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

依依望東

第二十七章:龍傲九天

依依望東 鄭千易 11469 2019-11-10 18:03:44

  覺得沒有人在意?死了也無所謂么?在人前戴著假面裝傻子?自己一個人哭?那……你放火吧~~!點起一把焚天滅世的火!把不公,虛偽,自私,愛!通通舍棄在火里!讓他們顫粟!看清你的臉!在受難者的哀哭里!你要縱聲高歌,跳起華麗的舞。你愛的人會戰(zhàn)栗于你的權勢,任你擺布也不會再有半分不從。這是他們要付出的代價。拗哭的少年。

  當我醒來,凌晨六點,簡單洗完漱,吃了點面包和泡面,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打車找到呂子安,他特意請了一上午的假,這也讓我改變了計劃。

  “你怎么想起來找我了?”呂子安遞給我一條白色的圍巾,開心的看著我。

  “不可以來找你嗎?這條圍巾是不是送的有點早了?”我接過圍巾,摸上去手感很好,純棉做的!

  “可以,當然可以。”呂子安說完非拉著我去她家做客,要好好的感謝我!

  沒辦法,受不了她撒嬌賣萌,買好車票,跟她做上回家的車!

  問她是住在什么地方,她不肯告訴我,說到了會給我一個驚喜!

  一個小時的路程有點漫長,除了堵車就是半路中有下車的。

  “到了。”剛下車,呂子安就指著面前的小路說道,我四周環(huán)望著,這個地方好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昨天和董曉生路過這個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好美!”我問道她,跟在她身后,慢慢的聽她講。

  “這是我的村子,叫陶家,聽我爺爺講,在唐代時,我們這個村子的人們打造的陶瓷藝術品很受皇帝的喜愛,賜名為陶家!”呂子安驕傲的說道。

  “真假,我咋沒有聽說過呢?是不是你爺爺逗你的?”

  “不可能,我爺爺從來不會騙我的!”我們邊聊邊走,路上遇見一輛電動三輪車,搭了一個順風車,提前到達。

  走進家門,院子里整潔干凈,黃色的小狗搖著尾巴圍著我轉圈,汪汪的叫著。

  或許聽見狗叫,她的母親匆屋內走出來。

  “子安回來了??!這位是?”

  “他就是借給我錢的那個人,媽,進屋說吧!”呂子安跑進屋,拿出零食放到桌子上,又喊道“妹妹,姐姐給你買來你喜歡吃的零食了!”

  不一會,從另一個屋里面走出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手里拿著作業(yè),高興的拿起桌上的零食吃了起來!

  “怎么不見叔叔呢?”我問道。

  “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能下床走路了,躺在床上憋的難受,去地里干農活了!”呂子安的母親端來一盤瓜子,給我倒了一杯水,我連忙接著。

  “這怎么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別在傷到!”

  “沒事,他就去地里看看,老毛病了,種了這么多年的地了,習慣了?!彼赣H說完,開始和面,說是中午包餃子吃。

  在家待著無聊,呂子安騎著電動車帶著我去了鎮(zhèn)上玩,我原本以為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沒有什么玩樂,到了地方才知道,建設繁華程度不亞于縣城里面。

  四層小樓,一排排的門簾,還有個小型游樂場,我不敢相信,在偏遠農村,這個鄉(xiāng)鎮(zhèn)居然這么繁華。

  我迅速打開手機,看了韓國民給我錢龍位置。

  我頓時傻了眼,正是我眼前的這個鎮(zhèn)上!

  “怎么了?來過這里嗎?”呂子安碰了碰我,問道。

  “哦,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鎮(zhèn)上的經濟相對于來說比較落后,沒想到這里卻如此繁華!”我回過神來,本想下午再去找這個,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聽說,當時這里來了一個開發(fā)商,說要把這里當作旅游業(yè),這個鎮(zhèn)上的南面是種植基地,北面是開發(fā)的旅游景點,西面和東面就是村莊了!”呂子安解釋道,非拉著我去買糖葫蘆。

  這個錢龍,真有一手,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我估計這個鎮(zhèn)上所有的建設都是他建造的。

  我以為鎮(zhèn)上不算大,逛了兩個小時才足以轉了一圈,聽呂子安說,南面的種植基地比這個還要大上兩倍。

  錢龍整天游手好閑,是如何把事業(yè)做的如此之大?我猛然想起來,他還有個哥哥在監(jiān)獄里。

  但也不得不佩服錢龍,換做別人不一定能把這些事情做好。

  古玩城,電影院,露天泳池,樣樣俱全,在一個大酒店門口,停著一排排的豪車,其中一輛正是曹雨澤結婚那天,周亦康開的那輛!

