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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道退位之后

我好爽啊哈哈哈哈哈

從天道退位之后 熬夜的路燈 8311 2020-10-15 20:31:44

  伴隨著齊道天話音落下,拱橋發(fā)光,二宗弟子以及黑袍少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離地而起,被吸入了石洞之中,消失不見。

  齊道天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彼岸神橋誕生于無盡歲月之前,早已誕生靈智,此舉是想保護(hù)自己一行人,免受二宗弟子的戕害。

  但實際上,按照他原來的打算,是想利用此地的境界壓制,讓二公主嗑藥把二宗弟子埋了的……

  到時候大家撕破臉皮,二公主掏出大力丸……化靈丹一吃,自己再出手?jǐn)r住五六七八個上界弟子,剩下的交給二公主,一波送走順便還能檢驗下二公主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

  不過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倒也不錯,尤其是得了件彼岸神橋,齊道天很開心。

  趁熱打鐵,他放開神魂,擠入了彼岸神橋之中。

  彼岸神橋發(fā)出了一聲哀鳴。

  “受不了了……太大……了……承受不住了……”

  齊道天:“???”

  莫不是我打開的方式有些不對。

  《關(guān)于我撿到一座橋并且聽到它嚶嚶嚶這件事》

  彼岸神橋乃是異寶,誕生于無盡歲月之前,內(nèi)部自成空間,乃是一座巨大神殿。

  此神殿高達(dá)萬丈,長寬皆為一萬八千丈,周身被灰色霧靄籠罩,懸浮在混沌之中。

  神殿殿頂由一百零八根擎天神木支撐,每棵神木頂端都懸浮著一顆大星,散發(fā)著瑩瑩紫氣,很是不凡。

  “你這地兒有點(diǎn)擠啊?!?p>  齊道天的甕聲甕氣的聲音不知從多高的天宇之上傳來。

  彼岸神橋看著那雙占據(jù)了整個神殿內(nèi)部空間的大腳,陷入了深思。

  “……”

  我踏馬到底是被什么怪物給撿了啊喂?。?!

  一覺醒來,本來想好好伸個懶腰,以大佬的身份教人做事,再調(diào)教出幾個仙王神尊來。

  結(jié)果……

  剛準(zhǔn)備展露一手威能,就被人強(qiáng)硬地進(jìn)入了,根本不經(jīng)過它同意,還挑三揀四地嫌擠。

  橋橋心里苦,橋橋好想大聲哭。

  彼岸神橋器靈蹲在角落里,抱著膝蓋,一陣沉默。

  然而橋生道路上,終究有些事情,要自己去面對。

  就像面對這個強(qiáng)硬占有它的男人一樣,它作出了選擇。

  哪怕齊道天的意識體如山岳般巍峨,彼岸神橋也悍然撲了上去。

  “汪!”

  “你不要過來啊喂!??!”齊道天意識體大喊。

  “哧溜哧溜……”

  “別舔了別舔了,癢啊癢啊!”

  別管占有不占有的問題了,這么大一根金大腿放在眼前,不舔等著別人舔嗎?

  化作一條胖大黃狗,正在低頭猛舔的彼岸神橋意識體狠狠地給自己點(diǎn)了個贊,奶奶的,這么多年,終于輪到橋橋抱一次大腿了。

  關(guān)鍵這根金大腿還粗得不像話,夠自己掛到宇宙寂滅的那種。

  這還要啥自行車啊。

  ……

  半柱香后。

  百米臺階,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的齊道天,幾乎是蹦蹦跳跳地下來的。

  如果不是在天道位置上磨礪許久,他一定會長嘯一聲,持續(xù)一個晚上來抒發(fā)自己的歡快之情。

  這是他進(jìn)階天道后,最開心的一天,沒有之一。

  二公主和蘇凌兒看著在石階上蹦跶的齊道天,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齊道天每跳一下,二女的心里都會咯噔一下,生怕前者樂極生悲,一不留神就滑下來。

  “成功了?”二公主淺淺一笑,問道。

  “成功了?!饼R道天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眉宇間仿佛有陽光在流淌。

  二人靜靜地對視,沒有人開口說話,洞穴頂部有星光灑下,落在了兩人的肩頭。

  二公主的心跳有些加快,她忽然感覺,今天的齊道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那張俊朗的臉,但身上的氣質(zhì)卻發(fā)生了一些她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氣與活力,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一樣。

  齊道天上前一步。

  “道天……”二公主與齊道天對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好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饼R道天忽然爆發(fā)出暢快的笑聲,他上前一步,將二公主一把抱起。

  然后轉(zhuǎn)起圈來。

  風(fēng)中凌亂的二公主:“???”

