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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年可照人

七、“庸人自擾”

江月何年可照人 一樽風(fēng)月 2595 2019-11-09 22:25:07

  七月和程紅到定位上的CA金融大廈的時候,天已經(jīng)陰了下來,空氣中潮潮的。

  “要下雨了。”程紅探頭看向窗外,“嘖嘖嘖,CBD果然一進(jìn)來都不一樣,空氣中全是金錢的味道?!?p>  “寸土寸金呢這里。”七月說著,停好車,把畫從后座上拿出來,看了一眼導(dǎo)航,“好像就是這里,A座門口。”

  畫作雖然不大,但七月抱著還是有點費勁,她努力仰著頭來保證自己可以看到前面。

  也幸好,她剛剛把畫抱下來,就看到陳嘉毅帶著兩名西裝革履的人走出門口。

  今天看陳嘉毅和上一次見不太一樣,他穿著西裝,寬肩窄腰,器宇軒昂,把他久在高層的凌厲氣勢彰顯的淋漓盡致。

  七月想,西裝要比休閑裝更適合他。

  “久等了?!标惣我憧觳阶哌^來,招手讓跟在他身后的兩個人上前抬畫,并囑咐道:“小心點。”

  解放了雙手,七月呼了一口氣,道:“沒,沒有,我們也剛來?!?p>  七月感覺自己臉上熱熱的,她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又紅了,有點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位是……”

  七月忙把程紅推前面來,半躲在程紅身后,道:“我和我姐的經(jīng)紀(jì)人,程紅?!?p>  程紅這時候拿出了她專業(yè)經(jīng)紀(jì)人的素養(yǎng),微笑跟陳嘉毅握手:“久仰。還謝謝您支持我們七月的作品。”

  “這么說就見外了。”陳嘉毅笑著看了七月一眼,輕輕跟程紅握了一下手就松開,“夏小姐是個很有靈性的畫家,未來必成大器?!?p>  七月在程紅身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亮著眼睛小心瞥了一眼。

  陳嘉毅看著小姑娘亮亮的眼睛,像小貓似的,心底某個地方好像被觸動了一下,只有幾秒鐘的波動陳嘉毅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讓他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

  他要得到她。

  這個念頭從陳嘉毅第一次看到七月的《夜與玫瑰》的時候就有了雛形,默默關(guān)注她一路走來,今天才更為明確、更為強烈。一開始他還不知道作畫者是年僅17歲的小女孩,他驚嘆于作者對于色彩的把握,以及對于絕望的渲染,這簡直畫到了他的心坎里去。當(dāng)他知道這樣濃烈的情緒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姑娘畫的時候,他就非常的想見她一面。

  他還聽說他的高中同學(xué)夏蟬是七月的老師,兩個人在一起生活。

  所以當(dāng)他在國外偶然間碰到少年時期的好友林崢,又了解到他要回去找夏蟬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放棄在國外的工作,回國。

  正巧國內(nèi)的一家獵頭公司想要挖他好久了,薪資待遇也都非常好。

  像個剛剛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好久沒有這般悸動。

  他心里想著,面上不動聲色的問:“時間也不早了,我請二位在附近吃個飯?”不等七月開口拒絕,他又到:“怎么說我也算是個小東道主,何況夏小姐還送了我這么珍貴的大禮,如何?”

  明明是拒絕的語氣,但是他卻說得格外篤定,仿佛勝券在握般。

  七月在后面戳了戳程紅,讓她像一個拒絕的理由,程紅剛準(zhǔn)備開口,就聽見七月肚子“咕?!苯辛艘宦?。

  聲音還挺大,反正離得近的人肯定是能聽清的。

  程紅自暴自棄的閉上嘴,七月默默收回手,頂著爆紅的臉低下頭。

  陳嘉毅輕笑一聲,揮揮手讓那兩個人將畫搬上去,道:“走吧,吃飯的地方不遠(yuǎn),我們可以走著過去?!?p>  七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路上低著頭聽程紅和陳嘉毅聊天。她心底里有一些小小的羨慕程紅,可以落落大方的跟異性聊天,不管對方說到什么話題,她都可以自如的接上。

  這時忽然有一只手輕輕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后面帶。七月吸一口冷氣踉蹌兩步,倉皇的抬起頭,看到自己正處于十字路口,一輛閃著車燈的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