  我第一反應就是錢龍在這里。

  “子安,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有點事,必須回市里一趟,今天的餃子是吃不成了!”我拍了拍她的頭,笑道。

  “怎么說走就走?!”呂子安一臉委屈的看著我,對我招了招手。

  把她打發(fā)走之后,我朝大酒店門口走去。門口兩位身穿彩色旗袍的美女哈腰問好,旋轉門自動轉著,走進大廳,我才見識到什么叫做豪華和氣派,只要是木質家具,材料用的全是紅木(因為在家具廠工作過,對木質有些了解)。和曹雨澤舉辦婚禮的酒店起碼要大上兩倍。

  兩側則是像水族館一樣,里面各種各樣的彩鯽,前臺上面的四個大字“龍傲九天”更是金光閃閃。

  在正中央,有個高三米多的噴水池,里面種著荷花,散出淡淡的清香。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點什么嗎?”一位貌美如花的服務員,身高比我高半頭,穿著紅色旗袍,嘴角上揚,向我問好!

  “我來找人!”我簡單的回答著,思緒還在這家酒店里,僅僅一個服務員,不管輪身材還是顏值,和空姐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先生請這邊做,找人請先出示你的邀請函!”服務員把我領到休息處,給我端來一杯咖啡。

  “我沒有邀請函,是錢龍讓我來的,你就說韓國民找他!”我喝了一口咖啡,差點沒有吐出來,真他娘的苦,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越苦的咖啡越好,區(qū)區(qū)的一個休息的地方就比那些咖啡店的都要好,神仙般的生活。

  “哦,原來是錢總的朋友啊,請你稍等!”服務員說完,踩著高跟鞋離去。

  我四周環(huán)望著,忍不住偷拍了幾張照片,這里的環(huán)境讓人流連忘返。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在我正前方,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戴著墨鏡,朝我走來。

  我站起身來,快步朝門口走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子楓。

  “小云,你說的那個人呢?”林子楓問道那個叫小云的服務員,一臉警戒的看望著四周。

  “剛才還在這里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說錢總讓來他的!”小云說道。

  林子楓轉身離去,拿起腰后的對講機,離得有些遠,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么,我出門連車都沒有打,徒步朝西邊的村莊走去。

  一路上,我在想,這個大酒店是不是招待市長級別的人物呢?就算在Z市市區(qū)里,恐怕都沒有和這個龍傲九天相比!

  他奶奶個腿的,呂子安說西邊和東邊是村莊,我走足足走了二十分鐘,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倒是看到不少不知名的鳥。

  本想叫個出租車,手機沒電直接關機了,這都九月了,天氣還有些燥熱,還好路兩側有些野果,嘗起來味道還不錯,有的就是有些發(fā)苦。

  看了一眼手表,居然十一點了,沒有了手機,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如果有一天,手機在世界上消失,真的難以想象那時的畫面!

  滴滴滴~

  在我身后傳來一聲鳴笛,我打起精神,終于有輛車了!

  “小伙子,去……”開車的男子話說到一半不在說下去,呆呆的看著我。

  我看清他容貌時,也是愣了一下,居然是韓國民。我倆同時開口道“你怎么在這里?”

  “先上車!”韓國民皺著眉頭,催促道。

  “哎喲呵,這糞叉子(瑪莎拉蒂)好幾百萬吧!”我看到車標時,語氣帶有嘲諷,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內心感覺自己又被騙了一樣,怎么會這么巧?昨天告訴我錢龍在這里有個地下賭場,今天就在這里出現(xiàn)?開著糞叉子來這里,是不是來給錢龍撐場面的呢?

