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木推門走進一家酒館,他看上去一臉滄桑,身上的衣服臟的都可以包漿了,活像一個乞丐,他原本是沒有名字,上一次他來到這里的時候,趁著恢復正常的間歇,救下了一名女孩,女孩問他叫什么?身為天使之皇的他,竟然一時語塞,答不上來,因為他沒有名字。
于是女孩給他起了這個名字,本木,因為他看上去老實本分,還有些麻木,像是沒有人類情感一樣,他還和那個女孩有過一段相處經歷,那個女孩成為他為數不多能夠一直記得清楚的人,并且還會時刻想起。
本木那天從王國守護者手里逃了出來之后,一路向西來,到了這片荒漠,到處都是戈壁灘和沙漠,一望無際,這里人煙稀少,正好適合躲起來,逃避王國守護者的追殺。
本木受了很重的傷,它需要吸收更多的光能,才能恢復力量,正好這里陽光充足,干燥的荒漠,最不缺少的就是熱量和陽光。
本木像個鬼魂一樣在荒漠里到處游蕩,每天吸收著大量的熱量和陽光,恢復力量,天使之皇是純粹的光元素生物,或者說,連生物都算不上,非生物種,也是超生物種,擁有連高階靈師都無法企及的滅世力量,是一個沒有意識,沒有情感,隨時都會因為能量積蓄過飽和而爆發(fā)的造物,每次能量釋放完之后,本木便會恢復正常,在這幾千年里,他去過太多有文明的世界了,也逐漸擁有了一些意識和情感,但過不了多久,他所去過的文明世界都會被他毀于一旦,至今為止,很少有哪文明中有強大的力量能夠將他制服,或者在他的恐怖爆發(fā)下免于一難,而這里,則是唯一一次他失敗的地方。
這里人煙稀少,本木漫無目的走了許多天才能走到一個村莊,但村子里一個人都沒有,這里只剩下破敗的房屋,和剛剛被掩埋的大坑,大坑的旁邊是焚燒坑,焚燒坑里還有幾具已經被燒得辨別不清楚的尸體。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這里游蕩,道聽途說,這里有些小鎮(zhèn)和村莊正在鬧流行病,很嚴重,但是印國政權高層派出的醫(yī)護資源和醫(yī)護人員卻少之又少,所以在這片廣闊的荒漠中,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座村莊或者一座小鎮(zhèn)消失,本木并不懂得什么叫流行病,作為天使之皇,百毒千病不侵,所以他并不能理解這些弱小的人類為什么會突然的死去。
酒館的告示牌上面寫著,不準開槍,這里應該以前經常有人火拼,但是從本木踏進酒館的時候,就有兩個喝的醉醺醺的壯漢正在打架,其余的人在旁邊圍觀叫好。
“一杯甜酒。”本木倚靠在吧臺上,放下一枚銀幣,酒保迅速的給他倒了一杯甜酒,隨后兩根手指頭按在那枚銀幣上,稍稍一用力,銀幣便順著吧臺光滑的桌面滑進了收銀臺里,酒保嫻熟的從收銀臺里摸出了5枚銅幣,推到了本木的面前。
本木半疑半惑,收下了錢,他對錢并沒有什么概念,他并不會因為買一杯酒不需要這么多錢而感到驚訝,他也不會因為想去買一匹馬而一銀幣不夠感到尷尬,就算現在去買一只烤鹿腿,本木也只會付一枚銀幣,盡管一只烤鹿腿兒可能要三枚銀幣。
“你該洗洗澡了,伙什,你看看你,臟的就跟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一樣?!本票R贿叢潦弥腿撕仁5谋?,一邊跟本木閑聊。
“這里沒有水,這里很干旱?!北灸炕卮鹁票?,只不過他的表達有點生硬,像是剛學會說話的人,酒保笑了笑,手指著樓上:“二樓是住房,也可以洗澡,不過要五銀幣,你懂得,這個鬼地方水很貴?!北灸鞠笳餍渣c點頭,假裝自己明白了。
但他并不明白,他不需要洗澡,也不需要接觸水,永遠不吃飯都可以,所以他也不會去關心或者理解這些事情,他可以斷絕一切外部因素生存,他來這里,只是想嘗試跟人類交流。
那邊兩個打架的人打完了,一個人被摁在地上打的血流滿面,另一個人則罵罵咧咧的推門而去,感覺站立沒有法治,甚至連警察都沒有,周圍圍觀的人一哄而散。
“聽說了嗎?王室那幫老混蛋發(fā)出了通緝令,是五星的最高通緝令,緝拿價格十萬金幣呢?!薄笆裁慈俗屚跏夷菐突斓敖o出這么高的通緝價格。”“應該是個異能人吧,或者靈師,在北方沿路破壞了幾百公里,應該是個棘手的家伙?!?p> 旁邊的幾個客人在那兒閑聊,本木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拔乙悄苣玫竭@筆錢就好了,搬到北方大城市去住,這個鬼地方說金礦多,我來了這么多年了,賺的錢還不夠我回去的路費,真是該死?!币幻腿吮г沟馈!澳銊e做夢啦,通緝令上的,這可是個危險家伙,你以為是你能對付的,再說了,你先碰到通緝令上這個家伙再說吧。”
“長什么樣,給我看看,萬一我碰到了呢?!?p> “喏,長這個樣子。”一名客人從身上拿出了那個折的皺巴巴的通緝令,周圍正在喝酒的客人都擠過頭去看。
“金色頭發(fā),金色眼睛,連睫毛也是金色的?此通緝目標極度危險?!币幻腿丝粗菑埻ň兞?,不禁念了出來。
“那我感覺還挺容易找到的,能符合金色頭發(fā)加金色眼睛的人可少了,指不定就在大街上碰到了呢。”又一名客人一口氣喝干了酒杯中的酒,醉醺醺的說道。
“等等,你們看那?!蓖蝗挥幸幻腿伺牧伺闹車渌麌^客人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隨后手輕輕的指向一個方向,其他客人也不禁紛紛調頭看去。
本木正在慢慢喝著杯中的酒,酒保還遞給了他一根煙,試圖想要教會這個什么都不會干的人抽煙。
頓時,所有圍觀的客人都愣住了,那個e靠在吧臺上的家伙,怎么和通緝令上的人長得那么像,“虛,小點聲。”一名客人一邊打手勢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另一只手已經摸向了腰帶上的左輪手槍,“危險,你想死嗎!”另一名客人連忙壓低聲音制止了這名想要掏槍的客人。
“通緝令上,可是說此目標極度危險,萬一對方是高階靈師怎么辦?”
