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軍們再次上路,埋葬了四位傭兵團的首領,他們沒有時間哀悼和憤怒,只能立刻上路,去殺死更多的印軍來為四位團長報仇,而且此行的目的是支援鳳凰城,無論是普通戰(zhàn)士的犧牲,還是團長這樣的首領犧牲,這都是不可避免的,戰(zhàn)士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覺悟,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早上臨時開了個小會,通過其余幾位團長的交流討論,臨時在被暗殺團長的傭兵團里挑選了替補,來代替沒有人領導傭兵團的窘境,這樣風險就大大增加了,雖然他們可以臨時找人替補,但誰也不確定找到的人到底會不會領導手下的戰(zhàn)士,萬一挑選出來的人壓根就不會領導指揮這項重任,那戰(zhàn)斗中也會受到極大的困境。
但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臨時用這個辦法來亡羊補牢,清晨,天還沒亮,支援軍就已經上路了,已經進入煙山地界,距離鳳凰城也就不遠。
隊伍正常行進中,李斯握著火槍的手抖個不停,他太害怕了,心里害怕極了,至于害怕什么,那便是新兵都會面對的問題,死人。
李斯跟隨裴芒來到前線去當傭兵,原本是受到裴芒精神的感染,看著裴芒一副凌云壯志不將印軍全部殺退邊界就誓不罷休的姿態(tài)所感染到了,所以決定跟隨他一起。
最開始他心里還沒有那么害怕,但現(xiàn)在這種感覺在李斯的心里越放越大,他見過殺人,只不過是在行刑場上,他也殺死過生命,只不過殺的是晚餐的母雞,但現(xiàn)在由他真的親自動手殺人,他心里還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最開始和裴芒還有伍秒三人,踏上去當傭兵的路上時,面對上百的敵人,李斯不過是一腔熱血,心里想著放手一搏,大不了就死在這里,但他活了下來,裴芒的強大讓他安心,自己只需騎著馬遠遠的射擊便可。
自己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敵人應聲倒下,自己殺人,雖然殺的是敵人,殺的是侵犯自己國家的敵人,但他心里還是非常的害怕,只不過那時候他還能強裝鎮(zhèn)定,看著裴芒揮舞劍刃砍殺敵人,他心里還能放有一絲安慰,殺的不過是敵人嘛,有什么害怕的,這可是爭取榮耀的時刻。
但隨后他越來越多不安,他殺死的敵人越來越多,他的手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心理的恐懼隨之而來,死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是一名敵人,但也是一個鮮活的人,就這么倒在了自己的槍口下,不免讓他后背直冒冷汗,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這樣死在別人的槍口下。
再一次戰(zhàn)斗,子彈擦著他的胳膊飛過去,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徹底擊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線,這太可怕了,如果說當初他們三個人就敢面對上百的印國敵人,因為那時他想法簡單,殺死敵人,或者被敵人殺死,大不了一死了之,但現(xiàn)在他不這么想。
戰(zhàn)斗的越久,他殺死的人越來越多,他面對這種天天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日子越長,就越懼怕死亡,自己會不會下一秒就死了,自己會不會跟不上大部隊,自己會不會拖別人的后腿,自己又能否完成屬于自己的任務,一名火槍手的任務,擊斃所見到的每一名敵人。
李斯他害怕了,他懼怕殺人,不過幸好,他拿的是火槍,只需要遠遠的扣動扳機,敵人便會被擊斃,心理負擔也會小一些,如果讓他向裴芒那樣揮舞著刀劍與敵人近身肉搏,他可能會直接嚇傻愣在原地,或者逃之夭夭。
昨天從馬上摔下來的失誤,讓他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在拖累別人,自己又害怕殺人,又害怕拖累別人,那自己還在這支援軍里的意義是什么?更何況自己更懼怕死亡,逃得遠遠的就好了,什么事都不用擔心。
