐,那西黎太子好像對她有心思,還坐在床畔摸她的臉。思了一下,夏歌覺得,還是別告訴烈斕汐了,免得她暴跳,扯動后背的傷。
她家郡主,現(xiàn)在可是記恨著那西黎太子呢!
要是知道被那西黎太子摸臉了,不暴跳才怪。
烈斕汐深疑的看著夏歌,明顯懷疑夏歌搪塞她的話。這丫頭,有事瞞著她。
夏歌不愿坦白,她也沒心思探究追問,她現(xiàn)在滿腦子記掛的,是她的父親和哥哥昨夜有沒有被為難,問道:“父親和哥昨夜沒被他們?yōu)殡y吧!”
“他們沒有為難將軍和世子,只是把他們帶回房間看守了起來?!?p> 聽到夏歌的回答,烈斕汐懸起的心寬慰了許多。
她還真怕她的父親和哥哥被人為難。
“你現(xiàn)在去把那個西黎太子叫來,我要見他?!?p> 烈斕汐忖思一會,她必須見見焰塵翼,不管他想要用什么樣的方式向她討要射一箭的債,哪怕代價慘痛,她都可承受,只要放過她的父親他們。
“他們一大早就走了,將軍和世子也被他們帶走了。臨走時,西黎太子讓我轉(zhuǎn)告郡主,如果想要見將軍和世子,就去翰陽城找他?!?p> “走了?”烈斕汐驚訝,不由提高了語調(diào)。
既然讓她去翰陽城找他?
烈斕汐第一跳躍在腦中的想法就是,焰塵翼想讓她陪他玩貓抓老鼠的游戲,一次玩死不夠過癮,吊著她慢慢玩。
他要玩,怎么玩?哪怕代價慘痛,她烈斕汐也會不惜一切,奉陪到底。
既然讓她去翰陽城找他,那就去吧!
誰玩死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