  一定是感覺錯了,果然還是個沙雕。

  不過二公主倒沒有什么反感,從這個擁抱中,她能感受到齊道天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半響后,二公主被放下,齊道天轉(zhuǎn)頭就看見蘇凌兒雙手抱胸,站在一塊石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然后他就被蘇凌兒用力抱住,甩了起來。

  ……

  齊道天如此不穩(wěn)重,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是靈臺之上,羈絆塵緣都被他一刀斬去,他現(xiàn)在的心性,真和十六歲少年沒什么區(qū)別。

  另一方面則是,他知道了彼岸神橋的作用。

  于萬界之間架起神橋,得以見彼岸。

  這里的萬界,不是指他所處大宇宙內(nèi)的萬界,而是指不同大宇宙間的萬界。

  世界和世界之間存在界壁,宇宙和宇宙之間自然也存在宇宙界壁。

  只有大宇宙,才能有足夠的位格誕生出真正的天道來,構(gòu)建整個宇宙的秩序與規(guī)則。

  而同樣只有大宇宙之間,才會存在宇宙界壁。

  比如當(dāng)年的科技天道,齊道天就是擊穿宇宙界壁后,才從前者身上薅出羊毛來。

  然而,界壁不可輕越。

  一來大宇宙并非平行分布,很多大宇宙甚至不存在與同一緯度之中,像齊道天和科技天道的邂逅,簡直是上個宇宙輪回積攢的緣分。

  二來達(dá)到天道位格后,強(qiáng)行穿越宇宙界壁,會被對面天道發(fā)現(xiàn)。

  在別人的主場作戰(zhàn),一個孤零零的天道和一個背后有全宇宙支持的天道,孰強(qiáng)孰弱,簡直不需要考慮。

  產(chǎn)生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是——實力不允許。

  普通人的神魂可以在大宇宙之間被扔來扔去,天道甚至不會察覺出來。

  但是一旦上升到天道境界,哪怕只是沾染氣息,都會受到主場天道意志的直接鎮(zhèn)壓。

  就像每天開窗通風(fēng)一樣,沒人會想著把隨風(fēng)而來的灰塵微生物拿篩子過一遍,但如果有陌生人想翻窗戶進(jìn)來的話,肯能是要拿棍棒打出去的。

  這是齊道天無數(shù)次翻墻失敗后得出的經(jīng)驗。

  而彼岸神橋的特點(diǎn)就在于,它能夠開啟一扇特別的門,哪怕齊道天身為天道,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jìn)去,在對面天道眼皮子底下逛蕩,對面天道還會對齊道天視而不見。

  這就是他如此快樂的原因,如同封校三個月后終于解封的大學(xué)生一般——

  他真是high得不行啊。

  而驚喜過后,對于這種在天道看來都十分離譜的作用,齊道天很是驚異,強(qiáng)忍住拆開彼岸神橋的沖動后,他作出了推斷。

  彼岸神橋成型于無盡歲月前,于混沌中生出靈智,乃是一件混沌靈寶。

  在形成的過程中,它的體內(nèi)應(yīng)該融入了某種極為特別的物質(zhì)。

  此物質(zhì)位格極高,甚至還要在大宇宙之上,這也是彼岸神橋“不甚強(qiáng)大”卻能完成天道都干不了的事情的原因。

  “……差不多就是這些東西?!?p>  縣衙內(nèi),齊道天簡單解釋了一遍,但并沒有把話說完,只是說自己得到了一件寶貝,可以和上界架起空間通道,只不過傳送地點(diǎn)不固定,尚無法實現(xiàn)定點(diǎn)傳送。

