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急匆匆趕來,在神臺旁左右踱步,惹得彌帝拿眼瞅他。他方才拿捏出平日里穩(wěn)重的派頭,揮手設(shè)下一茶幾來獨自在那提壺添水,時不時若有若無地瞟一眼彌帝。彌帝見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樣子,端是忍不住道:“你廂有話就說,何必苦哈哈憋著。”
水神扯出一絲笑意:“帝尊您雖法力無邊,但這移星換位之術(shù)極其損耗法力,這帝后之事尚未解決,魔界又蠢蠢欲動,在這個當(dāng)口若帝尊有個三長兩短,這該如何是好?”
“這六界之中我什么時候有怕過?!睆浀燮炔患按俅我苿有撬尬恢?,這時只見消失的兩人再次出現(xiàn)在夜空之中。
兩人在蒼渺的空中極速下墜。那女子倉惶之下抓住了彌帝的紫袍,叫聲恐懼尖銳,眼淚四處紛飛。冷眼旁觀的彌帝終是動了惻隱之心,遂抱住那女子的腰肢,把她往懷里帶了帶,用衣袖把她籠罩住,讓她免受疾風(fēng)之苦。
水神嘴角扯了扯,難道就因為帝尊這一念之差終造成如今這局面?彌帝眸光暗了暗,難道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二人各自思索,各懷心思。
只見兩人在空中下墜一柱香時間才看到地面。彌帝抱著那女子在空中旋轉(zhuǎn)落下,紫袍放下,方露出那女子有些泛白的俏臉,她鳳眸里還盈有淚珠,櫻唇微微泛白,瘦弱的身子輕輕顫抖,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搖搖欲墜,帶雨梨花的楚楚可憐,終是引得一向冷漠如冰的彌帝動了憐惜之心。他緊緊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p> 神臺上兩人皆不可思議地吸了一口氣。水神擱下茶杯,戲謔道:“臣下倒是嘆服,帝尊原來并非絕情斷愛,而是情場高手啊?!睆浀鄄徽Z,只是用凌厲的眼神掃過來,水神馬上閉口不言。
“極地?!彼耋@訝地叫起來,“帝尊,原來你們真的墜落于極地。”
彌帝一看,確實墜落地在極地。那時的極地一片綠意盎然,山水青幽,鳥獸相逐,瀑布河流相襯,好一處人間仙境。
只見夜空中,彌帝攙扶著那女子坐于一塊石頭上,方有些生硬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蹦桥映槠溃骸芭椅从行彰?,未有家人,不知生來自何處?亦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你寢室?”
彌帝糾結(jié)良久,方才試探道:“這里風(fēng)景甚好,不知姑娘可愿住下?”
“好啊,”那女子破涕而笑,“奴家愿意?!?p> 彌帝踟躕片刻,方道:“不要自稱奴家了,今后叫你曲糖可好?”
“曲糖?”她笑逐顏開,“我有名字了?!?p> “今后你就住在這里。”彌帝伸出右手,金光點點下一座木屋已然出現(xiàn)。
那曲糖興高采烈地奔了進(jìn)去,彌帝背著雙手隨后進(jìn)入,只見屋內(nèi)一應(yīng)俱全,正是他們在極地所見的那座冰屋。兩人寒暄了幾句,彌帝這才道:“我還有要事必須返回神界,你且住在這里,若有要事,”他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一只白玉哨交給曲糖,“你可吹響它,我會馬上趕來?!?p> 說完就此消失,曲糖戀戀不舍地盯著他消失的地方,失神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