  隨后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溫潤的聲音:“小心。”

  她回頭看拉了自己一把的男人,深邃眉眼卻在腦海中模糊成一片,燈光斑駁中心跳在耳邊如雷震,每一聲都聽得極其清晰。

  陳嘉毅等七月站穩(wěn)就松了手,依舊神色正常的和程紅談?wù)搫倓偟哪莻€話題,程紅到時嗔了她一句:“想什么呢,過馬路都不專心。”

  七月覺得手臂熱熱的,她不說話,垂著頭牽上程紅的手,準(zhǔn)備把沒得感情的人形立牌當(dāng)?shù)降住?p>  今天真的是太丟人了,表現(xiàn)得跟個智商三歲的大型兒童一樣。

  幸好今天的晚飯時間很愉快。其實跟陳嘉毅和程紅兩個已經(jīng)在社會上摸滾打爬很久的人精在一起吃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兩個人情商都不差,懂得也多,還很會照顧人,并不會讓氣氛相處的很尷尬,反而有一種其樂融融的趨勢,等到晚飯的最后,程紅差不多都要跟陳嘉毅稱兄道弟了。

  七月對這倆人神奇的交際能力嘆為觀止。

  在七月把程紅送回家的路上,程紅還在感嘆:“這種企業(yè)高層說話就是不一樣,人通透,也聰明,情商是真的高。估計這些年折在他手里的人不少呢?!?p>  七月笑笑沒說話,她聽了一晚上,只覺得這個人心思藏得太深了,她猜不透,也懶得猜。

  反正她知道,這種人要是放一些心思在她身上,她大抵是撐不住的,所以干脆就不跟他講話。

  下車時,程紅意味深長的對她講:“有些時候,了解一個人不用聽她說了什么話的。我看那陳先生對你有點興趣,你要是沒什么想法的話就盡量遠(yuǎn)離這個人,你又斗不過他?!?p>  七月心一跳,莫名有一些慌張,她趕程紅走,急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呀。你快上去吧,都這么晚了。”

  回家的一路上七月都在琢磨程紅的話,還有今天陳嘉毅輕輕地一拽——

  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什么名堂,就到家了。

  七月把車停到車庫里,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面只開著客廳的燈,花園里安安靜靜,也沒有狗的身影,隔壁屋子依舊是那么吵,燈火通明的,看著像快裝修完了。

  還算隔壁那屋的主人有素質(zhì),昨天晚上十一點就停工了,沒再鼓搗。

  不過七月最近發(fā)現(xiàn)客廳成了夏蟬的冥想所,最近經(jīng)??吹较南s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或者是站在客廳陽臺上發(fā)呆。

  七月開門進(jìn)家,果然看到了夏蟬抱著佩奇窩在地毯上,電視里面還放著新聞,但看夏蟬的神情明顯沒有看進(jìn)去。

  還放的是財經(jīng)頻道,說京城夏家最近要把互聯(lián)網(wǎng)這一方面的總部搬到海市,各種消息、市值分析、股票預(yù)測說得頭頭是道,七月也看不懂,印象中她也沒見夏蟬看過這類新聞,估摸著是隨便找了個臺,然后聽著聲音想別的事情呢。

  果然,夏蟬循著音源扭頭看,眼神迷茫了一會兒,懶散道:“回來了。”

  七月問她吃了沒,夏蟬說她也剛回來,揉著手里的肉球兒,默了一會又補充道:“也不算剛回來,給兩只狗洗了個澡了已經(jīng)?!?p>  原本夏蟬想把狗養(yǎng)在家里面,但被七月禁止,這狗狗掉毛掉的厲害,還經(jīng)常去草坪上撒歡,弄得家里都是泥。

  后來它們只有在洗香香或者把腳擦干凈的時候才被允許進(jìn)家。

  東東歡快的向七月?lián)溥^來,七月廢了好大得勁才把它接住,然后揉揉它的狗頭,因為東東實在是太沉,又愛粘人,七月彎腰半拖半抱才把它搞進(jìn)了客廳。

  兩個人一人一狗盤腿坐在地毯上,開始了今天的座談環(huán)節(jié)。

  夏蟬細(xì)白的手指不停地順著佩奇的毛發(fā),眼神是說不出的猶豫和掙扎,過了半天才開口道:“七月,我們吧佩奇送去導(dǎo)盲犬訓(xùn)練基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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