  齊道天之所以不和盤托出,是因為兩方面的考慮。

  一來大宇宙之間道則不相同,修士肉身一旦進(jìn)入另一個宇宙,兩界法則沖突,肉身頃刻間就會瓦解,只能以純凈的神魂橫渡過去。

  而魂穿也就意味著修為盡散,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又容易生出許多變故。

  二來則是蘇凌兒的身份。

  蘇凌兒終究不是齊道天的師娘,她來自上界,三人相識不過月余,倘若有一件能溝通萬界的至寶出世,就算彼岸神橋只能連通大宇宙內(nèi)部各個大世界,也難免會引來覬覦。

  哪怕蘇凌兒足夠值得信任,她背后的家族宗門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到時候他還要想辦法攔住一票上界大家族的貪婪之手……想想就很麻煩。

  而如果說這是一件隨機(jī)傳送的寶物,就會大大降低吸引力,說不定還能有事兒沒事兒把二公主送到本宇宙某個小世界內(nèi)歷練一番。

  果然,當(dāng)齊道天將此事說出后,蘇凌兒只是表示這波不虧,卻并沒有什么興趣,像這種連通兩界的空間法兵,雖然在上界價格昂貴,但也不是極其罕見,至少每個掌控有附屬域界的世家宗門里都有幾個。

  三天后。

  “二公主殿下,師娘,我要出發(fā)了?!?p>  縣衙后院內(nèi),齊道天穿戴整齊,如同第一天上學(xué)還不了解世界險惡的小學(xué)生一般,神情激動。

  “路上小心?!倍髅加铋g浮現(xiàn)出一縷憂色,畢竟和下界相比,上界要危險得多,而齊道天不過一個神闕境修士,雖然他表示有此異寶在手,隨時可以撤離,但她仍有些擔(dān)心。

  “徒兒放心去吧,遇上危險就報你師娘的名字?!碧K凌兒揮揮手,不以為意道。

  齊道天微笑著揮手,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彼岸神橋有連通萬界的功能,哪怕它的歷任主人也都利用這個功能穿梭于不同世界之間,獲取各種資源,借此崛起。

  但是他們的修為太弱,難以支撐彼岸神橋橫跨大宇宙所需要的恐怖能量,因此自誕生以來,彼岸神橋就沒出去看過外面的宇宙。

  也就是說,第一次穿越,地點(diǎn)完全是隨機(jī)的。

  “這是哪兒?”

  穿越完成后,齊道天感受著周圍的世界,揉了揉額頭。

  作為一名合格的退休天道,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抬起了頭。

  望天。

  見天上沒什么反應(yīng),他又看了一眼。

  望天X2。

  “這里好像……沒有天道啊?”

  齊道天覺察出了不對勁來,眉頭一皺:“這里的法則跟萬靈界的法則一模一樣,半點(diǎn)沖突都沒有,你是不是在誑我?”

  “冤枉哇!”彼岸神橋大聲喊冤,“這地兒確實不是咱家的大宇宙,雖然沒有坐標(biāo),但是來沒來過,咱還是能認(rèn)清的?!?p>  “就是說,我現(xiàn)在正身處一個位于咱們的大宇宙之外,天地法則卻和萬靈界完全相同的大界內(nèi)?”齊道天略一思索,弄清楚了現(xiàn)狀。

  “不錯?!北税渡駱蚩隙诉@一說法,“要不咱再換個地兒試試?”

  第一次穿越就出了岔子,彼岸神橋覺得面上無光,決心再試一次。

  “不用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在這里逛逛便是。”齊道天搖頭,放松了身心,準(zhǔn)備四處看看。

  現(xiàn)在的他似乎身處大荒之中,群山萬壑,遠(yuǎn)處有兇獸嘶吼,無比可怕,在深山里起伏。

  翻過了幾座小山頭,齊道天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溪,于是他便沿著小溪走,試圖尋找一些人跡,幾天下來也沒有什么收獲,就在這一天傍晚,他來到了一個山谷前。

