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歡小聲一問,“蝎子不是有毒么?烤了吃不得一命嗚呼?”說完又看看面前生龍活虎的司木很是不解,難道團長吃完立馬服用解毒丹?
“你傻呀!有毒物的地方必有解毒之物呀。把蝎子烤了就著蝎草吃,當作是調(diào)料咯?!彼灸窘忉專莸奈兜榔癖『汕鍥觯瑝合露拘挠驼ㄎ妒琼敽玫拇钆?。
“原來如此?!彼腥淮笪颍磥硭枚喑鋈リJ蕩。
“那牛津沒有帶點毒物回去么?”司木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牛津是個懂毒的人。
牛津一愣,她知他鱗甲鞭內(nèi)藏毒便曉得他懂毒,答道,“帶了一條銀環(huán)蛇回去?!?p> “你也是夠大膽的?!彼灸卷樋谝豢洌倾y環(huán)蛇真的毒中上品,當然不好處理。
“多謝團長夸獎。“
“你鞭里面的毒弄了很長時間吧?”
“回團長,大概一個月?!?p> 與他同住一屋的水歡搶答,“他夜夜在房間忙活這個,我那個月都不敢在廂房呆著,怕碰到什么東西就死翹翹了?!?p> “都叫你去郭亮魯薩的院子帶著,偏跑回來瞅我怎么弄的?!迸=虮人畾g大五歲,性格較合得來,所以被陳理事安排住在一個院子。
“哪有,郭亮魯薩他倆夜夜打呼,比雷聲還大。我睡不著不回去陪陪你?”水歡狡辯,絕不承認他好奇牛津到底怎么弄故而頂著厚重的黑眼圈跑回去。
“你睡得比豬還沉,有一天臨時出任務踹你兩腳也不見你醒?!惫翢o情揭穿。
司木見樹枝上的兔子外皮呈黃色,拿匕首劃拉幾下,抽出火堆下的支木把火整小點。她又把刀遞給一旁的牛津,“你的快熟了,用刀劃開,待會會更入味?!?p> “哦,謝謝團長提醒。”郭亮受寵若驚。
幾人見狀亦是抽出腰間的刀劃拉幾下。
“不知牛津如何與毒鬼取得散魂癲?”司木一手撒著孜然一手轉(zhuǎn)著樹枝。
“偶然,屬下在一個山谷采藥時正好遇到毒鬼。想是高人心情不錯,我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下這散魂癲。”牛津答道,話間難掩喜悅之意。
要知道毒鬼所出的毒藥皆是毒中至毒,千金難求,買賣全憑他老人家心情。三百兩拿得散魂癲,真的說明毒鬼當時心情極好。
“原來如此。我記得樓里面有些毒藥,你到時看看夠不夠毒弄進你的鞭子里面吧?!彼灸拘南肽潜蘩锊氐迷趺凑f都是人家的心間寶貝、保命符,這為了幫她一下子全嚯嚯了,她總得補償補償。
“多謝團長。團長,屬下上次說的鞭法…?”牛津心系一本上好的鞭法。
“哦,這個。我前日已經(jīng)交待管商務的韓億,她人脈廣。算算時間大概快找到了。”
“多謝團長?!?p> 司木見幾人面前的野味都熟了,晃著面前的三個罐子,“你們要不要孜然?這還有鹽,胡椒粉?!?p> “要?!彼畾g聞著她那只野雞散發(fā)出來的香味,不住地咽唾沫。
司木把三個瓶子遞給身旁的郭亮,他們自己選擇吧。
“團長,你隨身帶著這些呢?”水歡嘴閑不住,一日十萬個為什么。
司木沒架子,只當他是鄰家沒長大的小孩,“跟顧家小子出去多了,也就帶著了?!?p> “顧家小子難道是顧家大公子?”水歡語氣夾雜幾絲激動。
“怎么?”她挑眉,想不到她團里也有顧知的仰慕者。
嘴比腦子快,反應過來時急忙擺手,“沒有,沒有?!彼畾g這番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周圍幾人都知道水歡想的是什么,他們私底下說得最多的便是團長。比如團長的光輝事跡呀,首當其沖的便是她至今未嫁的原因。
“嗯哼?原來不是顧知的仰慕者。”司木觀察到幾人臉上的表情微妙變化,只是一笑。
水歡不敢接話,怕自己嘴漏風當著團長的面說出那些個八卦。
他們私底下最初在傳團長心悅軍師,只是軍師鐘情于團長的姐姐;后面覺著團長癡迷武術造詣,性格大大咧咧的,應該不會是那種暗戀不露聲色的人。
見團長與銀影團的皇甫團長多次比試,覺著二人實力相當、接觸多,擦出火花的可能較大。又有些人說團長打小與顧家公子交情好,說不定兩家早就定下娃娃親,因為團長忙于事業(yè)延后了婚期。
總之現(xiàn)在團長仍是只身一人,尚無答案,故而總說紛紜,各持己見。
五人坐在樹底下將手中的野味吃了個精光。魯薩將幾個火堆徹底滅火,郭亮去河邊洗手順便把司木的匕首洗干凈,準備歸還給團長。
“要干嘛就干嘛去,一個時辰后回到這里知道沒有?”司木吩咐著,得抓緊時間了。
“知道?!?p> 話落,司木隱入?yún)擦植灰娏巳擞啊?p> 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覷,團長這是剛吃飽去活動筋骨了?四人默契地就地坐下打坐修煉,他們總感覺今日下午不會比早上輕松。
司木回到獅子窩邊的樹上,此時雄獅已睡下,背上傷口敷著獅罌草。母獅子在一旁趴著戒備周邊危險。三頭大概三個月大的小獅子在不遠處嬉鬧,一會一只用腦袋拱拱隔壁獅子的脖子,一會又是伸舌舔它的腦袋。
司木別無它意,就是看上這幾只小獅子那股可愛勁,特意過來看看罷了。
睡夢中的雄獅動了動腦袋,母獅子立即撐起前腿,它見雄獅只是被蟲子擾得煩了搖腦袋轟開蟲子又趴下來。
司木坐在樹上看小獅子大概有兩盞茶的時間,起身離開。其實她覺得自己本身存在許多矛盾。
比如她喜歡可愛的小動物,無論是魔靈獸,能看上許久,可她剛剛把半只的白兔剝皮拆骨吃下肚;比如她不見宋時琰時想起他便心跳加速,可與他共處時又不覺異常,就像跟尋常的朋友一般談話很舒服自然。
林間一片油綠,司木步行在其間悠然自在,尋到一顆樹枝較為干凈的大樹坐下,晃著兩條腿望著遠方不知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