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相見,
是巧合?還是注定?
為何你還要恨!
你讓自己受傷變成這樣又是為何?
你又是否知道,
我也很想你!
秋風(fēng)掃落葉,張老頭的離去,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間,曹雨澤依然堅持天天去找若詩,若詩對他愛答不理,最后辭職,不知何去何從,如人間蒸發(fā)一樣。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曹雨澤退學(xué)三天后,我才知道,身為好朋友,他連說聲都不說。
我沒有生氣,他此時的心情我也理解,他還是隨他父親做了生意,一家人,變的越來越和諧。
他時不時的給我發(fā)他們聚餐吃火鍋的照片,他一直想讓我去,我都一一拒絕。
走出圖書館,天色不算晚,打算回到宿舍換衣服,卻在操場上遇見任曉松。
他滿頭大汗的朝我跑來,見到我,如老鼠見到奶酪一樣。
“可算找到你了,打你電話不接,你死哪去了!”
我說:“看書呢,手機靜音,不想被打擾!”
他對我犯了一個白眼,說:“快走吧!今天老大生日,就tm等你呢,你可真墨跡!”
出了校門,叫了一輛出租車,五分鐘后,來到一家三星級酒店!
真是有錢不知道怎么花,一個生日,居然來三星級酒店。夠奢侈。
我本以為人很多,沒想到就我們四個人。
“小三,來晚了,罰酒??!”關(guān)二哥見我來,給我倒?jié)M一杯二鍋頭。
一向沒有喝過白酒的我,沒有拒絕,今天是老大張一凡的生日,我也很佩服他,不管是學(xué)習(xí),還是人際關(guān)系,在學(xué)校里是出名的模范。
真是可惜了,為了看螞蟻大戰(zhàn)蒼蠅,耽誤了一名尖子。
“在做的各位,很榮幸認識你們,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以后的友誼干杯!”張一凡氣勢不小,卻抿了一口酒。
剛喝完第一口酒,服務(wù)員端著菜進門,輕輕的放到桌上,開始介紹道。
關(guān)二哥一直盯著服務(wù)員看,服務(wù)員害羞的低下頭,都忘記了下面該說的介紹詞,匆匆離去。
“你看你瞅的人家,緊張的都忘了臺詞!”
任曉松笑道,拿起筷子吃起來。
“我感覺她面熟,好像是我們學(xué)校的!”關(guān)二哥開始分煙,隨后喊了一句服務(wù)員。
看來他想確認一下,差不多五分鐘,沒有反應(yīng),他又喊了一聲,結(jié)果進來一位大姨。
“怎么了!小伙子們?”大姨熱情沖我們笑道。
“大姨,我們的菜麻煩上快一點!謝謝!”張一凡客氣道,隨后拿出蛋糕,擺放桌子中間。點燃蠟燭。
“一凡,我真想知道,你當時真是因為看螞蟻大戰(zhàn)蒼蠅才遲的嗎?”我把燈關(guān)掉,打開弱光,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他掃了我們一眼,笑了笑,對我們說:
并不是,為了一個女生,才報了這所學(xué)校。
我又問:她人呢?今天你生日,他不應(yīng)該不來?。?p> 我真是嘴賤,不該問的都問了!
他并沒有生氣,吹滅蠟燭,閉上眼,不知道許下什么愿望。
他切開蛋糕,分給我們,叉開話題,說:以后我張一凡有肉吃,就有你們的酒喝。
一杯白酒,從嗓子滑倒胃,火辣辣,頭隨著時間流逝,開始隱隱作痛。
關(guān)二爺開始說起胡話,
“真的,別說我爹喜歡三國,我也喜歡,我還最喜歡關(guān)羽,手持青龍偃月刀,胯下赤兔寶馬,過五關(guān)斬六將,我雖然不能像他一樣勇猛,但我講義!”
“關(guān)二哥,你喝多了!喜歡什么三國啊!看漫畫,研究少女內(nèi)心,那樣你就不會單身....哈哈哈”
任曉松趴在桌子上,笑起來。
“你都看了這么多,不是照樣單身,整天研究胸圍的變態(tài)宅男!”
