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寒怔住了。
“這么荒唐的問題,不該是你能問出口的吧?”龍凌微笑著看著龍寒。
龍凌是龍寒的親妹妹,龍寒心里想什么,龍凌多少有些感覺。
從決定和蕭清一起去九毒峰救蕭正開始,龍寒就有些異樣了。
從一開始戴凰穎畫的那張凰古的假面,到后來試凰穎新畫的假面,再到剛才問龍楓是不是和他們有血緣關(guān)系,這一整天,龍寒的言行舉止都太張揚(yáng)了。
龍寒是向來就性情飛揚(yáng),可是從不會像今天這樣。今天的龍寒,所有的情緒表達(dá),都太過了。
龍寒低頭輕笑一聲:“你就當(dāng)我是怕了吧。你哥怕了。”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龍凌的笑中透著狡黠。
“是啊,你是誰啊,你怎么會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你會聽我的嗎?”龍寒干脆直接問了。
“不會?!饼埩柰瑯哟鸬盟?。
龍寒當(dāng)然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龍凌少見地主動握住了龍寒的手:“哥,你對爹的承諾,本就不是我想要的?!?p> 龍寒沒有說話,只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龍凌的頭,然后起身離開了。
離開龍凌的房間后,龍寒沒有直接回房,而是拿著酒壇走到了溪澗邊。
只是個空酒壇而已,他沒有忘記賭約。
怕?
怕什么?
怕去九毒峰?
怕厲封?怕厲沉?怕厲家?
笑話。
他龍寒什么時候怕過?
他只是不想龍凌和凰穎跟著去而已。
九毒峰一行,定然比回魂江要兇險得多。說生死未卜,可能也不算是危言聳聽。
他答應(yīng)過龍山,要盡他所能護(hù)龍凌一世周全。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從來沒覺得龍凌需要保護(hù),但這一次,他的感覺很糟。
“這么快就把酒壇抱回懷里了?”一個聲音從背后響起。
龍寒坐在溪邊,沒回頭,他知道是凰古。
龍寒伸直手臂,把酒壇倒過來給凰古看。然后從溪澗中抄了半壇溪水,仰頭飲了一口。
“你早該知道,她不是池中魚,也不是籠中鳥?!被斯抛叩烬埡磉呑隆?p> “你別忘了,你也是答應(yīng)過你爹,要護(hù)凰穎一世周全的。”
凰古搖頭:“是我們兩個人,要護(hù)她們兩個人周全?!?p> “對,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們做到了嗎?”
寂靜許久。
龍寒繼續(xù)喝著溪水。
凰古最終站起身來,臨走時說:“護(hù)她們周全,也不代表,剝奪她們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