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心機
花鎮(zhèn)。
藍焰笑著看了看小小的欽原,欽原和她一樣,有一雙黃玉色的眼睛。
把那幅麒麟的丹青拿來仔細看了看,這是他最近畫的,按照記憶里畫的。
這麒麟身后的“女子”難怪沒有畫上五官,若記憶真實,那這根本就不是女子,與月弦也不是同一張臉。
不過也對,帝俊和淵繁也長得完全不一樣。
“藍焰!”
是藍焰的表哥藍銳的聲音,他把丹青卷好放在一邊,看著藍銳手里的紫木檀卷軸,“謝謝你拿來給我,我去給你洗桃子吃?!?p> “嗯。”他看了看旁邊的卷軸,藍銳奇怪了一下,需要紫木檀做軸,還有這黃玉色的邊緣。
他記得花鎮(zhèn)藍姓的人,都聽說過有一幅這樣的丹青畫,隱藏在花鎮(zhèn)世世代代,卻無人見過。
他打開之后一看,這是藍知嗎?看起來,真的很像啊……
“你在干什么?”藍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藍銳有些心虛的趕緊給他卷好放回原處。
他回過頭看著藍焰,“我……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好奇,亂動了你的東西……”
藍焰見他沒什么異樣,臉上好了一些,可是他心知無論被誰看見紙都包不住火。
藍焰在桃子上撫摸了一下,他微笑著坐下來,“沒事,我洗好了,吃桃子吧?!?p> 見藍銳拿過之后,看他吃了一口,藍焰也笑著拿過一個桃子咬下去,輕柔的問道,“好吃嗎?”
“嗯!好……”還剩一個吃字未從口出,藍銳便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從容淡定的藍焰,倒了下去。
藍焰繼續(xù)吃著桃子,看了看倒下的藍銳,用玄冥的力量將他放在床榻上,讓他好好休息。
再看看身旁的欽原,“欽原,你去找花神收好這幅丹青,這一次,不能給藍知了?!?p> 門口倚著一個身影,腰上別著把妖刀,看著藍焰,“你叫我來,就是來看這個的?”
他起身緩緩走過去,“真田元一,星塵石可以放上去了嗎?”
看了看自己刀柄上的星塵石,迷惑的抬眼看了看這個“小孩子”,“你應該知道我們真田家還有孟家,都已經和傀儡師結盟,而且是血盟,一旦咒文生效,我們的后代都不可能會互相傷害?!?p> “我知道?!?p> “那你想干什么?”說著還看著里面躺著的藍銳,“我記得那個男孩,是你救回來的吧?”
藍焰趕緊看向他,嗤笑,“真田元一,你以為我要對他做什么?我只是讓他睡一覺而已?!?p> 真田有些不太耐煩,“那你讓我來是干什么?”藍焰挑眉,“別這么不耐煩嘛,我只是想告訴你,最好還是小心一些為好?!?p> “你太無聊了,有什么不能在投影視頻上發(fā)給我說?!闭嫣镌秽托Γ澳闶滞笊系碾娮赢a品難道都是假的嗎?”
“這不是見面說比較有誠意嘛?!彼{焰吃著桃子,倚著墻,“我是想讓你小心著一個人,他叫淵繁?!?p> “他可是管理者,跟我徒弟一樣,小心他干什么?”
“干什么?”仿佛聽見了笑話,“你們真田家在探邑的鎖閣寺被燒的時候,伸出了援手,可你知道那是誰放的火嗎?”
看他迷惑的眼神,藍焰又咬了一口桃子,“這件事,探邑可還不知道呢,天天在黎府住著,你覺得黎府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嗎?真田家在魂歸路上的假店鋪這么近,卻獨獨沒有告訴你們,這又是為什么?”
“星塵石為什么還給你?”藍焰繼續(xù)說道,“你還是好好想一想這些事情吧?!?p> 真田元一瞟了一眼他桌面上無人喝過的茶盞,便轉身走了。
真田老爺子聽他說了發(fā)生的事之后,摸了摸胡子,“看來是約了人,如果不是花鎮(zhèn)的人,根據你說的那些事來看,應該是花神?!?p> 可是如果他如此確認花神會來赴約,東西都準備好了,為什么……這么晚……
不對!