  “剛買的,今天是錢龍兒子的生日,特意邀請來一些商業(yè)大佬和一些政府官員來此慶祝!”韓國民解釋著,朝我扔了一個檔案袋。

  “我說里面的服務員怎么還管我要邀請函呢!”我嘟囔著,把檔案袋打開。

  “你進酒店了?”韓國民突然急剎車,毫無防備的我,直接來了個狗啃泥。

  “剎車你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我抱怨著,輕輕的揉著額頭!

  “以后,你不能在進去了,你找死嗎?”韓國民怒道,眼中布滿血絲,瞪著我。

  “為什么?怎么就找死了?我還不信他們真把我弄死!”我冷哼一聲,拿出煙抽來起來,莫名其妙,神經病,告訴在這里,還不讓我進酒店,這個鎮(zhèn)這么大我去哪找?

  萬一是個幌子呢?總不能從名字上面去判斷啊!

  “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還是真年輕,現(xiàn)在警察在到處找你呢,你手里那些合同錢龍那里都有備份的!”韓國民嘆氣道。

  “當初你把我賣給他,現(xiàn)在又特么的來怪我,還說有什么事找你,有錢買糞叉子就不會幫我爹還賬嗎?昂?是,幫忙換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有這錢我卻沒有看到你們當時的情分有多重!”我說完下車,狠狠的將車門關掉,自己繼續(xù)朝西走去。

  “喂,鄭憶!”韓國民試圖叫住我,我沒有搭理他,那好手中的檔案袋,翻過路邊的圍欄,朝樹林中走去!

  自從父親出之后,他們所謂的八兄弟我誰也沒有信過,出事了都躲的遠遠的,也不見得往日兄弟情。

  他在馬路上不停的喊我,腳步卻從沒有移動半步,只會嘴上說說。

  今天在這里遇見他純屬是個意外,這也讓我堅信他和錢龍是一伙的,只是沒有證據(jù)而已。

  現(xiàn)在的局面又讓我變得迷惑,錢龍千軍萬馬,而我卻孤身一人,他要是隨手動個關系,指不定我也會和父親一樣,無緣無故的判上幾年。

  又走了半個多少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不管朝那個方向走去,都感覺來過這里一樣,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依靠樹上,嘆了一口氣。

  嘩啦一下,我面前草叢一個白色的東西竄了出去,

  我站起身追了過去,追了半天也沒有追上,好出了一身汗,才看清是個白色的兔子!

  我也是真傻了,沒事干嘛追一個兔子呢?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時不時還會放屁!

  我剛醒原路返回時,卻聽見一陣的電鋸聲音,有人伐木!

  我打起精神,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在用電鋸砍伐那些枯死的樹木,我沖他喊了幾句,招了招手!

  “大叔,我迷路了,你能帶我出去嗎?”

  大叔放下電鋸,摘下耳機,問道“你說什么?小伙子!”

  我看到他時,嚇了一跳,臉上的刀疤約有十多公分,左眼泛白,長長的頭發(fā),雜亂不堪。

  “我迷路了,能帶我出去嗎?大叔!”我小聲的說道,看過電鋸驚魂,生怕他是個變態(tài),拿著電鋸瘋狂的追殺我。

  “好,先等我一會,十分鐘就好!”他說完,帶上耳機,沖我笑了笑,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門牙也掉了一個,這到底經歷了什么!

  我站在一旁,嗓子發(fā)干,但還是忍不住抽了一根煙。

  “走吧,小伙子,這都已經是中午了,來我家吃完飯再走吧,看樣子你是來游玩的吧!”大叔扛起電鋸,在前面帶路,在他的口中得知,這個鎮(zhèn)之所以這么繁華,是因為人來投資,慢慢的把這里的經濟帶動起來。

  這件事呂子安和我說過,大叔并沒有騙我,現(xiàn)在我對每個人都有疑心,可能是讓父親這件事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總之留個心眼還是有好處的。

  經濟帶動起來,把村子蓋成小區(qū),村民們想都沒有想,直接簽了合同,本以為是好事,卻把村民手中的地都給收取過來。

  村長報了警,但和同上清清楚楚寫的明明白白,一聽簽個合同就建設小區(qū),每個人都紅了眼,都沒有仔細看合同。

  “我聽說不是有種植基地嗎?”我好奇的問道,把地全部收購,建設成種植基地是個好事啊。

  “的確有個種植基地,只是我們去那里做苦工才會得到工資,再說了,我們都快五十多的人了,鎮(zhèn)上有些工作我們做不了,只好做苦力,說白了,拿了我們的東西,還讓我們?yōu)樗Я?!”大叔唉聲嘆氣著,拿出煙袋,圈了一根煙。