  山谷地勢奇異,谷底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線分為兩半,一半土地裸露,沒有半點(diǎn)生機(jī),另一半則植被旺盛,生機(jī)盎然。

  “此地大有問題?!北税渡駱蛘f出了一句廢話。

  齊道天點(diǎn)頭,他認(rèn)同的不是這種奇異的自然景象,而是一種隱藏在地下的“勢”。

  天地萬物,皆有“勢”的存在,“勢”可以理解為一種道則的體現(xiàn)。

  而這種天然地勢,不是孕有奇珍異寶,就是能滋養(yǎng)生靈,山中異獸極多,說不定此地正是它們的領(lǐng)地。

  谷底自成太極之勢,陰陽周旋,生死相交,齊道天爬上一座山峰,盤腿站在一塊巨石上方,俯視著谷底。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齊道天抬眼向下看去,一道龐大的身影向谷底走來。

  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漫,附近的幾座山頭一片寂靜,所有的兇獸都蟄伏起來,顯然極有氣勢。

  待那道身影走近,齊道天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頭巨龜,通體黝黑,背甲堅實厚重,閃爍著黑光,而它的身體足有房屋大小,沉重?zé)o比,每爬一步都像是一座小山丘在移動。

  巨龜并沒有發(fā)現(xiàn)齊道天的身影,此地天地法則與萬靈界完美契合,只是坐在那里,齊道天的身體就仿佛融于天地間,與周圍空間合為一體,絲毫不露行藏。

  以至于他懷疑是不是被此方大界察覺,想誘拐他留下來當(dāng)天道。

  那頭巨龜爬行到谷底中央,在那條看不見的分界線上刨出了一個大坑,而后轉(zhuǎn)過身來,一聲低吼,產(chǎn)下了一顆圓滾滾的蛋。

  “原來如此?!饼R道天了然,這巨龜竟是在此地產(chǎn)卵,看來此等異獸早已通靈,想要借此奇特地勢溫養(yǎng)龜卵,為后代筑下道基,這樣一來,其子嗣一出生便有先天優(yōu)勢。

  就在這時,巨龜忽然抬頭,齊道天一愣,還以為巨龜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料,巨龜卻仰天發(fā)出了一聲怒吼,震動山林,無數(shù)樹葉簌簌墜落。

  “呼……”

  一股狂風(fēng)吹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一大片陰影遮住了月光,讓齊道天周圍更加黑暗。

  一聲尖銳的禽鳴響起,穿金裂石,,那道陰影竟是一頭巨鳥,兩翼張開,足有一座山頭大,它俯視下方,兩只眼睛如同兩輪小太陽一般刺眼,死死的盯著山谷中的巨龜。

  巨鳥一聲尖嘯,雙翼發(fā)力,兩爪張開,狠狠地沖了下去。

  巨龜一身低吼,用身體蓋住坑洞,四肢和頭部猛然縮回,以堅硬的背甲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嗤啦——”

  巨鳥的利爪抓在巨龜背甲之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利爪在巨龜背上留下幾道深深的溝壑,留下幾道血印,卻未能透穿龜甲,這時,巨龜?shù)囊粭l前爪猛然伸出,按住了巨鳥的利爪,將它拉翻在地。

  與此同時,巨龜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向巨鳥頸部咬去!

  以傷換命!

  此龜早已產(chǎn)生靈智,它知道自己剛剛產(chǎn)卵,正處于虛弱期,不善久戰(zhàn),倘若巨鳥不斷襲擾,它必然會支撐不住,最終喪命,因此故意承受攻擊,想要借此機(jī)會一擊致命。

  巨鳥再度發(fā)出一聲尖叫,一條利爪從龜背中脫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抬起,猛地抓入巨龜口中。

  巨龜受創(chuàng)吃痛,將巨鳥的利爪咬斷,巨鳥則趁機(jī)將另一根利爪脫出,雙翅扇動,重新回到天空,化解了殺局。

  齊道天點(diǎn)頭,巨鳥這招“丟車保帥”可謂絕妙,雖然失去一條利爪,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利用它能飛的優(yōu)勢,不斷襲擾,最終誰勝誰敗還難有定論。

  巨龜仰天一聲大吼,叼起巨鳥一人高的利爪生生吞下,巨鳥卻不為所動,絲毫不受巨龜挑釁,只是不斷將山上的巨石推下,讓它們砸在巨龜受傷的背甲上。

  然后,他就看著這頭傻鳥飛了過來,把自己坐得正舒服的那塊巨石推了下去。

  “我尼瑪……”

  我特么這么大個人坐在上面你看不見嗎喂!

