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墻壁,心中都有些擔(dān)憂。
“顯然,這道劍痕的主人修為深不可測,只是他破壞掉壁畫后,又出手抹去劍意……難不成是為了防止日后有人進入,卻被劍意所傷?”蕭平等人繼續(xù)分析道,“只是他為什么這樣做呢?”
“或許抹去劍意的是此地的主人呢?他與劍痕的主人發(fā)生大戰(zhàn),戰(zhàn)斗余波將此地的壁畫毀壞,此地的主人只來得及將劍意抹去,卻來不及修復(fù)壁畫,所以才會出現(xiàn)如此情況?!绷智б敉蝗婚_口,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齊道天搖頭,并不認同這種觀點。倘若是戰(zhàn)斗余波波及,那為何只有壁畫上有劍痕,而地面上沒有呢?這顯然解釋不通。
而且,既然能抹去劍意,為何不把這劍痕給一柄抹去呢?
眾人心懷疑惑。,繼續(xù)前進,穿過甬道之后,一個足有上百米寬的地穴,出現(xiàn)了在眾人的面前。
一座大陣浮現(xiàn),阻擋了眾人的腳步,但大家都有修為在身,目力遠超常人,自然能將地穴內(nèi)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地穴寬闊,從甬道到地穴最深處足有百丈,里面設(shè)施簡單,只有有幾張石桌石椅,以及人頭那么大的夜明珠懸掛在地穴內(nèi),將地穴照亮。
最令人震驚的是,地穴兩側(cè)插著許多殘缺的兵器,數(shù)量極多。雖然兵器殘缺,但仍有一股兇煞之威向眾人襲來,仿佛它們都曾飲過無數(shù)鮮血,斬殺過無數(shù)亡魂一般。
再向內(nèi)是一張供桌,桌子下擺放著三個蒲團,灰撲撲的,看不出什么奧妙。桌子上有十根金羽,每一根都有一尺長,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
眾人心中了然,這十根金羽,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機緣!
“想必大家也應(yīng)該明白了,此地傳承應(yīng)是鯤鵬所留,那十根金羽便是烙印有鯤鵬傳承的東西,不過想破此陣法絕非易事?!笨镉裼^察片刻后,沉吟道。
他看向眾修士面前的陣法,眉頭微微皺起。大陣極為繁復(fù),其中更是有幾道他從未見過的陣紋,以他們這群弟子現(xiàn)在的造詣,不要說破解此陣,就連看都看不懂。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供桌之上的十根金羽,眾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很有可能,這十根金羽乃是鯤鵬身上的圣羽,一旦得到,稍加祭煉便是一件絕世法兵。
“匡師兄,你快看那兒!”忽然,一名御天宮弟子喊道。匡玉聞聲看去,卻發(fā)現(xiàn)大陣的一角殘缺,有一個豁口出現(xiàn)在那里,竟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紛紛靠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此大陣殘缺,一條通道被人開辟出來,直接通向地穴之內(nèi)。
“這通道是何人開辟?竟然將此陣生生打穿!”有圣地弟子驚呼道。
齊道天朝大陣的缺口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的陣紋被人切斷,斷紋極為整齊,竟是開辟出了一條丈許寬的路徑,筆直地通向地穴。
眾修士遲疑,見識過此地的古怪后,所有人都謹慎起來。
就在這時,御天宮的那名白裙女子蓮步輕移,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白裙女子開口道:“在下持有一件秘寶,可護自身無恙,諸位道友不若跟在我身后,一同進入地穴?!?p> “圣女不可!”匡玉皺眉,攔在她的身前,面露緊張之色。
白裙女子搖頭,匡玉正要再說什么,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嵐瀟圣女不必以身犯險。”了善開口,“我?guī)熜帧B’也隨我等進入了此地穴,只需使其監(jiān)聽地動,便可判斷有無危險。”
“這名諦道友可是那尊白象?”嵐瀟圣女一雙秀氣的眉毛微微挑動,問道。
“正是”了善微笑點頭,“諦聽一族本是妖族一脈,二十萬年前曾遭受劫難,幸得我佛搭救,這才免去滅族之災(zāi)。
其族長感念佛恩,立下甘為坐騎三千代的大愿,如今大愿雖然早已實現(xiàn),但諦聽一族仍與我大梵寺交好,諦師兄又頗有佛緣,便被我?guī)熓迨赵谧隆!?p> 說罷,了善取出一件紫金缽盂,法力催動,一頭小山般的白象便被被她放了出來,正是她口中所說的“諦”。
白象氣血雄渾旺盛,能口吐人言,向眾人行禮,而后它扇動門板大小的雙耳,探察起來。
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后,白象停止扇動,點頭開口:“此地陣法皆被破去,諸位道友可放心進入?!?p> 了善點頭,而后手持那只紫金缽盂,率先向通道內(nèi)走去。白象身體縮小,化為一米多高,跟在她身后。
嵐瀟圣女向后看了一下眼,眾修士急忙跟上,向地穴沖去。
不過數(shù)息時間,眾人便沖出了通道,三十余人身形閃動,沖向那座供桌。
“各憑實力,共爭機緣!”