但李斯又回想起之前裴芒對自己說過的話,也是那一番話,讓自己有了去往前線,消滅敵人,保衛(wèi)親國的想法,那種想法簡單又熱血,無懼死亡,無所畏懼,可是真的來到了前線,在這待了一段時間,李斯發(fā)現(xiàn)這和心里想的并不一樣。
李斯當然想過戰(zhàn)場是殘酷的,是個人都知道,心里想的時候他還覺得很簡單,但真的面對了這殘酷的戰(zhàn)場,李斯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無法承受,李斯并沒有認為自己把戰(zhàn)爭看得很輕松,他從一開始來就知道,這是一份艱難且苦難的事情。
并且早在自己來之前,他就提前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工作,努力的說服自己,雖然李斯猜到自己可能會中途放棄,會后悔自己加入傭兵團,這些李斯都早就想過了,但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后悔了,這么快就后悔加入傭兵了。。。。
李斯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了,氣氛太壓抑了,周圍的人都靜靜的騎在馬背上,整支支援軍看上去浩浩蕩蕩,聲勢浩大,但身處其中就會發(fā)現(xiàn)如此的安靜,只有馬蹄踩在土地上的聲音,還有身旁戰(zhàn)士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隊伍里不讓隨便講話,也很少能夠休息一下,時時刻刻都在趕路,每個人都陰沉著臉,有些人連臉都看不見,因為重甲兵都是全身鎧甲,連每一根手指都有單獨的指部鎧甲覆蓋,武裝到牙齒真是毫不夸張。
這種氣氛真的太壓抑了,大家都非常的辛苦,也沒有人會在意到李斯,但李斯現(xiàn)在的壓力更大,不僅要跟著大部隊長途跋涉,心理壓力更是讓他憋的無法喘口氣。
李斯把身上厚重的披風解了下來,隨手攥成一團,塞進了馬背上掛著的行囊里,這種又厚又大的披風是火槍手人手一個,下雨天,手里的火槍就會變成燒火棍,為了防止被雨淋濕,火槍手會隨時就會系上這又厚又大的披風,將身上的火槍掛在背后,由披風遮著,以免火槍被雨水淋濕。
披風系在身上潮濕又悶熱,李斯很不舒服,披風解掉,李斯頓時感覺涼快多了,隨即身后背著的兩桿火槍也露了出來了。
李斯得慶幸自己原來在趙胖子身邊做事的時候,經常幫趙胖子拉送貨物,習慣了在馬背上的長途跋涉,不然這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坐久了渾身骨頭就跟散架了一樣。
李斯抬頭看向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伍秒在對他做表情,打著口型說默語,李斯回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沒事,伍秒應該是察覺到自己的反常了,詢問自己怎么回事?
不過兩人之間隔著好幾名其他的戰(zhàn)士,不然估計伍秒就直接騎馬過來了。
突然前方傳來騷動,李斯抬頭向前一看,頓時背后一涼,前方不遠處的樹林,突然沖出了黑壓壓一片的人,但由于李斯在整支隊伍的中間處,離隊伍前頭比較遠,只能看清黑壓壓一片,卻不能確定的是敵人還是其他城市調來的支援。
不過很快也不需要李斯去看清楚了,前方傳來騷動沒過幾秒鐘,便開始槍聲大作,敵人!很明顯,敵人已經和打前頭的部隊發(fā)生了戰(zhàn)斗。
但你李斯剛才肉眼所能看到的,那可不止一個大隊,前方整個樹林里全都是黑壓壓的人群,而且不止正前方,前方右側和左側都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敵人是呈正前方,正前方左側,正前方右則,三面包夾之勢出現(xiàn)的,而且人數之多,可能超過了一千人!
“火槍手聽令,準備戰(zhàn)斗,開始轉移陣型?!毙律先蔚钠魅嗣纻虮鴪F團長正在發(fā)號施令,命令才剛傳入李斯耳中,李斯便聽到了慘叫聲,在他前方不遠處的一名戰(zhàn)士被呼嘯而來的子彈打中了,那一槍沒有一擊斃命,戰(zhàn)士痛苦的捂著胸口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摔在了地上,但現(xiàn)在可沒有人有空管他了,人人自危。
整個隊伍立刻改變行徑陣型,由原本一長條的行進隊形,轉化為戰(zhàn)斗使用的陣型,移動堡壘!
