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得太子贈香囊,本以為是她莫大的幸運。
卻不知,那個香囊是她的送命符。
時隔兩日,林千舞再次入宮,與林蘇瑤園中散步。
阿憐路過,與她們迎面而遇,負(fù)身行禮。
林千舞一眼落到她腰間,別掛的香囊一下刺激了她的眼,也觸痛了她的心。
那是她精心縫制,相送于焰塵翼的香囊,他既然棄如敝履,給了一個宮婢。
這是多么不將她放于眼中,也是給她一份莫大的羞辱。
袖口下一手緊緊蜷縮,掌心傳來疼痛,心中憤慨,前去一把扯下阿憐腰間的香囊,緊緊捏在手中,氣勢逼人的問道:“這香囊,你那來的?”
林蘇瑤見之,為林千舞的舉動不解,面容上有了幾分深思。
身后同行的素兒也認(rèn)出了香囊,看向林千舞,有些為她感到心疼。
太子這般,不是存心傷自家小姐的心嗎?
阿憐見林千舞氣勢逼人,嚇得身姿一顫,撲通跪地,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回林小姐,是……是太子贈于奴婢的?!?p> “你胡說,這香囊是本小姐親手縫制,相送于太子,他怎么會贈給你?!绷智韬浅?。
雖然心中已明,卻想自欺欺人,不愿認(rèn)定事實。她心存一絲僥幸,焰塵翼不會這般不給情面的踐踏她的心意。
阿憐一聽,知香囊是林千舞相送太子之物,自己必將大難臨頭,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冰窟窿,陰冷與恐懼襲卷,不受控制的哆嗦起身子,“香……香囊真是太……太子所贈,奴……奴婢不知是林小姐相送太子之物,請林小姐恕罪?!?p> “千舞,這究竟怎么回事?”林蘇瑤已經(jīng)看得有所明白,看著林千舞確定性的問。
“姑母,這是千舞親手縫制,前兩日特意送給太子的,千舞沒想到太子他……”林千舞柔著語調(diào),甚是難過與委屈的模樣,看著實為讓人憐愛又心疼。
“太子為何送你香囊?”
林蘇瑤憐愛林千舞,資深的鳳眸帶著冷意落向阿憐。
自己兒子眼高于頂,雖然不信焰塵翼會將一個卑微的宮婢看入眼。可香囊在宮婢手中是事實,如不是他所贈,宮婢斷然沒有膽量偷拿他手中之物,也讓她不得不懷疑起來,自己兒子是不是真對眼前這宮婢有想法,或是這宮婢使了什么手段,迷惑自己兒子上位。
在這皇城后宮,最不缺少的,就是手段。
“奴……奴婢不知?!卑z確實不知。
“還不說實話。”太后氣勢逼人。
阿憐一個冷顫,“奴婢確……確實不知。前兩日,奴婢御書房添茶水,見桌上香囊,就說了句香囊特別精致,太子說,奴婢喜歡,便可拿走,奴婢就拿了。奴婢真不知這是林小姐相送太子之物,請?zhí)笏∽铩?p> 說著,阿憐便請罪哀求的磕起頭來。
“太子之物,你一個賤婢也敢隨意觸碰,拿為己有,是太不知自己身份了?!绷痔K瑤對阿憐無半點動容,阿憐的舉動,在她眼中,已然是心有不純,她決不容忍她的兒子身邊有用心不純之人,錯殺一百,也決不容一人,一怒呼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太后饒命,奴婢知錯,太后饒命……”
阿憐連連磕頭,頭破血流,也沒有得到半分憐憫的被人拖了下去。
阿憐卑微的人生,終如她的名字,阿憐,阿憐,一生可憐。
經(jīng)過這一出,林千舞也無心繼續(xù)呆在皇宮了,心情低落的對林蘇瑤請示道:“姑母,千舞今日就不陪您游園了,想回府去,請姑母見諒,千舞改日再來宮中陪您?!?p> “千舞,翼兒冷性,身邊也未有中意的人,你多花點心思,他會中意你的?!绷痔K瑤哪能不知林千舞此刻的心情。
林千舞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美麗優(yōu)雅,善解人意,又是她母族的晚輩,自小以皇后的標(biāo)準(zhǔn)培養(yǎng)。不管是出于親情,還是權(quán)益,都是她理想的兒媳。
“多謝皇姑母,千舞會記住姑母的教導(dǎo),千舞告退。”
“去吧!”
林千舞行了告退禮,心情低落的轉(zhuǎn)身離開,素兒見機(jī)跟在身后。
“哎!林小姐多好的人,太子為何就不喜歡呢?”
林蘇瑤身旁的常嬤嬤,看著林千舞離開的背影,惋惜的嘆道。
在她眼中,林千舞就是名門閨秀中最出類拔萃的人,人美心善,儀容高貴,得體又和善。
“感情是培養(yǎng)出來的,翼兒終有一天會開眼?!绷痔K瑤報有極大希望的開口。
“不過,太子所做這事,確實有點太傷林小姐的心了?!背邒邽榱智璨黄?。
“年輕人,終得經(jīng)歷點磕磕絆絆,才會懂得珍惜,看他們的造化吧!”林蘇瑤嘆言,已然沒有要去參合這事。
感情上的事,她也參合不來。
……
林千舞離開,走過蓮池,將手中香囊丟入了蓮池中。
“小姐,你怎么丟了?”素兒不解的問。
那可是她用心縫制的,就這么隨手丟了。
“他不喜,留著何用?”林千舞自嘲的回。
她這算是自作多情,討了個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