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不解之時,安業(yè)詠說話了,“程意你先回教室,檔案的事再有什么問題直接找劉主任就行?!?p> “好,謝謝安、校長!”程意說到稱呼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話一說完,徑直向外面走去。
聽聞此夏唯不由得松了口氣,她就說怎么可能是因為她與程意的事。誒?她在想什么,不過就是筆友的關(guān)系,今天見了個面,果然,還是自己對“此事”太敏感。
“坐吧,你姨媽讓我問問你,這次月考怎么下降這么厲害?”安業(yè)詠對著夏唯親切的說道。
姨媽……
對,安業(yè)詠是她姨父,雖然兩家“階級地位”差距大,走動少,但是平日里的幫助她聽外婆說的太多,尤其是她能進一中這事……
在她眼里他們都是德高望重的長輩,滿心盛著敬畏與感激。
換作以前夏唯會很正常且誠實的回答:基礎(chǔ)不牢固,沒有認真復習,考試狀態(tài)不好。
然后心里必然是有愧疚,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可如今夏唯莫名覺得委屈……
就在夏唯沉默的這一瞬間,門外的程意快速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上次你媽媽過來,我正好出差了,你姨媽也是受了你媽的委托……”
夏唯勉強地擠出一抹微笑,心里卻苦不堪言,從小到大她父母就沒關(guān)心過她成績。反倒是這位姨媽,對她格外上心,每每到了關(guān)鍵的考試階段都會打電話詢問,起初她只是覺得姨媽一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對學習比較看重。等到她來了一中后,關(guān)心更甚……
“怎么不說話了?也不要緊張,這高三才過一個月,可能學習進度一下子難以適應(yīng),一次失敗也沒什么,還有很多沖刺階段……”
夏唯依舊沒開口,只是點頭,有點茫然,又很堅定。
茫然的是,未來不可控;堅定的是,她是為自己而活。
*
夏唯走出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第一節(jié)自習課已經(jīng)結(jié)束,校長辦公室在七樓,夏唯下了樓梯不急不忙的向自己教室走去,剛到走廊……
“咯,這個你之前要的?!?p> 聲音溫潤和煦,正是10班學霸余陽,他的個子不算特別高173左右,臉微瘦,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文藝氣息。
余陽知道班主任找夏唯談話定是因為這次月考的關(guān)系。眼看著臨到下課她都沒有回到教室,下課后,他便拿了筆記本在走廊等著。
夏唯接過筆記本,瞬間收拾好心情,輕輕一笑,“謝啦!”
兩人很自然的站在了走廊邊緣借著學校微弱的路燈,看著樓下略微嘈雜的大廣場。
思慮片刻,余陽率先問道:“這次月考怎么……”問這個問題他也斟酌過,實在是他覺得高三這一年太關(guān)鍵了,他希望……
可夏唯不想直面這件事,漫不經(jīng)心的打斷他,“沒事,考試的時候狀態(tài)不好……恭喜你??!”
突然被打斷問話且轉(zhuǎn)移話題的余陽也沒啥反應(yīng),反倒順著說道:“額,應(yīng)該恭喜你,語文第一,是不是要請客?”
夏唯噗嗤一聲,實誠道:“不會吧,我那才多少一點,哪能跟你這總分比!”
余陽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打趣,“我開玩笑的,到時候請你喝飲料?!?p> “行啊。”
余陽突然換成一本正經(jīng)的口吻:“沒在寫信了吧?高三每一次考試都是轉(zhuǎn)折點,希望你目光放長遠點,你基礎(chǔ)不差,就是,就是定不下心來?!?p> 夏唯若有所思之下嘴角掛起淺淺的笑意。她很慶幸,和余陽認識兩年不是同桌就是前后桌,革命的友誼相當深厚。這突然的家長式勸慰讓夏唯生出一種她以前好似經(jīng)?!昂鞣菫椤钡母杏X。
“他現(xiàn)在在我們學校,今天見面了?!?p> “……真是他,”余陽小聲說著,又問道,“然后呢?”
夏唯笑道,“什么然后,都在一個學校了,以后就不用寫信啦,你都說了現(xiàn)在是高三,當然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p> “孺子可教也,走吧,進去了?!?p> “暈,什么叫孺子可教也,別把自己說的太高尚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