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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糕

第五十一章(一)? 珍惜彼此,不在朝夕

五花糕 喜馬拉藍鳥 2479 2019-12-26 08:00:00

  我曾不止一次感恩老天讓我認識了李老大、童二、瑤三姐和關(guān)小五,我覺得這輩子雖無親的兄弟姐妹,但是有五花糕足矣。然而老天似乎善妒,看不了這樣毫無瑕疵的情感,非要讓我們經(jīng)歷生離死別……

  童二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已經(jīng)半個月,獨自與死亡斗爭著,仍然沒有脫離危險,每天晚上下班后五花糕都集體到醫(yī)院蹲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外。

  今天已經(jīng)是第十五天了,五花糕靠在重癥監(jiān)護室對面的墻上面如死灰。瑤三姐又重復(fù)著那句話:“白四兒,你想想辦法??!我們這么等下去不是辦法啊,總得做點啥??!”

  我深深的嘆氣道:“你這話我已經(jīng)問過方醫(yī)生無數(shù)遍了,他說醫(yī)學(xué)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剩下的就要靠病人自身的精神意識和身體機能了,現(xiàn)在只能等。”

  李老大冷笑了一下說:“哼,醫(yī)學(xué),關(guān)鍵時候才知道醫(yī)學(xué)也不是萬能的?!?p>  “你說那沒有用的,醫(yī)學(xué)要是萬能的人都長病百歲了!”小五道。

  “那我就來點兒跟醫(yī)學(xué)沒關(guān)系的辦法吧!”李老大莫名奇妙的說道。

  “啥辦法?”

  “你們記得十年前童母去什么大師給我們算命的事兒不?當時就說童歡是什么天上的星下凡……”

  “那都是瞎說的,你也信?”小五道。

  “老大,你別鬧了,我現(xiàn)在沒心情,就想讓童二快點醒?!蔽倚牧淮岬恼f。

  “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做點什么啊!就算是精神寄托,也得有個地方托著才行啊?!?p>  “恩,我覺得李老大說的對!我們什么邪門歪道的也都得試試。”三姐道。

  我一想也是,等著的感覺太無助了,我們都要崩潰了。我和小五都沒有再反對,別說算命,只要有希望,就是請薩滿法師來做法這時候我們能試都會試。

  我們風風火火的跑到病房,童父童母正在病房里死灰一樣的躺著,看見我們沖進來,還以為童歡有什么新情況,一下從床上蹦下來問:“童歡怎么了?醒了?”

  李老大對童母說:“沒有,童歡沒事兒,姨,我們有事兒問你。你在我們高考的時候是不是找人給童歡算過命嗎?你還能聯(lián)系上不?你去讓她給算算童歡啥時候能好吧!”

  童母突然如醍醐灌頂,淚眼旺旺的看著我們說:“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那人叫七姑,可神了,以前他就說過童歡三十的時候命中有劫,還真說準了!我這就去求去!”

  童母直接就要往門外走,被童父攔了下來:“哎呀,你現(xiàn)在上哪求去啊!這都晚上了,明天我跟你去!”

  “叔,你留下來看著童歡,明天正好周末,我們陪姨去!”我說。

  “姨,我們陪你去吧!”瑤三姐附和道。

  “你們別去了,你們年輕別沾這些神道的事兒了!據(jù)說算命折壽,我啥也不怕,為了我姑娘我少活二十年都行!”

