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從桃山的后邊散發(fā)出了強有力的光,逐漸照亮了黑暗的大地。然而偌大的湯府卻在這充滿朝氣的早晨顯得有些壓抑。
湯瑤的屋中,湯瑤披頭散發(fā)靠在床頭看著光線一縷一縷的往里鉆,卻終是鉆不進湯瑤的心里。
門從外邊被打開,離兒端著臉盆走了進來,“小姐,起來洗漱吧?!彪x兒說著將手中的臉盆放到了架子上之后走到了床邊伸手扶著湯瑤下床,“小姐昨夜又沒有睡好嗎?”離兒的語氣中滿是關(guān)心。
“我沒事了。”湯瑤說著,語氣淡淡的。
“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兒的太陽可好了,老爺夫人在院子里養(yǎng)的牡丹也要開了。那嬌艷欲滴的花骨朵,正是討喜的時候呢?!睖幭词曛箅x兒笑著說道,只是不難發(fā)現(xiàn)那笑里帶著幾分不忍心與勉強。
“出去干什么?聽那些閑言碎語嗎?”湯瑤說著苦笑了一下,“如今外面是怎么議論我的,我都知道。你不必在這里勉強。”
“小姐,別聽那些人在背后嚼舌根?!?p> “好了,離兒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會?!睖幷f著,走到桌子旁拿起了自己日常放在上面的詩書翻開看了起來。
“小姐……是。”離兒還想在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屋內(nèi)湯瑤看著詩書,卻是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兩個月前,也就是她和阮承揚一起去桃山的那天,回來的路上她被人打暈之后在醒來,已經(jīng)是一個早上,自己被放在湯府的大門口,衣衫凌亂,披頭散發(fā),但是頭發(fā)上別了一枝桃花,阮承揚不知所蹤。一個月后京城傳來消息:阮尚書家的小公子被土匪綁了去,尚書大人用重金才將小公子贖了回來。
自此便有人說湯瑤被那些亡命之徒糟蹋了,而阮家和湯家的婚事也就此無了下文。
湯瑤想著,走到床邊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枝干枯的桃花,湯瑤盯著這枝桃花,卻盯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那天去了桃山遇見的那位白衣公子曾想過要送她一支桃花,而她遇害之后,不偏不倚的頭上多了這支桃花。那白衣公子沒有理由這般算計她。但阮承揚……
“離兒,隨我去找父親母親?!蓖蝗粶幫崎_了房門,大聲說到。
“怎么了?小姐。你是想要出去走走嗎?”離兒本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著,看到湯瑤出來,立馬站了起來小跑到了湯瑤跟前。
“隨我去找父親母親,我想要進京?!睖幷f著抬腳往院外走去。
“小姐,等一下,等一下小姐。那個,要不咱還是別去了吧,就是……”離兒說著,抬手撓了撓脖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父親母親是覺得我丟人了?”湯瑤說著,突然笑了一下,“也是,如今的我恐怕連一些普通人家都不愿意迎娶了吧,那和阮家的親事恐怕也早就破裂了吧!”
“小姐,其實老爺和夫人都知道你是無辜的?!彪x兒小聲說道
“呵呵……只是難過眾人之口那一關(guān)對不對?”湯瑤說著,眼中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