  “現(xiàn)在的鎮(zhèn)長是誰?。俊蔽覇柕?。

  “狗屁鎮(zhèn)長,自從投資那個人來了以后,天天跟在他后面跟狗一樣……對了,你一個旅游的打聽這個干嘛?”大叔不在說下去,警惕的看著我。

  “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我聽說在這里有個地下賭場,所以就過來看看,賭場沒有找到,差點栽在他們手里!”我回答到,而在不遠處,七零八落的平方,木頭圍成的柵欄,而掛衣服的就是兩棵樹之間綁著一根鐵絲,十分簡陋。

  “大叔,你們不是住小區(qū)嗎?”我看到這些,心里不僅一酸。

  “看我我臉上的傷和眼睛了嗎?就是因為當時我看清楚了他們的目的,死活沒有簽合同,并且告訴村里的人不要簽,可是他們已經鬼迷心竅,我也攔不住,后來被他們知道了,才弄了一身的傷,剩下的幾戶是我的兄弟!”大叔咬牙切齒的說到,把電鋸放在門口,沖屋里喊了一句“小翠,來客人了,準備上酒!”

  “好!”屋內一個清脆的聲音回答到。

  大叔搬來一個小方桌子,拿來一瓶散酒,一碟花生,聽他說,他現(xiàn)在就是在鎮(zhèn)上的化工廠里當保安,他也想一氣之下砸了龍傲九天,還沒有到人家酒店門口就被打了出來。

  他完全被這個鎮(zhèn)上給排斥了,為了不讓他做傻事,只讓他做了保安,月薪勉強維持生活。

  我時不時的抱怨著,抱怨這個世界的虛偽,不公,可是看到大叔這一家人的遭遇和生活,我才知道,我是幸運的,起碼不用為下一頓飯而發(fā)愁。

  這可是二十世紀,和平年代?;钤诋斚拢也乓娮R到社會的黑暗之處,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要與錢龍斗爭到底。

  “大叔,我父親就是因為這里面的事情被判了三年,而投資的人叫錢龍!”

  “唉,愿你父親早點出來吧,等等,你說投資的人叫錢龍?不對啊,當時那個投資人叫王亦飛啊,是個胖乎乎的人,起碼二百多斤呢!”大叔拿出煙袋,剛想卷煙,我把剩下的半盒拿出來,仍在桌子上。

  “王亦飛?“我嘴里一直念這個名字,好像在那里聽過這個名字,卻一直想不起來。

  這下好了,好好的一鍋粥,又添進一個王亦飛。

  “嗯,聽說他家里搞房地產的,家里有錢,這不又搞旅游業(yè),我聽說啊,這個鎮(zhèn)一個月的收入就四五百萬呢!”大叔說著,他媳婦就把菜端了上來,一個肉菜都沒有。

  這也是我吃過最簡單的一頓飯,雖然沒有吃飽,但也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片好意。

  飯后,大叔躺在躺椅上,閉著眼,聽著收音機,這也是我一直向往的樸實生活,身不由己,誰不想在這林子過著,白茶,清歡,無別事的日子呢!

  在大叔這里住了一晚上,早上起來,飯也沒有吃,就匆忙的讓他把我送回鎮(zhèn)上了。

  “小伙子啊,你可別做傻事,不要耽誤你的大好青春,鬧點小脾氣就回家吧!”大叔把剩下的半盒煙還給我,又塞給我一個名片,原來他是一名伐木工。

  “嗯,我知道了大叔,謝謝你!”我接過卡片,和他

  揮手告別,喝了一碗豆腐腦,有點反胃便起身離開。

  經過昨天的事情,我就堅信,錢龍一定在里面,韓國民也不是什么好鳥。

  我大步向前,走進龍傲九天酒店,大廳內空無一人,只有吧臺值班的一個服務員。

  “你好,先生……”她看見我的面容時,與我對視著,不在說下去。

  是小云,怎么會這么巧,真是倒霉,我還正在想,要是他喊人,我就瘋狂往外跑,反正現(xiàn)在人也不多,保安一個也沒有看到。

  “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嗎?”小云很自然的的對我說道,好像沒有見過我一樣。

  我猶豫了一會,道“開一間房需要多少錢!”

