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里的深夜來了一批客人,為首的人戴著黑色牛仔帽黑色面,一腳踹開了診所的門,把我從床上拖起來給他的同伙治療。
是一個女人,后背中彈了,傷的很重,我?guī)退炎訌椚〕鰜硐静⑶铱p合了傷口,我不確定那個女人能不能挺過去,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我?guī)湍莻€女人做完手術(shù)之后那個,就被那幫人襲擊了,他們打暈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醫(yī)生正在警局控訴他的遭遇,警長漫不經(jīng)心的做著記錄,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飛來飛去的蒼蠅,手里的筆握的很緊,一副隨時都會把筆扔掉,然后去拍死那只蒼蠅。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本L把醫(yī)生打發(fā)走,一身輕松的靠在了真皮躺椅上,“現(xiàn)在人真是無聊,這點小屁事就要來報警?!?p> “應(yīng)該是那幫人沒給他錢吧,不然也會一大早就在這敲警局的門,真是見錢眼開的家伙,上回有個犯人被他用錯藥給治死了,還記得嗎?我就給了他一枚銀幣,這家伙的嘴就跟縫起來了似的,一個屁都沒放出來?!备本L百無聊賴的靠在辦公桌旁,一副懶散的樣子,掏出了一根雪茄點燃。
“你應(yīng)該給他點錢,萬一他去報警怎么辦?”莫西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之后又給糊掉了,萊克是個老混蛋了,能不給錢他都不給錢,用他的話說,我可是救下了這名警察,如果我把她丟在那兒,他肯定會被悍馬幫的人殺死,我救了警察,我為什么還要花錢,我沒找警局要獎賞就算不錯了。
莫西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大半夜打擾別人的美夢,把別人從床上托起來,莫名其妙的給一個人做手術(shù),隨后又被一拳打昏了腦袋,最后卻連一毛錢都沒得到,屬實有點慘。
女警瑪麗被他們安置在一旁,現(xiàn)在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中間醒過來一次,只是瞅了他們倆一眼,然后又睡著了。
“怎么辦?要不一會兒給她扔警局門口吧。”萊克感覺這件事真糟心,啥也沒干成,還帶上了一個拖油瓶,而且還是警察,要不是不忍心,這么一個美人就被悍馬幫給殺了,萊克才懶得管這種事情,對于他這種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對一切人情世故都看淡了,沒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事情。
“怎么扔警局門口,我們倆是通緝犯啊。”莫西感覺有時候自己這個搭檔簡直蠢極了,想的都是什么奇葩點子,要不是自己沒法說話,早要開始罵娘了。
“哈哈哈,那就把她帶著吧,給你做老婆的唄,你正好沒有女人,你看這,有個現(xiàn)成的?!比R克開始拿莫西打趣。
“你可別瞎扯了,誰會看上一個啞巴,而且個子這么小,別人都叫我黃鼠狼,而且指不定別人有丈夫?!蹦麟m然這么寫道,但其實心里還是有點癢癢,你一把年紀(jì)了,四處漂泊了半輩子,到現(xiàn)在也沒女人。
“我看你姐不錯,把你姐介紹給我吧。”莫西想了一下,不能就這樣被萊克戲弄了,于是決定反擊一波。
“那你可想美了,我姐能看得上你嗎,雖然活了幾百歲還跟個白癡一樣,但我姐好歹也不是瞎子?!比R克說完這話之后在心中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姐姐雖然跟自己一樣活了這么久,但還是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樣,對什么人都是天真浪漫。
莫西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隨便來點花言巧語,指不定就把自己姐姐給騙走了。
