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主子,那個人用我領(lǐng)去的那些個兄弟當了練手的。”
那骷髏將掉下地的眼珠子撿起來放回眶中,語氣恭敬。
“姑娘,媽媽過來了?!?p> 門外婢子的聲音傳入耳中,凋碧將表情調(diào)整,身前骷髏見狀也消失不見。
林彩兒腰肢搖擺,將凋碧門扣響。
“好姑娘,八王爺來了,你去服侍?!?p> 林彩兒原本以為那八王妃離世了,這八王爺便是裝,也該裝出悲切的樣子來。
沒想,八王妃尸骨未寒,這八王爺便就來這消愁苑尋歡作樂。
今天暮謹可是叫了此平常還要多一倍的姑娘,銀子跟不要錢似的,大把大把的丟。
林彩兒表面奉承,心中卻是不喜。
一日夫妻百日恩,八王妃至少是為他八王爺生了個嫡子,便是再不歡喜,我不該在她尸骨未寒之時這般做。
不過上層人士的心思向來難猜,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惹禍上身。
“好的,媽媽。”
凋碧將自己收拾好,這才出門來。
這八王爺,倒是個蠢貨,這般時候,還敢出來喝花酒,也不怕他老丈人脫了陣營。
“凋碧美人兒,來這~”
暮謹見凋碧進來,便將身側(cè)的姑娘驅(qū)散,給他留出空間來。
“許久不見,不知道你可是有想我?”
暮謹手作亂起來,凋碧眉頭舒朗,捏起酒落至他唇邊?!拔蚁氩幌?,王爺你會不知曉?”
這邊暮謹萬花叢中尋歡作樂,皇帝卻正為他的事焦頭爛額。
“皇上,求求你為老臣那無故死去的女兒做做主!她加入皇家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歹也為皇家延續(xù)了血脈呀!”
周藍清父親周福海老淚縱橫,哭的不能自己。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原本是死活不愿她投入皇族之中,無奈出了那檔子事,只得認命。
未想這一認命竟是把女兒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皇上,求皇上給老臣個說法!”
皇帝捏了一下眉間,越想越氣。
這老八,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幾個兄弟,個頂個的聰明,怎么到了他,就成了沒眼力見的蠢貨?
周緹海看皇帝一臉困頓無奈,心中對這八王爺也來了氣。
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怎的都不知道?
“老八何處?”
皇帝看著哭的快些斷氣的周福海,心中盤算著該怎么給他個交代。
“去把他找來!”
周緹??椿实勰樕幽?,知道這次八王爺怕是踩到粑粑了。
另一邊,暮謹正縱情尋歡,全然不知接下來要面臨的責罰。
“來來來,小美人兒,再陪本王喝一杯。”
暮謹手中的酒杯剛放在姑娘嘴邊,張全便來開門進來。
“王爺,皇宮那邊來了人,讓您趕緊過去,陛下,火氣現(xiàn)在正大著。”
“怕是那死女人老爹去找父王了,不怕,我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來?!?p> 他嘴上這般說著,心里卻還是有點打鼓,父皇本就不喜歡自己,這次那老頭子再一胡攪蠻纏,也不知道會怎樣。
來不及多想,暮謹將最后一杯酒喝完,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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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沒良心的東西!”
將桌上的一只略帶重量的物件丟到暮謹臉上砸出一片紅痕。
暮謹抖著身子,不敢抬頭看皇帝怒容。
旁邊的周福海兩眼紅腫,見暮謹吃了癟,心中好受了一點。
他女兒生前沒受到這八王爺一點愛憐,死后更是半點體面也沒有。
尸骨未寒,這八王爺便往青樓中流連,半點悲戚之意也許。
活該!
“老八呀,老八。朕知曉你向來是個蠢笨的,沒想到還是個沒良心的!”
皇帝看著暮謹,想起他那一樣喜歡惹是生非的母妃,更是生氣起來。
“作為夫君,妻子尸骨未寒,你便縱情酒色,是誰教你的?!沒良心的蠢東西!”
皇帝雖然不待見這個兒子,但好歹也是自己生的,身體里淌著皇室血脈。實在不忍責罰。
要不是周福海來告狀,他都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周愛卿,人死不可復生,清兒已經(jīng)故去,你便是再哭,她也回不來了。今這不孝子我給帶在這,怎樣責罰,你來定奪。”
皇帝此番,算是給足了周福海面子,只要他不是個蠢的,便斷然不敢將責罰放太重。
如此一來,皇帝即是賺了個體恤臣子的美名,又不怕太傷到這蠢兒子。
“老臣聽從陛下定奪?!?p> 周福海將這臭皮球又踢給皇帝,想讓自己給八王爺定罪?陛下想的倒是美好!
周福海心中緋腹,這陛下,倒是會整事兒。讓自己來,定是不敢下太重責罰。
若是自己真真順了他路子去,三人之中,怕就自己討不了好處。
“兒臣知曉自己不該,自愿退去三年俸祿!閉門思過!”
暮謹見皇帝跟周福海僵持著,怕皇帝一氣之下下了重手,便就自己出來。
不過區(qū)區(qū)三年俸祿,不過是九牛一毛,何處掛齒?
御書房冷了下來,靜妃可怕。
暮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錯,也不敢再投頭起來。
三年?區(qū)區(qū)三年俸祿,不痛不癢的責罰,就想將自己氣給消了?
周福海冷笑,這八王爺,算盤果真是打的好!
皇帝也有些不高興。
這老八看來是見周福海又將皮球踢過來,怕自己下重手,給自己留點路出來。
這點責罰,莫說周福海,便是皇帝看來,都一點也不重!
天真,以為這樣就能熄了周福海怒氣?
“你倒是想的美?!?p> 皇帝冷冷出聲,身旁的周緹海看著暮謹,搖了頭。
這八王爺,算是沒救了。
“不如這樣如何,罰三年俸祿,禁閉兩月,如何?”
皇帝語氣和軟,看向周福海。
這已經(jīng)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臣沒有異議?!?p> 周福海暢快了,莫說是兩月,便是一天不上朝,這八王爺都要廢掉。
這責罰,深得他心。
周福海得了皇帝話,便心滿意足離開。
只是可憐了他的女兒,被這個歌蠢貨給耽誤了。
若不是還有一家子人,他真想把一切給舍去,將這八王爺碎尸萬段!
“剛才的責罰,可是聽清楚了?”
皇帝冷眼撇了暮謹,便將他驅(qū)出去。