“管他那么多,我需要這筆錢,你們都來幫我,事成了,錢我們幾個人分?!蹦敲胍蜆尩目腿说统谅曇粽f道。
頓時,其余幾人也經不住金錢的誘惑,紛紛將手摁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嘿,伙計,你可能惹上麻煩了。”酒??吹脚赃呉蛔廊耍侄嫁粼诹搜g的槍套上,頓時緊張起來,那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吧臺這邊。
“嗯。”本木似乎并不在意,還在慢悠悠的喝著酒,酒吧里,其他客人見情況不對勁,立刻跑光了。
“先生們,酒吧不讓開槍……”酒保還沒說完,呯一聲槍響,已經有人率先掏槍開火了,本木一腳踢起了旁邊的椅子,替自己擋下一槍,子彈直接打穿了椅子面,射在了本木身上,但此時這發(fā)子彈的威力已經大大減小了。
頓時其余幾名客人紛紛掏槍開火,對著本木所在的吧臺連續(xù)射擊,酒保嚇得立刻趴在了吧臺底下,本木不慌不忙抬起了身邊的厚木桌,將桌面對準了子彈射擊過來的方向,呯呯呯呯呯,頓時酒吧里的開槍聲音連綿不斷,本木抄起一把椅子扔了過去,砸到了一名客人,其余幾名客人連續(xù)對著躲在桌子后面的本木射擊,木桌面被打的木屑四賤,開了好幾個彈孔,本木又是超級一把椅子扔了出去,隨后一腳踏向地面,將木地板踩斷,長條木地板從中間斷裂,兩頭翹起,本木扯下一頭長條木地板,一只手拿著木桌子就直接逼近了幾名槍手,先是將桌子整個掄了出去,幾名客人紛紛閃躲,桌子只砸到了一位躲閃不夠快客人的腿,本木手中拿著長條木地板,直接頂著眾人射擊,快速靠近,隨后揮舞長條木地板,一下一個,招招朝著腦門揮,左一下右一下,瞬間解決兩個,另一個躲在桌子后面,本木大步上前一腳踢在桌子沿上,另一側的桌角瞬間撞在了客人腦門上。
本木還沒反應過來,后輩又連中數槍,一名躲在頂梁柱后面的客人朝他開的槍,本木頓時暴怒,直接走到頂梁柱前,一拳打穿了木質的頂梁柱,而躲在頂梁柱后面的客人也被這一拳直接打中了后背,只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這名客人應聲趴在地上,只剩下最后墻角的一名客人了,他打空了子彈,正在慌忙的填充著子彈,本木疾步走去,路過還不忘記一板子砸在了被桌子壓住腿的那名客人頭上,大力之下,長條木地板都折成兩段了。
還沒等本木靠近,僅僅五六步的距離,那名客人已經上好了子彈,大拇指摁回轉輪,轉輪填滿子彈翻飛般的回到了槍內,迅速的摁下了擊錘,食指立刻扣下了扳機,槍管立刻噴吐出了火舌,子彈飛射而出,直擊本木眼睛。
一槍兩槍三槍四槍,每一把子彈都精準的打中了本木的雙眼,左輪槍的火藥煙霧散去,這名客人才發(fā)現本木居然毫發(fā)無損,子彈并沒有打瞎本木的眼睛,反而每顆子彈都破裂的掉在了地板上,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想要喊出來卻喊不出來,因為此時本木已經站在他面前了,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像抓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隨后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解決了,本木回頭望去,酒吧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子和椅子,地上墻上柱子上到處都是彈孔,還有被打的稀巴爛的酒吧柜臺,以及柜臺后面酒架子上的酒。
“很快很準的槍,但用處很小?!北灸究粗@一切自言自語道,酒保這時候才從柜臺下面探出了腦袋,一臉的驚魂未定,看到本木安然無恙的站著,腳邊躺滿了剛才開槍的客人,頓時一臉不可思議。
本木徑直走向吧臺,酒保下意識的向后退,嚇得瑟瑟發(fā)抖,木本從地上撿起了被打碎的半瓶酒,也不顧酒瓶碎裂處的鋒利切口,直接抬頭一口氣灌了下去,“發(fā)生了什么?”本木問道,酒保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什,什,什么都沒發(fā)生?!?p> “你確定嗎?”本木平靜盯著酒保,“我,我,確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酒保已經嚇得哆嗦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本木又問道,酒保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有,有兩個混蛋在,在,在店里滋事,然后煽動其他人火拼?!北灸军c了點頭,隨后轉頭離開,酒館門口的那兩扇推拉門,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便掉在了地上,上面還濺著其他客人的血。
墻上的告示牌上,不準開槍幾個大字上面,多了幾個彈孔,仿佛,是一種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