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故事聽完了,繼續(xù)為教主辦事去吧。”花螢拍了拍手,將我的沉寂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端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像是和纖纖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性格也七八分相似。
這泉幽…到底是有什么惡趣味,他身邊該不會都是這模樣性格的女子吧。
“看什么,快走啊。”
我“嗯”了一聲,轉了轉有些酸痛的手腕,跟著人在后面走,她突然停下來疑惑地看我一眼道:“你干嘛?”
“走啊?”
“我問問你,現(xiàn)在從新安鎮(zhèn)到穹云派需要多久?”
我心中一鈍,“你問這個做什么?”
她踮起腳輕飄飄地轉過身去,朝上伸臂抻了抻身子:“不管需要多久,你現(xiàn)在啟程去穹云就好,星火堂交給我?!?p> 她要一個人去清理星火堂?剛才她招架這些人這么吃力了,到底在開什么玩笑?
“你修為這么低,一個人想單槍匹馬對付星火堂?你以為你是泉幽么?!?p> “我擅長的又不是殺人,是這個么?”她不屑地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教主特意叮囑,星火堂的事比不上穹云那邊召開的滅魔大會,你盡管去做就是了?!?p> 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過自己留了個心眼,途中在酒館中打探了不少消息,確定了滅魔大會開始的時間。
只不過算上沒落的穹云派,散落的正派勢力排得上的也只有三個,分別是:落月派,仙霖閣,萬靈山莊。不過闕靈韻此號一出,也吸引了不少散在各地的人來。
如果只是打探此次滅魔大會他們要做何舉動還是不難,但是要藏匿好自己盡量避開穹云派的人,尤其是凌露和闕靈昀才行。
為此我特意去買了一身帶帽衣袍,于穹云山下找了處荒野小店歇腳。
到夜時,我才敢將月靈玉石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看著玉石,一時思緒有些恍惚,那宛如湖水般清亮透徹的藍中,似乎看大仙如冰般冷徹的容顏。
我開始試著將靈力注入其中,見不起什么反應,便又多注入一些,這次玉石開始散出淡淡的藍光,竟毫不客氣地主動向我吸收起起來,猶如一股力量猛地抽拉體內能量,一時撤不出手。
身體漸漸虛弱,更是無力反抗了,只能任由大半身的靈力都被吸收才被放開。
還真是霸道……
意識開始飄走,不自知地闔上眸子,醒來時,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月靈玉石上映著一個小小的人影,雖然看不真切,但我確信這就是大仙的靈。
沒想到那古籍上說的是真的,照這樣下去只要我補充足夠的靈力再輸給玉石,便能再見到大仙了,太好了。
只不過就睡了一晚上,渾身怎么這么疼啊。我伸了個懶腰,扭著僵硬的脖子,伸拳朝后錘了錘背。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忽然傳入鼻腔,掩鼻將視線落在桌上的果子上,沒想到昨日店小二送來的鮮果已經(jīng)開始發(fā)霉了。
我推開房門,迎面便撞上了端著菜盤的店小二。
“喲,客官您還在呢?今天滅魔大會就開始了,兩日前和您一樣來這的俠士一早就走了。”他停頓片刻,上下打量起我來,“呃,莫非您不是特意來參加滅魔大會的?”
已經(jīng)過了兩日了?糟了。
我從荷包取出一些碎銀扔在他端著的盤上,趕忙走了。
穹云派此時人滿成患,光是入派山路上就有密集的行隊,而且無論大派小派進入都需要進行一番檢驗,避免妖魔邪物混入其中。
我將斗篷朝里裹了裹,混在一個小派末處就輕松進入了。
他們應該是斷定有闕靈昀坐鎮(zhèn),又是穹云派地界沒有人會自尋死路了。
穹云派主殿外,眾人齊聚,四派掌門坐在殿上。闕靈昀率先開口:“今日穹云展開滅魔大會,承蒙各位抬愛肯給我這個面子,既來到此,也相信諸位都是嫉惡如仇的正派,面對邪魔定不拘小節(jié),那么……”突然嘆了口氣,搖頭沉默。
“在座都是一方有名的修仙教派,闕掌門有話不妨直說,我萬靈山莊定會傾力相助。”
旁邊的人熱熱鬧鬧討論起來。
“瞧見沒,這就是萬靈山莊的女主人,是不是天仙一般。”
“百聞不如一見啊,可,可這萬綺霞聽說早年過不惑,怎得這保養(yǎng)如妙齡女子般?!?p> “這萬靈山莊什么珍奇異獸沒有,她們有乘黃這種神獸,根本不懼歲月催人老這句話?!?p> 這些事之前我也有所耳聞,只不過如今親眼相見,才徹底信了。
“既如此,那我便說了,月影教建在人間,全教皆是妖魔,這數(shù)年來殘害生靈惡貫滿盈,再放任下去這禍端必然會涂毒三界,我派有意趁這猛虎未傷及人除之后快!”不知是否是因為太過激動,闕靈昀說完便咳了起來。
“師尊,沒事吧?”一名戴著面紗的白衣女子走到他身邊,取出幾粒藥物喂下,眉眼間依稀看得出是凌露。
“闕掌門這話不錯,只要除去月影教,這世間便再無可危及人間,危及三界之存在了?!逼溆鄡膳烧崎T也應聲附和。
“我派愿出綿薄之力,與穹云派一同鏟除妖魔!”一呼百應,底下大大小小的人也都開始發(fā)聲。
此時突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心中一顫,便聽那人在我身后問:“你為什么不喊口號?”剛想躲過人去,對方偏執(zhí)著地搶在我前面,臉色突然大變:“你是誰???怎么混在我派里面!”
