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低著頭、一臉認錯模樣的劉梁和陸平,蘇浪再無心思理會。
論及年齡,蘇浪尚且不及陸平和劉梁。
但是有些東西,他看得更加透徹。
這世上所謂的人脈,所能借用的權勢,都是建立在你自身有何等能耐的基礎上。
你沒有分量,人微言輕,談何人脈?
誰會給你面子?
只有你自身足夠強大,才能夠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十幾人很快圍著一桌座下,這個包廂的環(huán)境還不錯。
大氣,而且古色古香。
大量的木質鏤空浮雕,朱紅色的吊頂和屏風凸顯出傳統(tǒng)的風味。
“老三,那啥,之前,我家陸平,和梁哥,說話有點沖動了,你別往心里去??!”
劉麗打破僵局,朝蘇浪賠笑著說道。
“吃飯,掃興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蘇浪冷聲道,叫人拿來了菜單。
“爸,媽,大哥,二哥,你們點菜!”
回到湛京之后,蘇浪一直沒有好好地陪家人吃一頓飯。
算起來,已經有七年時間沒有和家人一起吃飯了。
“三兒,你點吧。隨便吃點菜就行了!”蘇健民笑道。
“嗯,老三,你點就行!”蘇漢道。
“那行吧。就點一些我們常吃的。”
蘇浪拿過菜單,開始點菜。
豬肉燉粉條、醬燜黃花魚、小雞燉蘑菇、九轉肥腸、鍋包肉、豬皮凍、魚頭豆腐湯……
蘇浪點了十幾道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以前在家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母親也會做到這些菜肴。
那時候,一家子人就會圍在桌子邊,吃得熱熱鬧鬧。
這一頓飯,一家人吃得很開心。
劉梁、陸平幾人,也知道識趣,沒有說話掃興。
吃完飯之后,各回各家。
劉梁和陸平原本還試圖和蘇浪緩和,不過蘇浪顯然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
兩人只能悻悻然地離開。
……
第二日。
一大早。
蘇浪和太山剛晨練回來。
劉麗帶著一幫女眷就過來,開始張羅著布置新房。
蘇健民、袁秀英坐在大廳看電視,太山給蘇健民在泡茶,袁秀英時而起身幫忙。
蘇浪站在窗前,將目光從窗外蕭索的景色收回,看著屋內其樂融融的畫面,心里微微動容。
戎馬七年,如飲寒冰,冷暖自知。
縱然有一腔熱血,為國為天下。
然而,家才是溫情最終沉淀的地方。
屋里開始貼彩紙,有兩個小女娃在吹氣球,扎氣球,屋里開始洋溢喜慶的氣息。
“老三?!眲⑼畵沃叩教K浪身邊,依稀可以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嫂子,怎么了?”蘇浪收回思緒。
劉彤壓低聲音道:“是我姐,讓我跟你說……”
“打??!”蘇浪打斷了劉彤的話語,不用想也知道,劉麗是想要通過劉彤的嘴來說情。
“你可以明確告訴你姐,他們的事情,我不會摻和。同樣,他們想要借我的力,也絕無可能!”
劉彤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然而將蘇浪的態(tài)度,轉告給劉麗。
“哎呦,我說彤彤,你們家這個老三,是真的小氣!”劉麗一臉憤然,“不就是說了他幾句嗎?有必要一直記恨在心里。心胸也太小了咯……
另外,彤彤。不是姐說你,如果你在這個家里還有點地位的話,說話就不應該這樣被無視。
你要擺明態(tài)度,不然以后這個家,你只會越來越沒有話語權!”
劉彤點了點頭。
劉麗又道:“你現(xiàn)在就去和你公公說,讓你公公幫你姐夫說點話,只要那蘇浪在領導面前提幾句,你姐夫這次競爭副行長就有希望了?!?p> 半推半就,劉彤又走到沙發(fā)前。
在蘇健民的身邊坐下。
“爸。”
劉彤將姐姐的意思,告訴蘇健民,希望能夠通過蘇健民,去說動蘇浪。
“夠了!”
蘇健民聞言,頓時暴怒。
“劉麗,昨天你姐夫還有你哥,怎么說蘇浪的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三兒沒有追究,已經是足夠大度了。
現(xiàn)在,你竟然還好意思,讓三兒去替你姐夫說情?咳咳……”
因為憤怒,蘇健民氣得咳嗽起來。
“老頭子,你消消氣兒!”袁秀英無奈,只能替蘇健民輕輕捶背。
蘇浪看到這一幕,更是憤怒。
他走過來,朝著劉彤道:“嫂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試圖在我身上打主意。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若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加之現(xiàn)在好事將近,蘇浪早就翻臉了。
面對神色冰冷的蘇浪,劉彤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她連連點頭,離開了客廳。
但在上樓的瞬間,在她的眼里,又流露出絲絲不甘和怨恨。
……
天鵝湖莊園。
周文、趙勝、孫仲愷、李東霖四人,坐在別墅一樓的大廳之中。
窗外,秋風蕭索。
屋內,四人神情皆是嚴肅沉重。
“所以,周董,你的意思是,蘇浪不僅僅沒死,反而殺手被他解決了?”趙子越咬牙問道。
“沒錯!”周文神色凝重,眸光里跳動著些許的不安。
“這個蘇浪,怎么會這么厲害?”李東霖黑白駁雜的眉毛皺了皺。
周文搖了搖頭:“看來,這個蘇浪,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厲害,他的實力,比一般的古武修煉者要更強!”
“那就找更厲害的殺手!出更高的價錢!”趙勝滿眼恨意,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得到蘇浪被殺的消息。
“周董!”趙勝看向周文,你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那個什么暗夜殺手組織,讓他們派遣更厲害的殺手。
“好。我現(xiàn)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至于更厲害的殺手,價格肯定更高,這一次,雇傭殺手的錢,就大家平分!”
周文也意識到,蘇浪的存在,比他原本所預料的更具威脅。
而且,距離蘇浪所立下的十日之限,已經越來越近。
周文心里也越來越慌亂。
不將蘇浪除掉,他心里始終有根刺,讓他寢食難安。
“嘟嘟……”
周文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王哥,你好?!敝芪牡恼Z氣變得很是恭敬。
“周文,是你?”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道:“你……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