自己姐姐長得這么漂亮,絕世美人好吧,這幾百年來愛慕她的男人,能夠排隊繞昏西兩圈半,得虧自己一直待在姐姐身邊,每當(dāng)有男人試圖接近姐姐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他身邊站著一個殺氣十足,不茍言笑的小舅子,稍微識相點兒的就自行撤退了,不識相的話的在經(jīng)過暴打之后也自然識相了,所以都這么久了,姐姐還是一個人。
要是自己的好搭檔莫西要追求姐姐,萊克好像還真沒法拉下臉來,那豈不就尷尬了,難不成讓這個小啞巴當(dāng)自己的姐夫?萊克自顧自胡思亂想,頓時覺得這個思想很危險,于是馬上不朝這個方向想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莫西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繼續(xù)在本子上寫。
“所以你到底叫什么,你姐姐的名字聽著不像是本地,不,聽著,不像是本國人,而你卻叫這種名字?!蹦鲗τ谶@個問題一直沒有問過萊克,雖然已經(jīng)跟萊克搭檔許多年了。
莫西對于萊克名字雖然一直很好奇,但也沒有想過去追問,今天提到他的姐姐,這才順道想起來了這個事。
“這是我上個搭檔的名字,我原本叫什么,早就忘記了,你也別指望一個幾百歲的老糊涂蛋記得他的名字?!蹦鼽c燃一根雪茄,隨便找了塊石頭枕頭,就架著腿躺下。
莫西知道萊克以前也有搭檔,不然就他這種沒心沒肺的家伙,能活這么久嗎,沒人照看,估計早就被人在身后偷襲而死了,但他沒想到他現(xiàn)在的名字居然是取自上一個搭檔的名字,應(yīng)該是個很重情義的人。
“死了?”莫西連忙在筆記本上寫下。
“當(dāng)然死了,死很久了,還有我的老婆,我的兒子?!比R克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吞云吐霧,明明是很傷心的往事,在他的嘴里很隨便。
“以你的年齡,是要把他們耗死了吧?!蹦鞑幌胪欠矫嫦?,為了不至于尬住冷場,于是轉(zhuǎn)移話題方向。
萊克看完莫西的記事本之后,冷笑了幾聲,搖了搖頭,“我沒那么玻璃心,以前的事,早都放下了?!?p> “什么事兒?”莫西見狀,你都這么說你不在意了,那我干脆就多問問,正好閑的沒事,嘮嘮嗑解解悶。
“沒什么事,就是很普通的被人尋仇了,當(dāng)時我正在和萊克在一樓打牌,又有男人想對姐姐圖謀不軌,一個勁兒給姐姐灌酒,沒一會兒姐姐就不勝酒力喝趴下了,我當(dāng)然不能讓那個混蛋得逞,當(dāng)時手邊正好放著玩扎手指的小刀,我就拿小刀把那個人的手指頭給剁下來一根?!比R克開始了他的回憶。
“哦,我的天,你可真是夠血腥的!”莫西假裝在旁邊附和。
“我把他斷掉的手指都放到了酒杯里,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后給那個混蛋灌了下去,隨后我狠狠的踹了他屁股,一腳把他給踹出酒館。”萊克吐了一口煙。
“我以為沒什么事了,就和萊克接著打牌唄,我的妻子扶著姐姐去樓上休息,然后又重新下樓和其他的男人在那跳一些莫名其妙的舞,我的兒子拿走了我玩兒扎手指的小刀,我原本想管管他,但是你不知道我那把的牌有多好,所以我就接著玩我的牌了,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后面他們都死了。”萊克懶散的翻了個身。
“那個混蛋找了回來,把我的頭摁在牌桌上,準(zhǔn)備給我的腦袋上開個窟窿,萊克在桌底藏了把槍,一槍打死了他,但是他還帶了同伙,他們?nèi)撕芏啵业钠拮右瞾韼兔?,我們很快就打成了一團(tuán),其中有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趁亂拿走了桌子上我贏的錢?!比R克頓了頓接著說道。
“那幾個小嘍啰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知道的,我打架很厲害。”卻被莫西突然打斷,“不不不,我覺得你打架超弱,如果我長得再高一些,我覺得我也可以打得過你?!?p> “行行行,那就不提這個好了,反正我和萊克很快就把那幫混蛋給打趴下了,我的妻子混亂中不幸中了槍,我去樓上叫姐姐,讓他趕快跑,那個白癡喝個爛醉,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樓下打架的動靜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她居然還在呼呼大睡,還是我把她從床上給拖起來,讓她趕快順著2樓陽臺翻窗戶跑了?!?p> “我回到樓下,準(zhǔn)備趕快離開這里,但不知道哪個該死的把我們的馬給騎走了,我估計就是那個趁亂偷走了我的錢的混蛋,我扶著受傷的妻子還沒跑多遠(yuǎn),身后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萊克抱著我的兒子在跑,他被打中了,摔倒了,我讓妻子先跑,我轉(zhuǎn)頭想去救他們,但是妻子沒跑多遠(yuǎn)就又中了槍,萊克也沒能幸免,我當(dāng)時感覺整個街道上都熱鬧起來了,耳邊只能聽到噼里啪啦的響聲?!比R克抽完了一根雪茄,又拿出了一根接著點燃。