“都是單身狗,來,干了這杯!”任曉松說完,二人又喝了起來。
張一凡奪過二人手中的杯子,在喝下去,就回不去了。
“鄭憶,其實,那個女生就是我們班的齊茜茜!”張一凡突然對我說到。
齊茜茜,脖子上有道傷疤,短頭發(fā),在渙散的大學(xué)里,不愛說話,穿的樸實,是沒有人太在意的。
火鍋熱氣蒸騰,屋內(nèi)烏煙瘴氣,煙頭一地,酒瓶滾落到桌下。
張一凡補充道:我父親是警察,而他父親卻又前科,因為一次入室盜竊案產(chǎn)生了誤會,讓他父親承擔了罪名,雖然洗白,但在她心中卻烙下了傷痕了吧!”
我說:你是為她而來?
他說:也算是吧!我們一個高中,那時候的她,很開朗。
喜歡就直接說啊,都什么時候了,還靦腆。
我抽完最后一口煙,架起躺在椅子上的任曉松,朝門外走去。
從剛進酒店吵個不停的任曉松,說要把我們所有人都灌趴下,結(jié)果自己先不省人事。
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看到醉醺醺的任曉松,非說加二十才送,要不然吐車上,還不夠洗車費的。
張一凡坐上在副駕駛,拿出百元大鈔,那個出租車司機不在說話,開油門,加速駛?cè)ァ?p> 秋天的夜晚,很少有行人在遛彎,看著一閃而過的路燈,腦海里開始出現(xiàn)孫雪兒的笑容,這輩子,總有一個人會念念不忘。
不管身在何處,
遠在天邊。
醒來,已是中午,三人都不見,任曉松凌亂的衣服擺在床上,臭襪子都塞在褥子低下,非等沒有襪子的時候再換。
怪不得總說夏天就是好,夏天可以穿拖鞋,不用穿襪子。
洗襪子如同洗衣服,黑水一片,泥土一層。
我習(xí)慣性的點燃一根煙,看著手機屏幕孫雪兒在花田的照片。
曹雨澤突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
“鄭憶,我想你了!”他說話語氣平淡,不像往時聽的那么肉麻,肯定有事。
“怎么了”
“沒什么,在醫(yī)院了,見面說吧!”
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和教導(dǎo)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當天晚上到了醫(yī)院。
肅靜的醫(yī)院,兩名護士在查房,從東頭找到西頭,也沒有找到38號病房!
難道曹雨澤逗我玩?
攔下護士姐姐,問了才知道,這層沒有38號,上面一層才有。
徘徊在38號病房外,微弱的光照射在我臉上,我不敢進去,怕看到受傷的他。
剛想進去時,門開了!一名男孩低頭走出來,當我看到他容貌時,大吃一驚。
是小林,他來這里做什么?
曹雨澤認識他,還經(jīng)常給他買玩具!小林也很喜歡他。
小林看到我,一臉委屈的表情,鉆進我懷里。
我把他拉進屋里,曹雨澤坐在病床上看著電視,另一張床上則躺著一個女孩,已經(jīng)入睡。
曹雨澤見到我,一臉笑意,慢慢走下床,安慰小林。
小林擦了擦眼淚,跑到一邊玩起魔方。
他頭上抱扎一層紗布,本來不胖的人還消瘦了許多。
曹雨澤穿好鞋子,披著外套,和我走到外面,他沒等我說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我說了一遍。
這是三天前發(fā)生的事情,曹雨澤和他老爸去送貨,送完貨,曹雨澤沒有回去,則是去買衣服,路過小林學(xué)校時,剛好遇見他們放學(xué),一群男孩圍著他,對他拳打腳踢。
曹雨澤瞬間火冒三丈,上去推開他們,小林趴在地上,抱著頭,打著哆嗦。
一名小男孩指著小林還說手殘玩意,連字都寫不好,以為找人就完事了?你給我等著。
曹雨澤也沒有往心里去,本打算帶小林去吃飯,給他買些零食,下午準備去學(xué)校找老師,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剛走到一個路口處,曹雨澤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就是我和他在飯店打的哪個家伙。
真是冤家路窄。
曹雨澤就是被他們打傷,小林當時也是嚇壞了,一直哭個不停。
曹雨澤抱了警,現(xiàn)在警方還在找他們。
我聽完之后,怒火攻心,恨不得把他們碎尸萬段,我平靜下情緒,陪他一會,帶著小林回到了我家。
父母見到我,臉上充滿了笑容。
“還沒有吃飯吧!我去給你下面條。”
母親放下手中的十字繡,走進廚房。
“喲,小林來了啊!”
