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紅蛇總算明白為什么會發(fā)生麻皮六人圍攻一個外人,反而被統(tǒng)統(tǒng)放倒這樣不可思議的玄幻故事了。
他正面重重挨了陸臨一拳,搖晃了一番,只覺得天旋地轉,耳中嗡嗡作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幾個手下落后紅蛇一個身位,忽然就看到紅蛇欣喜地扒拉著窗戶,隨后整個人全身一顫,向后軟倒。
馬上一個高大人影出現在窗臺上,一躍跳入房間,如同煞神一般擋在窗前。房間本來就狹小,陸臨往窗子那一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蝎尾幫的人離他們太近了,與其冒著風險被他們在后面銜尾追蹤,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斷后干掉追兵,然后再追上弗朗特他們。
紅蛇的三下手下明顯比今天干掉的六個人要生猛一些,看著紅蛇倒下,他們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分別從懷中掏出了武器,全是涂了自家生產毒藥、長短不一刃具,緩緩朝陸臨逼近。
陸臨也沒時間在紅狼身上搜兵器了,只好握緊拳頭,擺好了架勢。
哎,這種徒手對武器的戰(zhàn)斗真是折壽啊,再多打幾場,十條命都不夠賠的。陸臨心中一邊默默嘆息,一邊朝最左邊的敵人疾速撲去。
對面的家伙看著陸臨朝自己撲過來,本能地收攏身體一躲。沒想到陸臨才走出兩三步,左腳用力一挫地面,步伐如同鬼魅般變化,瞬間就借力彈跳到最右,做了個虛晃一槍的假動作,閃電般欺近最右邊的敵人,抬手就是毫無保留,充滿爆發(fā)力的一拳。
陸臨的拳頭狠狠地和對手的下巴相碰,巨大的沖擊力打在人體脆弱的要害上,陸臨的目標還沒來得及做點什么就失去了意識。
“?。?!”陸臨的進攻極大地刺激了剩余兩位蝎尾幫的成員。他們同時發(fā)出了大吼,不管不顧地朝陸臨沖過去。
而陸臨這尊兇神,一擊得手,不但沒有后退,反而大踏步朝敵人迎去。狹小的房間里頓時刀光閃爍,險象環(huán)生。
陸臨可不敢讓皮膚沾上對面的兵器一星半點兒,小旅館的空間又極小,騰挪躲閃屬實不便,只好不退反進,步步搶先。若是一對一還好說,只要出手夠快,擒住對手的手腕,先把敵人限制住就沒那么大壓力。但是畢竟這是一打二,雙拳對上了四手,再也沒有鉗制一說。
而且對方明顯是蝎尾幫里的精銳,體格要稍微健壯一些,更重要的是打斗的經驗挺豐富的。三人斗到兇險處,陸臨不但沒有慌張,反而膽氣開張,迎著森森刀刃逆流而上,終于率先找到機會突然抬腿,撩中了左側一人的要害。
隨著那人捂著襠部痛苦地倒下,一對一的戰(zhàn)斗也不再變得有懸念。
正面一打二雖然非常兇險,但是憑著陸臨的身手碾壓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辦到了。
長長地喘了口氣,緩了緩,陸臨不再流連,頭也不回地躍出窗戶。
下面有一些堆疊的箱子,全是旅館老板用作經營旅店的雜物,不少紙皮垃圾。剛剛幾位女人小孩就是以那里作為落腳點緩沖,才能不受傷地從二樓飛降落地。陸臨用不上這些,直接從2樓窗戶跳下,就地一滾,卸掉力氣,循著痕跡朝前方追去。
另一邊柴進三人正緊張地穿行在永望陣各種旮旯小巷,弗朗特從小在永望鎮(zhèn)長大,熟識這里的一草一木,加上永望鎮(zhèn)本來就雜亂無章,找一條人少不起眼的路線回家倒不是難事。只是丹彌目標實在顯眼,弗朗特不敢冒險,只能謹慎到極點。兩個小鬼一前一后,把道路檢查得清清楚楚,才盡量不顯鬼祟地帶著丹彌通過。
丹彌頭上還罩著柴進的外套遮擋一頭淡金秀發(fā),跟著兩人走街串巷,心中卜卜直跳。
他們走進一處人家后院的窄巷里,弗朗特把兩人安置在巷子最深的角落,自己裝作玩耍般往巷口一站,探出頭來偵查著街上的人。
他們大多數神情委頓地守著自己的小破攤,來回的行人也不多,目光差不多盡是聚集在地攤的破爛上。蝎尾幫的人一個沒見著,也不見有什么人是來回打量著路人作尋人模樣。
弗朗特觀察了一會,正覺得可以通過,忽然聽到背后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他急忙回頭,就看見小巷的最深處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多了一個高大人影,正是陸臨。
臨分別之前他就交代了一句你們先走,我隨后追上,也不說怎么追,哪里匯合。
沒想到他神通廣大,還真就追上來了。
本來循跡追蹤就是陸臨的特種兵訓練里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當時上頭覺得外太空狀況一切未知,對探索者們的訓練極其嚴格,陸臨各方面的實用技能都掌握了不少,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場。
四人走了這么半天,已經橫跨整個永望鎮(zhèn),從最西邊的貧民窟一直走到了最東邊的興旺街。
興旺街極長,地勢漸高,隆起的部分成為了一座小山坡。坡道兩邊修起無數房子,雖然也大多殘破,但是比起貧民窟的廢墟景象要好上不少,踏入這里才讓人感覺到真正地來到了一座城市。這里也是永望鎮(zhèn)的富人區(qū),鎮(zhèn)長宅就在山坡的最高處,俯瞰著整個永望鎮(zhèn)。
踏入興旺街,弗朗特明顯輕松了不少,他家就在坡道半途,沿途都是他熟悉的人。不過他心態(tài)上雖然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功夫卻沒有松懈,依然謹慎地領著三人不斷停停走走,朝家里邁進。
又走了好一會,天色漸漸暗了,弗朗特這才在一扇圍墻后面站定。
他猶豫了一會,小聲道:“我爹也不敢惹蝎尾幫,所以估計不會同意咱們收留丹彌小姐……而且丹彌小姐是王國勛貴,家中是王國名門,我爹更不敢私自包庇,免得惹來是非,他肯定擔當不起……”弗朗特對自己親爹還是很了解的。
“所以得委屈三位暫時住在我家后院,這里是我平時練習神之領域的地方,不會有人打擾,我會每天送來水和食物,等風頭過了,我們再找別的辦法離開。”
“謝謝你……”丹彌鄭重地低頭行禮,她身后的陸臨也點了點頭。
看到偶像對自己行大禮,弗朗特慌張地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給丹彌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他環(huán)顧一周,趁著現在四下無人,先把翻墻的事給辦了,不然被人撞見了說不清。
弗朗特指了指墻頭,陸臨會意,兩米出頭的矮墻,他如同大鳥一般一躍就上去了,隨后伸出手把丹彌拉了上去,柴進也趕緊緊隨其后。三人翻過墻,落入院子,自行找了個角落隱蔽。
主人家自然是不翻墻的,弗朗特收拾心情,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回了自己家,忍耐住心中的焦急,不慌不慌地問父親要了鑰匙,說是今天練習頗有心得,要用電腦復習鞏固,任何人不許到院子打擾。
老弗朗特見兒子如此爭氣,喜不自勝,連忙吩咐仆人聽小弗朗指揮,不許靠近院子半步,然后摘下脖子上的鑰匙,歡喜地交到兒子手上。
弗朗特拿到鑰匙,背過父親,吐了口氣,朝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