“他們倆都死了,那個混蛋叫來的人特別特別多,我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子彈在打我,我抱著兒子想跑,可是依然沒跑掉,我那段時間不會飛了,因為有一次追擊一個天使的時候,飛得太快,沒停住撞到石頭上了,把腦袋給磕壞了,結(jié)果就不知道怎么展開天使之翼了?!?p> “所以我只能抱著我的兒子跑啊跑,一個勁兒的跑,四面八方的子彈落在我的身上,我沒法反擊,因為我沒有帶槍,當(dāng)時光顧著打牌了,把槍放到二樓的房間里了,我覺得那個小鎮(zhèn)治安挺好的,沒想到那么糟糕,等我終于跑到安全的地方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兒子早就死在我的懷里了,他被打中了好幾槍,盡管我把他緊緊的抱在懷里?!比R克終于說完了他的往事,如釋重負(fù)的長出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一片餅干丟進(jìn)嘴里。
“真是悲慘的故事,后來怎么樣了,你把他們都?xì)⒘??”莫西問道,“沒有,他們?nèi)寂芰耍覛鈶嵉哪弥嬖种傅男〉秲夯厝?,想把那些混蛋捅成馬蜂窩,但他們?nèi)寂艿袅耍擞白佣伎床坏?,但是警察很完美的到達(dá)了現(xiàn)場,并且發(fā)現(xiàn)了拿著小刀的我,于是把我給抓走了。”
“嘰里呱啦廢話一大堆,給我定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罪名,第2天就把我推上絞刑架,要絞死我,結(jié)果我的脖子太硬了,把我掛了半小時我都沒死,于是他們又決定槍斃我,但他們開了好幾槍,我依然生龍活虎,于是警長下令槍斃我十分鐘,十分鐘后我依然沒死,他們沒辦法,只能把我拖回地牢里關(guān)著,當(dāng)天晚上我就越獄跑了?!比R克又抽完了一根煙,隨手把煙蒂扔掉。
“雖然你的遭遇很慘,但我還是要逮捕你!”就在萊克沉浸回憶的時候,女警瑪麗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又把他的槍指在了萊克后腦勺。
莫西拿筆記本捂著臉,假裝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但是那把黑洞洞的槍口還是指向了他。
“拜托了女士,我求你了,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招式了?!比R克真快無語了,這個女警無時無刻就想著抓捕他們倆。
“我好心救了你,你還這樣對我,不是我把你帶到這來,你早就被悍馬幫的馬給踩死了,你知道嗎?!比R克一把奪過了女警瑪麗手中的左輪手槍,雖然在搶奪的一瞬間,女警瑪麗扣動了扳機(jī),但是萊克怎么可能會讓她的槍里還留有子彈,早就把她槍里的子彈拿去喂狼了。
女警馬麗見狀就要打,但被萊克一把就抓住了手腕,然后提了起來,“好了,你醒了,現(xiàn)在自己回去吧,我可不想帶著一個警察,滿腦子就想著逮捕我,指不定睡一覺第2天醒來就躺在警局里了?!?p> “這里是哪里?”女警瑪麗略微有些服軟,囂張的氣焰下降了一些,因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對方懸殊的差距。
“快到甘露鎮(zhèn)了,離鸚鵡鎮(zhèn)是有點遠(yuǎn),但是不妨礙你回去,你的馬還在那,自己回去吧?!比R克順手一指,女警瑪麗順勢看過去。
“你想讓我看什么?”女警瑪麗有些疑惑,“你的馬呀。。。。”萊克說到這心里好像也有一點不確定,心里有點發(fā)慌,轉(zhuǎn)身看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還拴在這兒的那匹大馬不見了,再一看,遠(yuǎn)處那匹馬已經(jīng)跑掉,頭都不回的跑掉了。