“舅舅!”
小林客氣的喊了一聲,來的路上,我和小林說了,這件事情不許和別人說,這筆帳我一定換回去。
冷靜下來的我,很清楚怎么去做,以牙還牙。
吃完面條,我躺在床上,看著睡著的小林,臉上還有些擦傷,我心里就會難受。
弟弟,
你是我的弟弟,
作為哥哥的,怎么會讓你受委屈。
不要怕,哥哥在。
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回到家的第二天,周六,我特意喬裝打扮,跑到我媽工作的飯店里,找到一個女服務(wù)員,要了那個家伙的聯(lián)系方式。
匆匆離開,回到家,小林在寫作業(yè),任曉松卻給我發(fā)來消息。
“你怎么回家了?”
“家里有事要處理,過幾天就回去!”
“我明天回家!等我去找你!”
“.......行”我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yīng)了他,本想自己一個人去解決,既然他回來了,就一起去,眾人拾柴火焰高。
我準備了手套,帽子口罩,特意把鞋底拿刀劃了幾下,把看過所有的嫌疑電影里面的技能都用上。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感覺自己好二比。
坐在陽臺上,有些困意,孫雪兒的一條短信讓我精神起來。
如果時間很久,你會等我嗎?
我沒有回復(fù)她,直接給她打電話,這次,她終于接通。
“鄭憶,沒有我的生活,過的怎么樣!”她聲音變的沙啞,那邊雜音很亂。
我說:“我想見你!”
她說:你會等我嗎?
等?等多久?一年,還是一輩子?我不知道,我怕我等來的是失望。
我還是告訴她:不管多久,我會。
她笑著說:我會去找你的,等我。電話掛掉的那刻,我感覺心跳突然停止一樣。
這種感覺,痛不欲生,淡淡習(xí)慣沒有她的日子,只會看著照片來回憶,可聽到她聲音時,還會忍不住想見她,擁她入懷。
想念是痛,似病,無法治愈的病。
我?guī)е×謥淼交ㄌ锢?,小林開心的圍著花田跑,任曉松提前回來了。
他打電話非讓我去找他,把小林送回家,見面之后,一個胖子引起我的注意。
面相有點憨厚,小平頭,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當他沖我禮貌笑了笑時,我忍不住笑出聲。
他的門牙是尖的,很小,就像貓牙齒一樣。
我說:對不起,一時沒有忍住。
任曉松毫不在乎的說:沒事,他我老弟,任曉林,這是你鄭哥。
又多出一個小林!還是胖子版本的。
“鄭哥!”任曉林客氣的喊了一聲,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任曉林在我面前很靦腆,遞給他煙,都猶豫不決。
這次回家的事情任曉松也知道了,非現(xiàn)在找那孫子去,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有他的電話,直接打電話,說是送快遞的,引他來出來就行了!
打了一下午的撲克,任曉林和我慢慢也熟悉,摸了半天的牌,總覺得不對勁,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每次都藏牌,除了三個了2就是大王小王的。
難怪我一直抓不到王炸!
晚上也沒有吃飯,差不多七點出門,來到飯店門口對面的街上,進入一家臺球室。
老板是個老頭,從一進門就沒有說過話,總有一種進入黑店的感覺。
任曉松扔給我一個桿子,擦了擦桿,對我說:
我讓你三個球。
我說:欺負我不會打?
他說:你起開吧!讓我老弟打吧!
你妹的,知道我不會他還扔給我球桿,任曉林搶過我手中的桿子,有模有樣的做好姿勢,啪~一聲,球都被打散。
一個沒進。
任曉松圍著球臺轉(zhuǎn)了一圈,在一個角處俯下身子,推了推眼鏡,一桿進洞。
“哎喲,老哥,大宅男玩球這么6”
“說實話,我蒙的?!比螘运晒笮ζ饋?,我就坐在一旁,看著兩個菜鳥打球,每進一個
都會激動笑個不停。
老頭走過來,說了一句到點了,我們才離去,怨不得生意這么慘淡,你笑一笑能死?
晚上八點,距離那孫子下班還有一個小時。真想怎么打發(fā)時間時,任曉松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你好,你那四噸的水泥還要嗎?”電話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啥?.......要,要,再來四十噸,明天爭取送到。
任曉松嬉皮笑臉的說著,剛想掛電話,我一把搶了過來,“對不起,你打錯電話了!”
