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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武侯

第五十七章 簫聲奪命

弈武侯 林一而 2132 2020-02-18 22:31:18

  清悅問道:“師父,師伯,這武侯原來這么厲害嗎,我還以為武侯不過就是武功厲害些。”

  蕭畫天道:“清悅小子,你可把武侯想得太簡單了,很久以前,江湖便以華山論劍決定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可號令商幫、綠林,還可以統(tǒng)領(lǐng)道儒佛三門,武林盟主一言一動都會對各地的生計和勢力均衡影響極大,也因為如此各朝皇帝都集結(jié)軍力打擊武林盟主之位,那時候可是血流成河啊?!?p>  贏魚道:“直到六十年前,云臺派先掌門顧無天見江湖與朝堂相爭而落得天下英雄空落盡,當(dāng)時北方妲跶又已經(jīng)崛起,威脅邊境,他便以超卓武功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然后通過當(dāng)時的鎮(zhèn)北軍守將徐搬山與朝廷約定,武侯與朝廷可就外御強敵、內(nèi)懲國賊、體恤民情、除惡揚善四件事達(dá)成合作,從此武林盟主便成為了朝廷冊封的一品大官——武侯?!?p>  清悅一拍腦袋道:“原來當(dāng)年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啊,哎,對了師父,我們剛剛幫的人里面不是有一個哥哥正是云臺派的首徒,叫什么,莫,莫羨天!”

  明峰、蕭畫天和贏魚都微微詫異。

  蕭畫天問道:“當(dāng)真?”

  清悅道:“是啊,師父你剛剛和云阿姨講話的時候,我和莫哥哥聊天得知的,他和蘊香閣的容姐姐來京城是為了調(diào)查俞將軍被刺殺一案的?!?p>  眾人聽言都沉默了。

  明峰問道:“師父,師伯,你看我們要讓云臺派和蘊香閣繼續(xù)查下去嗎?”

  蕭畫天和贏魚一言不發(fā),良久蕭畫天才道:“算了吧,他們應(yīng)該查不到什么,我們行事非常隱秘,再說,若是他們知道那個人與我們的關(guān)系怕是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p>  贏魚點頭附和。

  就在此時,天空中飛來一只白色信鴿,信鴿在空中盤旋一陣才飛到蕭畫天的手中,蕭畫天取出信鴿腿上的竹筒信,將紙條展開一看,上面是約有數(shù)百蠅頭小字,蕭畫天自知這是密文,信中真實內(nèi)容就在這些字中,只需按照一定規(guī)則跳字而讀便可,蕭畫天不多時便將內(nèi)容讀懂,聚攏眾人,仔細(xì)審視周圍無人后方才將內(nèi)容跟贏魚、明峰和清悅說出。

  “藥鋪突遭大火,無憂不知所蹤,陳倉計劃提前?!?p>  這四人均目瞪口呆,蕭畫天喃喃道:“是我害了蘇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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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矮壯面黑,四肢腫脹的中年男子穿著飛狼衛(wèi)的墨黑皮甲,打了個哈欠,走在這行人稀少的小道上。

  他拐過了兩個彎,來到了一座院落前,這院落不是什么高門大戶,不過有一道兩人寬的木門和一座大概能擺兩個茶桌的院子,門前也沒有家中下人看守門戶,當(dāng)然比京城絕大部分百姓的住所要氣派不少,可是若與李溫之府相比那便是相去甚遠(yuǎn)。

  “那天儆的魯無悟和朱非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希望他們在地府都能做好鬼,安安分分投胎,免得罪孽深重下輩子投胎做雞做鴨,不過他們下了地府應(yīng)該會被他們弄下冤獄和殘害的冤魂好好收拾一番,唉,也算血債血償吧?!?p>  這面黑矮壯男子自說自話,一路不停,聽見家中公雞晨鳴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家了,于是停了這自我的嘮叨,拿起銅環(huán)敲了敲門。

  “秀媛,是我,開門吧。”這面黑矮壯男子又打了一個哈欠。

  等了一會還沒有開門。

  這面黑男子嘟囔道:“難道是我昨晚去執(zhí)行任務(wù),秀媛生我氣,不理我了?”

  于是他又敲了敲門:“娘,是我,我是小惡,快開門吧?!?p>  也是不應(yīng)。

  他心里暗道:“此事有怪,平常這個時候秀媛早已經(jīng)醒了,兒子小淘也應(yīng)該準(zhǔn)備去私塾了,娘即便年紀(jì)大了有些貪睡,但我這聲音也叫得她起來了?!?p>  他縱身一躍,翻過自家的院墻,剛一落地,便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腿都快軟了,連沖帶撞地沖進自家臥室。

  啪一聲打開門,他的腳便踏上了血液。

  眼前的床是一片鮮紅,從被窩到地下。

  秀媛躺在地上,雙眼不閉,圓睜著眼,左手脈搏處有一塊肉眼可見的細(xì)洞,正在往外汨汨地流血,顯然是不久前被人用針狀物體割了脈。

  “秀媛!”他騰地跪下來,止不住眼淚,連忙撕下自己的衣服包裹那個正在流血的破洞。

  秀媛的嘴微微張了張,眼珠在用力往他的方向移動。

  可是,咕噥一聲秀媛吐出一口氣,再無動了。

  他的喉嚨似乎被人狠狠扼住,說不出一句話,他只能不斷地啊啊地慘叫。

  他的兒子小淘!還有他的娘!

  他腿已經(jīng)站不起來,只能用手勉強支撐身體,爬向了他娘子房間的對面,剛到門口,對面的門咿呀一下已經(jīng)開了。

  他的七歲的兒子小淘扎著雙馬尾辮子,兩眼無神地坐在茶幾上看著他,他的頭發(fā)灰白的老娘也是一樣雙眼無神地看著他,他的雙腿頓時有了力氣,他沖上去,也許他的孩子和娘還活著!

  “淘兒!”他將兒子攬入懷中。

  “娘。發(fā)生什么事了?”他用左手撫摸他娘已經(jīng)略有皺紋的臉。

  可是兩人紋絲不動,他再叫了幾聲,也是不應(yīng)。

  他拿起剛剛抱著兒子的右手,發(fā)現(xiàn)右手上都是血。

  他連忙將兒子翻過背面一看,只見在淘兒心臟正對處的背后有一指頭大小的洞,這血洞正在往外冒血,他又看他的娘親,也是如此一個血洞。

  兩人身體都已經(jīng)涼了。

  他癱坐在地上,“是誰,是誰做的?”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掌內(nèi)。

  正當(dāng)此時,一陣悠揚的簫聲傳來。

  他此時哪還聽得進去這簫聲?

  簫聲未盡,又一陣琵琶彈唱。

  “山無海夕,弄琴唱曲喲,紅粉已逝矣,愛不復(fù)生喲,烏無樂乎哎?”這一段琵琶與簫聲樂聲甚悲,這唱詞夾著江浙口語,唱到烏無樂乎之時這簫聲與琵琶之聲又變得歡快起來,仿佛正在他的耳邊哈哈大笑一般。

  他的眼睛從無神變得凝聚,他從懷中掏出貼身的匕首,咬牙道:“我要你們填命!”

  他沖出了臥室,來到大院,石桌上只有些晾曬的干菜。

  “李惡大人,我們這首黃泉送親如何?”

  李惡轉(zhuǎn)身,身后客廳中有兩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一人白衣持簫,一人輕紗紫裙手捧琵琶。

  簫起指落,飛狼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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