幾乎是與此同時,匡玉一聲長嘯,一掌打向不遠處的蕭平。
“轟!”
蕭平出手,與匡玉碰撞在一起,此地發(fā)生爆炸,掀起巨大的沖擊波。二人實力相近,纏斗在一起,邊打邊向地穴深處靠近。
嵐瀟圣女則是與了善發(fā)生了戰(zhàn)斗,嵐瀟圣女手握圣劍,一身長裙飄舞,蓮步輕移,宛若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但她每一次出手都帶有凌厲的殺機。
了善雖然年齡不大,卻很是沉靜,她口誦佛號,一朵又一朵金蓮在她身后浮現(xiàn),擋下了嵐瀟圣女的進攻。
一聲輕叱,了善張口吐出一方金色大印,呼嘯著向嵐瀟圣女鎮(zhèn)壓而去,嵐瀟圣女秀眉輕挑,一張玉碟被她祭出,打向那方大印。
“轟”的一聲,大印裂開,玉碟也出現(xiàn)了幾道裂紋。二女受到反震之力,嘴角溢血,同時向后退去。
“咚!咚!咚!”
白象現(xiàn)出原身,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岳一般,向一名御天宮弟子撞去,這名弟子躲閃不及,筋斷骨折,被生生撞飛出去。
數(shù)名弟子趕來,天刀門弟子與御天宮弟子聯(lián)手,鎮(zhèn)壓白象,白象嘶吼,象鼻如鐵樁一般,朝幾名弟子橫掃過去。
而齊道天等人并不屬于三大圣地,一時間沒能找到對手。
前方戰(zhàn)況激烈,他們也無法穿過,只能在眾修士之間游走。
但是站在原地不動手又說不過去。
畢竟來都來了。
于是,“砰”的一聲悶響,齊道天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一名御天宮修士身后,將他一拳打飛出去。
而這名修士的對手,一名大梵寺的僧人,則是一臉驚詫地看向齊道天。
你是誰?你哪兒來的?你想干啥?
“阿彌陀……”
話音未落,齊道天猛然躍起,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一腳踏在那名僧人胸口處,將他踹翻在地。
“咳,咳。”
這名僧人只覺得胸口上如同一柄千斤大錘砸落一般,不由得眼冒金星,而后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阿彌……”
“嗯?還沒暈過去?”齊道天皺眉,轉(zhuǎn)身一掌打在了僧人的腦門之上,竟發(fā)出刀兵交錯之聲。
“佛門煉體法門果然名不虛傳,在哪個世界都一樣?!?p> 齊道天大為佩服,一手扣住這名僧人的肩膀,一手不斷向其光滑锃亮的腦門拍去。
“阿彌……”
“當(dāng)!”
“阿彌……”
“當(dāng)!”
“阿……”
“當(dāng)!”
只要這名大梵寺的這名僧人開口,齊道天就會揮手拍下,就像敲鑼一般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之聲。
僧人眼冒金星,口不能言,他終于體會到了“木魚”每天被敲的感受,齊道天接連數(shù)下,將他打得昏死過去。
“阿彌您奶奶個腿!”
這是這名僧人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砰!”
