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尚書府的聽風樓里,湯瑤才剛剛醒來。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隨即如水般的眸子緩緩睜開。絲綢棉被下一絲不著的身子上布滿了紅痕。
湯瑤微微撐起身子,旁邊的床榻早已涼透,陸北驍早上離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聽見陸北驍對著她說了什么,只是她當時太累了,根本就睜不開眼,所以他具體說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想起昨天的一下午,湯瑤直接就羞紅了臉。昨天也不知道陸北驍?shù)降自趺戳耍ν⒌某銎?。纏著她顛鸞倒鳳,從正午直接到了日落西山,最后還是自己哭著求他,他才放開了自己,然后摟著她入眠。
想到這,湯瑤又躺了下來,直接將頭縮進了被自己。
直到樓下有腳步聲傳過來……
“小姐,您是醒了嗎?”床簾在傳來的是小梨的聲音。
從江城太守府離開,她便將小梨帶在了身邊,現(xiàn)在在尚書府里也一直是小梨貼身伺候她。
“嗯——醒了,你上來吧?!睖幰琅f窩在被子里,悶聲悶氣的說道。
說話間,小梨已經(jīng)到了樓上,湯瑤已經(jīng)穿好了里衣,披著一件外衫下了床。
“小姐,這是什么?”小梨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紙條,遞給了湯瑤,她不識字,自是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這是陸北驍留下來的,湯瑤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知道,只見那上面寫著:“瑤兒,過幾日朕來看你,要乖乖的?!?p> 湯瑤看著那上面陸北驍留下的話,嘴角勾起,輕輕地將紙折好,放到了床榻上的枕頭下面。
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了梳子,“沒什么,是陛下留下來的,好了,先給我梳頭吧。”
“是,陛下對姑娘可真好?!毙±孀叩綔幍纳砗蠼舆^了湯瑤手中的梳子,“陛下早上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奴婢若是有什么人來聽風樓,就讓奴婢直接把門關上,說小姐不見客呢?!毙±嬲f著,看著銅鏡里湯瑤精致的面容,語氣里透著揶揄。
記得還在江城的太守府里,小梨跪著求府里的管家,求他給自己先發(fā)放一個月的工錢,家里的哥哥病了,急著用錢,可是那管家竟然不管不顧,說什么也不給她錢。最后還是她去求了湯瑤,湯瑤當即就將自己手上帶著的玉鐲子摘了下來,讓她那去換了錢給自己的哥哥看病。而湯瑤離開的時候又問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她想都沒想便和湯瑤一起離開了。
如今的湯瑤對于小梨來說是主子更是恩人。
“好了,就你什么都知道……”湯瑤說著,臉上的羞紅直接蔓延到了耳朵上。
湯瑤梳洗好后,便帶著小梨出了聽風閣,脖子上的紅痕她廢了好大力氣才完全遮住。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小梨跟在湯瑤的身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
“哦,就是想著在這尚書府里逛逛。來了要有一個月了吧,還沒怎么出過聽風閣?!睖幷f著,已經(jīng)帶著小梨走到了尚書府的花園里。
她想去找阮尚書的書房,湯家的案子里,現(xiàn)在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只有她自己被莫名賣到了青樓,似乎這一切從阮承揚到江城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但這話她不和小梨說,不是不信任她,而是這丫頭太單純了,有些事不好讓她知道,知道了也沒什么用,反而有時候還會連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