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識海中的那個小人,不過三寸大小,但是細細一看眉目間與張玄一般無二,正是張玄的陰神,這陰神一生出張玄頓時覺得輕飄飄的,好像是一個氣球,不知哪里來的一陣陰風,把這個小人一下子吹出了識海。
陰神迎風見長,出了識海就變成和張玄一樣大小,不過現(xiàn)在張玄感覺可是奇怪的很,一個自己飄在空中,另一個自己則是盤腿坐在院子里,雙目緊閉,好生有趣。
陰神的身體很輕,不只是說重量,更是一種超脫桎梏的輕松,張玄一時間興起,操控著陰神開始在任家鎮(zhèn)里飄蕩起來。
曾經(jīng)有人說過,人類都向往著有一雙自己的翅膀。人類渴望飛翔是自古以來的一個夢想,哪怕是現(xiàn)代社會有許許多多的工具能帶著人類登上高空,但是也還是有人渴望自己飛翔,說到底是對自由的向往。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張玄就沉浸在這樣的自由之中,頭頂月光的銀輝,飄蕩飛翔在任家鎮(zhèn)之上。
地府某個判官殿中,一個頭戴烏紗帽坐在案前的憤怒老者忽然止住了口中的謾罵,莞爾一笑低聲自語道:“巫蠱一脈那個小猴子修出陰神了?!?p> 修出了陰神,就能過陰下地府,下面的陰司自然有所感應(yīng),更別說張玄這種名門之后,一出生就是登記造冊了,畢竟茅山下面有人。
黑臉老者自語了一句,怒氣也消了三分,拿起大筆在一本古樸泛黃的書上寫了幾個大字,然后抬頭對著跪下堂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中年模樣的人冷聲道:“哼,連個后輩都比不上,這次算你犯事未遂,那任威勇也不是因你而死,但是不能不罰。棘網(wǎng)蝗鉆小地獄三百年?!?p> 說罷,將一塊令牌丟出去。然后又低聲罵了一句:“茅山這些后輩越教越回去了,哪天都給我拉下來揍一頓?!?p> 堂下之人一聽,渾身一顫,還真的是要下小地獄嗎?臉上露出了苦笑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吧,撿起令牌,低聲應(yīng)道:“是,太師祖。”
這正是剛剛被送下陰間不久的柳風,而坐在堂上的人正是茅山的某一個祖師,具體叫什么沒人知道只有個名號喚做玄青,也不知道在這地府當判官當了多少年,反正茅山上下對這老人都畢恭畢敬的。
張玄自然是不知道這陰間發(fā)生的事情,他這一路飄著就不知不覺的飄到了義莊附近,正想著要不要悄悄進去看看師兄和九叔。哪想到正在打坐的九叔心有感應(yīng),睜開眼睛,目光里透出一抹驚喜,然后是惱意:“好小子,突破了陰神,不過剛一出竅就敢飛這么遠,還不告訴我去護法。這回讓師叔給你好好上一課,嘿嘿嘿”
張玄忽然覺得背后一涼,卻還不知道九叔盤算著怎么給他上課,要知道九叔腹黑起來就沒有別人什么事了。九叔在房子里一頓搗鼓,在一張黃符上寫上張玄的生辰八字,然后三兩下就折成了一只千紙鶴,又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根纖細的細線套在千紙鶴身上,細線的另一端還留著一個結(jié)好的套圈。
做完一切,九叔嘿嘿一笑:“好小子,師叔這一課可是不便宜的。”小玄子偷偷突破不叫師叔護法,這就給你好好上上課,第一次陰神出竅可是很危險的。
九叔腹中運氣,然后口中喝道:“哼,還不醒來?!?p> 聲如晴空霹靂,明明沒有聲音,但是對于張玄來講就像是突然有人在身后敲響了銅鑼,嚇得像一只炸了毛的野貓。這聲音專門針對靈魂,一瞬間就把張玄從沉浸在陰神力量中嚇醒,不由得心中后怕,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若是在不醒來太陽一出來就麻煩了。
張玄是醒了,但是卻不知道九叔的課可還沒完。九叔在義莊笑道:“義莊離任家鎮(zhèn)挺遠的,現(xiàn)在回去估計有點晚了,師叔用靈鶴送送你?!?p> 說完露出一抹奸笑,然后口中吹了一口氣,手上的千紙鶴就活了過來,從九叔手上飛起,然后飛出了窗外。
這千紙鶴一出窗外就開始逐漸變大,不一會就變成真鶴大小。千紙鶴飛到張玄面前,停了下來。張玄一臉懵逼和這千紙鶴大眼瞪小眼,明明已經(jīng)叫醒了自己,但是師叔派這靈鶴過來又是要干嘛?
張玄正想著九叔有什么深意,那靈鶴就甩出繩套糊了張玄一臉,繩套被牢牢套在張玄脖子上。
張玄:……臥槽
師......師叔,等等,別……別亂來。
張玄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驚恐,剛想要出聲求饒,就聽到靈鶴傳來九叔的聲音:“阿玄,師叔讓靈鶴送送你,不用謝了,快走吧?!?p> 聲音一結(jié)束,靈鶴瞬間提速,像極了靈車漂移,直沖沖的朝著張玄家飛去。
“哎哎慢點.......慢點,我暈車,師叔我錯了,我不該不叫你就突破!”