所有戰(zhàn)士們立刻騎著馬開始相互之間騰轉挪移,進行著復雜的陣型移動,李斯以前就是專門給別人拉貨的押車人,順便兼職馬車手,騎馬的技術自然不用擔心,和伍秒在閃電傭兵團呆的那幾天,來福團長已經教過他們這種陣型的轉換了,李斯學得很快,這要是讓一般新兵來,可能此時正在手忙腳亂的使喚著胯下的戰(zhàn)馬。
李斯剛從身后拔出火槍,一發(fā)子彈就呼嘯著貼臉頰滑了過去,李斯被嚇懵了,楞在原地,僵住了,還保持著從后背拔出火槍的姿勢,這時有人從李斯身后用槍桿捅了一下李斯后腰,李斯這才反應過來,手中握緊長槍,立刻伏在了馬背上。
李斯回頭一看,是達利,達利緊張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以看出,他也非常害怕,但還是從臉上強擠出一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裴芒一直沖鋒在最前頭,他已經看清楚了身邊的情況,一眼掃過去,樹林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敵人,看來是埋伏已久了,而且敵人數量非常多,可能和整支支援部隊的人數不相上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嚴重了,在同等人數情況下,支援軍是不可能打得贏印軍,支援軍一路過來,全都是依靠著人數優(yōu)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敵人碾壓過去,這才在支援的路上取得了幾次小勝利。
敵人人這么多,而且在此埋伏已久,敵人都埋伏在了此處,說明離鳳凰城已經非常近了,但也就意味著,這里是印軍最后的防守處,那么這里肯定設有印軍的大批火力。
裴芒還在思考著局勢,身后的爆炸聲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一發(fā)炮彈落在了裴芒身后不遠處,頓時掀翻了三名重甲騎兵,裴芒用力踢了一腳胯下的戰(zhàn)馬,如同一只箭一般沖向敵陣,他們重甲騎兵的任務就是沖垮敵人的防線。
槍林彈雨迎面撲來,裴芒無所畏懼,手持拔刀劍高舉過頭,怒吼著沖向的敵陣,“優(yōu)先解決掉靠近的敵人?!币幻≤姶箨犻L下令,士兵們立刻調轉槍口,朝著沖過來的裴芒瞄準,隨后一并開火。
裴芒的瞳孔開始變化,一點金光和綠光從眼瞳中扭轉開來,瞳孔放大,隨后變成了一金一綠,一左一右兩個眼瞳,頓時裴芒身體力量開始暴漲。
還是那一招,裴芒故伎重施,眼看著子彈沒法兒攔住這位來勢洶洶的重甲騎兵,這批士兵沒有攜帶碎金,發(fā)射出的圓頭子彈根本沒法兒將裴芒從馬背上擊落,于是他們開始轉移目標,射擊裴芒胯下的戰(zhàn)馬。
戰(zhàn)馬中槍,裴芒早已爬上馬背,以裴芒的戰(zhàn)斗經驗,他早就料到這幫敵人發(fā)現(xiàn)無法阻擋自己的時候就會轉而射擊自己的戰(zhàn)馬,在站在馬背上之前,裴芒不舍得摸了摸馬鬃,這是一匹好馬,雖然就短短幾天就要說再見了,但裴芒也非常不舍得,但現(xiàn)在為了戰(zhàn)斗的勝利,別無選擇。
戰(zhàn)馬仿佛知曉主人的想法,在中槍之后仍然嘶鳴著朝著敵陣狂奔而去,任由身上的彈孔鮮血四賤,在槍林彈雨中疾馳,子彈在戰(zhàn)馬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個彈孔,胯下的戰(zhàn)馬如同發(fā)瘋一般拼命奔跑,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