“哦,嚇我一跳,說好了四噸,一下變成四十,我還在納悶?zāi)?!?p> “我朋友喜歡開玩笑,不好意思!”
“沒事!”
掛斷之后,任曉松還埋怨我,又不是他買,到時候看戲不就得了,多有意思,四噸變四十,我看這么多水泥他往哪里放。
我說:你腦殘?。‖F(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查通話記錄你那里也跑不掉,還有那四十噸水泥,我看你往哪里放。
不是所有玩笑都是隨便開的,倘若他剛才真要掛掉電話,明天電話那邊的人,送去四十噸水泥,雙方必定發(fā)生沖突。
四十噸,就算一斤一塊,任曉松也拿不起。
“打臉不?昻,尷尬不,你倒是說話??!”任曉林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
秋風(fēng)刮起,我三人就坐在馬路牙子上,行人都用另類眼光看著我們,也是,不在家待著,出來坐在這里抽煙。
更可氣的是還被看自行車的保安趕走,說我們沒有素質(zhì),亂扔煙頭,我就想知道,你那個眼鏡看到我們?nèi)訜燁^?
明明都叼在嘴里,一根都沒有抽完!
任曉松走到垃圾桶一旁,我本以為他會扔進去,沒想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不斷的碾著,不耐煩的對我說:把他電話給我,叫出來,咔咔,打一頓完事了!
任曉林扭動一身的脂肪,插嘴道:我打。
我說:不行,讓你哥去那個公共電話那里打,你這個肉球太引人注目了。
任曉松二話不說,走向公共電話那里,一會又走了回來。
任曉林看了他一眼,表示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回來。
電話號碼都沒有要,打啥?!人一著急,大腦就會短路,連最基本的問題都會犯錯。
“喂,你好,京東快遞,這里有你的快遞,請簽收,就在你飯店對面的街上?!?p> “等會,馬上到。”
難道他還真有快遞?我們?nèi)司驮谠氐戎?,這些拳頭就是他的快遞。
我分給他倆口罩和帽子,還有手套。
任曉林帶上后,對我說:哎喲我去,哥,這架勢和tm搶銀行似的!
我說:為了以防萬一!
他說:比我哥那腦瓜子強多了!
任曉松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胳膊肘子咋往外拐!我不要這個,沒有用,弄的和真事一樣,你看電影看多了吧!
我打斷他倆,那孫子手插口袋,嘴里叼著煙,走路和螃蟹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來。
那孫子見任曉松走過去開口道: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我快遞呢?
任曉松直接攔著他的脖子往我倆這方向硬生生的扯了過來。
任曉林一身的肉可不是白長的,一只手朝那家伙的后脖子扇了一巴掌,脖子后面瞬間紅起來,一虎難招眾狼。
恐怕他連任曉林一個人都招架不住,那孫子連滾帶爬,鉆了空子,爬來起來,我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抓住他的頭發(fā),用膝蓋狠狠頂了上去,
這第一下,是為了曹雨澤。
第二下,為了小林。
第三下,我就是在撒氣。
他奄奄一息的坐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看著我們,支支吾吾的說:哥,三位哥,別打了,我那里錯了,我該!
任曉松蹲在他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說:那里錯了,心里沒有個比數(shù)嗎?還用我交給你啊?該怎么做,就不用我說了,對了,還有,你不是能打嗎?不是很厲害嗎?沒事,我隨時奉陪。
“不了,大哥,大哥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滾!”
那孫子艱難的爬起,飯店也沒有回,打了一倆出租不知去了哪里。
我們?nèi)俗ゾo離開,心中的怒火也隨之消失,對付這種人,就以暴制暴,越是老實,越受欺負。
我還告訴小林,你越這樣,別人就越欺負你,我不知道我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打了那孫子之后,小林再也沒有受到欺負,朋友也多了起來!
和二人告別,好久不見爺爺奶奶,有點想念,晚上沒有回家,來到二老家中。
見到二老蒼老的面孔,心里安心多了,奶奶還特意為我做了我最喜歡吃的糯米飯團。
黑白電視依舊擺在那里,只是多了一些灰塵,廚房還是一層層的油煙,望著二老慈祥的笑容,我安心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