  小云遞給我一張酒店入住的明細單,一兩層分別是住宿的房間,三層是吃飯的地方,第四層是個漏天浴池。

  讓我注意的是地下停車場,就在酒店后面,只能在酒店后門出去才能進入停車場,雖然這里最便宜的一間房六百八十八,牙一咬心一狠,要了一間。

  拿著房卡,進入房間那一刻,面對我的是透明玻璃,窗外是一片花園,還有一個小湖,房間內的液晶大電視,曲屏電腦,玫瑰溫泉,情侶大床房,瞬間感覺這錢花的不虧。

  有錢人啊,享受的就是不一樣,真不知道錢龍的私人別墅到底是怎么樣的,我也很想看到他失去這一切的表情。

  躺在床上,剛點燃一根煙,任曉松打來電話。

  “你在哪呢?警察來剛才來找你了!”任曉松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他那邊傳來不斷的鳴笛聲。

  “我在郊區(qū)呢,放心吧,警察目前找不到我的,你在那呢?好吵!”和我猜想的一樣,警察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我,錢龍打個招呼,我這個事情警察會一直調查,直到抓出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我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讓我擔心的是韓國民把我來這里的事情告訴錢龍,這樣我等于羊入虎口,在劫難逃。

  “我剛從租的房子里出來,昨天給你打電話怎么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昨天有點事,不好意思,沒有下次了,好了,不多說了,有事我在聯(lián)系你!”沒有在和他說幾句,掛斷電話,敲門聲就響起。

  我先是把窗戶打開,因為是一樓沒有防盜窗,可以直接跳出去,逃之夭夭。

  我從貓眼看了一眼,黑乎乎一片,被人用手擋住了,隨著不斷的敲門聲,我心跳也開始加速,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在錢龍的地盤,活生生的把我埋在水泥里,沒人知道。

  最后,我還是把門打開了,來者是小云,推著送餐車,一陣百合清香撲鼻而來。

  “自我陶醉呢?這么美麗的房間還是第一次住吧!”小云笑著走進來,把門帶上。

  看來目前我是賭對了,林子楓三人沒有跟來,準確的說完全不知道我在這里。

  “你膽子真不小呢,昨天林子楓到處找你,沒想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門!”小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

  “你都沒有想到今天我會回來,他們又怎么會想到呢?你為什么堵住貓眼呢?”我與她保持距離,一旦有情況我可以立馬脫身,雖然不知道外面花園通向哪里,走一步算一步。

  “你真傻啊,不知道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就硬闖嗎?貓眼沒有打開,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僅是傻,腦子應該有問題,知道錢龍是誰嗎?跺一跺腳,市長都要給三分的面子!”小云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從口袋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上面寫著龍傲九天四個大字。

  “這是什么?”我關心點并不在錢龍有多大的勢力,勢力再大又如何,還不是兩個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

  “這是酒店的vip卡,吃飯住店,只要有這張vip卡你能在這里玩半個月!”

  “呵,為什么要幫我?”我收起卡片,傻比才不要,不管她說的真假,試了才知道。

  “林子楓是個畜生,錢龍更禽獸不如,我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你也是唯一的希望,多少年了,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我一直在隱忍!”小云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

  小云大名叫周凌云,原本是陶家的村民,父母做生著小本生意,自從錢龍把這里改造成自己的世外桃源時,她父母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到處被排擠。

  沒有收入,就沒有飯吃,周凌云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來,可是為了混口飯吃不得不來。

  周凌云相貌平平,身材一般,錢龍缺偏偏看中了,晚上下班時,故意導致了一場誤會,周凌云騎著電動車,不小心把他的敞篷寶馬車刮了一條長二十厘米的口子。

  錢龍張口就要二十萬,就算把周凌云買了也拿不出這些錢,錢龍就告訴他裸貸來還他錢,要是不這樣,就不讓她在這里工作,包括和她有關系的所有人,都在這個鎮(zhèn)子上待不下去。

  周凌云沒有辦法之好答應,可沒想到錢龍變本加厲,趁一次酒后,居然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周凌云能怎么辦?報警?這樣只會讓自己痛不欲生。