糟了,這下可壞了。
我掙開人跑開,只聽見背后又響起凌露尖銳的叫聲:“她是月影教的妖女,抓住她!”
來不及化出飛劍,剛要施法逃離聚來的人群雙腳變被法力凝結的鎖鏈綁了個結實。
“諸位,這就是月影教的妖女!她曾勾結星火堂潛我穹云派殘殺弟子盜取秘法毀我容顏,我的師兄也是被她所害!如今,她是又來害人了。”凌露一雙美目兇惡地瞪著我,眼球上的紅絲快要滲出血來似的,拿著一把長劍指著我,“如今就讓你這妖女加倍償還!”
“凌露姑娘不必擔心,此番眾派齊聚在此,這妖女定是插翅難飛?!?p> 面對她這臟水黑鍋一起叩的架勢,我是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可恥了,不禁笑道:“凌露,你說這些話心里就不覺得羞愧嗎?”
“羞愧?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你早就和妖魔勾結,故意害死師兄,虧的我?guī)熜执隳前愫?,你卻……”
看著她這矯揉造作的姿態(tài),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我咬著唇,突然朝她怒呵道:“閉嘴,你沒資格提大仙!”
她嚇了一跳,眼淚在淡紅色的眼眶里打了個轉啪地掉了下來,接著泣不成聲地說:“我沒資格,那你這個殺死我?guī)熜值膬词志陀匈Y格嗎?”
“這闕寒多少也算她的師父了,她竟然下此狠手?!?p> “妖女果然就是妖女?!?p> “真沒人性。”
鋪天蓋地的話語像密不透風的巨網(wǎng)將我籠罩,狠狠地扭曲著我的身心,胸口一陣劇痛,像是被燒紅的鐵片劃爛一般,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嘴中腥甜,眼前的畫面像是被血霧遮蓋了似的,人影都變作了黑壓壓的,模糊不清的黑影,努力搖了搖頭試圖喚回清醒,可眼前的畫面一會正常,一會又蓋上一片血色。
周圍不知怎的冒出許多妖物來,眾人亂作一團,我憑著最后的一絲清醒挾持住一個女弟子,逼她解開鎖鏈,用法術帶她帶到了后山。
未曾想才到后山,幾個怪異的妖魔就襲擊過來,只得用隨身的匕首勉強解決,終于精疲力盡倒了下來。
我看著那被嚇的臉色泛白的女子,說了句:“走。”她才如夢初醒般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我抬眼朝她背影看去,她竟迎面向突然竄出來的兩石妖獸跑過去,我提起力氣促使自己站起來,搶在她身前砍殺了那兩只妖獸。
鮮血四濺,妖獸痛苦地在地上哀嚎了一會,沒了聲響,地上的血流成了小洼。
“清月,醒一醒?!笔煜さ穆曇粼谥車懫穑覅s找不到源頭。
女子突然尖叫一聲暈死過去,此時周圍又冒出來了許多妖獸。
這些妖物究竟是什么時候混入穹云派的,不應該啊。
我捏緊手中的匕首準備背水一戰(zhàn),心中跌宕,忽然眼前藍光一閃,視線突然清晰起來,妖獸竟變成了人的模樣,我怔怔看著方才兩只妖獸倒下的地方,那哪里是什么妖獸,分明是人!
那些人見此狀都四散逃走,只剩我一人在原地神思昏亂。
隨著天上一陣轟鳴聲起,下起了大雨,雨水伴著地上的血混淆成鮮紅的河流
此時,凌露也帶人追了過來。
“大家看,這妖女果然殘害無辜,又開始殺人了?!?p> 這一切是凌露做的嗎?她這么恨我,非要這么百般誣陷我,想置我于死地?
“你這么想殺我,就一劍殺了我吧?!蔽议]上雙眼,什么也不想去想。
我想這樣,也算和大仙團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