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檀房間時,王霄沛說要為路檀戴上項(xiàng)鏈,路檀拒絕,她脖子里還有陸塵非送的那條小鉆項(xiàng)鏈,意義非凡。
但這人總有理由說服她,“可否讓我看看成果?男人對這些東西不比你們敏感?!?p> 下樓,路檀一一問了好,脖子上閃耀的光芒令王家人頓時一喜。
王霄沛的母親招呼路檀坐下,她拉著路檀的手,喜滋滋的說:“童童,你覺得我們家霄沛怎么樣?”
路檀轉(zhuǎn)眸,定定的看著坐在身旁的王霄沛,他笑著,好情緒帶上眉梢,一時間沒有說話。
一個從小被捧到大的男人無疑是很優(yōu)秀的,但這樣的優(yōu)秀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說出口,更不可表現(xiàn)出來。
路檀總是有這樣的能力將局面搞到冷場僵硬,而她每次一點(diǎn)都不感到尷尬,對啊,她姓路,誰敢給她臉色看,若要在背后偷偷說她壞話,她是不介意的。
王夫人臉上滿了尷尬的笑,又說:“我看霄沛很喜歡你,你對霄沛的印象肯定還不錯,伯母想今天在這里給你和霄沛定下一個婚約,童童你覺得怎么樣?”
路檀看向路卓儒,他目光沉沉,老氣橫秋的氣息包裹住她的雙眼,他無動于衷,只是看著她,她知道,他一定還在為她和陸塵非的事情生氣。
林芝涵昨晚也得知了路檀與陸塵非在一起的消息,不管怎么說,今日這場親是怎么都定不下去的,為路檀、為陸塵非、為王霄沛,她臉上掛著大方的笑,說:“我們家童童還小,定親這事兒還早,再說霄沛不也還在上學(xué),不著急?!?p> 王江立:“有些事趕早不趕晚,老路,你這寶女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們王家很喜歡童童,早定晚定都一樣。”
路卓儒看了看王霄沛,微微垂眸,片刻后說:“孩子大了,我管不了?!?p> 路卓儒的話在此刻是最具有權(quán)威的,還好,路卓儒沒有同意,這樣的男人很難攻破,路檀知道,即使他氣她和陸塵非,他也絕不會在一氣之下做出不當(dāng)行為。
但又聽見他說:“我不反對?!?p> 一句他不反對,讓林芝涵皺了眉頭,讓路檀的心劇烈顫動了一下。
他在逼她……
路檀:“王教授,伯母,王學(xué)長,我有喜歡的人了。”
王江立聞言,看了看王霄沛,“是嗎?那是我們王家沒有福氣……”
“童童,只要你跟我們家霄沛在一起,你一定會喜歡他的。”王夫人繼續(xù)握著她的手。
路檀看著王霄沛,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她一時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想著,這件事也許就此結(jié)束了吧。
這天,市中心,王霄沛借朋友之名要路檀和她一起逛逛,路檀拒絕不開。
在路上,王霄沛問她:“童童,你為什么要拒絕我?”
他又問她,臉上的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開始瓦解,路檀笑了,贊嘆這人實(shí)在是情緒高手,他牽住她的手,強(qiáng)制性的,沒有給她一點(diǎn)反抗的機(jī)會。
他甚至自顧自的,與她的手十指相扣,這是她和陸塵非的牽手姿勢,曾經(jīng)她一直以為只有愛人之間會這樣牽著,代表著幸福和甜蜜,如今被王霄沛牽著,她有無數(shù)的厭惡和惱怒。
“放開我!”她說的平靜,但又能聽出她的壞情緒。
王霄沛情緒比平時稍稍激動一些:“你認(rèn)真回答我,我不相信你剛剛的推諉之詞。”
“王學(xué)長,你覺得你現(xiàn)在……”她說著,卻被王霄沛突然捏住下巴,他的呼吸撒在她的臉上,此時此地,人是不多的,路檀真的沒有想到,在這里會碰見陸塵非。
陸塵非牽著暖暖,他看著她被王霄沛牽著,看著她被王霄沛勾起下巴,看著她脖子里那刻熠熠生輝的、陌生的項(xiàng)鏈,眼里一片寂火……
“霄沛。”
陸塵非喊了一聲,王霄沛才看見陸塵非,路檀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看著那熟悉的面孔,一時臉色難看。
“老六,暖暖,好巧?!?p> 王霄沛恢復(fù)了那副好人面孔,他被沖動沖昏了頭腦,在聽見路檀那句他有喜歡的人時他始終無法相信,他認(rèn)識她二十年,在醫(yī)院里陪伴過她數(shù)不清的日日夜夜,她才剛從美國回來,他想著時間還早,可竟然……
假的!他了解她,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對于她,他早已是勝券在握。
陸塵非瞟了一眼“平靜”的路檀,牙齒硌了硌,嘴角勉強(qiáng)扯起一個弧度:“是啊,好巧!”
他拼勁全力壓住自己的怒氣,只因?yàn)闀r機(jī)不合適。
暖暖看見路檀,甜甜的喊了一聲姐姐,路檀笑著應(yīng)了一聲,把手里的零食都遞給了暖暖,看著陸塵非說:“新年好。”
遲來的新年好,那晚路檀想在除夕夜凌晨12點(diǎn)整對他說,沒想到卻在四天后才能說出口。
陸塵非:“你們剛剛是在……”
路檀的手下意識握了起來,她看著陸塵非,他在笑,但笑的有些發(fā)狠,視線凝固在她和王霄沛的手上,她在他眼里讀懂,生氣已經(jīng)不足以表達(dá)他的情緒,因?yàn)樗恢挥X中手用了力,握疼了暖暖都不知,暖暖哼唧了一聲:“哥哥,手疼……”
王霄沛此時好脾氣,沒有發(fā)現(xiàn)路檀的不對勁,倒是覺得今天的陸塵非有些異樣,“老六,你今天怎么了?”
路檀全身的每個細(xì)胞里都有說不出的憤怒,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告訴?不告訴?
她想,既然父親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事,不公開的意義早已無存,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沒什么,”他說,“路檀,過來?!彪m然他離他們不近,但陸塵非還是伸出另一只手來,看著路檀。
王霄沛臉色變了,驚詫取代溫和,隨后慍怒,他看向路檀,只見路檀沒有猶豫,朝著陸塵非走了過去……
他再次牽著她的手,質(zhì)問她,“你們什么時候……”
陸塵非早已來到他們面前,桎梏住王霄沛的手腕,“霄沛,放開她!”
王霄沛眸子死寂,定定看著陸塵非,他不說話,目光尤其的沉重,落在陸塵非和路檀交接半擁抱的身體,他的手瞬間失去了力氣,松開路檀,就像放開了海中的最后一塊救命浮板,淹沒的窒息感朝他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