  弱小無助的她,只能被受欺負,有好幾次,她都把剪刀藏在衣服里,想一刀下去,了結這一切。

  可錢龍明明就在她眼前,她卻什么也不敢做,家里還有父母。這樣的機會她錯失了好幾回,她沒有勇氣,她的恨還沒有到極點,或者是說,她已經習慣這壓迫的生活。

  “裸貸?你有證據(jù)嗎?”聽她說完,我暫且相信她,坐在她面前,輕聲問道。

  “有,不過都在錢龍的私人別墅里,在他房間的保險柜里?!敝芰柙普f著,她腰后的對講機喊起話來。

  “小云小云,大廳有人鬧事,請塊出來,我沒有林經理的聯(lián)系方式,保安已經塊攔不住了!”

  “收到!”周凌云給我留下聯(lián)系方式,匆匆離去。

  誰這么大膽,來人家的地盤上鬧事,我怕林子楓到時候發(fā)現(xiàn)我,一直在房間里待了一下午。

  期間,韓國民打電話一直問我在哪里,我直接告訴他龍傲九天的酒店里,他卻死活不信。

  有時候你說實話,別人就以為是假的,是真是假,見到才知。

  玩了一下午的電腦,準備去吃飯時,周凌云就推著餐車把飯菜都送了上來。

  “今天誰在大廳門口鬧事???”我把餐桌上的飯菜都拿到桌子上,拿起銀色雕刻著龍的筷子,邊吃邊問道。

  周凌云剛出去就看到四個中年男子對著保安一頓暴打,打完之后就對大廳里的東西一頓亂砸,損失差不多上百萬。

  “什么,我艸,砸什么了?損失這么多!”我吃驚的說道,手中的筷子掉落一根。一百萬,對于我們這些上班族,什么概念,那可是好幾十年才能掙到的,這只是掙到,除去吃喝玩樂,再加上亂七八糟的事情,別說一百萬,就算十萬我兩年也掙不出來。

  四個中年男子,亂砸一切,幾百萬的損失,對有錢人來講,只是毛毛細雨吧!

  “主要是水族箱被他們砸壞了,水一直蔓延到外面的公路上,酒店排水系統(tǒng)好,要不然,一樓的水能淹了你們!”周凌云不敢回想當時的場面,保安被打的滿臉是血,其中一個直接休克被送去醫(yī)院,現(xiàn)在醒來過來,卻有輕微腦震蕩。

  四個中年男子都帶著黑色面罩,開著一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來的,調查起來也比較麻煩,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出了這么一個事,錢龍的心思絕對會轉移到那四個男子身上。

  “我聽說這里有賭場,我想混進去,拍照留證據(jù),報警!”我把我之前的計劃都告訴了周凌云,她聽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小弟啊,你能不能成熟點,原本我還想你能有什么大作為,我看啊,我真是不應該把VIP卡給你,讓你免費住在這里!”周凌云嘆了一口氣,黯然神傷,看見了希望,卻有被打入低谷。

  “你轉著的真快,賭場不行,我們就不會換個地方嗎。再說了你對這里熟悉,有空幫我畫一張地圖,記得,一定要詳細!”我吩咐道,給她加油打氣,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幫手,絕不能錯過。

  “好,你需要什么給我發(fā)短信,記得,一定要在下班或者期間休息的時候,或者就是我主動聯(lián)系你。”周凌云說完,推著餐車離開了。

  到了晚上,我真想去看看晚上的這里,為了以防萬一,搬來休閑椅,打開電腦放起歌曲,看著窗外。

  有時,我真的想逃避現(xiàn)實,欺騙自己,再者就是一把火燒了這里,當然這一點都不現(xiàn)實。

  想起父親滄桑的面孔,我咬緊牙,昨天已經過去,明天是新的開始,無論如何也要和錢龍爭斗到底。

  我又向周凌云要了四名男子砸店的監(jiān)控視頻,明天開始去兩個社區(qū)尋找,我需要幫手,僅憑我一人之力,天方夜譚。

  周凌云告訴我,這四個人不止一次來這里鬧事,可是每次都抓不住他們,他們每次來的很突然,根本沒有防備,也沒有計劃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手里簡單的三維地圖,拿起筆開始標注起來,窗外的花園是單獨建設的,每個禮拜有專業(yè)人士來打掃,據(jù)說不同的季節(jié),種植的花品種都不一樣。

