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黑暗宛若幽深的泥沼,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一點聲音,這里就像與世隔絕了一般,顯得死氣沉沉,身處其中的墨無極早已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記憶,也忘了自己。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日復(fù)一日,墨無極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個疑問,然而卻沒有人能回答他。
與此同時,那不知名地方的一處幽靜閣樓內(nèi),一張精致的床榻上也躺著一名小女孩,她正是與墨無極相連的白仙兒,就外表來看沒有絲毫異樣,只是雙眼緊閉,眉頭擰在一起,正處于昏迷之中。
忽而一道白衣身影飄然而至,停留在床榻前,來人正是那白衣男子,只見他來到床榻邊,雙目看向昏迷中的白仙兒,眉頭略微一皺。
“肉身完好,意識卻陷入沉睡,這是何緣故?”白衣男子低聲自語。
“難道!”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白衣男子右手伸出,化作劍指,一指點在了白仙兒眉心,隨后白衣男子雙目微閉,一道神念探入,查看了一番后又收回手。
“奇怪!”查探無果后,白衣男子眉頭皺的更深了,只聽他自語道:“仙兒這一連昏迷半月之久,究竟是什么引起的,看來要去那里再看看了?!?p> 話落,白衣男子身影飄忽,隨即便消失在了閣樓中。
而在白衣男子離開后不久,床榻上白仙兒的眉心忽然有一點白芒明滅閃爍,與此同時,身處在桃花村小木屋中的墨無極,其眉心處也亮起了一點黑芒,隨著兩人眉心間的光芒亮起,在他們意識的最深處,突然闖入了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光影交織漸漸化作一副圖案。
那是一副黑白交織形成的圓形圖案,黑與白之間渾然天成,圖案成型的一瞬,無邊的黑暗傳來碎裂的聲音,自那破碎的黑暗中兩道虛影漸漸重疊,最后合為一體。
在兩道虛影融為一體的瞬間,那黑白圖案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射入虛影的眉心,這一刻,無論是桃花村中的墨無極還是小閣樓中白仙兒都同時睜開了眼,而在他們的眉心,一道黑白交織的圖案若隱若現(xiàn),又過了一小會兒,那圖案才漸漸隱去。
“這是哪里?”圖案隱去后,躺在床上的墨無極雙目中漸漸有了色彩,視線所及也看到了那簡陋的木制屋頂。
隨即墨無極想要起身看看,剛一用力卻有一陣無力感傳來,四肢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連續(xù)掙扎了好幾次,都是無用,無奈只能繼續(xù)躺著。
偏過頭,墨無極想要看看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卻在這時木屋的門被推開了,一顆有著兩個羊角辮的小腦袋偷偷的探了進來,感受到房門處的異動,墨無極腦袋偏了偏,向房門處望去。
恰好與正在向這里看來的視線觸碰到了一起,這一瞬墨無極感到心頭一顫,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純凈沒有一絲雜色,仿若能凈化世間一切污穢,這一刻墨無極愣住了。
與此同時,門口處的果兒也是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就見她小臉上浮現(xiàn)一抹喜色,歡呼著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喊著:“爺爺,爺爺,小哥哥醒了,你快來看呀!”
看著果兒歡快的跑了出去,墨無極才從愣神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剛欲再看看四周,卻又是被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定睛看去,這次進來的是一身粗布麻衣,滿臉皺紋,頭花花白的老人,而剛才與自己對視的那個小女孩也與老人一起進來了。
將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細細打量,一身粗布衣衫,一對羊角辮,清新的小臉上洋溢的欣喜,以及那雙圓溜溜的清澈大眼睛,無不讓墨無極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他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人,所以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感覺,尤其是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這種感覺格外明顯。
這時墨無極又想掙扎起身,但卻被一雙干枯粗糙的手輕輕的按住了肩頭,隨即便聽見老人略顯急促的關(guān)懷聲音傳來:“娃娃,你身子還很虛,快躺下?!?p> 聽到這個聲音,墨無極不禁心頭一暖,隨即放棄了想要掙扎起身的念頭,抬眼看向那輕輕按住自己的老人,一言不發(fā)。
見墨無極乖乖躺好,老人略微松了口氣,放開按著墨無極肩頭的手,轉(zhuǎn)而關(guān)懷的問道:“娃娃,你現(xiàn)在還感覺有那里不舒服嗎?”
墨無極搖頭不語,見狀老人略微松了口氣,又道:“還好你醒了過來,城里的陳大夫說你要是在醒不過來,八成就要沒救,還好你醒了,感謝神仙保佑,感謝神仙保佑!”
隨即老人雙手合十,朝著上方拜了拜,墨無極只是看著老人的動作,依舊不發(fā)一言,而這時卻又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正是一旁的果兒,只間她扒在墨無極床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墨無極的臉,道:“小哥哥,我叫果兒,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果兒給你摘又大又甜桃子吃?”
聞言墨無極偏頭看了果兒一眼,還是沒有說什么,這時老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疑惑的看著墨無極道:“娃娃,從你剛才醒了后就沒聽到你說話,難道你是個啞巴?”
墨無極依舊不發(fā)一言,這讓老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隨即便見老人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可惜了這么好的個娃兒,這么小就成了個啞巴,唉!”
......
奉天城上空,一道白光劃過,隨即向著城中那處墨無極以前居住的地方落下,白光散去顯出其中白衣男子的身影。
站在房門前,白衣男子略微一感應(yīng),便眉頭緊皺起來,抬手一揮間,房門直接破碎,顯現(xiàn)出房中的景象,只見一張床、一方灶臺、一張不滿灰塵的木桌,木桌上還有一個精美的小袋子安靜的擺放在那里。
白衣男子沒有進入房中,只見他伸手一招,那個小袋子便向著白衣男子手中飛去,一把抓住小袋子后白衣男子凝神查看了一翻,隨即手掌一握,頓時小袋子連同袋中的物品盡皆化作飛灰。
“逃走了嗎!看來你是想起了一些東西了!”白衣男子目露寒光,言語中有殺氣隱現(xiàn),隨即面色一收,轉(zhuǎn)身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