戰(zhàn)馬跑得越遠,就能讓裴芒離敵人越近,等到了敵人面前時,那時便是裴芒的天下了。
終于一發(fā)子彈命中了戰(zhàn)馬的頭顱,戰(zhàn)馬又是一聲嘶鳴,這發(fā)子彈強行讓戰(zhàn)馬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中彈后戰(zhàn)馬朝前又繼續(xù)狂奔了幾步,隨后一個趔趄往地上趴去,就是此時,裴芒也同時雙腿用力向下一蹬,彈射起步,從半空中撲向敵陣。
裴芒強大的踩踏力讓腳下的戰(zhàn)馬脊骨瞬間斷裂,高大的戰(zhàn)馬無力猛的趴在地上,之前狂奔的超快速度,讓戰(zhàn)馬即使突然被迫停下了奔跑,也依然朝前面滑行了一段距離,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壓痕。
而裴芒就借著這彈跳躍向空中,直接從半空中撲入敵陣,一道寒光乍現(xiàn),裴芒將手中的拔刀劍,朝前方一揮,頓時將一名印軍士兵和他手中的槍一同斬斷。
一名敵人闖了進來,頓時大部分印軍的注意力都被裴芒給吸引了,紛紛轉移注意力,將槍口對準了裴芒,而跟在裴芒身后沖鋒的重甲騎兵趁此時機一擁而上,如同一面移動的鐵墻,朝著敵人的陣地推進。
唐子就在這群重甲騎兵之中,他是支援軍之中的眾多團長之一,他雖然不是重甲騎兵,而是一名指揮者,但現(xiàn)在他更要以身作則,帶頭沖在最前方。
唐子的武器是一把又細又長的彎刀,唐子曾經拿這把刀展示過削鐵如泥的鋒利,當時老團長還在,準備給團里選幾個隊長,競選者要展示自己的能力,而武力便是其中之一,當時,唐子上身赤膊,單手持刀,振臂一呼,手起刀落,一根足有胳膊那么粗的鋼梁就被斬斷,讓在座圍觀的人無不驚呼。
現(xiàn)在唐子輕盈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看上去氣定神閑,臉上沒有一絲緊張的神情,絲毫沒有裴芒那種全力以赴投入到戰(zhàn)斗中的狀態(tài),不過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現(xiàn)在是處于一個危險狀態(tài)。
唐子揮舞著長刀,屏息凝視,每從一名印軍身邊掠過,手中的刀鋒便會由上而下的一閃而過,隨后那印就會倒在血泊之中,殺人對于他來說仿佛簡單的砍瓜切菜一般。
“重甲騎兵突破了一條出口,趕快跟上!”
其他戰(zhàn)士的一聲吆喝,李斯這才恢復到正常的,立刻踢了一腳馬肚子,一手里握緊韁繩,一手將火槍托起,開始朝著前方發(fā)起進攻。
每一名火槍手身上都背著至少兩把以上的火槍,這是為了方便射擊完之后,轉移到內圈來不及上彈,就又輪到他們轉移到外圈了,為了避免轉移中手忙腳亂的上彈,大部分火槍手都會背兩把火槍,有的人甚至背了三把,都全部提前上好彈,等到實行移動堡壘戰(zhàn)術時,由外圈火槍手射擊完轉移到內圈,內圈火槍手朝外圈轉移時,先前射擊完的那一波國家,手就不用手忙腳亂的上彈了。
并且大家的火槍也都參差不齊,有的是前膛上彈,就是把子彈從槍口里捅進去,有的是后膛上彈,所以上彈的操作方式也都各有不同,前膛上彈本來就費時費力,而且在顛簸的馬背上給火槍裝彈更是麻煩,所以基本一波戰(zhàn)斗下來,每一名火槍手的開槍次數取決于他背了多少把火槍。
外圈剛射擊完,準備戰(zhàn)斗圈轉移,李斯剛牽著韁繩,準備朝外圈移動,就聽到有人大吼,“解散陣型,立刻閃避!”