  到了凌晨一點多,煙灰缸的煙疤已滿,渾身煙味的我沖了一個澡,穿好衣服,朝底下車場走去。

  鎮(zhèn)上已經不見人,除了路燈,再無任何的亮光,看著遠處的黑暗,仿佛黑洞一樣,吸引著我。

  為了壯膽我放起音樂,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朝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我提心吊膽,全靠手機的燈光來著照射前方的路。

  站在停車場門口,一陣風吹來,聲控燈響起,緊接著,一輛奔馳車開著遠光燈行駛過來,我連忙跑進一旁的草叢,蹲了下來。

  奔馳車在我不遠處停下來,一個胖子帶著墨鏡,光著膀子,滿胳膊的紋身,嘴里叼著煙,朝我走來。

  我慌了起來,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大腦迅速運轉,想辦法如何溜走,看體型,二百斤以上,對付我,就和殺掉一只雞一樣,輕而易舉。

  “嗎的,錢龍現(xiàn)在越來越放肆了,也不看看當初是誰幫了他,要不是我,他現(xiàn)在就是個給人看門的狗!”死胖子嘟囔著,我見狀,輕輕的朝一邊挪動,嗎的,這個死胖子,還有沒有素質了?隨地大小便。

  “王總,要不要做掉他?”在膀子身后,一個留著長頭發(fā),身材消瘦的男子說著,撩起遮住眼睛的劉海。

  “滾,以后別在我面前說這話,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還打打殺殺,你要是真弄死他,特么的這個鎮(zhèn)就完了,一切化為烏有,找個人,給他點錢,來個車禍就行了,記住,找個嘴巴緊一點的!”胖子說完抖了抖身體,把煙隨手一彈,我忍住沒有叫出來,尼瑪?shù)恼鏁樱婧玫袈湓谖业母觳采稀?p>  “王總不愧是王總,高招!”

  “行了,別拍馬屁了,開車回家,以后機靈點,別什么事都讓我去告訴你怎么做!”

  “是!”

  奔馳車緩緩離去,這個胖子好像是大叔口中的王亦飛,管不了那么多了,起身朝地下停車場跑去,胳膊上多了一個煙花,風吹過,一陣陣的疼痛傳來。

  他娘的,自己一直不敢燙煙花,這下可好,差點讓人家尿在身上不說,無緣無故的被燙了煙花,只能嘴上問候他全家,以解憋屈。

  這個停車場足有兩個足球場大,找了幫個小時才找到電梯,而在電梯一旁還有個保安室,進電梯需要安檢。

  “小伙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一名大爺閉眼低著頭,坐在保安室,手里盤著核桃,發(fā)出深沉的聲音。

  我擦,高手啊,眼都不爭,就知道我來了?特么的開掛了吧!

  “老大爺,我有vip卡!”我拿出周凌云給的那張VIP卡,遞給他。

  老大爺嘴里哼著小曲,完全不理會我。

  “為什么不讓我進???”我抱怨著,剛才的事情讓我憋著一股氣,現(xiàn)在倒好,還讓一個老頭欺負!

  “你個小屁孩,哪來這么多廢話,不讓進就是不讓進,滾!”老大爺站起身來,睜開眼,瞪著我!

  “……,老大爺,不讓進總有個理由吧!”我看著他那雙眼,就像野獸一樣死死的看著你,我立馬認慫,給老大爺遞了一根煙。

  老大爺接過煙,放下手中的核桃,開口道:“進來吧!”

  草,一根煙打發(fā)了?

  我走進保安室,墻上的風扇落滿了灰,破舊的桌子一塵不染,床上的被褥整齊干凈。

  “那個村的鐵蛋?三根半夜來這里干什么!”老大爺把收音機關掉,坐在椅子上翹起二兩腿,摸起自己的山羊胡。

  “???鐵蛋?我是來游玩的,聽說地下有個大型超市,想來買包煙,你看我煙也都快抽完了!”我站在他面前,不敢直視他,這個老大爺有點東西啊,看他坐姿,之前應該當過兵吧!