齊道天轉(zhuǎn)身抬手,將一團飛來的黑影擋下,隨后便將這團黑影提了起來。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黑影掙扎,卻是那佛子了真小和尚。他見自己的師兄被齊道天打暈,試圖前來助陣,沒想到卻被齊道天“活捉”了。
“嗖”的一聲,一張符紙從小和尚袖口飛出,如同一道金箭一般射向齊道天,齊道天呵呵一笑,張口吐出一道劍氣,將符紙擊落。
“你修為太低,進入混戰(zhàn)很容易受傷的?!饼R道天慢條斯理道。
登過天梯后,了真小和尚的修為只有靈溪境中期,這種修為參加戰(zhàn)斗,在此地?zé)o異于送死。
“不要你管!”小和尚掙扎,向齊道天手腕咬去。
齊道天嘴角抽搐,反手一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小孩子要聽話!”
“我不!”
“啪!”
“還敢頂嘴!”
“你憑什么打我!”
“啪!”
……
持續(xù)的“啪啪”聲響起,直到小和尚痛哭流涕,保證不再參戰(zhàn)后,齊道天這才把他放了下來。
“打小孩子我不會用力,打你們就不一樣了。”齊道天看向不遠處的幾名修士,沖了過去。
無名法訣流轉(zhuǎn),齊道天身體如同一頭蠻象一般,向一名圣地弟子沖撞過去。
這名圣地弟子剛剛解決掉自己的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被齊道天生生撞飛,砸落在巖壁之上,昏死過去。
而莊羽和林千音也沒閑著,二人聯(lián)手,專門敲黑棍、撂黑磚,不一會兒就有四五名弟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吼——”
白象嘶吼,周身氣血翻涌,揮動象鼻將一名圣地弟子砸翻在地,它以一敵四,竟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
齊道天催動無名法訣,他體內(nèi)的氣血如同大江大河翻涌,發(fā)出隆隆之聲,向白象沖去。
“吼——”
白象怒吼,它揮動象鼻掃開周圍的弟子,人立而起,兩根粗壯的象腿猛然踏向齊道天。
象足比磨盤還大,如同兩根巨木一般,沉重?zé)o比。齊道天腳踏地面,揚起雙臂,生生接下了這一擊,轟隆一聲,他身體一沉,半截大腿沒入了堅硬的巖石之中。
“轟!”
齊道天雙臂發(fā)力,白象小山般的身體被他抵住,而后直接將它掀翻在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好強!”一名圣地弟子心中大為震撼,有些難以置信。
這名弟子是此前與白象戰(zhàn)斗的幾人之一,深知白象肉身之力的可怕,然而此時白象卻被一個人生生掀倒,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嘭”的一聲,齊道天脫身而出,他身體躍起,朝白象龐大的身體踏去。
白象身體驟然縮小,化作一丈高,避開了齊道天的攻擊,而后它揮起象鼻,砸向齊道天。
象鼻重逾萬鈞,白象氣血沸騰旺盛,有淡紅色的血氣溢出,縈繞在象鼻周圍,竟讓空氣發(fā)出爆鳴之聲。
齊道天深吸一口氣,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他雙手發(fā)光,瑩白無比,宛若金玉一般,齊道天身體向前一步邁出,徑直抓住了白象的象鼻。
“牽星指!”
齊道天一聲低喝,指尖處有點點星輝綻放,將象鼻周圍的氣血震散,十根手指抓在了象鼻之上。
白象吃痛怒吼,齊道天十指如鉤,牢牢地抓住象鼻,幾乎要將象鼻洞穿,白象掙扎,可始終無法掙脫齊道天的掌控。
“你給我過來!”
齊道天一聲大吼,肉身之力爆發(fā),他如同一桿神槍一般釘牢牢在地上,而白象的身體卻被他一點一點拖動。
“這根本不是人族能擁有的力量!”一名在一旁觀戰(zhàn)的圣地弟子駭然道,“這頭白象足有數(shù)十萬斤重,他才凝竅境中期,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轟!”
齊道天雙臂發(fā)力,白象竟被他掄了起來,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撼動整個地穴。
那名圣地弟子目瞪口呆,看著宛若人形兇獸的齊道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象口鼻溢血,雖然它氣血旺盛,皮糙肉厚,肉身之力極強,但在齊道天這一掄一砸之下也受了不輕的傷。未等它反應(yīng)過來,齊道天法力流轉(zhuǎn),氣血翻涌,周身力量被悉數(shù)調(diào)動,掄起白象再度砸向地面。
地面巖石碎裂,一個深達半米的大坑出現(xiàn)在那里,白象掙扎,道道血氣溢出,試圖脫離齊道天的“魔掌”。
“諦!”
