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等在客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夜,修苑由于在郊區(qū),所以偶爾還會傳來幾聲蟬鳴。
趙嫂已經(jīng)去休息了,所以現(xiàn)在格外安靜,容歡聽到的除了墻上掛著的一個歐式擺鐘的滴滴答答聲,就是自己的呼吸聲。
當指針快到十一的時候,沈越靖提著西服進來了。
沈立緊跟在后面。
“容歡,容歡!容歡呢?!”一進屋子就喊她,帶著滿身的酒氣。
“小姐,先生有個酒局,喝多了”沈立一邊向容歡解釋,一邊扶著沈越靖,怕他摔倒。忙不過來,顯得有些狼狽。
容歡過去幫忙,剛走到身邊,沈越靖的全部力量便都壓到她身上,這人真是沉的要命。
兩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扶到沙發(fā)上,沈越靖一沾到沙發(fā),便躺下大睡。沈立還想把沈越越靖扶到臥室,好讓他睡的舒服些。
容歡聽著都覺得惱火,大半夜給她送來一個醉漢不說,還要費這般體力,再也不想動。
“沈助,這是夏天,不會冷著你家先生的!”
沈立看容歡不想幫忙,再看看沈越靖身量又極為高大,便放棄了送他回房間的這個想法??粗蛟骄冈谏嘲l(fā)上睡得還挺美,也就轉(zhuǎn)身走了。
容歡低頭看著睡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由于喝了酒,他的面色沒有往常的那么冰冷,倒顯出幾絲溫潤來。
“水,水…”沈越靖睡的極不安穩(wěn),又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嚷嚷著要喝水。
容歡跑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他跟前時,這個男人卻睡的很沉。
“沈越靖,沈越靖”她喚他好幾聲伸手推推他,還是沒有醒。索性就讓他去睡。
本來打算回臥室去休息,可是看到他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又怕他掉下來,就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睡覺。容歡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沈越靖,要不然也不會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第二天,宿醉醒來,只覺得頭疼異常。沈越靖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修苑的沙發(fā)上,又四處搜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容歡就躺在旁邊。
她的睡相極憨,蔥白的手臂放在腦袋上,小嘴微張著,呼吸勻稱。盯著她看好一會兒,沈越靖伸手搖醒了她。
容歡一睜眼,便看到他一臉復(fù)雜的看著自己。果然,他見她轉(zhuǎn)醒,便動手解衣服……
“別…我昨天照顧你一晚上,你不能這么對我!”
“阿歡,怕什么,我還能吃了你?”
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可不就是要吃了她嗎?容歡知道反抗沒用,也只能乖乖投降。
結(jié)束后,沈越靖回房間去洗澡,容歡追上他。
“我和你說個事!”
他突然回頭,把她壓在墻上。
“怎么,還想要?”
“不是,真有事,就是我能不能去工作?”
“工作?”沈越靖玩味著這兩個字。
“和小雅一起在花店,也算是消磨時光了。你白天要上班,我一個人在家太無聊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讓別人找不出一絲的漏洞來。
“我可以養(yǎng)你”
“這不一樣的,我不要像個蛀蟲一樣的活著!”
“你倒是說說,跟著我怎么就成蛀蟲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要自己這么閑而已”
容歡真的受不了自己像一只金絲雀一樣被他關(guān)在牢籠里,或像個寵物一般,等他的臨幸逗弄。她想要做人的最起碼的尊嚴。
然而沈越靖偏偏是看透了她的這一點。
“不行,你好好待著就好!”
“沈越靖,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容歡真的被激怒了,這個男人從來不做人事!
“憑什么?”他笑笑,笑容充滿冷漠?!皯{我現(xiàn)在能控制得了你的人生!”
“沈越靖,你也欺人太甚?!比輾g不爭氣的哭了起來,從剛開始的紅眼眶,到后來的慢慢抽泣,再到最后大哭。
沒錯,她哭了,還是不能自已的那種,蹲在地上只是哭,沈越靖被她哭懵了。
看著地上由于哭泣而雙肩顫抖的她,跟個委屈的小貓一樣。
至于嗎?哭成這樣?
一時間忘了動作,隔了一會兒,看她還是哭,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容歡被他一嚇,頓時止住了哭泣,咬著牙,不讓哭聲溢出。
可卻還是一抽一抽的,耳朵聳拉著,模樣可憐極了。
“不就是不讓你出去工作嗎?你至于這么撒潑嘛?!???”其實當她哭的時候他就沒那么生氣了,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從沒服過軟。
這次卻不知是抽了什么風(fēng)。
不過沈越靖倒挺受用,偶爾來撒撒潑,倒讓他的生活有了那么一些樂趣。
可是要在沈越靖身上討到便宜,又談何容易?
最后容歡和他約法三章。不論何時何事,她都要在他回家之前回來。然后滿足沈越靖在協(xié)議期間的一切要求。這分明是霸王條款,可是容歡深知她沒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利。
為了工作,她必須接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份工作對她來說至關(guān)重要,一來是讓她的生活有所寄托,二來她遲早要離開沈越靖,她需要獨自生活,所以她不能讓自己太過依賴沈越靖給的一切。
習(xí)慣,必須慢慢的改變,何況是從十歲開始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呢?
她必須要讓自己淬煉,逐步成長。她的人生,她要自己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