  “哼,騙鬼呢?地下大型超市?你見過那個超市在停車場下面的?十賭九輸?shù)牡览砣龤q小娃娃都知道,家里趁幾個錢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嗎?”老大爺?shù)馈?p>  我被懟的說不出話來,這個老頭,說話一套一套的,一開始不讓我進想要點好處,他卻沒有想到我只給他一根煙。

  “開個價吧,多少錢讓我進去!”我撓了撓頭,萬一他開個高價,我身上這點錢相當于全大水漂了!

  “一萬”老頭張嘴就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去尼瑪?shù)?,你咋不去搶,真特么的黑,人家保安公司的保安一個月才三千多點,你這一次就一萬,怪不得在這當保安。

  “這里有監(jiān)控嗎?我給一萬現(xiàn)金可別上你領導知道了把我給連累了!”我四周張望著,要是沒有監(jiān)控,你這個死老頭子,看我怎么整你。

  “只有入口和出口有,這里面一個監(jiān)控都沒有,再說了,我都在這里干了五年了,別說丟東西了,就連一輛自行車都沒有丟過!”老頭兩眼發(fā)光,忍不住站起來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我面前。

  唉,又是一個可憐的人,完全被金錢迷惑了心竅。

  我一手抓起桌上的兩個核桃,站起身把門關上,道:“你個死老頭子,知道我誰嗎?連我都敢坑!”

  “小伙子,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核桃還給我,這可是我盤了五年的悶尖啊!”老子頭激動的站起身,哀求著。

  看來這兩個破核桃對他來說和寶貝一樣啊,有句話不假,人老心不老,這老頭一心只為利益著想。

  “你個老頭,要不看你歲數(shù)大了,我他媽早就給你一耳光了,還要一萬,你怎么不去搶劫運鈔車呢?”

  “小伙子,快別鬧了,咱坐下好好說,能不能先把我的悶尖還給我!”老頭捧著雙手,生怕我給他摔了!

  “先給你一個,我問你什么你說什么!”我說完,直接將核桃朝他扔了過去,老頭連接住,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對我而言,盤了三年的核桃屁用沒有,又不像古董一樣有收藏價值,也買不了多少錢,可對這個老頭而言,意義就不一樣了吧!

  “為什么不讓我進,恐怕不只是在我這里撈點好處吧!”我端起茶水,裝模作樣的喝了起來,把雙腿放在桌子上,看向他,另一個玩弄著核桃。

  “你注意點啊,這核桃可不經摔!”老頭的注意力都在核桃上,根本不理會我。

  我做了一個假動作,把核桃狠狠的扔了出去,老頭也是瞬間跟了上去。

  “在這呢!”我不耐煩的說著,老頭怒視沖沖的看著我,隨后又笑瞇瞇的回答道“這是個后門,通往酒吧的”

  “說實話,你也是第一個走后門的,一般都是送酒的人才會走這里,后門沒有監(jiān)控,除了送東西的人之外不許任何外部人員進入的,今天剛好遇見你,這不想坑你一把,你也知道,來這里玩樂的都是有錢人!”老頭說著,把茶滿上。

  “正門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瞪了他一眼,拿起核桃就朝地上摔去,老頭抓住我的胳膊,道“就在酒店的地下一層,我也只是聽說!”

  “真的?”我看著他的眼睛不像是在說謊

  “我只是聽說,我求你了,快還給我吧,我說的都是真的,騙人死全家!”老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笑出聲,騙人死全家?這種話居然能從他這種死皮不要臉的人口里說出,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正門在哪里!

  “在敢這么做我非把你你的兩個核桃給砸碎!”我把剩下的一個核桃還給他,把門一摔,揚長而去!

  只聽見他在后面罵罵咧咧,我沒有再理會他,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

  也沒有必要擔心這個老頭會和上面的人說,自己做賊心虛,巴不得不讓任何知道呢!

  回到房間,躺在大床房上,聞著玫瑰花瓣的香氣,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怎么那么的神奇,夢里遇見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光著腳丫在草地上放著風箏,她背對著我,無法看清她的正臉,不知為何,夢醒了,卻一直忘不掉這個夢。

  夢中的那個女孩,是否曾經出現(xiàn)過在我的面前?或許是在未來里,又悄然來臨呢?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