一聲嬌喝傳來,了善見白象有難,竟舍棄嵐瀟圣女,前來救援。
白象與了善相隔近百米遠,了善口念佛號,朵朵金蓮在她足下生出,幾步便來到了齊道天身前。
“了善道友,還請留步!”嵐瀟圣女一聲開口,聲音動人,卻帶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蓮步輕移,看不出用了什么身法,卻和了善不分先后地來到了齊道天面前。
“嵐瀟,休要逼我!”了善皺起眉頭,看向嵐瀟圣女。
嵐瀟圣女一聲輕笑:“我等各憑實力,共爭機緣,了善道友若有其它手段,但出無妨?!?p> “得罪了!”了善面色冷然,一枚金色的沙漏被她擲出,徑直飛向嵐瀟圣女。
下一刻,沙漏金光綻放,化作一片光幕籠罩此地,將齊道天連同白象一齊包覆在內(nèi)。
“剎那刻斗!”
齊道天皺眉,他感到自己身體遲緩起來,仿佛陷落在泥潭之中,很是費力。
“破!”
嵐瀟圣女一聲嬌喝,一張斑駁卷軸從她袖口飛出,卷軸古樸,有瑩白的光芒透出,迎向剎那刻斗。
“咔嚓”
剎那刻斗裂開,神性消散,化作石粉灑落,而那張斑駁卷軸也被撕成兩半,飄落在地。
“御天神卷的仿制品?!”了善眉頭皺起,看向那張失去神性的古樸卷軸。
“不錯。”嵐瀟圣女的聲音從面紗之下傳出,“正是我御天宮鎮(zhèn)教法兵的仿制品?!?p> 了善冷哼一聲,沖向嵐瀟圣女,兩人再度戰(zhàn)在一起。
兩人打得很嗨,齊道天倒成了多余的,他心頭一動,兩臂發(fā)力,拖起倒在地上的白象,朝匡玉和蕭平的方向沖去。
白象奮力掙扎,奈何四條大腿擰不過兩條胳膊,只能在地上犁出道道深溝。
匡玉和蕭平纏斗在一起,開始還勢均力敵,不過隨著二人戰(zhàn)斗的持續(xù),匡玉逐漸落入下風(fēng)。
論起實力,他還是要比蕭平遜上一籌。
“匡道友,我來助你!”
齊道天一聲大喊,無名法訣流轉(zhuǎn),周身氣血沸騰起來,數(shù)十萬斤重的白象脫手而出,向蕭平砸去。
“轟!”
一聲巨響,蕭平被白象龐大的身軀砸翻在地,白象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壓在他身上,蕭平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齊道天雙腳發(fā)力,沖向匡玉,一拳打出!
匡玉無懼,一拳迎向齊道天,要與之硬撼,他身為圣地弟子,自然無比自信。
“砰!”
兩人接觸,拳印沖撞,同時倒飛出去。
齊道天微微有些驚訝,這匡玉的肉身極為強大,竟然還要在白象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匡玉臉色大變,看向齊道天,“尋常修士,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肉身!”
“一個經(jīng)常干好事的修士罷了?!?p> 話音未落,齊道天呵然一笑,便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沖向匡玉,和他碰撞在一起。
匡玉面色冷然,他手捏一種金色拳印,迎向齊道天,兩人拳印相撞,大片法光迸濺,宛若流星一般耀眼。
他乃是圣地弟子,御天宮所藏法訣戰(zhàn)技浩如煙海,他所掌握的每一種拳印都是世上最頂級的,在匡玉看來,齊道天所持的低劣拳法根本不能與之相抗衡。
“化靈?。 ?p> 齊道天抬起手,一道法印在他身前凝聚,層層疊疊,擋在齊道天身前。
噗嗤一聲,化靈印如同一張白紙一般被匡玉的金色拳印貫穿,潰散開來,而匡玉的拳印去勢不減,向齊道天打去。
齊道天出手,直接硬撼匡玉的拳印,他的身體被拳印震退,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匡玉皺起眉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執(zhí)掌的那種金色印記大大削弱了自己的拳印。
化靈印在齊道天手中凝結(jié),不過卻比方才凝實了許多,覆蓋在他的拳頭之上,與匡玉的拳印相碰撞。
“砰砰砰砰砰”
齊道天手捏法印,砸向了匡玉的拳印,化靈印消散,而匡玉拳印也在碰撞中消失不見。
數(shù)息之內(nèi),二人的拳頭就發(fā)生了上百次碰撞,他們之間的空氣都被壓縮,發(fā)出爆鳴之聲。
匡玉面色凝重,他能感到自己手臂之上傳來的巨力,他的拳印被齊道天的化靈印震散,兩人比拼的是肉身之力和法力!
