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隨著高僧拐到一條偏僻的小路,青石地磚濕滑長著很多苔蘚,高僧穿著麻底鞋健步如飛,何氏和丫鬟們跟在后面氣喘吁吁,有幾次都快滑到,幸好眼疾手快的丫鬟們扶住了她。
走了快半炷香的時間,在一個破敗的小屋子前才停下了腳步。房內(nèi)的破敗的陳設以及撲面而來的陳腐氣息讓何氏疑慮頓生,她環(huán)顧了四周墻角都布滿了厚厚的蜘蛛網(wǎng)。她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從寶葫蘆里拿出一個生辰日期的字條拿給何氏。
何氏看了大吃一驚,手一抖紙條也就輕飄飄落在空中。
這時它突然自己點著了,瞬間化為了灰燼。
不知為何這間茅草屋子也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之下那個高僧的臉龐一閃而逝。然而他的聲音卻在空中久久不散。
“這個日期出生的孩子,是家族大禍一日不除后患無窮,哈哈哈哈哈……”
她們趕緊從房間里退了出來,火舌猶如一只貪婪的蛇吐著芯子將一切都吞噬進去。
“去陷害一個無辜的嬰兒,對我們?nèi)钟惺裁磶椭??”黑衣人對這種行為表示不齒。
那個穿著黃色皂袍的年長者微微一笑,并不多解釋。
女人的嫉恨是最可怕的,尤其是現(xiàn)在丈夫還生死未卜的關口,如果有人告訴她始作俑者或許是天生的一個災星,她會毫不猶豫的去相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們拭目以待。
除了送飯的光頭小廝,蔣有為并不曾見過任何人。他也嘗試著開口去問,結果那人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啊……啊。”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吃飯,吃完他好收拾出去。
蔣有為只能忍著吃了一點食物保存實力,飯菜不是特別的新鮮,碗筷上也有說不出來的味道,他內(nèi)心煩躁不安卻沒有任何辦法。
何氏一回到大院,連臉上的黑灰都來不及清洗,就趕來了韓硯秋住的院子。
小翠正準備拿著尿布出去清洗,被她們氣洶洶的陣勢嚇到了。她立馬退回了屋子,示意小丫鬟含秀從后門出去趕緊去請老夫人和三姑爺。她心里明白現(xiàn)在蔣有為不在家里,唯一能指望的也就這兩人。
何氏一進門就坐在太師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韓硯秋。
韓硯秋自打她進門,就沒正眼看過何氏。她抱著被嚇哭的如鴛,輕聲地哄著。
何氏示意陳媽把如鴛抱過來,韓硯秋和小翠不肯,怕雙方撕扯傷著孩子,只能忍痛松手。如鴛自然是啼哭不已。
“請問大太太,為何要奪我女兒?”
“你還知道尊卑有序?”何氏冷哼了一聲。
“如果我又得罪你的地方,你盡管沖著我來好了。何苦為難一個尚在襁褓里的嬰兒?”
“她哪是什么嬰兒?她是禍害我們家族的罪魁禍首!”何氏的臉突然變得很猙獰。
“她就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你不覺得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了么?”
“玩笑?老爺掌管生意這么多年哪一次出過岔子?就偏偏她剛出生的那一日就遭受飛來橫禍?被人綁架?”何氏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了一連串的逼問。
韓硯秋聽到蔣有為被綁架身子瞬間癱軟了下來,原來他一連這么多天沒出現(xiàn)是因為這個原因。壓在心底的大石頭松懈了一點,隨之又被陰影所籠罩。
“這難道不是巧合么?”她抬起含淚的雙眸。
何氏緊盯這張梨花帶淚的臉龐,難怪男人會動心,這樣美麗的臉龐就是女人見了也會憐惜三分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鬧什么?”威嚴的嗓音中聽的出夾著許多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