  他倒是沒考慮過自己藏得太好,以至于產(chǎn)生心理學(xué)隱身的問題。

  “畜生打架天道遭殃……”齊道天輕點(diǎn)一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诹说厣稀?p>  “砰!砰?!眱陕晲烅?,一重一輕,重的那一聲是巨石砸在巨龜身上發(fā)出的,另一聲則是齊道天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隱息隨之解除,很快,巨龜便注意到了那個憑空出現(xiàn)在峽谷中的人類,正當(dāng)它探頭看時,一道如黑色閃電一般的身影從天空撲下,咬住了它的脖子!

  巨鳥抓住巨龜分神的瞬間,對巨龜發(fā)動了致命一擊!

  巨龜嘶吼,張嘴咬住了巨鳥的翅膀,將其生生撕裂,兩條前肢不斷揮舞,創(chuàng)傷著巨鳥的身體;巨鳥則死死咬住巨龜?shù)牟弊?,似乎要把其咬斷,僅剩的一根利爪則在龜甲上亂抓,擴(kuò)大著巨龜?shù)膫麆?,而它的翅膀竟如利刃一般,切割著巨龜?shù)纳眢w。

  兩頭巨獸的大戰(zhàn)過于激烈,一時間山搖地動,戰(zhàn)斗帶來的余波將周圍的巖石碾成粉末,林木紛紛爆開,就連兩側(cè)的山崖也搖搖欲墜,幾乎要砸倒下來。

  空中不時傳來嘶吼,染血的羽毛飛舞,鮮血飛濺,將兩側(cè)的山崖染得血紅。

  過了許久,嘶吼聲低了下去,巨鳥渾身被血染得通紅,死死地咬住巨龜?shù)牟弊樱摭攧t滿身是傷,一動不動,流出的血鋪滿了整個山谷。

  又過了許久,巨鳥緩緩松開了嘴,雙眼再度發(fā)光,它揚(yáng)起頭,抬起鳥喙,對著巨龜?shù)念^顱用力啄下。

  忽然,巨龜猛然睜開了眼,血盆大口張開,一道黑火連同赤紅的血液從它的體內(nèi)噴出。

  巨鳥猝不及防,整個頭部便被黑火吞沒,化為灰燼,而巨龜也在做完這一切后倒了下去。

  峽谷外,齊道天猶豫片刻,還是向巨龜?shù)姆较蜃吡诉^去。

  所謂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所以這兩頭巨獸大戰(zhàn),齊道天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并不打算去插手。

  但剛剛來到次方大界,他便目睹了這場慘烈的生存斗爭,忽然心中有些感慨,想要將二獸葬下。

  就在他即將靠近時,巨龜抬起了頭。

  齊道天一愣,巨龜卻向他探了探爪子,然后費(fèi)力地移開了身身體,露出了自己挖的坑洞,那是唯一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地方,坑洞里有一顆蛋,完好無損。

  巨龜眼中滿是留戀,用臉頰在蛋上蹭了蹭,然后把蛋推向了他。

  “你是想讓我撫養(yǎng)你的后代??”齊道天問道。

  巨龜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齊道天,疲憊的眼中充滿希冀。

  “好,我答應(yīng)你?!饼R道天認(rèn)真道。

  話音剛落,巨龜便閉上了眼睛,散去了最后一絲生機(jī),它傷勢太重,一直是在勉力支撐。

  齊道天邁步走向坑洞里,身邊是巨龜龐大的尸身,心中卻無比平靜,他望向天邊的一抹魚肚白,知道這八卦地勢的變化即將開始。

  就在太陽即將升起的剎那,此地微微一震,兩頭巨獸的精血仿佛受秘力牽引,向谷底匯集。與此同時,谷底也發(fā)生了變化,原本植被茂盛的一半迅速枯萎,生機(jī)消散,而原本一片死寂的一半土地則迅速長出植被,生機(jī)勃勃。