萊克手忙腳亂的去拿槍,莫西已經(jīng)掏出泵動式霰彈槍,對準(zhǔn)了天空,女警瑪麗一臉懵,不明白這倆人手忙腳亂的干什么。
就在女警瑪麗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遠(yuǎn)空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并且那個黑點正在急速靠近放大,女警瑪麗想要去拿自己的槍,但萊克一腳踢開了她的槍,并示意他趴下。
萊克和莫西當(dāng)然知道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又跟過來,天使長擁有血脈更加純正的光明異血,當(dāng)天使長全力以赴的釋放自己的能量時,會讓很大范圍內(nèi)的動物都受到驚嚇,強(qiáng)盛的光明能量會形成出一片領(lǐng)域,動物會感受到這片領(lǐng)域的警告,警告危險降臨,所以那匹馬嚇的跑掉了。
萊克也可以做到,只不過他能夠影響的區(qū)域很小。
“哦哦哦,我的天,別開槍,別開槍!”波戈爾離的還很遠(yuǎn),但已經(jīng)朝著地面的兩人大喊道。
萊克沒有扣動扳機(jī),他想看看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波戈爾漸漸靠近三人,開始減速并且下降,緩緩落地,他距離仨人還有大概10米的距離落地,沒敢立刻靠近仨人,怕激怒了萊克和莫西。
“我有事兒跟你說?!辈ǜ隊栂蛉俗呓?,萊克毫不猶豫扣下扳機(jī),萊克手持的轉(zhuǎn)輪手槍中居然射出了一大堆鐵砂子和小鋼珠,強(qiáng)大的沖擊力一槍噴倒波戈爾。
波戈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低下頭,撕開胸前的衣服,都傻住了,這家伙手里拿的不是轉(zhuǎn)輪手槍嗎?怎么射出來一發(fā)霰彈槍。
萊克這把轉(zhuǎn)輪手槍是定制武器,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其實這把槍有兩個槍管,其中一支槍管可以填入一發(fā)霰彈。
“不要過來,誰知道你在想什么?!比R克這時候倒是機(jī)靈的很。
女警瑪麗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經(jīng)習(xí)慣,這些怪胎沒有一個能被打死的。
“雖然我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但我現(xiàn)在必須得求求你?!辈ǜ隊栆荒樉趩?,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轉(zhuǎn)而像是一根焉了吧唧的酸黃瓜。
“說吧,如果是打死你的話,我很樂意幫忙?!比R克將轉(zhuǎn)輪手槍收回到槍套里。
“悍馬幫也搞出來你弄的那種黑色礦石粉了,這天殺的鬼玩意兒,世間怎么會存在這么可惡的東西,原本我們天使一族應(yīng)該是無敵的,因為這個東西而變成了悲?。 辈ǜ隊枒崙嵅黄?,開始倒苦水。
“所以是什么悲???”萊克這時候倒有點好奇了,好奇悍馬幫對波戈爾做了什么,波戈爾不是悍馬幫的人,他是天使之王的狗腿子,而悍馬幫的人在天使之王那兒獲得了污染的血之后,就和天使之王決裂了,也算是一幫白眼狼。
所以那天被丟在鸚鵡鎮(zhèn)的波戈爾大概率被圍剿上來的悍馬幫給抓住了。
“他們知道我能找到你,所以逼我來找你們,他們把那個黑色礦石粉和水強(qiáng)行灌到我嘴里,我感覺我快死了啊,他們說讓我找到你才給我解藥?!辈ǜ隊栒f完就跟毒發(fā)似的,順勢向后一倒躺在地上。
“所以你跟我說什么,我又沒有解藥,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我抓起來,給悍馬幫的雜種帶回去,而不是跟我廢話,或者我一槍打死你,哦不對,或者我?guī)讟尨蛩滥恪!比R克重新掏出轉(zhuǎn)輪手槍指著虛弱的波戈爾。
“等,等,先等,一下,我不相信,,,悍馬幫,,,我有一個,,,,計劃,你,,,先聽我說?!辈ǜ隊栠B忙伸手擋在面前,示意先不要開槍,因為毒性上來了,他不得不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