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入口的地方,秦順緩緩走雕像的面前。
噗通!
“晚輩秦順,未能守住祖先的基業(yè),秦順愧對列祖列宗!”
砰!
秦順在雕像面前嗑了個響頭,但雕像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畢竟它本身僅僅只是一座雕像。
黑袍老者在黑暗中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眼中怒意也逐漸消退。
“晚輩如今茍活于世,不配為秦氏族人,請先祖收回血脈!將罪人永遠(yuǎn)放逐!”
說完,秦順一咬舌尖,催動秘法,將數(shù)滴精血逼出。
精血融入了血池,但血池的深度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臨近枯竭。
與此同時,秦順虛弱地倒在地上。
云逸迅速來到他身旁,將他扶起,云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幾滴精血是秦順體內(nèi)全部的血脈之力和大部分生命力凝聚。
如今喪失了血脈之力和部分生命力,秦順這具軀體的修為也是暴跌,雖然依舊是造化境,但能發(fā)揮的實力僅剩十之一二。
這幾滴精血可以說是血脈精華了,強行剝離,對身體造成的創(chuàng)傷一般非常難以治愈,但這對云逸來說確實不算什么,以他萬年見識,這些問題都不足為慮。
“老大,朕是不是有點傻!”
“大概算是吧!你早該告訴我??!”
“呵,老大你不用擔(dān)心,只是損失了點生命力而已,朕又死不了!”
云逸微微搖了搖頭。
“不,我想說的是,這種垃圾秘法比它好的我多的是呀!”
秦順頓時右手摁在額頭上。
“……”(朕真傻,真的?。?p> 之前秦順?biāo)┱沟拿胤ǎ乔厥舷茸鎮(zhèn)冄芯砍龅拿胤?。一般只有那些大限將至的老怪物在即將坐化之時,才會施展此術(shù),將自己的血脈精華保存下來,給后人用,提高后人的血脈之力,這也是秦家血脈延續(xù)漫長歲月的原因之一。
不過施展此術(shù)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力,基本上施展此術(shù)的老怪物幾乎是立馬坐化。
云逸逐漸起身。
“算了,如今沒有血脈的限制,你必定會走的更遠(yuǎn)的!”
“呵,是么!”
秦順笑了笑,也逐漸起身,他本就無大礙,只是有些虛弱。
“時代變了,過去,就讓它藏在心底吧,走吧!”
“嗯!”
隨后,秦順側(cè)過身,看向塌陷的廢墟處,那里早已沒有黑袍老者的身影。
“宿老,我知道您老埋怨我,不過,在離北城,還一個秦氏的分支,還請您幫忙照顧下!”
無人回應(yīng),但秦順知道宿老聽的到。
兩人離開了小世界,鉆出裂縫之后。
秦順看著身后的裂縫,仿佛比之前要大了一倍多,頓時眉頭一皺,問道:
“老大,這個裂縫對秘境有什么影響么?”
“影響自然是有,若是放任不管,秘境最多數(shù)日后就會崩毀?!?p> 云逸笑著嘆息了一聲,說道:
“老弟,你可能不知道,這裂縫打開容易,修復(fù),那可真費勁!”
回頭看著緩慢擴(kuò)張的裂縫,云逸無奈一笑。右手緩緩一握,裂縫逐漸合攏,隨后消失不見。
“老大,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西疆吧!”
“那個地方?生命禁區(qū)么?”
西疆域和南荒域一樣,人類占據(jù)的面積都非常小。但西疆有著兩個生命禁區(qū),比起南荒更為兇名赫赫。
“算是吧,去找一個家伙!我需要拿去點東西!雖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在不在那?!?p> ……
兩人離開了秘境,走在滄州北部的森林中。
“老大,前面不遠(yuǎn)就是界河了!”
“嗯!”
視線跨過遠(yuǎn)處山峰,下方是條大河,將兩地分隔,猶如天塹般。
不知多久過去,二人逐漸從山上走到了山腳下,最后來到岸邊,腳步漸緩,看著前方。
周圍的的一切出奇地寧靜,仿佛眼前的河水都靜止不動般,兩人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老大,這條河有些詭異,飛過去?”