  齊道天重新挖了一個坑洞,將那顆龜卵放了進(jìn)去,此坑洞位于太極地勢的平衡點(diǎn)之上,是所有陰陽力量交匯之處。

  巨龜將自己的子嗣托付給他,那便是結(jié)下了因果,就像那只心懷“眾生平等”之志的小松鼠一般,齊道天并不介意出手渡它一程。

  山谷底部突然噴薄出一股紫氣,宛若一條游龍,逆沖向天,但又像是受某種力量所阻,被困在山谷之中,在山谷中縈繞。

  “啟!”

  齊道天抬手掐了個法訣,虛空一點(diǎn),頓時天地靈氣暴動,瘋狂向此地匯集過來。

  山谷底部異象駭人,一半地方有死氣彌漫,黑火焚燒,溫度卻低的駭人,陰冷刺骨,甚至有黑霧溢出,將一側(cè)山崖腐蝕殆盡。

  另一半則生機(jī)旺盛,燦金色的火焰搖曳,熾熱無比,熱浪滔天,溫度極高,將另一側(cè)山崖燒成黑灰。

  那龜卵位于陰陽交匯之處,所受傷害反而最小,天地靈氣形成了一個高密度護(hù)罩,生死不犯,陰陽不侵,將巨龜?shù)穆咽刈o(hù)在內(nèi)。

  按照常理,此龜卵需要經(jīng)歷三個日夜變化,反復(fù)汲取日月精氣,方能淬煉成功,但在齊道天手搓加速器的作用下,不過十來分鐘就完成了淬煉。

  放眼望去,這太極地勢已被榨干,兩頭巨獸的尸體也被焚燒殆盡,齊道天拿出巨龜?shù)穆眩陉庩栔Φ淖饔孟?,它的表面浮現(xiàn)出許多花紋,有黑有白,顯得很是奇異。

  “卵中筑下陰陽之基,此龜?shù)牡鬃訕O佳,就看它日后的造化了,話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決定親手孵一頭獸皇出來呢?!饼R道天彈了彈龜殼,揮手將這座山谷掩埋起來。

  “那大人,我是不是您親手調(diào)教的第一只寶物啊。”彼岸神橋熱切道。

  “很遺憾,并不是?!饼R道天面無表情。

  ……

  一片大山之中,有一道身影在奔跑,帶起的罡風(fēng)將大片大片的古木吹斷,正是齊道天。

  哪怕只動用低境界的力量,以純粹的神闕境肉身奔跑,仍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此時距他離開太極地勢已有三天,一路上他渴了飲溪水,餓了就斬殺野獸,一邊修行一邊趕路,倒也不算無聊。

  忽然,齊道天停了下來,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周身法力流轉(zhuǎn),瞬間便確定了方向,趕了過去。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齊道天便來到了聲源地,那里竟有一條山路,中間橫著一駕馬車,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尸體,顯然發(fā)生過極為慘烈的戰(zhàn)斗。

  交戰(zhàn)雙方各有數(shù)十人,一方像是有些錢財?shù)纳倘?,另一方則像是劫道的馬賊,馬賊們向馬車砍殺過去,商人侍衛(wèi)則將馬車圍在中心,抵御著敵人的進(jìn)攻。

  一名大漢站在車前,手中握有一把大刀,刀氣縱橫,將一名敵人劈為兩半。隨即又有一桿大槍突入,與他戰(zhàn)在一起。

  另一位老者則持著一把赤紅大劍,溫度駭人,與一個獨(dú)眼馬賊拼殺在一起。

  “不應(yīng)該啊。”齊道天低語,“尋常賊寇哪有這等修為?這些人居然都是修士……”齊道天皺了皺眉。

  他一眼就看出,場中眾人大都在神闕九重天左右,商人這邊最強(qiáng)的是持刀大漢與老者,而敵人中最強(qiáng)的是持槍馬賊與獨(dú)眼馬賊,雙方都有修為在身,而且都在神闕境之上。

