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處處吻”
她看見穿著黑色西裝站在禮堂的舞臺中央演講的陳嘉毅,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出幻覺了。這一刻,七月有些后悔選了最后面、最角落的位置,她現(xiàn)在要隔著前面一眾烏央烏央的腦袋,才能看到陳嘉毅。
這就像是隔了一個銀河那么遠,她伸著頭去看都看不清楚。
袁夢雨跟著七月一起伸頭看,她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道:“好年輕的企業(yè)家,我還以為這種能叫得出名字的成功人士都是禿頂加大肚子呢?!?p> 七月打起精神來坐直,認認真真的聽陳嘉毅的講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總覺得陳嘉毅一直在往她這個方向看,雖然她只能借助手機照相的放大功能去看清楚他,但并不妨礙七月心里暗戳戳的覺得有點甜。
她又一次在如此想念陳嘉毅的情況下,陳嘉毅就毫無預(yù)兆的走到了她的眼前。
不自覺的,七月的嘴角開始向上抿起來,帶著點雀躍的弧度,心里面有什么東西像是可樂被晃動了好幾下那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旁邊的袁夢雨打了個哈欠:“果然,不管是那個年齡段的企業(yè)家,講話總是這么無聊?!?p> 七月?lián)u搖頭否定:“我覺得很有意思啊,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袁夢雨看看七月,又看看臺上的陳嘉毅,眨了眨眼睛:“他就是那種中規(guī)中矩的長相呀,不是很丑,但說帥,我覺著還沒有畫室里的模特帥呢。不過說起來,傅旌言真的好帥,我光是看著他,都要窒息了,我的心跳的好快?!痹捯袈湓谶@里,袁夢雨才反應(yīng)過來,瞪著圓圓的眼睛驚訝道,“你不會認為他比傅旌言還帥吧?”
七月耳根熱熱的,卻又帶著莫名的驕傲撩了下頭發(fā):“他比傅旌言有魅力?!?p> “什么魅力?”
“成熟男人的寬厚、沉穩(wěn)、包容,像溫泉一樣,無時無刻不體貼?!逼咴轮е掳拖肓撕镁?,才回答她。
袁夢雨立刻八卦的問道:“你聽起來好像很了解他一樣?!痹瑝粲甑难凵裨谥v臺和七月之間打了一個轉(zhuǎn)兒,“有故事?!”
不知怎的,七月眉目斂下來,剛剛的沉迷和認真好像都不存在一般,沉默一會兒,道:“……沒有,曾經(jīng)見過他?!?p> 袁夢雨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七月突然的沉默,她盲目聽信七月,又仔細看了會兒陳嘉毅:“他這種類型的,還別說,真的挺招女孩子們喜歡的。”
察覺到七月看過來的目光,袁夢雨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你看,有錢、有能力,長得不是很丑,身材也好、性格也好——他結(jié)婚了嗎?”
七月?lián)u搖頭。
袁夢雨嘆:“喔,拖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你看他還單身,這不就是最典型的鉆石王老五嗎?還是非常優(yōu)質(zhì)的那種?!?p> 七月慢吞吞的說:“是嗎……”
七月盯著前面的陳嘉毅看,視線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她在聽完袁夢雨的那些話之后有些惆悵,不知道為什么,她心底總有一種惶恐,好像有誰一遍一遍的在提醒她,她抓不住這個男人。
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在別人面前,光明正大且幸福的宣稱,看,正在講話的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
甚至很荒謬的能察覺到,陳嘉毅好像也不想現(xiàn)在就公開關(guān)系。
陳嘉毅講完話之后,七月明顯心不在焉了許多,她之前不對勁的情緒是被她生生壓下去的,因為好久都沒有再犯過病,所以身邊也沒有帶藥。現(xiàn)在情緒下去了,但是仍然激出了一身薄汗,到現(xiàn)在都沒消。更何況現(xiàn)在她心緒復(fù)雜,明知道陳嘉毅講完話之后可能要給她發(fā)消息,可她仍然將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暗滅了屏幕,縮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像一只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土里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了。七月真的像下一次睜眼就什么煩心事兒都沒了。
在一片嘈雜中,迎新大會結(jié)束了。袁夢雨輕輕地推了推七月:“不好意思呀七月,我同學(xué)來找我了,晚上要一起去吃飯,我不能陪你了?!?p> “沒事?!逼咴卵劬σ牪槐牭?,困意沒消,揮揮手,“你去玩吧,不用管我,我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p> 經(jīng)過一天的相處,袁夢雨也差不多感覺到了七月不太喜歡和別人接觸,乖乖的點了點頭,拎著包轉(zhuǎn)身離開了。
七月聽見旁邊嘈雜的聲音小了,才揉著太陽穴皺著眉睜開眼睛,在看見空蕩蕩的禮堂的那一瞬間,她嗅到了清冽的檀木香氣,隨后低沉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懶蟲,起床了,我?guī)愠院贸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