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用抓撓了撓頭?!鞍?,這么容易生氣干嘛,你這么無情,我還不是聽命于你?!?p> “對了,齊爺,你還別說,這齊曼羅長得真不懶,你……真的要娶她?”
齊軒年一張臉黑下來,“殺母仇人,她就算長得像天仙,我齊軒年也看不上!”
白皙一聽,又道:“哦……我倒忘了,這齊曼羅的父母,可是滅了你們胡氏滿門。這可是血海深仇?!?p> “這樣,齊曼羅你不要,就將婚約毀了,齊爺,你看,怎樣?”
齊軒年僵直脊背,冷冷道:“隨你?!?p> 白皙斜著鼠眼去看齊軒年,“齊軒年,這可是你說的,就算今后我白爺把她齊曼羅怎么著你也不管?”
丫鬟己經(jīng)將飯菜上好,五菜兩湯,這看上去是堂堂王府該有的膳食。
丫鬟出門,齊軒年還未來得及動筷,白皙就銜了只雞腿竄到殿門后啃起來。
齊軒年顯然是將怒火壓制著。若不是白皙對他還有用,想來齊軒年早就將他白皙殺了。
無奈握筷,自顧自吃完。
很快便又有丫鬟進(jìn)殿將吃剩的飯菜端了下去。
齊軒年走到床前,將黑色素衣?lián)Q下,穿上了一件緊身夜行衣。黑布蒙著面,把事先備好的牛皮軟手套戴在雙手上。
從[芳世殿]的窗戶就著月夜跳了出去。
夜風(fēng)有些微涼,他敏捷如貓,在汴安城街道上的屋檐竄來竄去。直往律部天牢而去。
汴安城的天剛放暗不久,街道上還有不少來來往往的行人。
白皙跟了一段路,才知齊軒年是朝律部天牢而去。心知:“齊軒年還是不會放過他們,所謂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斬草需除根,以防春風(fēng)吹又生。”
齊軒年又躍過幾處屋頂后,蹲身停在了律部對面的屋瓦上?!昂脗€太子殿下,以為嚴(yán)防死守你齊爺就沒辦法進(jìn)入天牢嗎?”
只見齊軒年飛身從另一邊無人的窄巷落地。一路沿著律部的圍墻輕聲走著。
待到一處隱秘處,齊軒年雙腳猛蹬那高高的圍墻,像只穿梭林間的松鼠,幾下就到了圍墻上。
里面有眾多侍衛(wèi)在不停走來走去巡視。齊軒年側(cè)頭,“跟了一路,出來吧!”
白皙四下一看,沒有其他人,那齊軒年就是在跟自己說話了。
白皙從一片瓦后探出頭?!褒R爺,我只是無眠四處走走,真巧啊,你也來律部?”話說回來,他們都屬夜行動物。黑白顛倒,一到夜里總是無法入睡。
齊軒年知道白皙喜歡裝瘋賣傻,又怎么會聽他的瞎解釋。“既然來了,就下去看看關(guān)押他們的地方在哪?”
白皙果然猜得沒錯,齊軒年就是來殺[何府]一家老小的。“我不去,要殺你自己殺,我已經(jīng)助紂為虐,萬萬不可再成為幫兇。”
白皙看向律部天牢層層疊疊的屋頂。還有來來回回巡查的侍衛(wèi),猛搖他的鼠頭,“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齊軒年蹲著壓制住心底的怒氣,握緊拳頭?!安蝗ヒ残?,在外接應(yīng)!”
齊軒年說完,縱身一躍就到了律部內(nèi)的地面。夜色黑下來,身著夜行衣的齊軒年被籠罩在內(nèi)。
他毫不猶豫就越過幾處守衛(wèi)潛到了天牢外圍,這里的侍衛(wèi)比其它地方更多。
對太子如此重要的人,一定會看押在天牢最深最底層,要想通過重重守衛(wèi)到達(dá),也不是沒有可能。
趁著巡查的侍衛(wèi)剛剛經(jīng)過天牢走遠(yuǎn)。齊軒年掏出事先準(zhǔn)備的巨毒迷香,又掏出火折子點燃,將帶毒的迷香盡數(shù)放入竹筒。
輕聲將竹筒內(nèi)的巨毒迷香滾到天牢大門侍衛(wèi)把守處。
毒煙四起,守門的幾十人毫無防備應(yīng)聲而倒。下一批巡查到此的侍衛(wèi)半柱香便到,齊軒年得抓緊時間。
沖出取下看門侍衛(wèi)身上的鑰匙打開地牢大門。
進(jìn)門便有兩人看守,齊軒年反應(yīng)迅速,果斷抬手將這兩人脖頸扭斷。片刻不停急急朝最里面去,在這昏暗寬敞的通道里,燭火一閃一閃的,看守的侍衛(wèi)越來越多,齊軒年無聲拔出小腿處的短刃,邊走邊利索干凈,手起刀落間已經(jīng)倒下十幾人。
白皙一路跟隨,大氣不敢喘一下。
見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齊軒年,那人大聲喊道:“來人,有人闖入天……牢……”
他最后那個字沒有說出口,便被齊軒年用力拋出的短刃刺破喉嚨。
他驚恐地指著齊軒年,齊軒年眼中瑩綠一片,沒有看他,在他身側(cè)那人聞聲轉(zhuǎn)頭之際,快速上前,拔出他喉間的短刃又刺向他身旁要開口的這人。
這個侍衛(wèi)同樣是喉部中刀,一句話都沒出口,便隨著齊軒年抽出短刃的動作斷了氣。
齊軒年黑色夜行衣領(lǐng)襟上染上看不清晰的血跡。抽回刀的瞬間英姿颯爽向最里的牢房而去,握短刃的右手又緊了緊,短刃的刀尖上“滴答滴答”著奪目的鮮血……
短刃刀尖上的血液滴了一路……
齊軒年眸中染上了不惜一切也要達(dá)到目的的狠勁。
走路似一陣風(fēng),見人就殺,絲毫沒有給這些侍衛(wèi)半點還擊的機(jī)會。
越往里,通道變得越寬,四周全用鐵水封墻,密得恐怕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齊軒年站在關(guān)押[何府]中人的鐵欄外。
鐵牢里[何府]上下幾十口人抱作一團(tuán)。何夫人也在齊軒年的突然闖入中緊緊護(hù)住一雙兒女。
何興國被換上了粗麻布囚衣。不可置信看向身著夜行衣的齊軒年,分不清這人是敵是友。
何興國在驚恐慌亂中問道:“你是何人?”何興國深知太子還不可能為了他夜闖天牢,這個時侯,能不惜一切闖入天牢的,絕不是要救他的人?!澳闶恰?p> 齊軒年雖蒙著面,與何興國四目相對,他的眼睛騙不了何興國。知他恐猜到一二,拋出短刃,短刃以飛速穿過鐵欄,擊中何興國喉嚨。
何興國那句“你是齊軒年……”便永遠(yuǎn)卡在了喉間。
“殺人了……”
天牢看守[何府]中的侍衛(wèi)被噬血的齊軒年嚇住愣在了原地。
“有刺客,保護(hù)老爺……”
“保護(hù)少爺小姐……”
鐵牢里一陣又一陣慌亂,尖叫……
“爹!爹……”何輕兒身著囚衣臟著一張臉跟著哥哥何當(dāng)勇哭喊著爬向何興國的尸體。
何興國喉間的短刃還未拔出,只他的兩只眼睛如死魚般凸起瞪圓。
“爹……爹……你怎么了?”何當(dāng)勇?lián)u晃著何興國的尸體。
何夫人似也有暈倒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