齊道天揮拳如風(fēng),如同閃電一般迎向匡玉,他的拳頭不斷揮出,與空氣發(fā)生摩擦,竟讓空氣灼熱起來。
“御天掌!”
匡玉一聲低喝,揮手擋下齊道天的攻擊,下一刻,漫天手印飛起,一齊鎮(zhèn)壓齊道天。
此時的匡玉周身發(fā)光,如同一尊仙人一般,立于九天之上,無數(shù)手印在他身后浮現(xiàn),朝人間鎮(zhèn)壓下去。
“給我破!”
齊道天低喝一聲,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他的眼中有湛湛神芒閃爍,漫天手印在他眼中都慢了下來,只一瞬間,所有手印的軌跡便被他捕捉下來。
“砰砰砰砰砰”
一個呼吸的時間,齊道天便打出上百掌,將匡玉的手印悉數(shù)接了下來。
與此同時,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一層法力薄膜籠罩在他的身上,擋住了剩下的攻擊。
“咔嚓”
法力薄膜碎裂,而匡玉的攻擊也煙消云散。齊道天如一桿神槍一般站立在那里,注視著眼前的圣地弟子。
匡玉臉色有些發(fā)白,方才那一擊足以轟殺神藏境中期修士,對他也是極大的消耗。
“你很強,不弱于我等。”
匡玉開口,看向齊道天的眼中很是鄭重,“在這種靈氣匱乏的貧瘠之地,竟然能誕生出你這種天才?!?p> “多謝夸獎,你們御天宮的圣地弟子倒也不錯?!饼R道天點了點頭,客觀評價道。
忽然之間,一種危險的氣機從齊道天身后傳來,他面色不變,身形一動,向一旁閃去。
“轟!”
巖石碎裂,一道白光落下,齊道天原來站立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綿延數(shù)十丈。
齊道天轉(zhuǎn)頭看去,不知什么時候,蕭平已經(jīng)從白象身下掙脫,他手握天刀,向自己走來。
“好強的刀氣。”齊道天豎起大拇指。
“小心他的刀!”
見蕭平抽刀而出,匡玉頓時面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蕭平眼神冰冷,一刀斬出,百米長的刀氣噴涌,將大地割裂,向齊道天襲來。
他是天刀門的弟子,當(dāng)他拿起手中的刀時,他就是最強的存在!
“嘭!”
一道粗大的劍氣飛出,卻被蕭平的刀氣破開,齊道天手握銀亮大劍,倒飛出去,開始在空中作拋物線運動。
“三元合刀術(shù)!你竟然能修成這種法門!”匡玉驚呼道。他身為圣地弟子,見識廣博,一眼便看出了蕭平的不對勁來。
此時蕭平眼神冰冷,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機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宛若一柄戰(zhàn)刀一般。
他手握天刀,徑直攔在兩人面前,身后是那片兵器墳?zāi)梗贿h處便是鯤鵬傳承。
“三元合刀術(shù)是天刀門不傳秘術(shù),相傳近千年來無一人修成,沒想到竟然被他掌握了?!?p> 匡玉見蕭平?jīng)]有繼續(xù)攻擊,不由得松了口氣,不過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著蕭平,甚至之前的生死大敵齊道天都被他忽略了:“三元合刀術(shù)大成,可斬斷七情六欲,人刀合一,無人可與其攖鋒?!?p> 齊道天挑了一下眉毛:“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蕭平就是一頭動物了?”
