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會天下大亂嗎?
付鵬不知道,但他知道雁門關會不會失守,還真不好說。
也許是他的威名太盛,功高蓋主引起了君王的忌憚,也許是屢立奇功得罪了同朝為官的小人,里外夾擊才有了這次的窮途末路。
“將軍,匈奴人要攻城!”街上全是匆忙調(diào)遣的士兵,副將把付鵬叫起來的時候他剛睡下不過半個時辰,這一折騰,眼睛里布滿血絲,穿戴完畢抓起武器就往外走。
付鵬用的武器是一柄長刀,由精鋼打造,是天底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神兵利器,隨著他征戰(zhàn)多年,布滿殺氣飲滿鮮血,鋒利到毫發(fā)可斷的地步。
“弓弩手到位了嗎?”
“王將軍正在城頭親自督戰(zhàn)。”
付鵬點頭,直奔城頭,繼續(xù)問道:“魏承何在?”
“魏將軍在營地整頓隊伍?!?p> “昨晚連夜挖的陷阱準備的怎么樣了?”
“全部安排妥當。”
雖然氣氛緊張,路上見不到平常百姓的影子,但也有膽大的人在家里也要扒著窗口往外看,付鵬所過之處,從兩側(cè)住家的門縫窗縫里看到他的百姓精氣神都變得大不一樣。
不愧是一顆活著的定心丸。
今天的城頭燃起了狼煙,士兵來往匆忙又秩序井然,就連灰撲撲銹跡斑駁的古老城墻都顯得莊嚴肅穆,擋住外面紛飛的黃沙。
一路大步疾馳,城頭上箭雨紛飛,城墻下不成調(diào)子的野蠻嘶吼喊聲震天,底下攻城的騎兵,前面有人墜馬,后面立刻就有人補上,城里再多的箭矢也經(jīng)受不起這樣填命般的消耗。
最先頭的部隊距離近了。
近千米處第一排的戰(zhàn)馬落進陷阱,但后續(xù)的匈奴人并沒有絲毫停止,有的直接踏過前邊人馬的尸體越過了第一道防御。
底下一片血肉模糊,但是那些士兵臉上皆是仇恨和悍不畏死的孤勇,付鵬見此想說什么但還是壓下不表。
第一道防御并沒有損失多少匈奴人,大部分人來到第二道防線。
付鵬冷靜的在心中暗暗計算距離,揮起手里長刀,狠狠墩在地上,同時喊道:“放!”
地面先是猛地拉起一排大網(wǎng),匈奴先頭部隊人仰馬翻,后面來不及停下的人將前面的人撞成肉餅,馬兒的蹄子被狠狠絞斷,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嘶鳴。
場下一時鮮血飛濺,地面的黃沙變成了紅色,顯得血腥的妖異。
緊接著,無數(shù)巨石從城頭的機關滾落,大網(wǎng)兜住匈奴人,又有巨石將他們連人帶馬的壓扁,沖天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只見匈奴像被截斷的潮水,現(xiàn)場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隊伍開始混亂,匈奴人開始后退。
付鵬哈哈大笑,卻沒有說話,而是讓身邊早就躍躍欲試的副將們上來說話。
幾個各司其職的副將也不是吃素的,嘴巴一個比一個毒揚聲道:“匈奴小兒,孱弱致此,汝等還是回家多練練再來吧!”
“放心,你爺爺我下次也在這等你?!?p> “知道我們邊關缺肥料,一個個上趕子來給我們解決難題,如此善解人意,我們也不能拒絕是不是?”
“我看繼續(xù)打下去,沒準今天真能達成‘滅匈奴’的成就!”
一個個的嗓門都不小,底下的匈奴人本就萌生退意,被這么一說,隊伍更加混亂,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士氣也開始松散。
見這情況,不同部落的帶隊首領也漸漸有了小心思,都希望能活下來的是自己部落的人,死的最好是那些敵對部落,死的越多也好,這樣他們就能吞并對方的土地和財富。
心不齊,逃跑的匈奴人自己人互相踐踏,傷亡慘重。
這時候付鵬一聲令下,一千騎兵雙手揮舞大刀,一茬茬像割草似的沖出去,幾分鐘后戰(zhàn)場上只剩下一片人馬的尸體和丟棄的兵器戰(zhàn)甲。
正當這場戰(zhàn)斗眼看著就要一面倒的結(jié)束時,忽然從戰(zhàn)場的側(cè)面殺出一隊更加兵強馬壯的匈奴人,他們沖向拿刀的北疆士兵,毫無準備再加上單論騎兵的戰(zhàn)斗力,北疆確實比不過匈奴,這么一沖擊,乘勝追擊已不可能。
待這隊人稍近,帶頭的人竟是那頭曼單于。
他的到來像是為即將四分五裂的匈奴大軍注入一劑強心劑,竟是連頹敗之勢都暫緩下來,這種影響力,竟和付鵬之于北疆軍民相差無幾。
城頭上,付鵬眼神微凝:“這頭曼,當盡早除去,否則早晚會成整個中原的心腹大患!”
若不是那是匈奴的首領,光看這二十來歲的年輕單于,他是真的想贊一句英雄出少年。
與那被嚇破了膽的老單于相比,簡直是歹竹出好筍。
“將軍莫不是太過高估這年輕人了?這次不過是因為我雁門關兵力不足,后方補給也幾經(jīng)克扣才會如此?!?p> “是啊是啊,若不是有那小人給將軍下絆子,我們早就把這新上任的小屁孩打回老家了!”
“將軍威名震懾匈奴的時候,這頭曼怕是還只是個吃奶的娃娃!”
“莫要如此輕敵!”付鵬斥責道,卻也沒有進一步潑冷水,畢竟現(xiàn)在需要士氣,若是將軍都對勝敗有了猶豫,那這場仗還未開始便是輸了。
頭曼單于揚聲道:“各位難道忘了我說過什么嗎?這雁門關不過是一具空殼!付鵬便是那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的老狼,尚好的狼皮就在眼前,諸位這便嚇破膽了嗎?!”
“想想你們各自的部落里有多少人死在這老狼手里!想想你們死在這雁門關外的家人親屬!你們就這么灰溜溜的逃回去不會被在后方等我們凱旋的女人嘲笑嗎?勝利就在眼前,你們真的甘心做一個不敢邁出一步的孬種嗎?”
頭曼的話非常誅心,若說之前幾位雁門守將的嘲笑只能讓人心生怯意的話,那頭曼的話就是典型的激將法,計策簡單,卻好用。
能想也不想張口就來這么一段話,本身就已經(jīng)不簡單了。
頭曼說完,揮刀斬下一北疆士兵頭顱,拎起帶血的人頭喊:“削狼首!”
“削狼首!”
“削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