“嗯——誒?等等!”
就在遠(yuǎn)處,似乎有一葉扁舟向他們緩緩駛來。
秦順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扁舟,事實上,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還能見到人,這說是緣分也不為過。
扁舟緩緩靠近,舟上一位老翁帶著簡陋的草帽,一只手握著船槳,另一只手向云逸二人揮了揮。
“嘿——兩位公子,你們要渡河么?”
云逸凝視了眼前老翁一眼。喊道:
“要!”
隨后小聲道:
“噓!老弟,待會兒你別說話!”
扁舟緩緩靠近岸邊,隨后??肯聛恚埔荻司従徔肯蚶衔?。
“兩位公子,你們是想要從這里跨域?”
“沒錯!”
“怪了,我看兩位公子神采飛揚,來歷必定不俗,怎么不去走傳送陣?”
云逸淡笑道:
“唉,這都是生活所迫,畢竟窮呀!”
這話說出來秦順也有些楞住了,但馬上又變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咳,原來如此!看來兩位公子也是苦命人呀!”
老翁笑了笑,裝作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fā)!如何?”
“好!”
云逸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二位公子,你們看老夫的舟,是不是感覺可結(jié)實了?”
指了指眼前破舊而又狹窄的小舟,老翁笑著看向云逸。
“不錯,我很滿意,上路吧!”
云逸笑著點了點頭,仿佛真的很滿意。
秦順也有些吃驚,但也裝作若無其事,兩人就這樣坐在扁舟上。
老翁眼中精芒一閃,心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都這么大的么?還是他們看破了老夫?這不可能,難不成這兩個人是個傻子?
不過老翁依舊面不改色。
“兩位公子都坐穩(wěn)了沒,好勒,啟航咯!”
聽著那爽朗的笑聲,如果不是云逸知道他的底細(xì),恐怕都會當(dāng)真了。
在云逸的前世,這個老家伙就喜歡愚弄世人,并以此為樂,曾經(jīng)云逸也被這家伙給惡心過。在窺探了河底之后,云逸也倒是明白這個家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兩位公子是哪里人?”
“南荒本地的!”
“……”
老人手中的船槳一松。
“哎呀!”
“掉下去了!太不小心了,這下麻煩大了!”
秦順頓時眉頭一皺,而云逸,則不由地翻了翻白眼。
?。闾孛茨苎莸脑偌僖稽c么?)
“兩位公子,你們急不急呀?”
云逸笑著說道:
“很急,非常非常急!”
云逸嘴上說著很急,但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老翁原本準(zhǔn)備好了一套說辭應(yīng)對兩人焦急的臉,但萬萬沒想到,看著云逸這張笑吟吟的臉,他竟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最后,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字。
“哦!”
之后一陣詭異的沉默,誰也沒開口,仿佛誰先開口就輸了一般,老翁最終還是沉不住氣開口道:
“兩位公子,這船槳掉了,老夫也不知該如何前行呀?”
云逸笑道。
“沒事的,老頭,你用手劃吧!也就多廢了那么點了力氣!”
老翁眼睛一亮。
“好主意,公子果然聰慧過人,只是老夫一人之力過于微薄,速度比較慢,公子不是說比較急么,不如公子二人與老夫一起劃?”
云逸頓時面露為難之色。
“唉,這個就不用了吧,船是您老人家的船,我們怎么好意思劃呢,其實我們雖然急,但這點時間還是擠得出來的,您老隨意劃,我們等的起!”
老翁頓時收斂了笑容。
“兩位公子這樣不太好吧!竟然舍得讓我一個老人家賣力,你這不是擺明了欺負(fù)我老人家么?”
云逸頓時反問道:
“是么?一把年紀(jì)成天在界河上游走,會是普通老人家么?”
“嘿嘿嘿,小伙子眼力確實不錯。唉!這人老了呀,就是喜歡這青山綠水,看看風(fēng)景,心情也好,說不定還能多活個幾年!”
“是不是順便撈點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