身上只有本能,沒有任何思維,確實可以這么理解。
“不錯,但進入三元合刀狀態(tài)下的蕭平只是失去他的人性和情緒而已,他原來所熟知的戰(zhàn)斗本能、法訣戰(zhàn)技等依然被保留下來,我等只能避其鋒芒。”匡玉點頭道。
與此同時,他身體面向蕭平,很從心地,一步一步地向后倒著走了出去。
齊道天看向自己面前的蕭平,輕輕搖了搖頭,一柄連握把都被腐爛掉的古刀被他取出,提在手中。
“真是個瘋子?!笨镉裼行┢D難地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看出了齊道天的想法,“在三元合刀術(shù)的影響下,蕭平根本是無法戰(zhàn)勝的?!?p> 說罷,匡玉嘆了口氣,眼神中竟帶著一股惋惜,“過剛易折,你是個令人尊敬的對手,不過很快就要夭折了。”
“我對各宗秘法一向很感興趣。”
齊道天微笑,然后對著蕭平朗聲道:“大衍學(xué)宮齊道天,還請道兄賜教!”
蕭平抬頭,眼中一片漠然,而后他身體繃緊發(fā)力,揮刀便向齊道天沖去!
“轟!”
刀氣爆發(fā),長達百米,直奔齊道天而去,齊道天面不改色,拔刀出鞘!
嘹亮的龍吟在齊道天耳邊響起,一條青龍從刀鞘中飛出,朝蕭平撲殺而去!
“嘭!”
青龍呼嘯,撲向那道刀氣,兩者相撞,轟然爆炸,周圍的巖壁被崩碎,無數(shù)塵土揚起,將此地完全籠罩。
下一刻,齊道天動了!
無名法訣流轉(zhuǎn),齊道天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提刀向蕭平?jīng)_去!
一道身影從塵土中躍起,伴隨著一條青龍浮現(xiàn),齊道天揮刀斬向蕭平,蕭平橫刀相抗,刀氣浩蕩,將齊道天震退。
齊道天一擊不得手,不退反進,又是一刀斜斬,向蕭平的腰間劈去。
“當(dāng)”
青龍呼嘯間,蕭平收刀入鞘,齊道天一刀剛好斬在他的刀鞘上,蕭平刀鞘被那條青龍撕裂,摻有神金的刀身卻剛好將這一擊擋了下來。
忽然之間,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襲來,竟是蕭平以手為刃,斬向齊道天。齊道天身體猛然向后傾倒,險之又險地將其避過。
“砰!”
齊道天足下生根,身體回彈,一拳打向蕭平的胸口,將其生生震退。
“和《自在清凈觀》,《斷塵凈心法》是一種東西。”齊道天心中有了判斷,“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會有類似秘術(shù)的存在?!?p> 在三元合刀術(shù)的影響下,蕭平就像一柄戰(zhàn)刀一般鋒利,每一次攻擊都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每一個動作都蘊含凌厲的殺機。
“錚”
一聲輕響,蕭平手中的天刀發(fā)出嗡鳴之聲,沒有刀氣噴薄,一層刀芒附著在天刀之上,朝齊道天斬去。
齊道天深吸一口氣,古刀被他抽出,擋在了身前。
“鏘!”
一股巨力從天刀之上傳來,齊道天身體震顫,卻沒有后退一步。
“只可惜三元合刀術(shù)只是提高了他的反應(yīng)能力與戰(zhàn)斗意識,并沒有提升他本身的力量?!饼R道天搖頭,指出了這種秘法的不足之處。
蕭平手中天刀之上亮起點點金光,這是摻入其中的神金,其神性正在被他一點一點激發(fā)出來。
他手中的天刀也越來越沉重,似乎是想把齊道天壓垮,然而古刀來歷非凡,在天刀的重壓下依舊無比堅固,未曾斷裂。
無名法訣悄然流轉(zhuǎn),一絲絲神秘能量被齊道天引動,注入古刀之中,古刀顫抖,發(fā)出嗡鳴之聲。
“轟!”