  “姨,我們和你一起去,我們就是盡心了,心理也就安了!”小五說。

  作為一個真正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真的不該把希望寄托在求仙問道上,但是我說過,這就是精神寄托,和信不信無關(guān),是人在極其無助的時候?qū)ふ业囊环N自我安慰,只要有希望就有堅持的動力,哪怕是一句荒誕的預(yù)言,只要它是好的,我寧可相信。

  五花糕陪著童母開車到了距離省城100多公里外的一個村子尋求一位叫七姑的隱士,我們是凌晨出發(fā)的,據(jù)說七姑就在早晨太陽升起來之前的一兩個小時能接客,而且還要看緣分,也不是誰都給算。

  到了村子里,童母說她記得就是這里,但是村子修路了,房子也都從新蓋了,和十多年前不太一樣,她不記得是哪家。因為天還沒亮,村里漆黑漆黑的,家家戶戶都閉門關(guān)窗,不由得有點陰森感。七拐八折的走到一個小巷子,看到一家門臉兒明顯氣派華麗的院子,我們猜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家,遠看,似乎門前也有人,我們走近,詢問蹲坐在門前的幾個人,得知正是七姑的家,門前等候的也都是請求指點迷津的人。我想打探在門口等候的人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都是來尋找精神寄托的,但是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這些人虔誠的很,而且不多言,似乎是在遵循什么信條,我們也只好安靜的等著,大概在凌晨5點不到的時候,屋子里的門突然開了,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小伙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人群,用公公一樣的嗓音說:“七姑今天接待兩位,第一位。從北溪市來的兩位老者跟我進來吧!”

  一對兒年過七旬的老夫妻倆相互攙扶著進了門,之前我就注意了這二老,要說虔誠度,在門口蹲坐的數(shù)這夫妻倆的目光最是執(zhí)著,也最無助,似乎是在等待救苦救難的菩薩下凡。

  我一聽還有預(yù)約,轉(zhuǎn)頭問童母:“劉姨,我們預(yù)約了嗎?”

  “沒有啊,這也沒有電話什么的??!約不了??!”

  “啊……這地方和想象的不太一樣??!那我們還等嗎?要不回去吧!”瑤三姐從下車開始就一直抖,這會兒恨不得趕緊逃離這里。

  “對啊,這嚇人倒怪的,我們還不如去山上找個和尚算算呢!”小五說。

  童母看了我們一眼說:“別瞎說,你們到車里等我吧!我再看看情況。以前我來過,看看能不能給加個號?!?p>  “姨,這地方看著挺嚇人的,我們也不能給你自己留這??!那我們再跟你一起等會兒。”李老大說。

  過了半個多小時,老夫妻倆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居然帶著笑容,走路明顯比進去的時候矯健不少,我一直跟著這對老人的背影,直到他們拐了個彎消失,我心里很是疑惑,這個村子距離汽車站很遠,也沒有直達的火車,這年過七十的老兩口是怎么到這兒的。

  一同出來的還有剛才的年輕小伙,這時在外面等待的人都躁動起來,有人站起來問:“今年七姑能見我們嗎?我都來三次了!”

  “我們也是,不知道今天和七姑的緣分到?jīng)]到?”

  小伙兒沒看人群,面目直視前方,緩緩地說:“其他人都回去吧!從省城來問病的進來吧!”

  我們面面相覷,看等待的人像接命令似的,紛紛轉(zhuǎn)身離開,口中也無怨言。門前只剩下了我們一伙,童母立刻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她,就像打雞血似的跟著小伙兒進去了,還不忘回頭看我們一眼說:“你們別進來,在外面等?!?p>  童母進去后,我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我聽見里邊有哭聲,又不像是童母的聲音好像是孩子的哭聲,就問旁邊的瑤三姐:“誰哭呢?屋子里怎么還有小孩兒?”

  瑤三姐疑惑的看著我說:“我怎么聽著是笑聲呢!是哭嗎?”

  小五說:“是嬰兒哭,跟艾怡小時候哭聲一樣!”

  李老大說:“我好像也聽見哭聲,但好像是老太太哭!”

  突然,我們四個覺得渾身發(fā)冷,誰也不再說話了。

  三姐顫顫的說:“要不我們還是去車里等吧!”

  我們幾個頭一次動作這么齊,同時轉(zhuǎn)身快步走到車里,關(guān)上了車門,我自覺的坐到駕駛座上,雖然來得時候是童母開的,但是我覺得我先坐在駕駛坐上,一會兒童母出來,就能趕快上車,我們可以第一時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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