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驍慵懶悠閑的坐在那個湯瑤用腳踩過的小凳上,輕松的語氣,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位少年天子的眼眸中藏了多少危險。
在冷宮里臥薪嘗膽十幾年,娶了當(dāng)朝右相陳進(jìn)囂張跋扈的嫡女陳黎月為妻,登基之后陳進(jìn)把控朝中實權(quán)三年,而這位新帝突然在數(shù)月前以雷霆手段直接斬了陳進(jìn)在朝中的所有枝葉,儼然大權(quán)在握,這位少年天子的隱忍,沒有人敢估量……
“老臣不敢!”年過半百的張藝淮,說著又將頭磕在了地上,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呵呵,不敢?張相都到這了,還有什么不敢的?”陸北驍說著聲線陡然凌厲。
“陛下的后宮之事老臣的確不該干預(yù),但如若陛下的嬪妃擾亂朝綱,那老臣就要清君側(cè)!”
“呵呵!清君側(cè)?張相到底該請誰,還是仔細(xì)估量之后再來朕面前這般義正言辭吧!”陸北驍說著站起身抬步要往客棧里走。
“陛下!那妖妃青樓出身,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菹?!”張藝淮說著,聲音更加凄厲。
“好了!如果是陳相透漏給你的消息,你大可不必這般,他不過是不想她女兒的中宮地位受到威脅罷了!”陸北驍說著側(cè)頭看著跪在在地上頭發(fā)灰白的張相,“張相,朕知道你為人耿直,但也不要平白受了有心人的利用!”陸北驍說著已經(jīng)一只腳已經(jīng)踏上了臺階。
“可老臣實在不知那風(fēng)塵女子有什么好!”張藝淮不死心的接著追問。
陸北驍踏上第一個臺階的腳頓在那里,“我對她心生歡喜!”陸北驍說著嘴角微微彎起,語氣平淡但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很愉悅。
張藝淮愣在了那里,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我對她心生歡喜!”不是“朕”而是“我”!
陸北驍走進(jìn)客棧,進(jìn)了大廳就看見湯瑤站在門口,笑意盈盈。
知道湯瑤應(yīng)該是聽見了,陸北驍卻并未提起,嘴角含笑的走到湯瑤跟前拉起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柔聲說道:“怎么在這呆著?不是讓她們帶你去房間里休息嗎?累不累?”陸北驍說著看了一眼湯瑤身后的婢女。
陸北驍?shù)哪抗饬鑵枺切℃九s了一下。
“陛下,是瑤兒想在這里坐會兒的,想等著陛下一起用過飯后再回房的,陛下別怪她們。”湯瑤說著,拉了一下陸北驍?shù)囊滦洌槃蓐懕彬數(shù)哪抗庖脖焕嘶貋?,看向湯瑤的目光滿是溫柔。
身后的婢女暗松了一口氣,心里對湯瑤的好感也是多了幾分。
“瑤兒餓了?是朕思慮不周,想吃什么?讓那位從江城一同過來的廚子給你做?!标懕彬斦f著,拉著湯瑤的坐到了大廳的一張桌子旁。
“就讓客棧里的廚子隨便做點就好了,那位大廚也是一路趕過來的,就讓他們都多休息會吧?!睖幷f著,聲音輕輕的。
那些跟在湯瑤身后的婢女不禁對湯瑤又多了幾分好感,在心里暗嘆:這位瑤姑娘可比那宮里囂張跋扈的陳皇后好多了。
而后進(jìn)來的被莫離請進(jìn)來的張藝淮恰好也聽見了湯瑤說的話,不禁細(xì)打量起了眼前這位瑤姑娘:紅唇皓齒,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說話間已是眼波流轉(zhuǎn),可眉目間的深色卻是清淺不見半點狐媚惑主。
許是張藝淮的眼光逐漸明目張膽,陸北驍回過頭看著張藝淮,但卻不說話。
湯瑤也看見了張藝淮,從凳子上站起來,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說道:“湯瑤見過張大人?!?p> “我這把老骨頭可擔(dān)不起?;亓藢m里行了冊封禮,再見面老臣還要敬稱您一句瑤妃娘娘。”
“張大人言重了,您是長輩。”湯瑤軟聲說著,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瑤兒過來。”陸北驍說著伸手,將湯瑤拉到身邊后,又對著張藝淮說道:“張相年歲大了,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明日和朕一起回京?!?p> “謝陛下,那老臣就下退下了?!睆埶嚮凑f著就踏上了通向二樓客房的樓梯。
陸北驍在后面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并不見惱色:這個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