一團青光在古刀刀刃之上生成,而后轟然炸開,蕭平被直接掀飛出去。
“咳,咳。”蕭平掙扎著起身,吐出一口血來。他衣衫破碎,口鼻之中有鮮血流淌,顯然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蕭兄,還要繼續(xù)嗎?”齊道天持刀而立,看向蕭平。
蕭平默然,眼中仍是一片冰冷之色,他舉起刀,指向齊道天。
齊道天搖頭,不再言語,既然自己沒有將蕭平從三元合刀術(shù)的狀態(tài)下打醒,只能將其徹底擊敗。
“嗡”的一聲,齊道天手握古刀,朝蕭平劈斬過去,蕭平橫刀格擋,兩人之間爆發(fā)出巨大的沖擊波,將地穴內(nèi)的石桌石椅掀飛出去。
“鏘鏘鏘鏘鏘”
古刀與天刀對撞,迸濺出大片火花。蕭平的每招每式都無比的簡潔,卻又帶有凌厲的殺機,而齊道天則看似大開大合,卻又很是細膩,往往讓蕭平無從下手。
蕭平催動法訣,天刀刀尖發(fā)光,刺向齊道天,卻被后者的刀芒所阻,古刀詭秘?zé)o比,一股秘力附著在其上,竟將他手中的天刀牢牢吸附在了刀身之上。
“當(dāng)”
齊道天左手伸出,牽星指已然發(fā)動,蕭平手中的天刀被他彈得震顫,而后一掌劈出,將天刀打落在地。
蕭平立刻收手為拳,打向齊道天,而后反身向后退去,與齊道天拉開距離。
“嗡”的一聲,天刀顫抖發(fā)光,飛回蕭平手中,蕭平持刀,再度沖向齊道天。
兩人纏斗在一起,無比激烈,逐漸移向地穴深處,來到了那堆殘破法兵的中央。
法兵殘破,卻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此地彌漫,忽然之間,一道黑氣從地下涌出,向蕭平體內(nèi)鉆去。
蕭平猝不及防,他的臉上有黑氣浮現(xiàn),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顯然已經(jīng)被其侵入體內(nèi)。
“此地有煞氣存在!”齊道天皺眉,無名法訣流轉(zhuǎn),加持在了自己身上,不受影響。
忽然,齊道天感到自己胸口發(fā)燙,黑色佛珠飛出,發(fā)出一片烏光,懸在齊道天的頭頂。
道道煞氣涌來,被佛珠吸收,齊道天身體籠罩在一片煞氣之中,顯得無比詭異。
“斬!”
齊道天一聲大吼,直接揮動古刀,向逐漸“黑化”的蕭平斬了過去。
下一刻,一條青龍飛出,沖破籠罩在齊道天周身的煞氣,向蕭平撲殺而去。
“轟!”
蕭平咳血,他被青龍?zhí)撚吧旓w,重重地砸在巖壁之上,人事不醒。
“蕭師兄!”一名天刀門弟子呼喊道。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戰(zhàn)成一團的眾修士已經(jīng)趕了過來,向地穴深處跑去。
齊道天猛然起身,對于鯤鵬傳承,他有心與圣地弟子爭上一爭。
無名法訣流轉(zhuǎn),齊道天雙足發(fā)力,跑在了眾人的最前面,和其余修士足足拉開了數(shù)十米距離。
黑色佛珠懸浮,一大團黑氣在齊道天頭頂匯集,并隨著齊道天的移動而移動起來。
“我怎么感覺自己像是在頂著一朵烏云奔跑?”齊道天抬頭,看向那團黑氣。
“待會兒不會有雷劈我吧?”齊道天狐疑道。在他頭頂,那團黑氣越聚越大,宛若劫云一般。
“轟隆!”