夜空中只剩下張玄的鬼哭狼嚎,但是陰神發(fā)聲,任誰都聽不到。
張玄第一次陰神出竅,卒。
第二天,張玄一如既往地起床開門行醫(yī),但是一臉幽怨就連一旁的任婷婷都看了出來,問道:“玄哥,你昨晚怎么了?”
張玄看了任婷婷一眼,嘆了口氣:“沒什么,有點暈車?!毙睦飬s提高了警惕,告誡自己自家?guī)熓逄购诹耍遣黄?,惹不起?p> “婷婷,任叔叔生意怎么樣了?!遍e來無事,張玄問起了任發(fā)的事,昨天和任發(fā)談了一下生意,也不知道任發(fā)現(xiàn)在開始沒。
任婷婷一邊在給阿寶投食一邊回答道:“爸爸一大早就出去和朋友喝茶了,應(yīng)該是談生意去了。”
任婷婷又給阿寶丟了幾只陰蝗,水缸里的阿寶一口都吃完了,然后翻了個身露出白白的大肚皮,兩只小短手摸摸肚子,叫了兩聲。
“呱呱”(吃飽了,巴適得很)
任婷婷看著有趣,對著一邊躺椅上咸魚的張玄問道:“玄哥,為什么阿寶明明是蟾蜍,但是總是呱呱的叫啊。”
emmm,張玄臉色一窘,回想起以前的事,然后幽幽說道:“當年我年輕不懂事,為了方便,把這鐵憨憨和一群實驗室的青蛙養(yǎng)了幾天,大概是這個憨憨以為它自己是青蛙吧。”
真-蠱師黑歷史,把蠱蟲養(yǎng)成這樣,真的是沒臉見人,人家的蠱蟲都是賊兇賊兇的,他家阿寶憨憨的,難搞啊。
“噗呲”
任婷婷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家伙的肚皮,笑道:“阿寶,你怎么這么可愛呀?!?p> 張玄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為什么一個女孩子竟然一點都不怕蟾蜍、蟲子?21世紀的女孩子卻是見到蟲子都是大聲喊著害怕?張玄想到了穿越前老師上課說到讓丈夫自然死亡的一百種方法時女同學認真聽講的樣子,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大概是出于生物的偽裝吧。
就在張玄胡思亂想間,門外傳來腳步聲,張玄和婷婷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身穿道袍帶著眼鏡的中年道士,剛一進門就笑著朝著張玄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喊著:“哎呀,小玄子吶,師叔想死你啦?!?p> 說著,一雙大手就要上來揉張玄的臉。張玄面色一變,連忙出手架住對方的雙手,忙道:“四目師叔,別動手,有人看著呢?”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玄的師叔四目道長,這四目道長也是個妙人,練氣一脈但是就喜歡搗鼓巫蠱一脈的小玩意,又好玩最是和張玄合得來,張玄小時候也是四目道長來看他最多,最喜歡的就是揉張玄的臉,現(xiàn)在大了也是時不時想著偷襲一下。
四目道長瞧見了一旁憋著笑的任婷婷,馬上收回雙手,然后迅速換上了正經(jīng)臉,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行呀,都趕上我,突破陰神了?!?p>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里走,任婷婷也是走到里屋去燒水沏茶,只是看她肩膀抖動著,看樣子是憋不住笑了起來,她可沒見過張玄窘迫的樣子。
“師叔,你什么時候來的?”張玄和四目道長一坐下,張玄就問道。自己這個師叔貪玩搞怪又貪財,往日里都是南來北往的趕尸送客,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來。
“昨晚后半夜到了師兄那里,沒想到他告訴我說你小子剛剛突破陰神,夜游到了他那里,你前腳剛被趕走,我后腳就來了?!币贿呎f一邊打量著張玄,搞怪的發(fā)出了嘖嘖嘖的聲音。
張玄臉色一黑,道:“師叔你干嘛呢?”
四目道長一笑,道:“我在看看天才究竟長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回去給家樂把臉捏一捏,補救一下?!?p> 張玄:師叔,你以為你是整容大師嗎?
兩人聊了好一會,任婷婷拿著一壺熱茶上來,給四目道長和張玄都倒上了一杯。
“道長喝茶?!?p> 四目接過茶杯,笑著說道:“好好”
這就是師兄說的小玄子的媳婦?不錯不錯,心里這么想著他就開始考慮著這該送什么見面禮給這個乖巧的女孩子。
對了??梢运湍莻€。
四目道長想到了什么,瞟了張玄一眼,嘿嘿一笑,送那個東西一定很有意思。
張玄被四目道長這一眼看得后背發(fā)涼,皮皮師叔這是要搞事情呀,不過來不及阻止,那邊四目道長就和坐下的任婷婷和顏悅色的說:“婷婷,師叔第一次來,什么都沒帶,就送你這個玩偶小娃娃吧,挺好玩的,是小玄子小時候我照著他樣子捏的?!?p> 張玄:媽蛋,皮皮師叔,你竟然還留著,10歲的時候不是和我說燒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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