  蘇凌兒曾經(jīng)講過,神闕境之上的境界叫靈溪境,此秘境貫穿人體各部位,法力從靈溪匯集,流往人體各部。

  打個比方,如果神闕境修士像一個封閉的小池塘,那么靈溪境修士就像一個開放的大湖泊,無論是法力強(qiáng)弱還是流轉(zhuǎn)速度,靈溪境修士都遠(yuǎn)超神闕境修士。

  齊道天潛伏在草叢中,按兵不動,注視著眼前的廝殺。

  就在這時,場上異變突起,一名正與敵人廝殺的侍衛(wèi)突然暴退,轉(zhuǎn)身一刀砍向那名持刀大漢!

  長刀帶起呼呼的風(fēng)聲,那大漢警覺,慌忙避退,不過偷襲者出手極為毒辣,又選在持刀大漢與持槍馬賊決戰(zhàn)之時,最終沒能完全避開,偷襲者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齊封……你!”持刀大漢又驚又怒,一刀震開敵人,朝偷襲者吼道。

  此話一出,齊道天心中一震,因為這持刀大漢所喊的,正是萬靈界通用的普通話。

  兩界天地法則相同,自然生長的事物樣貌、秉性特點(diǎn)一致,屬于正?,F(xiàn)象。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然生物都是由天道制造出來的,大家天地法則相同,共用一個標(biāo)準(zhǔn),長得一樣合情合理。

  但是,兩個不同大宇宙內(nèi)的世界,就算天道法則相同,但修煉體系,風(fēng)俗文化乃至語言都發(fā)展得一模一樣,就很值得思考了。

  這不僅不科學(xué),也不修真。

  這方大界,仿佛是萬靈界的鏡像一般。

  “王凌,鳥棲良木,士擇明主。你還看不明白大勢嗎!”

  一道聲音打斷了齊道天的思考,那名被稱作齊封的偷襲者獰笑,隨后又是一刀揮出,將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的身體斬為兩段。

  “殺!”王凌一聲怒喝,便要向齊封殺來,卻被持槍馬賊纏住,兩人戰(zhàn)在一起,可王凌被偷襲所傷,漸漸不支起來。

  “砰——”

  一名馬賊被人打飛,砸落在齊道天面前,濺起一片沙塵。

  那馬賊迅速起身,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齊道天,愣了一愣,一聲大吼:“有埋伏!”說完揮刀向齊道天砍來。

  齊道天心中不爽,眉頭微微皺起,他不閃不避,伸手抓向了鋼刀,五指如鉤,用力一握,鋼刀便化為了碎片。

  馬賊傻眼,齊道天又是一腳將他踢飛,那馬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場上響起了一聲暴喝——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隨后便是一聲爆炸的巨響,巨大的沖擊波將一臉懵逼的齊道天頂飛出去。

  再看場中,馬車被炸成一堆碎片,一個衣著普通的少年呆呆地看向發(fā)生爆炸的地方。

  那爆炸聲正是來自王凌,在自知自己久戰(zhàn)必敗后,他不惜解體自爆,與持槍大漢同歸于盡,為自己這邊爭取到一絲機(jī)會。

  “王叔!”少年目眥欲裂,“我殺了你們!”少年大吼,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就要向一名馬賊斬去。

  那少年似乎身上有傷,走路踉蹌,但拿刀的手卻很穩(wěn),用力朝敵人發(fā)起了攻擊。

  砰地一聲,少年的刀脫手而出,身體無力地向后倒去,那名馬賊露出殺意,一步步向少年走去。

  “公子,快跑!”

  持劍老者心急如焚,怎奈對手的攻擊越來越猛,他始終沒法救援。

  少年緩緩閉上了眼睛,露出一絲不甘的苦笑:“我不想死啊,我還沒為爹報仇呢……”

  刀光閃過,沒有預(yù)想之中的痛苦,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少年仰望那道身影,就像一座山岳般,為他擋住了攻擊。

  “你退到一邊,這里交給我?!蹦堑郎碛暗卣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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