一道粗大的雷光劈落,在他身旁不遠處炸開,炸出了一個直徑數(shù)米的大坑。
“不是吧?!還真有?!”齊道天上躥下跳,向一旁快速移去。
又是一道雷光落下,正中齊道天后心,將他打翻在地。
“淦?!?p> 無名法訣流轉(zhuǎn),齊道天猛然起跳,直接向一旁撲去。“轟隆”一聲,一道雷光落下,將他原來的立身之處炸得粉碎。
“道友真是好手段,身為圣地弟子,既然敢出手傷我,為何不敢現(xiàn)身一戰(zhàn)?”齊道天黑著臉,轉(zhuǎn)身看向眾修士,面帶慍怒之色。
這黑氣又不是什么劫云,當(dāng)然不會真劈下雷來,方才自然是有人在拿法兵打他。
“齊道天道友,貧尼得罪了。”了善從人群中走出,清麗動人。
她步生金蓮,手中卻握著一把降魔寶杵,緩步向齊道天走去。
“此舍利已經(jīng)被邪祟污染,道友倘若持此舍利,長此以往,必被魔性所侵,墮入魔道,還是交由我大梵寺保管比較好。”
在了善身旁,一名年輕僧人開口道,他的眼神盯著齊道天頭頂?shù)暮跉?,露出熾熱之色?p> 齊道天聞言,呵呵一笑:“見到寶物,便心生覬覦,以至于想要出手強奪此物……
和尚,你這是犯了貪念,僅此一項,日后可是難窺大道嘍。”
“你……”那名僧人勃然變色,正欲發(fā)作,卻被了善攔住了:“道友機辯過人,貧尼佩服。只是此舍利本就是我佛門之物,我大梵寺此次便是為這番因果而來,還請道友交還此物,也好了卻這樁因果?!?p> 了善神色平靜,她手握降魔寶杵,寶杵之上有道道雷光躍動,方才齊道天正是挨了這寶杵一棒槌。
“你大梵寺就能代表佛門嗎?又或者說,天下佛門僅有你大梵寺一家嗎?”齊道天打量著大梵寺眾人,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與此同時,黑色佛珠從空中落下,此地煞氣被它吸收,一層蒙蒙烏光包覆在佛珠之上,很是不凡。
“放肆!”站在了善身邊的年輕僧人呵斥道。
齊道天此言無疑是戳中了他的痛處,雖說大梵寺發(fā)展迅速,已有執(zhí)天下佛門牛耳之勢,可畢竟大梵寺立教時間尚短,底蘊未免有些不足。
若真要論起與佛親近,大梵寺的確不如其他佛門道統(tǒng)。
“這么說來,道友是不打算將此物交由我大梵寺保管了?”了善開口道,她語氣平靜,毫無波瀾,似乎齊道天的反應(yīng)早已在她意料之中。
“師姐!”了善身后,小和尚看向眼前的二人,很是緊張。
他試圖阻止兩人交手,無論是齊道天受傷還是他的師姐敗落,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了真,退遠一些?!绷松泼碱^微皺,命令道。
話音未落,在她身邊的年輕僧人立刻抱起小和尚,不顧后者的反抗,將他強行帶離了此地。
“你們快來啊!”小和尚心中焦急,看向不遠處的莊羽等人,大聲叫喊,莊羽正和林千音一起,飛速向齊道天的方向趕來。
“大衍學(xué)宮齊道天,還請道友賜教?!饼R道天朗聲道,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提升!
“轟!”
了善出手無情,手握降魔寶杵向齊道天刺去,道道雷芒纏繞在寶杵之上,發(fā)出轟鳴之聲。
“我佛雖慈悲,亦有降魔術(shù)!”
了善高聲道。她腳踏虛空,朵朵金蓮在她腳下綻放,將她的身影映襯得無比圣潔,宛若一尊女菩薩一般。
“斬!”
齊道天目露精光,揮刀斬出,一條青龍飛出,朝了善撲殺過去。
“轟——”
了善手中寶杵發(fā)光,道道雷芒落下,將青龍生生撕裂,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當(dāng)!”
齊道天身體躍起,無名法訣流轉(zhuǎn),他手握長刀,與了善的寶杵碰撞在了一起。大片法光迸濺,而后從空中灑落,很是美麗。
“伏魔印!”
了善低喝,一方燦金色的法印在空中凝結(jié),朝齊道天鎮(zhèn)壓而下。
法印巨大,帶有一股佛門威壓,無比沉重。
齊道天一聲怒吼,揮拳打向那方金色的法印。
“轟”的一聲,法印炸開,被齊道天生生打爆,而齊道天也從空中砸落,濺起大片的煙塵。
又是一方法印在空中凝結(jié),了善神情嚴肅,手握寶杵向下刺去。
雷霆落下,地穴底部幾乎被她打穿。
煙塵散去,露出了一個直徑數(shù)十丈的大坑,坑中卻空無一物。
忽然,了善寒毛豎起,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襲來,她沒有片刻猶豫,揮動寶杵向身后打去。
“轟隆——”
寶杵與一條青龍?zhí)撚芭鲎?,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盡管有寶杵為其抵擋,仍有一股巨力打在了善的后心之上,將她打得吐血,身體橫飛出去。
“砰”的一聲,齊道天從空中落下,面露遺憾之色,方才的攻擊正是他所打出。
“可惜……”齊道天輕嘆一聲,了善過于機警,此次偷襲被她防住,未能將其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