真田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真田元一,“你除了這些話應該沒別的話與他說了吧?”
“沒有,怎么了?”
“花神應該早就來了,一直聽著你們的對話。”
而此時的花鎮(zhèn),桃屋。
漸染在屋內出現,看向他,“怎么,你難道不知道你告訴他之后,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會被弦神知曉?”
藍焰的確是存有私心,做的事不對可他也是為了保全花鎮(zhèn),最好弦神知曉。
重新給他用弦控脈,這樣就算玄冥想要控制他,也可以讓花鎮(zhèn)無恙。
這邊漸染的確也猜對了,畢竟真田元一得了老爺子的命令一字不差的來到了黎府,與其說之。
月弦看了看身旁的畢方,再看看真田元一,“我還以為你們知曉過后不會與我說呢,畢竟事關重大,鎖閣寺還是真田家所救,煉陣也因此變得更好?!?p> “我只是復命前來,老爺子不讓瞞您?!?p> 黎月弦想了想,嘴角上揚,又執(zhí)起落歸行喝了一口,“說起燒經文一事,其實也與我有關,淵繁窺了天機預知了后事,所以燒了經文?!?p> “后事?”喃喃自語過后,突然想起在那之后發(fā)生的所有他知道的事,瞪大了眼睛,“事關屠城?”
黎月弦點點頭,“是,文束手里有一件神物是屬于時神的,致使玄冥的整個清理計劃如虎添翼。”
他看了看面前的茶盞,“可那不是探邑收藏的東西?”
“那是從我這拿走的,說起來真是可笑。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幫兇?!痹孪亦托?,錫而直接撕碎文束的魂魄,怕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藍焰與你說了之后,就放你回來了?”月弦如此問道,“你是不是漏說了什么?”
他心下一滯,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卻沒再說話。
黎月弦點了點頭,“沒事,要是藍焰再問起來,你就說我已經知道了?!?p> 說著消失不見,真田元一看了看原地遺留的痕跡,“黑弦線?”
引魂到花鎮(zhèn)湖泊,給放置著雙魚玉佩的盒子加了黃玉色的弦線,正欲離開時聽見了藍焰的聲音。
藍焰看著她,“月弦,你要來坐坐嗎?桃屋?!?p> 月弦勾唇輕笑,“不必了,回去了?!?p> 再次出現在黎府,扯掉黑弦線,看了看真田元一,“我去花鎮(zhèn)給一件東西加強了護弦,你今天過后不必再去花鎮(zhèn),他若約你,也不必理會?!?p> 真田元一作揖行禮,“懂了。”便轉身離開黎府,淵繁從身后屋子出來,看了看黎府的大門,“看來是瞞不住了。”
“瞞不住就不瞞了,這個藍焰倒是有心機,自己當初得了玄冥的能量活下來,現在玄冥要他干壞事了,他倒想利用我摘個干凈。”
淵繁挑了挑眉,畢方給淵繁舀了一盞桃花茶,“這什么意思?”
月弦喝了口落歸行,嘆了口氣,“特意告訴真田元一,而以我們幾家的現狀來說,他是必定會告訴我的。他無非是想我像上次那樣,給他的經脈加個弦線,能理解!畢竟……他得保全花鎮(zhèn)?!?p> 花鎮(zhèn)那邊,藍焰看了看漸染,“你很久沒去熄世處了吧?去了你或許就明白了,你在意的,不會有事?!?p> 黎府。
“可你若是不如他意……會不會被記恨?他那還有個欽原呢?!碑叿絾柕馈?p> 她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道,“孟家與花鎮(zhèn)一直有合作,真出事,孟家自會保其無恙。與我何干。”
弦神,控風碎星,化其為弦。其弦可割碎萬物,亦可提弦控人。
黎月弦黃玉色的眼睛閃了閃,化為猩紅之色,黑弦線化魂出現在弦華道,心想這花神果然不在。
回到黎府之后,嘴角微微上揚,這刑裔倒是可以,明明是帝俊創(chuàng)造的,弦神給予的提弦之能。
他控弦的厲害卻不失弦神風范,難怪稱其為天地間第一個傀儡師。
既屬他之精魂,亦有他之所能。
黎月弦也好,王莪恣也好,淵繁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