李斯抬頭向前望去,直接一發(fā)炮彈從自己的頭頂上掠過,隨后在自己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李斯連忙回頭查看情況,只見自己身后不遠處的那幾名火槍手,被一發(fā)炮彈砸在了中間,爆炸瞬間掀翻了好幾名火槍手,靠得近的人被炸的血肉模糊,肢體橫飛,離得遠的人也被爆炸波瞬間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李斯在轉頭向前看,遠處左右方的敵陣,已經推出來了好幾門大炮,這還是在重甲騎兵把正前方完全突破了的情況下,敵人仍然從左右方的樹林里推著大炮出來了。
移動堡壘固然強大,但是面對大炮,他們不得不解散陣型,在炮彈面前,他們這樣緊密的陣型和送死沒有區(qū)別,只有解散陣型下來,每個人自由行動,才能降低炮彈對支援軍的威脅。
又一發(fā)炮彈落在了自己的前面,頓時自己前方的火槍手連帶著他胯下的戰(zhàn)馬一塊兒被掀翻,頓時塵土飛揚,鮮血四濺,李斯緊握韁繩,猛的拉扯,這才閃避開前面被炸飛的火槍手朝自己砸過來的尸體。
這觸目驚心的一瞬間,李斯差點被嚇暈過去,他想努力緊繃身體,讓自己保持注意,但不知為何,自己怎么都做不到,渾身發(fā)軟,兩條腿止不住的顫抖,手里的火槍都快握不住了。
李斯努力的讓自己抬起頭,看向前方,自己騎著的馬,正在路過左右側的敵陣,一門門大炮就在自己左邊和右邊朝自己瞄準著,那種感覺不寒而栗,李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操作大炮的印軍,頓時一股怒火,沖上心頭,就是這幫該死的東西,如果沒有這幫該死的侵略者,自己也不用這樣擔驚受怕。
想到這里,李斯幾乎看都沒有看,握緊手中的火槍,抬起火槍對著自己的左側,就是一槍!“你大爺給我死!”李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沒有瞄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完全就是憑著感覺對著左側開槍。
火槍精度很差,自己也沒有瞄準,而且還是在高速移動的馬背上朝著左側瞎蒙開了一槍,李斯并不認為能夠命中,只是自己剛才心頭莫名燃起的怒火,讓他完全忍不住的就這樣開了一槍。
開槍的一瞬間,李斯閉上了眼睛,等李斯再次睜開眼睛時,回頭朝自己剛才射擊的左側看去,一名操作大炮的印軍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拿著還沒有放入炮膛的炮彈,胸口多出了一點亮眼的紅色,那明陰軍不可思議的朝著李斯離去的方向看,而李斯一回頭正好也和那名印軍對上了眼。
命中了!李斯不敢相信,那名被打中的印軍,顯然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他上一秒甚至還準備把炮彈放入炮膛,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從他面前疾馳過的敵人,一槍將他擊中。
伴隨著李斯重新看向前方,那名印軍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手里那枚還沒來得及塞入炮膛的炮彈滾落到了一旁。
干掉一個炮手,就可以挽救多少支援軍戰(zhàn)士,這是難以想象的,這一槍給了李斯極大的自信,李斯立刻換槍,將身后的另一管火槍抽了下來。
再度抬槍,不過這回李斯決定謹慎一些,他不清楚自己是否還有下一次開槍的機會,所以每一次開槍,都要當做最后一次。
屏息凝神,雙眼盯住目標,瞄準,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一縷白煙從槍口冒出,彈丸飛射而出,一秒后,李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次命中!
李斯自己都不敢相信,雖然開槍后,眼看著目標被自己擊中,李斯想假裝沉穩(wěn),好好的裝一波,讓自己的命中看上去習以為常,無需驚呼他那神乎其神的槍法,但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激動的大喊了一聲。
李斯從來沒有射擊過這么準,連續(xù)兩槍,連續(xù)兩次命中,并且連續(xù)兩次命中要害,全部擊中了胸口,目標必死無疑,想到這里,李斯心里還有點小慶幸,自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正當李斯在這慶幸之時,準備給火槍充新裝填彈藥,一發(fā)炮彈突然落在了李斯的身旁不足三米的地方。
沒等李斯反應過來,自己就經歷了和之前被炸死的火槍手一樣的遭遇,爆炸波瞬間沖擊而來,將李斯從馬背上一下甩飛出去,戰(zhàn)馬被炸的在地上翻滾,李斯則像一片羽毛一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